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若祁
越棯想不明白，皱眉，“你想看就看吧。”
凯丽走了过来，看见那截断指准备用脚去踢，越棯拦住了。
“你闲着没事干？”
“我看看，万一是你搞恶作剧故意吓我呢？而且你让我清空现场就是赶走那些顾客，我会被扣工资的！”凯丽自认为找好了借口，挑眉道，“今天早上才清理了垃圾桶，如果凶手还在我们咖啡厅呢？”
愚蠢。
越棯费了好大的力才没有骂出口，她总算知道出了事就喜欢看热闹再擅自给它们补充设定的人在哪里都会有，且不说垃圾桶里有多少尸块，就说这截断指，尸斑已经开始消失了。
一般情况下，尸体在死后30分钟一2小时内就会硬化，9小时一12小时完全僵硬，30小时后软化，70小时后恢复原样，结合现在室内外的气温，这断指的主人已经死了差不多四五天了，具体时间还要看实验室分析。
断指的截面很明显是死后伤，她用脚把花猫撩开，小心翼翼踩着巷道边缘往垃圾桶里看去。
黑色的大塑料口袋破了一个大洞，腐臭味扑面而来，黑褐色的尸块散落在垃圾桶里的每一处，看样子应该是野猫闻到了味道将口袋抓破叼肉吃，人体骨骼之坚硬，野猫吃不下去才会吐出来，不过现在的话老板看见自家倒垃圾的地方变成这个样子一定会疯了的。
越棯正准备离开，余光瞥见了几个颜色不一样的尸块。
从断指上越棯得到的信息是离异白人女性，因为中指有带婚戒的痕迹，垃圾桶里有一条比较完整的胳膊，看骨骼和肤色分析，中年男人，是黑人………每块的颜色和腐烂程度都不一样，越棯十分确信。
这一口袋里的尸块断截面都是死后伤，尸块的肤色全都不一样，尸僵和尸斑也呈不同时间段，说明这一袋里不是一个人，越棯没翻，大概数了数，至少有十二个。
是谁干的这件事？
越棯站在这里仔细回想了一次。
今天的早班是凯丽，按照排班表，她收拾完所有的用具就应该去检查后巷的垃圾桶，看一看每天收垃圾的车子有没有把他们的垃圾给收走——这是老板特意吩咐过的，说是这里收垃圾的公司不会特别上心，让她们注意了，如果发现垃圾没有被收走那就要打电话让他们过来清理，毕竟他们这里是咖啡厅，天气一热，味道就会更难闻，影响顾客食欲。
垃圾桶是空的，如果凯丽检查了的话说明尸体是在今天的垃圾车清理过后，凯丽早班收拾了后才被人抛在这里的。
他不惧被人发现这些东西，或者可以说，他把东西丢弃在这里就是为了让人发现它。
即便是厨房的后巷少有人来，也不代表没有人来，说明他很大胆。
尸块的截面有些处理的很干净漂亮，有些处理的很糟糕，比如手腕上，截面有很多试创伤，如果凶手是一个人做的这件事，从后面好几个尸块不难发现他的进步。
……
越棯根据线索侧写了一半警笛声从咖啡厅外面传进来，无数警员冲进后巷拉好警界线。
“这里就是发现尸体的地方吗？”
·
Bau小组成员在咖啡厅里看见越棯，心中不仅没有波动甚至还有一丝果然如此的感悟。
“好巧啊，越棯。”瑞德等工作组做完简短的笔录拿着自己的小本本走了过来，“你知道你这样让我想起了谁吗？”
越棯嘴角抽搐，“名侦探柯南？”
“对，这本1994年开始连载于《周刊少年Sunday》的推理漫画，事实上你和他都有一种相同的共性，走哪哪死的被动技能，我想FBI的重案和凶案组一定十分的欢迎你去他们部门里报道。”
越棯：“………你这是在讲冷笑话吗？”
瑞德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她的鼻子，“那你有感觉到放松一点吗？”
“………并没有。”
摩根在后面听瑞德这样说忍不住笑了，他知道瑞德是好心的，只不过他的交际技巧还有的学呢。
攀着瑞德的肩膀，摩根也开始问越棯问题作协助调查。
“你有你们这里的排班表吗？能找一份出来给我们看吗？”
越棯点头，“当然。”
听越棯说完重点，作为专家的摩根和瑞德一出手就直奔主题。
“垃圾桶除了尸块就没有其他的东西，说明在凶手把东西丢进去之前，垃圾已经被垃圾车收走了，现在只需要问凯丽早上是否检查过了垃圾桶。”摩根说完回头看着越棯，“你的同事凯丽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这是想问她早上是否检查了垃圾桶没？
越棯笑了笑，“懒散，没有毅力，也没有钱的下层阶级，垃圾桶可能不会去检查………等等！有哪里不对劲。”
越棯突然反应过来，“平时我都是自己在后巷解决午饭的，今天中午是凯丽邀请我一起的，而且她还故意把话题往垃圾桶上的花猫上带。”
“你觉得是她？”
“我不确定。”越棯皱眉，在发现尸体了以后她没有观察凯丽的反应，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垃圾桶里。
摩根和瑞德对视了一眼，“我们知道了，多谢你提供的信息。”道谢后两人走了两步又回头，“你要和我们一起去看一下你的同事吗？”
听越棯的语气，两人的关系也就很微妙，明明她就是一个新人，后厨有和她关系更好或坏的，为什么不选其他人？
而且抛尸地点选在这里，不是什么偏僻静谧的野外森林，就像是在和什么人示威一样。
两人心里立刻联想到了26狂欢和26复仇聊天室，如果真的和他们想的一样，难道这也是26的案子？
随行法医利用工具将所有的尸块从垃圾桶里拿出，除了被野猫野狗啃食掉的，他们一共找到了二十二块不同的尸块，在脑中大略过了一遍经手的尸块，法医给bau和警探说，“你们需要趁那些猫狗消化完残肢前把两个小拇指根两个脚趾拿回来，不然的话我们会失去四个受害者的信息。”
警探听了瞪大眼睛，鼻腔和胸口翻滚着，“四个！你从什么地方得出的结论的！”
“我经手了手，胳膊，躯干和大小腿，在这些尸体不起眼的地方，都被刻了几个数字，就像当初我们上医学院老师让我们打的那种标记，按照这种标记拼接，他们就是由26个人身上的不同部位组成的一个人。”
众人脸色发黑，事情比他们想的还要更严重了，26个人被杀！这是什么概念！凶手还将他们分成了残块，这无疑增大了他们的工作量！
警探极有经验，没等摩根下命令就让人把消息封锁起来，这是大案，没有把凶手就让媒体捕捉到消息发布，很容易完成不必要的社会惶恐，他们的工作量除了追凶还要面对无尽骚扰的媒体和民众。
“现在该怎么办？”警探看向霍奇，后者沉声道，“珍妮佛，你去帮探长周旋媒体，其余人继续查找审讯线索，把店员都带回去做笔录，摩根和瑞德，你们和加西亚一起，等法医这边出了死者的信息，就去确定他们的身份找出他们的共同处………”
说道这里声音戛然而止，霍奇看到了跟在摩根和瑞德身后的越棯。
26个尸块，26个死者。
26狂欢聊天室，26复仇聊天室。
之前的26案的死者都是一个一个被人发现，这次一次死26个说明什么？说明他改变了，什么东西刺激他改变了，霍奇还没有想明白，但是一看见越棯就猜到了刺激源——越棯。
她破坏了他的计划还逃离了他的死亡名单，这次把26个尸块放在越棯工作的后巷中，很明显就是在警告，在示威。
你的下场。
你逃离不了。
如果真的是26的幕后黑手，越棯的处境也就越发危险了。
“越棯。”摩根突然出声点名，惊醒了沉溺在自己记忆宫殿里的越棯。
“怎么了？”
“你跟我们回一趟局里，这次的案子和之前的两个案子并案调查。”摩根认真分析，“你是他的目标，在人生安全没有得到保障前，我会安排人手监视你身边的一举一动，你有疑问或者要求吗？可以提出来。”用不用就是他们的事了，可以酌情考虑。
越棯：“？？？？”当然有啊！
越棯有些生气，体验普通人的人生可能要泡汤了。
她举手发言，“抓捕犯人的话能带我一个吗？我能提供技术支持。”
妈的！看她不把破坏她假期的人给捶死！
霍奇嘴角不留痕迹上扬，“当然，欢迎你作为编外人员加入我们。”
作者有话要说：
越棯：嘴角挂着十吨铁块。#我现在很后悔，非常后悔JPG
霍奇：嘴角挂着十吨氢气球#满脸写着开心JPG
第104章 普普通通的破案
“法医部那边正在给每个尸块分类，野猫野狗那边也喂了药催吐出来剩下的残肢，据有老法医的保守估计，一共有26个受害人，如果不是纽约的法医专家亨利·摩根正巧在这边开小课，我们恐怕不会这么快拿到所有的资料。”珍妮弗在会议室中拿着一堆资料递给所有人，“希望他能让我们的速度变得更快一点。”
资料递给越棯时，越棯只看了两眼，就放在旁边，继续在搞加西亚友情赞助的私人电脑，键盘的声音哗啦哗啦地响，如果不是之前她说给她半小时的时间她可以找到凶手，摩根怕是要请她出去自己呆一屋。
“所以我们有两个凶手要抓，一个是这次分尸案的凶手，我想他大概会建立一个26人的聊天室，另一个则是所有凶手的头领，他聪明狡猾，而我们甚至找不到任何证据来证明他教唆了这些犯人实施犯罪。”
瑞德说完，除了艾米丽全场都想起了之前艾尔的做法，他们找不到证据来证明他是凶手，即便是他强奸谋杀了无数的女人。
这就是真正的无证之罪。
“法医部那边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才可以确定少部分人的信息，而我们现在唯一能利用到的资源就是和这三件案连接在一起的越棯。”
声音静止，室内只有键盘声回荡在空中，越棯停了下来看着众人，“继续，不用管我，当我不存在就行。”
瑞德拿着笔走向白板，“这个人有很强的控制欲，他不愿意让事情的发展偏离他既定计划太远，原因我们可以看出从第一件案子26狂欢聊天室来分析，越棯碰巧发现了他谋杀的过程，所以才会给她寄炸弹，当她逃脱后又将第三件案子丢到了她工作的后巷垃圾桶中，看起来就像是在炫耀。”
摩根接过话，“他身居高位，骄傲，偏执，受过良好教育，是一个犯罪天才，他把自己想象成所有罪犯的指明灯，甚至自己去找有潜力成为杀人犯的边缘人，他会做大量的调查来满足和享受这个过程………”
霍奇：“资料还是太少了，我们还需要更多的突破口。”
更多的突破口也就意味着他们需要更多的受害者，从他偏爱的受害者角度来分析这些凶手。
他们的职位明明是救赎受害者们，但是却为了能够抓到凶手而需要他在受害者身上露出马脚，这对每个人都太残忍了。
局里的网还有设备不够好，越棯搞了很久才停下，正巧听完了他们对罪犯的行为分析，越听越觉得像一个人。
作案手法还有各种侧写都像他，那个曾经在她演奏会上送炸弹的人，那个被她一枪干掉的犯罪咨询师——莫里亚蒂。
如果真的是他，那还真的是所有罪犯的指明灯。
越棯犹豫了半晌，看着众人突然来了一句，“你们bau接受跨国案吗？”
摩根知道越棯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件事，不过他还是扬了扬下颚让珍妮弗回答了越棯的问题。
“除了在联邦调查局统辖范围，我们出案的都是需要每个局的探长走申请流程来邀请我们，跨国案如果不威胁本土安全，我们是无权利用任何资源和资料的。”
换句话说，他们不管跨国案。
不管跨国案＝不接受跨国案。
“那事情有点难办了。”越棯调出某个窗口，上面是一张大学数学系教授的课程表。
越棯虽然在前几个世界里把莫里亚蒂爆头了，可是这个时间点在爆头时间之前，他还没死。
现在坐飞机飞过去爆莫里亚蒂的头还来得及吗？
不对，莫里亚蒂后面还有个搞事小能手。
……现在坐飞机去爆夏洛克妹妹的头可以吗？
越棯关上了窗口，神色晦暗，“你们知道某种职业叫犯罪咨询师吗？就像心理咨询师帮普通人解决他们的心理问题。”
瑞德张了张嘴，“犯罪咨询师帮哪些潜在杀人犯或者是杀人犯提供杀人建议和指导？这种犯罪咨询师的前身应该还有个特别的称呼，比如欺诈犯这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