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沁晓
他们师徒三人抓到了,有那个小弟子的认证,莫德均的事情也就水落石出。
当时赵素玲打了个电话给她前男友,说了些什么,情绪失控,大骂不止,正好被那二弟子听到耳里。
他们到这里躲风头,银行卡什么都不能用,现金有限,就提出他可以帮她。
或许是鬼迷心窍,也或许是报复心切,她就这么信了,可是问题是她不是想办法报复她的前男友,而是想办法弄到了莫德均的血和头发,给了他。
之后就把道观里求的三张符其中一张替换成了自己带来的那张送给莫德均。
赵素玲无法辩驳,痛哭出声。
对莫德均做了这样的事情,她以为自己会畅快一些,但是没有,就像是有什么大山压在心头一般,让她透不过气来,现在被揭穿了,反而那大山被搬开了。
明明是他的错,抛弃了自己,明明是他不顾她们的情分出轨在先,却说他们有缘无分,不要怪他,明明要报复的话是那个人渣,但是她就是心软,心里还念着在一起的那些美好,把怨恨的对象转移到无辜的同学身上,她知道他没有错,但是就是无法释怀,然后怨着怨着就犯下了错事。
终于把人抓住了,张海丰把事情结尾,就找上了姜兆殊。
他和苏芮琼在这段时间那是玩的够嗨,莫德均没有心情带他们去浪,他们就要了地点自己去,把京城各处的美食品尝了个遍,然后就是到景点里面,安安快活的不行,不知道秒杀了多少相机的内存,留下了到此一游的相片。
他已经想好了,去到学校他要跟自己的小伙伴好好分享这些照片,他要跟他们仔细的说说他在这里去过的地方,遇到的人和事,这里的人可多可多了,还有好多之前没吃过的好吃的,这里还有很多金头发蓝眼睛、黑皮肤的人,可有趣了……
姜兆殊和张海丰约在一个静谧的咖啡厅,要了一个安静的包厢,两个人一个西装革履的,一副精英打扮,看那一丝不苟的模样,像是下一刻就能站在台上面指着ppt对台下众人指点江山。
姜兆殊穿着比较休闲,衬衫西裤,相比起西装领带的模样,多了几次青春的气息。
“姜先生,现在重新认识一下,我是龙虎庄的第xx代弟子,张海丰,现在任职于道协首都总部。”他行了个道门中人见面的古礼。
姜兆殊挑眉,似模似样的回礼:“姜兆殊,普通人,大学期间对道家感兴趣,上网找了不少资料自学了些东西,没有师门。”
他这样说,那一头的张海丰眉梢一动:“没有师门?没有指点引导?”什么时候道门的东西靠自学就可以入门了,还是说外面的天才这么多?
姜兆殊失笑:“我多少还是有受过一些指点的,不过我没有拜师,我大学期间就遇到了我的爱人,毕业没多久就结婚了。”
道士分为全真和正一两大派。
全真派道士为出家道士,不结婚,素食,住在道观,男为道士,女为道姑,正一派的则是可以结婚,吃荤,大部分为不出家的道士,龙虎山就是正一(符箓)的主庭。
张海丰默然,大学期间才对道家感兴趣,之间还包括求学、娶妻生子,这实在不像是有人见才心喜,收入门下的表现。
“那可否填一下相关资料,不论是有师门还是自学,只要有一定的修行,道协都要记录备案,到经审核进入档案,这个对你基本没有影响,一般来说,你只要不做违法犯罪的事,就不会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资料上有他接触道门时间、读了哪些代表性的道经,以及常年居住地、联系方式等等。
姜兆殊一一填了。
他知道道协已经挺久了,按照道协的规定他确实应该要到道协做个登记,只不过因为没有必须的意思,就一直拖延了下来。
他面上没有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他们去查也查不出什么。
“不知道姜先生擅长哪个方面?能一眼看出那符纸有问题,想来擅于符箓一道,区区不才,在符箓一道颇有几分心得,有时间我们可以交流交流。”
听了这话姜兆殊只能苦笑:“不不不,你误会了,我对符箓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我只是会看,我画的符都是样子货,没有那份天赋,我比较擅长看风水,如果有谁需要布置宅院,我倒可以给一些意见。”
张海丰哑然。
风水?
“巧了,我在这方面也有些心得,下回我们在一起探讨。”
……
他带着姜兆殊填写的资料离开了,他没有在这个人身上感觉到不好的气息,但是到底如何还是要仔细查看一下才可以下定论,不过就交谈的这段来看,他是个聪明人,有些他不想回答的都被不着痕迹的绕过去了。
他有秘密,但谁没有秘密呢。
事情尘埃落定,在首都吃喝玩乐一条龙享受够了,他们打道回府,坐飞机飞了回去。
不只是安安爷爷奶奶想他,外公外婆也想他了,就先回省城,跟苏爸爸苏妈妈一起回去长源镇,三层楼,房间足够多,苏爸爸苏妈妈常年备有一间房间,随时可以去住。
一看到安安,姜妈妈忍不住抱起来,摸了摸他的脸蛋:“安安,你是不是变瘦了?还晒黑了,你爸妈是不是没好好看着你吃饭?奶奶给你做了好多好吃的,有你爱吃的肉丸和糖醋莲藕。”她的乖孙哟,出门在外,孩子他爸妈肯定没有照顾好她,所以才让他又黑又瘦的,听了这话。
姜兆殊:“……”
苏芮琼:“……”
安安实际上比起出发前还重了一些……
但没办法,有一种瘦叫做奶奶觉得你瘦,就安安现在的体型,在小娃娃里是最常见的,有点肉肉,很讨人喜欢,哪里看得出来瘦了?
巧了,苏妈妈也是这个意思,她埋怨着自己的女儿:“我就说安安妈妈太粗心了,肯定没有给他戴好小帽子,瞧这脸晒的,再晒下去就要晒伤了吧,好不容易才养的白白胖胖,他们小年轻带小孩子就是粗心。”
苏芮琼的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话都憋在了嘴里,有些憋屈。
她也希望自己儿子白白的呀,但是人太多,把帽子挤丢了,又不愿意撑伞,在长城到处走来走去的,可不就晒黑了。
但是如果说了,肯定有更多的话被亲妈顶回来,她就知道,有了孩子,她就往后站了。
她这样想着,左手掌心被旁边的姜兆殊勾了下,回头,就是一个眨眼。
她偷偷笑了,转过头来,就恢复平静无波的模样,继续听着苏妈妈的碎碎念。
姜爸爸帮忙提东西:“你们带了什么回来?”
“首都特产,我多带了几只烤鸭,真空包装的。”
“哟,正好,你大姨念了几次烤鸭了,你大伯大姨都给一只。”姜妈妈随口说道。
姜爸爸点头:“对了,昨天有人找你,我问他是谁,他说是你同学,今天会再过来。”
“有没有说什么事?”姜兆殊有些奇怪。
姜爸爸觉得是最近发生的事。
“他没仔细说,不过他好像是做建筑的,最近不是下了一场大雨吗,镇中心的小学很久了,有座仓库塌了一半,还有去下县的山路有一段塌方了,有口风说镇中心小学打算迁走重建,现在这地段就卖了。”
镇中心小学名副其实,就在镇中心,地段没的说。
第106章 男主他爸
这是一个很久没有联络的老同学, 突然找上门来, 就是因为他确定得到消息,镇中心小学要搬迁了,而之前他听别的同学顺嘴提过, 姜兆殊好像打算选个地址扩建还是什么的。
姜兆殊是他们同学中的名人,小镇毕竟地方不大, 有什么新鲜事不用多久就能传遍,在他们这一届同学中, 就是比较高傲的、不怎么搭理人的姜兆殊混的最好了,也不是没有学历比他高的人,但人家挣钱的能力就是属于第一。
是同学中的风云人物,他曾经在外面打拼过, 之后认清现实,就回了老家,自己支撑起一个队伍, 日子比起其他人来说也算过得有滋有味, 这不是听到镇中心小学要搬迁,他们有活干了,就想让日子过得更加有滋有味一点,看看能不能一起合作。
所以前一天得到准信, 说他今天会回来,到了晚上的时候就打着同学的口号, 拎着礼物上门来了。
姜兆殊还记得他, 前一年才开了同学会。
真要说起来, 姜兆殊知道镇中心的土地要开发的事情了比他还要早,传消息给他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张楚楚,在跟苏芮琼聊天的时候顺带着说了,苏芮琼之后又告诉了他。
他当时知道,就有些心动,只要价格合适的话,就把那块土地承包下来。
因为地段确实好,姜兆殊打算,如果承包下来了,就仿照城市里的那种大广场,建立一排排的商铺承租出去,到时候请专人管理,时不时的他或者是姜爸爸姜妈妈过去遛遛,监督监督就成了,这也比较好管理,只要租金合适,不愁没人去。
他们小镇缺少一个类似于大城市的那种超级广场的地方,在大城市,集逛街、吃饭、娱乐、购物、休闲的大广场一点不罕见,他们这里只有稍大一些的超市,不过他们这里也缺少大城市的人口及消费能力,但是建一个小号的也可以,试一试水。
说起那个要搬迁的小学,姜爸爸姜妈妈有话想说,等他同学走了以后,姜妈妈就开口了:“那学校现在不是要迁走吗,政府接受捐款,我们家也可以捐一些。”他们这一辈的人如果有能力的是很愿意做一些好事的。
“好啊,你们想捐多少就捐多少,可以帮学生一点小忙,改善一点学习环境。”
长源镇的姜记收入一直都是老两口抓着的,姜兆殊还时不时的会给他们孝敬,他们两个其实不缺钱,只是他们一向过的节俭,把钱存着,打算以后给孙子。
苏芮琼也没意见,公公婆婆的钱怎么用是他们的自由,这还是做好事,没有阻止的道理,说起来,姜兆殊也花了不少钱做慈善。
他在苏芮琼的学校还设置了个奖学金,给优秀的学生提供补助,另外每年会定期出一笔款项捐给贫困山,那钱不会直接转账,而是专门买了物资送过去,算起来,数目已经不少了,她从来没有说过什么,自己还捐了不少。
慈善姜兆殊有钱以后是一直有在做的,毕竟他他有现如今,偶尔梦醒时,感觉这就是一场美梦,如果这真是一个梦的话,他希望因为这福报,不要突然一盆冷水过来让他惊醒。
姜兆殊参与了竞标,结果还算是让姜兆殊满意,不过学生这一学期还会继续在这里上,要等到明年土地才会交付。
姜兆殊也不急,办好了相关手续,多待了一段时间,踩着暑假的尾巴和苏爸爸苏妈妈一起回了省城。
老两口在这里跟女儿外孙一起享受天伦之乐,每天醒来就是跟着孙子去串门去,日子过的飞快,眨眼间假期结束,还有些依依不舍。
苏芮琼他们回学校上课,安安也去幼儿园了,过了一段时间以后,他不经意的说出一件事情。
“妈妈,铭铭说他妈妈和他爸爸离婚了,他爸爸现在搬出去了。”
当时姜兆殊在外面工作,只有苏芮琼在,她听到这话楞了一下,等到姜兆殊回来就跟他说了。
“不是安安说我也不知道,我在微信上有加他们夫妻俩的好友,他们没有发朋友圈,也没露出什么异样,没想到……”她喃喃:“难不成铭铭他爸爸真的在外面有人了?”
这件事情想打听的话还挺好听的,因为事情闹的不小,传播范围就比较广,他们所读的这所小学本身没有些积蓄就进不来,有不少人都互相认识,在接孩子的时候,苏芮琼就听了一耳朵。
从别人口中,苏芮琼知道的更多,铭铭妈妈原先是个家庭主妇,但是之前她也是做到公司管理层的,后来因为有了铭铭,要带孩子,才退回家庭,专心相夫教子,前一段时间她重新出来工作了,没多久就找到了丈夫出轨的证据,虽然说没有净身出户的说法,但在财产上也算是狠狠的咬了一大口,房子也归了她们母子两个,现在铭铭妈妈虽然离婚了,但重回职场,能干,日子过得有声有色。
都是女人,这种事情就会站在女人的立场,看到铭铭妈妈现如今,心里都生出几分豪气话里话外就带了一些出来。
做女人就该是这样的,一味的依赖别人是不可靠的,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依靠的人就会转身,只要自身立得住,那无论发生什么困难,都能迎面而上,不必委曲求全。
世界很大,有些人错过一次之后可能此生都不会再度相见,世界也很小,一个转身,就会遇见熟人。
姜兆殊在跟一个推广公司联络推广的时候,对方公司的经理就是铭铭妈妈,一身尽显干练的西装,脚踩7公分的高跟鞋,原先的长波浪变成了齐耳短发,白肤、烈焰红唇,精神焕发,一副白骨精英的姿态。
见到时姜兆殊,她不意外,谈公事之余也没有对自己发生的事讳莫如深。
在看到儿子铭铭那两张母亲节卡片之后,她就起了疑心,一起了疑心,有些事抽丝剥茧,很快就被她发现了端倪,一时的失意之后,她很快振作了起来,下了决定。
于是她告别家庭主妇,重回职场,因为自己有了一份正式的工作,在之后的抚养权争夺战中自己才有一战之力,保证能够好好抚养儿子,然后请人收集证据,拿到了证据才跟男人提出离婚。
她男人是个爱面子的,他不想她把这些发到网上去,财产方面作了让步,双方私下协商完毕,于是她得到了房子和一大半的资产。
姜兆殊很欣赏这种能够在重大变故时理智对待的人,分别时,姜兆殊和她握手:“我相信,他很快就会后悔的,他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而你,以后肯定会过得更好,比他更好。”
铭铭妈妈微微勾起唇角,淡定又自信:“谢谢。”
苏芮琼听了,有感而发,狠狠的掐了他一把:“要是你敢出轨,我可不会这么和平。”她凉凉的看了姜兆殊的下半身一眼:“这世界上有三种东西不可以分享,一个是男人,一个是内裤,一个是牙刷,否组……do you understand?”
姜兆殊接收到眼神,不自觉的挺直腰板,夹紧双腿:“yes madam!”
看他这样,苏芮琼又噗嗤一声笑出来,原先的气势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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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的春闱是抡才大典,是朝廷选拔官员的重要途径,每一次都承载了万千举子的期望,他们一步一步的从童生考到了秀才,从秀才考到了举人,每一步都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现在,最长的那一段独木桥来了。
举人在乡下地方已经是非常了得的人物,但是跟进士比起来又不算什么了,要是能考中进士,自然会被授予官身,要是名次靠前,还能参与选拔,考入翰林院,而翰林院一向有储相的说法,是中央大佬培植地,不是说所有大佬都在这里待过,但是十之八九,所以每一年到了春闱的时候,气氛就变得压抑又期待,一个个客栈被外地的举人给占满,然后在他们既欢喜又忐忑的心情中春闱到了,九日之后,苏瑾和林珣是一起搀扶着身体走出来的,一脸虚弱。
说来也是缘分,他们的考场位置隔得不远,就隔了几个位置,可以遥遥对望,一连九天,就算他们一直注意身体锻炼,到后面也跟泡久了的咸菜一样,散发出咸味还失去了水分。
他们一出来,早就等候的林府下人和苏府下人立刻上去,办背半抱的送到了马车上,然后递上温热的毛巾和白粥。
一旁已经有大夫等候,把脉,望闻问切,确定只是疲劳过度,回去好好休息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