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若祁
越棯是第一次干这种拔尖中挑矮子的事，她有些头疼。
“许、刘两人有了孩子，他们的联姻也就黄了。”
谈不上满不满意，男人默了一会儿，拍了拍越棯的头，“还不错，只是还有更好的办法。”
“什么？”
“利用流言。”男人说到这里停顿了几秒，“他们这些公司无论账上做的多么干净，私底下还是有几个窟窿，这些窟窿一捅出去没有人愿意和他们沾上任何关系。”
越棯似懂非懂，“这样就好了吗？”
“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做到这里就够了，刘家对顾家来说不是最佳选择，可这小姑娘喜欢。”
联姻也叫做卖女儿使资金链再流动，对于一些大公司和企业来说，两家的资金链融合，缓解现阶段资金周转问题，联姻是最好的选择。
这里面一些弯弯道道男人怕越棯听不懂，也没有仔细讲，“你还有的学呢，明天八点开始上午是文化课，下午是艺术课，晚上是天赋课，把精神养好点，再生病拖了进度完成不了课程，你知道后果的。”
越棯：“………好。”
这人真的是说变脸就变脸，上一秒两人还在商量坑人，这一秒他就要坑自己了。
短暂的交流，两人“愉快”散场。
·
第二天一早，越棯就被小王叫醒，她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五点。
不是说上课时间是八点吗？
看出越棯的不解，小王面无表情解释，“上课需要搭档，你去库房挑一个来回需要时间，要早点走，在吃饭前回来。”
“……为什么我们昨天不去？”
“因为我忘了。”
越棯：“？？？？”
作者有话要说：
解南：你的小可爱突然出现！#冲鸭JPG
越棯：………#这他妈是什么人间疾苦JPG
第131章 家族6
越棯当然知道小王不是忘了，是故意的，人都是以自我中心利益为先，这是趋利避害的本质，无论是谁都一样，就像是她在bau当编外特勤时也被编外队排挤过，一个得bau青眼的十八线小人物，谁都不服气。
下车前，越棯按住小王的衣袖，“我应该早点告诉你，我有起床气，所以下次的‘叫醒服务’请用更温和的方式。”
小王瘪了瘪嘴，很明显没有把越棯的话听进去。
“我只等十分钟，不然你就自己回去吧。”
“你确定要把我丢在这儿？我无所谓，就看你怎么和乔老师交代。”越棯对小王露出了灿烂的笑，替他整理了褶皱的衣领，“就算是没有我，还会有小红小黄小紫，你觉得乔老师会收你作学生吗？”
“聪明点我们还可以和平共处着，如果我被淘汰了，下一个学生就不像我这么好相处了，你觉得呢？”
越棯倒是不怕他的威胁，相反，小王应该更怕越棯走丢或者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走丢。
“家族”除了等级制度森严更重要的是管理控制，控制人的思维，人的行动，人的灵魂，就越棯这段时间的勘察，“家族”对“家人”看管是很严格的，如果“家人”走失那么涉事人员的处罚会更严重。
越棯下车后走到驾驶位边，挥了挥手，“回见。”
·
再次进这座“废弃”的建筑物，越棯的心态完全不同了，这些天的训练还有洗，脑教程让她多了一些竞争心和上进心，她知道这是环境给予她的影响，她尝试过自我催眠把影响降到最低，最后造就了现在的心态。
教导越棯的“爸爸”在门口领着越棯去“工厂”区，比起之前，现在的越棯脸上红润了不少。
“看起来乔先生很喜欢你，居然这么早就让你来领搭档了。”男人领着越棯穿梭在七拐八弯的回廊中，最后停在了一个破烂摇晃的升降电梯面前。
早古风的电梯，伸缩式铁栏门，越棯只在恐怖片电影里看过。
“乔老师和沈夫人都很好。”越棯挑挑捡捡说了一些，又从男人口中套了一些消息出来。
“挑选搭档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你的搭档就是你的命，挑最聪明的那一个。”男人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搭档是要合作一辈子的，等到了退休的年龄，你们可以结婚………所以让他喜欢上你，会更好控制一些。”
越棯仔细品着这句话，男人领着越棯听到了一间黑木漆大门前，门上雕刻的是倒吊者，塔罗牌的倒吊者。
这张牌象征自我牺牲，上面描绘的是一个双手反绑，被倒吊起来的勇士，他头上已经出现了隐约的天使光环。
旁人认为这无比痛苦，可是于他却一脸的安详、幸福，因为他知道自己是为别人而牺牲，即使他的肉体毁灭了，但他的精神将永存。
这画用在这里，越棯觉得搭档这个词用的挺讽刺的，因为在塔罗牌中每一个牌都代表着自己而不是他人，这些强制安排的倒吊者命运和塔罗牌的本意背道而驰。
“都在这里了，包括今天新到的‘上货’，好好地去选一个。”
倒吊者的门被打开，数只牢笼挂在空中出现在越棯面前，每个牢笼中都关着年龄、性别不同的孩童，越棯估摸着最大的不超过十岁，似乎听见了开门声，他们陆续惊醒。
醒来后的孩子们没有哭也没有闹，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越棯，房间内没有灯，只有墙边点燃的红蜡烛，光亮照在他们的脸上显得无比的惊心动魄，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麻木，一种没有任何求生欲的眼神。
男人推了推越棯，嗤笑了一声，“这些‘残次品’就不用选了，你往里面走，里面会有‘上货’，选最脏的那一个。”
“最脏？”
“你进去就知道了。”
越棯不喜欢他把“人”称为商品，可是现在又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接受他的建议继续往里走。
越往里面走越棯才知道为什么男人将外围的称为“残次品”，也知道为什么男人要提醒她选最脏的，外围的孩子们身上并没有伤口，衣服也还算整洁，可是眼神的空洞麻木透露出他们并没有求生欲，里间的孩子们身上脸上有大大小小的伤痕，看起来虚弱无比可是眼睛里的光和求生欲都让越棯忍不住惊叹。
“嘿，选我怎么样子？”越棯经过一牢笼，里面的男孩撩开自己的血迹斑斑的囚服，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口，“我十场胜了七场，我不会给你拖后腿的！”
“我有人选了，抱歉。”
男孩眼中的光渐渐熄灭，越棯继续往里面走，停在了最里层的牢笼，这里面关着的是一个女孩，她的囚服干净整洁，和里间其他人完全不一样。
越棯一看就看出这人是谁，半蹲在牢笼面前，越棯笑嘻嘻地打了一声招呼。
“啧，解南，你怎么混的比我还惨。”
女孩睁开眼睛，咬牙切齿道，“八百年了，你他妈再来晚点。”再来晚点她都快凉了。
越棯无奈地耸了耸肩，“没办法，业务繁忙，你懂的。”
解南：“？？？？滚啊！”
#敲尼麻，我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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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对越棯选了个小姑娘的行为并没说什么，倒是小王的态度比刚开始好了很多，他开着车，半提醒半预言扯了扯嘴角，“看样子过几天我还要陪你再来选一次搭档。”
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居然会选个女孩，还选了个瘦不拉几的女孩。
搭档的主要工作就是保护同伴的安全，替同伴收尾，安排各种出逃个后撤计划，通常还会遇见不少武力行动，所以为了保护同伴，他们的训练方式残酷又血腥，几乎没几个女孩撑下来。
对于小王的态度，解南在后排翻了个白眼被越棯看见了，就她在“工厂”里的表现越棯觉得一点都没问题，毕竟老员工业务熟练。
“她几场几胜？”小王随口一问让越棯也有些好奇解南的战斗力。
解南眯着眼睛，缓缓开口。
“十二场，十二胜。”
小王：“？？？？”
他比越棯知道的更多，“工厂”的同伴都是三天打一场，十二场，三十六天，吃的东西也只够维持基本生存，她到底是怎么坚持下去的？
“你就吹吧，十二场怎么没人把你领走？”
解南嘲讽式笑了笑，“因为他们都更想选个头脑简单肌肉发达的男孩。”更利于他们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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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棯回到俱乐部时乔老师正在给大厅的留声机放上黑胶片，得利于盛世玫瑰世界的音乐细胞继承，越棯很快就分别出这是帕格尼尼的24随想曲。
“回来了？”
乔老师扫了一眼解南，轻轻地笑了笑，一语双关，“选了一个很干净的孩子，不错。”
在工厂里保持这种干净的状态不是外围的孩子就是有实力的孩子，她的眼神并没有失去斗志，所以这是里间的孩子，一个有实力的孩子。
“带她去清理一下。”乔老师吩咐完小王后牵着越棯的手来到餐厅区，“吃了早饭我们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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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课并没有像越棯想的那样教导她普通学校的知识内容，乔老师拉出一块满是姓名和人物家族的照片白板，手执着教鞭开始给越棯科普他们的起源和现有关系链。
如果不是越棯有记忆宫殿能过目不忘，不然这一堂课下来上千人，以她年龄来记都要记混了。
下午的课程是天赋、兴趣爱好、技术等培养课，有时候乔老师会带越棯去后花园打高尔夫球、骑马、游泳，有时候会带她去音乐厅里鉴品音乐，还有时候会把她丢进舞蹈室……这一轮下来，越棯几乎都忘了还有解南这号人了。
闲暇时越棯不经意提到了自己的搭档，乔老师点了点桌子，准她去地下室探望。
“也差不多是时候了。”乔老师让小王给越棯准备了一些热粥和易消化的糕点。
“让她依赖你，信任你，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越棯：“……”
一听这话她就能想到解南到底有多惨了，这是在培养她们的联系，让对方彼此依赖，能彼此信任，能付出生命的那种。
医学上也有一个学术的名字——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越棯提着餐盒到地下室，潮湿阴凉的气息扑面而来，每踩一步年久失修的木地板都会发出“咯吱”声，越棯隐约也能听见某些小动物啃食的声。
越棯是在一间幽闭封暗的房间里找到解南的，她环着胳膊头埋进膝盖里，四肢都被锁链捆绑着。
“解南？”
好一会了，解南才对外界的声音做出了反应，她声音嘶哑，咳了半晌，慢慢“嗯”了一声。
“带吃的了吗？”
越棯把吃食推给解南，她大大地喝了一口，又控制自己慢慢咽下。
“如果不是我给自己下了潜催眠，我怕是要爱上你了。”
越棯：“还有闲心开玩笑，看样子在这里过得不错。”
“呸。”解南喝完粥，把碗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