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若祁
越棯瞥向对方不停打颤的腿,“你确定?”从极冷的地方出来还没过恢复期就想跑?这不是搞笑的吗?
“我们两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渣渣能打得过每天割猪喉砍猪肉剖猪肚的大男人?”越棯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一脚把人撩进去,“想要活命就给我忍着,从现在起别出声。”
少年蹲在桶中捂着鼻子点了点头。
为了活下去。别说蹲装内脏的桶就是蹲装泔水的桶他也会蹲。
越棯推桶上路,她运气极好,一路上都没怎么碰见人,在快要接近后门时她看见了身穿制服,对她疯狂招手让她过去的警员。
左右张望,四下无人,隔着一条通道,越棯用力把桶推过去。
接应警员梁以:“!!!!”
你为什么要把桶推过来!你为什么不能走过来!
他是来救你们的,你康康他啊!你过去后面的事就交给他们了啊!
她挥了挥手,做了一个按兵不动的手势,知道摄像头能接收声音,“先别急着收网,等我帮你们钓头大鱼。”
·
让一个未成年小姑娘搅和在这案子里本就不符合规章制度,先前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现在问题没那么紧迫可以撤退了,小姑娘却违抗了命令。
什么叫帮他们钓大鱼?
他们专案组这么多人难道是来蹭吃蹭喝的?
就算没受伤没留下心理阴影也不行。
“组长!现在怎么办?难道真的要让一个小姑娘帮忙?”
“不知天高地厚!”专案组组长刚阴转多云的脸又黑了,哼了两声,“让梁以小心跟着,找机会把人带出来,别惊动其他人………这次结束得好好和小姑娘的监管人聊一聊。”
监控画面中,越棯刚走没几步就遇见了之前和廖辰打招呼的张师傅。
这次他的手上没有拿弓刀,只在腰间围了一个脏兮兮的围裙。
他看见越棯在这个地方有些吃惊,不过随即就被眼底的兴奋掩盖住了。
“你不是和廖医生在一起的新人吗?怎么,你们弄好了吗?”
越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语气怯生生道,“厕所。”
厕所?这是还没结束出来找厕所?
张师傅“哦”了一声,笑眯眯道,“这的厕所在太脏了,我带你去我们专属的办公室,里面有厕所。”顿了顿,他又说,“正好廖医生还没来得及把你介绍给他们,我可以帮忙。”
张师傅的眼神露骨又恶心,越棯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弯着嘴角,眼睛亮亮的,声音也是甜甜的。
“麻烦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越棯:我业务很熟,你们只用帮忙扫个尾。
负责带人出去的梁以:???
第190章 有证的秘密10
说是专属办公室,其实看上去更像是一个简易休息室,一张桌子一张休息用的床,鹅黄色的被子被随意堆放在床上,张富贵进屋以后不动声色锁住了门。
“坐这儿吧!”张富贵把被子塞进床角,他拍了拍空位,“这儿软和些。”
越棯坐下后对方从抽屉中掏出白漆铁被和茶叶,语气十分熟稔道,“要茶吗?这茶还是老余带给我们的,一斤一千多块钱呢,平时我们都舍不得喝,尝尝。”
越棯抿着嘴,“不用了。”
“我都给你泡好了,你不要不是浪费了?”张富贵不由分说地把茶塞进越棯的手中,满脸热切道,“喝吧。”
茶叶并不是什么好茶,光用肉眼看越棯就能分辨出这是什么品质的茶,茶质是一回事,在敌人的地盘上喝他给的水那是另一回事了。
杯子上冒着热腾腾的水蒸气,越棯面露难色,低着头,声音轻柔,“有点烫。”
“哦,你看我这脑子,怎么给你倒这么烫的水呢。”张富贵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把水杯子接走,像是不经意样用自己的手去蹭她的手背,“那就等会喝吧。”
越棯垂眸遮住了眼中的不悦和冷漠。
半晌两人都没说话,室内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氛,张富贵看了一眼手表,装模作样的用手扇了扇,“好像有点热了,你热吗?”
鼻翼扩张,瞳孔收缩,咽部吞咽的速度加快……这哪是发热,这是发情了。
她这身体由于先天和后天原因外貌条件十分有限,唯一能让人忽略这些因素产生冲动的只有年龄,俗称恋童癖,这就是为什么有些人会对特定年龄的孩童下手。
恶心感渐重,越棯按住包中的针筒,准备找机会扎人。
张富贵解开了自己的领口的扣子,露出一口黄牙打探消息,“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认识了多久了?”
越棯坐在床头上,张富贵坐在床中央,两人的距离只有一个人的空位,他每问一句身子都会向对方移动不少,等越棯挑挑捡捡把基础信息说完后,张富贵离越棯就只有一个手掌的距离。
“是吗?原来你们是这样熟悉。”攀住越棯的肩膀,张富贵缓缓低头,“真是可怜呢,跟廖医生这么久,他都没有教你什么。你甘心吗?”
“他能教你的我也能教你,我还能教你更多,比如能让你感到更快乐的东西,不过你要先………”付出点学费。
手在触碰到越棯脸蛋时顿住,他一直没留意越棯揣包里的手是什么时候拿出来的,在他聊骚的这段时间里越棯早就把手上的针筒已经扎进对方的脖颈。
#快乐个锤子快乐#
#你现在快乐吗#
#管你快不快乐反正我他妈是快乐了#
失去意识前,张富贵听见越棯冷笑道,“廖辰顶多是个心理扭曲的变态,你连个变态都比不上还想教我?”
滚一边去,没空听你瞎bb。
装自闭装久了越棯的脾气也上来了,更别说她外面还有外援,底气一足,就更不慌了。
有空闲的时间,越棯开始在这间小屋找线索,屠宰场的工作人员这么多她不太相信这些人都是他们的同伙,长期组团在这里犯罪又不会被人发现,那他们肯定有自己的“秘密基地”,就像是这间休息室一样。
屠宰场在每个厂间都设置了一个休息室,让疲惫的工人能有喘息的时间,看男人手上的茧痕,他至少在这里待了五年了,这种老员工的休息室一定是固定的。
经过几分钟的接触,越棯断定他不像廖辰那种有耐心有计划,心思缜密的智慧型罪犯,他的作案计划周期长,实施周期也长,这保证在任何现场都不会留下痕迹尾巴干净。
两人对比,面前这个男人就属于追求激情刺激的低智商罪犯。
他喜欢和受害者接触,会对年龄小的受害者产生冲动,伪装成好人给他们下药………这些方法无论是用哪一种都会在尸体上留下痕迹,如果不是团体作案,尾巴又处理的干净,估计他早就被抓了。
后退两步,越棯认真仔细观察了这个房间,最后她在地上发现了很深的划痕。
痕迹呈半弧状像是有人数次拖动床体留下的。
她蹲下看了一眼,床下面什么都没有。
耐着性子把床上昏迷的人抽下去,越棯提起床慢慢往外移,幸好这些床都是最轻便的折叠床,不然她可能真的抬不起。
床移了大概有十厘米才露出墙壁盒床的空隙,越棯靠墙壁摸索着,最后在墙壁上发现了一个空洞,里面放着一个铁盒。
摇了摇,铁盒种很多东西都在晃动,越棯拧紧眉头慢慢打开了着个小铁盒。
——数根花花绿绿的头绳静静躺在铁盒中。
·
“组长,不能放她离开!”还没来得及疑惑越棯是怎么知道原地待命的手势就看见对方比了手势头也不回的离开。
梁以急了,“组长!我请求立刻带陈二丫撤离,你说过要保证她的安全!”不然他怎么会请求出这次外勤!他手底下人那么多。
耳麦中传来专案组组长并不太稳的声线,“允许你在没人的时候带她离开,自己机灵点,随机应变。”
………
屏幕上,一屋的人精见张富贵积极清理床褥,又是端茶又是解衣扣的,谁能不知道他下一步想要干什么?
男人的身影越挨越近,专案组组长拿起麦正准备下命令让梁以强攻就看见越棯手脚麻利地给对方打了一针。
专案组成员们:“……”
脑海里想的是“进去救人”,到嘴里却变成了,“再等等,等会进去。”陈二丫好像在屋子里发现了其他的东西。
床铺被移动,越棯拿出铁盒子,翻出数根头绳。
一个大男人为什么会藏一堆花花绿绿的头绳?结合他之前做的事,想都不用想这些东西是谁的。
“这群禽兽!人渣!”家中已经有孩子的组员眼眶都气红了,“这些人就该下十八层地狱!”
“幸好二丫找出这些证据了,这样我们就能告他死刑!”
“终于可以捣毁这些东西了!太恶心了!组长,我们可以申请全员逮捕了吧!”
……
·
越棯把盒子收好揣进兜里,又找东西把张富贵捆好,正准备出门就听见屋外有人在前门——
“老张,你在里面吗?”
门把手触动锁芯发出咔嚓声,越棯凝视着门把手屏住呼吸。
“这怎么锁上了?他不是说他出去抽支烟吗?”屋外的人有些疑惑,“外面没有屋里也没有,他跑哪里去了?”
“嗤,老张你还也不知道啊,肯定是屋里还没收拾干净呗,到别处找找。”另一个人漫不经心道,“这样,你去找老张,我去收拾冷藏室的那一个,我收到消息说下午有卫检的人要来。”他们得赶紧把里面收拾干净。
“这次那个不卖了?”
“卖啊,当然卖啊!不卖我们喝西北风吗?”男人冷笑道,“胡六走之前把机器留下了,我看了这么多回难道还不知道怎么用吗?”
犹豫了一会儿,对方答应了,“那你弄快点,我找到老张就过来帮你。”
……
意外收获,听他们讨论,他们好像不仅会虐杀受害者,他们还会录像、售卖……
回忆起廖辰给自己带的“食材”,越棯隐约明白为什么他们都是残缺的了,好比一辆车,单独卖没有拆开卖的更贵,因为“零件”会更满足一些人的癖好,会好卖一些。
他们之下还有一条巨大的利益链。
等门外的说话声消失,越棯小心翼翼的打开门,屋外空荡荡的没人,隔壁几个厂间机器声若隐若现。
才松了一口气准备出来,余光便瞥见门后有一双黑靴。
“!!!!”
大脑迅速运转,越棯还没打好草稿就发现面前不是犯罪团体,是刚才见过的熟人!身穿警服接应蓝桶少年的警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