从小佐领到摄政王 第516章

作者:一口香 标签: BG同人

但政令嘛,都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康熙帝很有耐心,他活的久,不存在人死政息的情况,所以,一年一年的,随着诸王死的死、残的残,都统逐渐掌控了各旗,所谓的旗主,慢慢分化成领主(德亨领了四个旗的佐领,不是旗主,而是领主),最后渐渐成了一个名号,实权几乎丧失于无。

但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像是德亨这样有手段的人,手下佐领就自发的靠上来:咱们听您的,不听那什么都统的。

这样,德亨这个领主,真正的掌控了手下的佐领。

现在,雍正帝重申这项政令:一切旗务,全归都统、副都统管。

尸位素餐、畏惧旗主、领主的,撤职,换能做事的上去。

重申政令是不够的。

雍正帝还下旨,王公旗主、领主在本旗的护军营,撤出王公府邸,分散去守卫紫禁城外围和皇城,王公手中的亲军,分拨去上三旗行走。

守卫王公府邸的官兵,从其所属佐领中,定额挑取,入府当差。

亲王府定额200人、郡王府定额150人、贝勒府定额100人、贝子府定额80人、镇国公定额60人,辅国公定额40人,都有明确规定。

其实,多数王公府邸对这两项政策是钝感的,因为养人是要出钱的,管理旗务是需要出力、动脑子的。

这些王公早就被康熙帝收拾的服服帖帖了,不服帖的都被扬了,所以,那什么旗务啊、亲兵啊,本来他们就用不到啊,没了就没了吧。

但像是允禵、允祺、允祐、衍潢、弘晖、德亨、弘昇这些手中有兵,也有能力养的起这些兵的王府来说,就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

尤其是德亨,他手下的兵,那是真正的兵勇,个个都是用时间、金钱打磨出来的。

皇帝一句话,说没,就没有了。

第379章

北京城的天气说变就变, 前儿个还秋意融融,单衣单裤在身,一夜之间, 北风忽至,就下霜了。

霜降之前就下霜,有农谚云:

“霜降前下霜,遍地闹饥荒”, “霜前霜,米如糠;霜后霜,谷满仓”。

“霜前雪,冬冰封”。

是说,霜降节气之前下霜,稻米谷物已经进入成熟期,突然之间一场霜打下来,米粒停止生长, 此时不得不收割, 农人得到只有一捧米糠,今年冬至明年春夏之交, 没有米下锅就得饿肚子,这就是饥荒。

这是南方种植稻米的说法,在北方,种植的是麦,然,冬小麦才刚种下去, 一场霜打下来, 麦苗出不好, 同样会影响明年的夏收。

而且, 提前霜降,今年的冬天一定会很冷,也不知道会冻死多少靠天吃饭的贫苦之人。

雪上加霜的是,霜降这天,是个大阴天,下晌,还下雨了。

“霜降晴,风雪少;霜降雨,风雪多”。

总之,今年冬天,不容乐观。

十月恩科殿试,凌晨两点钟,众贡士们,已经在东安门内东侧千步廊前集合,排队等待礼部官员指引,去紫禁城参加殿试。

往年,都是在太和殿前的广场上举行殿试,然,今年天气实在是反常,入冬才一旬,就已经冷的人站在风中直打颤了。

露天考试天黑、人冷、墨凝,新帝体恤恩科贡士,特敕众贡士入太和殿殿试。

这一敕令,感动的众位贡士们吱哇乱叫,当即赋诗好几首,赞美当今。

这是不可能的。

千步廊前禁止喧哗,别说作诗了,你说一句话都会引来带刀侍卫们凌厉的目光,交头接耳也不符合礼部新教的礼仪,所以,众位贡士们只能在心里吱哇乱叫了。

德亨和马尔赛,带着侍卫们来巡视,看着凌晨灯火下、寒风中排排站的贡士们,问礼部郎中道:“你们尚书大人呢?”

礼部郎中噎了一下,他还以为这位主儿要问他们是否都妥帖了,可有不和之处,结果,上来就问他们尚书大人哪里去了。

礼部郎中答道:“回定王,张尚书在太和殿等候。”礼部汉尚书,张伯行。

德亨:“你们的满尚书呢?”

礼部郎中迟疑:“这……下官未见。”

德亨笑道:“恩科殿试这么大的事情,你们满尚书不见人影,心可够大的,刑部前尚书之事未远,他这个新上任的满尚书是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啊。”

佟府案发当晚,雍正帝召肱骨大臣连夜进宫,结果,刑部满尚书一直到日上三竿都不见人,当夜在宫内值宿的满侍郎更是翘班,雍正帝雷霆一怒,罢黜刑部满尚书和侍郎,任命傅尔丹为新的刑部满尚书。

傅尔丹从西北种地回京之后,除了从三等公晋升为一等公,还被简拔为议政大臣,有参与政事之权,但并没有在哪一个部门任职。现在算是有了个实职了。

对德亨的笑言,礼部郎中心中叫苦不迭,自从他初为官,在六部轮转这么多年,他就没见有哪个满尚书满侍郎半夜亲自当差的。

德亨:“尚书不在,你们侍郎呢?”

礼部郎中:“左汉侍郎王大人在太和殿,右汉侍郎……”

“见过定王,下官来迟。”

正说着呢,右汉侍郎蒋廷锡人匆匆赶至。

大冷天的,蒋廷锡热的额头有细汗。

德亨伸手托住他行礼的肘臂,笑道:“无需多礼,你从哪里来?”

蒋廷锡言简意赅:“臣在带领礼部诸官员巡视贡士可有夹带、异样。”

德亨问道:“怎么样,都还好吗?”

蒋廷锡:“都妥帖了,等吉时,即可入宫门。”

德亨点头,道:“随我走走。”

蒋廷锡:“是,您这边请……”

凛冽寒风中,有冻的瑟瑟发抖的士子,也多有迎风舒展凌然不惧严寒的。

德亨笑道:“今年士子中,体格子倒是不错。”

礼部郎中:……

说真的,您关注的点真跟咱们不一样,不愧是以武见长的定亲王。

蒋廷锡捋须笑道:“我朝武功卓著,文士子自然修有三分勇武。”

其实蒋廷锡也纳闷,殿试三年一次,参加殿试的学生他见了一批又一批,什么样他心中是有数的。

唯今年恩科士子中,很有一批人,看着像是走错了队伍,他们应该去站西面的千步廊,参加武进士考试,而不是在东面的千步廊等着参加文进士殿试。

这天安门外的诸多衙门官署,按照左青龙右白虎、左文右武的规则排列,位列天安门两侧的千步廊,自也是东文西武的配置。

已经参加过会试、等待参加殿试的文贡士们,就是在东面的千步廊列队,然后入天安门、端门、午门,一路走中道,去太和殿参加最后的殿试。

决出三甲状元、榜样、探花,和二甲进士,三甲同进士。

德亨笑笑,对蒋廷锡的官话不置可否。

黑暗中,灯火下,德亨能看得清士子们,士子们自然也能看的清他,有人目不斜视,有人侧目而视,当他路过时,无不屏息凝神,身体僵硬:

看这排场和阵仗,定然是大人物巡视来了……

吉时已到,德亨道:“我就不打扰蒋大人当差了,咱们太和殿见。”

蒋廷锡:“是,下官告退。”

目送士子们在礼部官员的带领下,排队进入天安门,马尔赛道:“王爷,奴才要去巡防,您……”

马尔赛是领侍卫内大臣,殿试安保就是他负责的,德亨如果不去巡视,他不能一直陪在他身边。

德亨道:“我随便走走,你自去当差吧。”

马尔赛:“喳,奴才告退。”

马尔赛领侍卫离开,德亨自己提着一盏玻璃宫灯,沿着这千步廊缓缓踱步。

有排队在后面的士子,看到一外披玄色斗篷、内着红衣玉带蟒服,头戴红宝石顶戴暖帽的高瘦、清俊、眉目如画的男子,手提明亮、华贵宫灯,在凌晨夜色中,逆着他们走来,不禁都看呆了。

我国朝果然物华天宝、国阜民安,才有此风华绝代之人物诞育。

千步廊是官员办公的地方,有的房舍灯亮着,大多数都是黑的。

千步廊尽头,一间亮着灯火的房舍门打开,走出一人来,对着德亨行礼问安。

德亨笑问道:“徐大学士,您不在太和殿等着监考,怎么在这里?”徐元正是雍正帝特点主考官之首,此时。他理应在太和殿,或者在养心殿侯驾。

徐元正笑道:“今日,乃雍正年恩科殿试,老臣坐不住,出来看看,也送恩科士子一回。”

德亨:“原来如此,您辛苦了。”

徐元正:“皇上命您巡视恩科,您身担重任,真正辛苦。”

“屋内有清茶,王爷可要歇脚片刻?”

德亨笑道:“好啊。”

不大不小一间屋子,对门桌上一只蜡烛,一壶清茶,两只茶杯,一只残茶边上放着一本翻开的书。

徐元正道:“屋内清寒,您别介意。”

德亨在对面椅子坐下,将宫灯挂在架子上,道:“不会。”

芳冰道:“爷,奴才去给您找些炭,烧个火盆吧。”

德亨道:“你家爷用得着烧火盆吗?”

芳冰摸鼻子退下,他这不是觉着冷气飕飕的,怕他家爷冷着吗。

德亨问徐元正道:“我记得今年朝廷炭火备的很足,外衙署这边都发了,怎么这千步廊不见炭火?”

今年不管是宫中还是外朝各处炭是德隆负责储备的,所以德亨知道。

因为已经预料到的,今年会是一个寒冬,德隆特地提前给各处都分发了各色等级品质不一的炭,其中千步廊和六部衙署那边,更是多备了煤炭和煤球,虽然烧着会有不同程度的烟和异味,但量保足,烧茶取暖都是够的。

徐元正笑道:“太和殿内殿试,礼部调取煤炭去太和殿用,其他地方就能省则省了。”

德亨无语,徐元正笑道:“这个天气,实用不到炭火,礼部尚书大人也是怕今科士子冻坏了,应该的。”

徐元正是真的不觉着有什么,他往年在畅春园伺候康熙帝时候,在畅春园外的内阁值房值夜,大半夜的,雪下的一尺厚,也没有多少炭火,他们这些内阁学士还不是该写字的写字,该当差的当差。

德亨心道,不过是雍正帝说了天寒,张伯行就特地在太和殿烧炭火,应和“天寒”二字罢了。

只是,他不去户部或内务府申请,而是调用本属于千步廊的煤炭,就让人不屑了。

见德亨十分看不惯的样子,徐元正笑了,绕过这个话题,随意道:“听说您欲在朝阳门外建官房,今年天冷的这么早,恐要明春才能动工了。”

德亨:“冬天有冬天的好处,我预备招募草民,趁水结冰清理坝河、清河淤泥,加固堤岸,来年化冻后,这两条河通水量大,可以多灌溉两岸农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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