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兰]知否同人之盛世八紘 第28章

作者:末烬 标签: BG同人

不得不说皇帝是个好助攻,他足够励精图治,雷厉风行,没有背后把盛紘祭天了,但凡是盛紘或盛紘授意弹劾检举的官员,几乎无一例外判了斩监候,抄家流放。当然不是说他对盛紘是君臣相护,更主要的原因是他真得很缺钱,而这些抄没来的银子,差不多够他打好几场仗了。

直至五月末,顾廷烨顺风顺水地回来找老婆繁衍下一代时,西北粮道已经大换血,多半是盛紘提拔的门生。彼时两淮官场的矛盾已达白热化,两派人马拉足场子,正斗得日月无光。

顾廷烨差事办得好,皇上便也将原先的忌惮压了不少,甚至背后与盛紘说起,待两淮之事一了,便赏赐顾廷烨个爵位。

盛紘心想,这才算是顾廷烨自己挣来的出人头地,封妻荫子,书里那般,多半还是借了他老爹的光。于是,他对此并无异议,高呼皇上圣明。

好歹他跟顾廷烨有个转折亲不是?

说起来顾二郎小日子过得倒也爽利,回来没两个月顾二夫人张氏就有喜了,赶在秋风送爽的凉快时节。彼时如兰都生了柔姐儿,可惜卢显人在两淮,半个月后才被破例允许回京,参加孩子的满月礼。只有长枫没能如愿儿女双全,陈氏第二胎还是个小子,取名令哥儿。

这些都是小事,要紧的是六月初,皇后和容妃一前一后临盆,皇后添了二公主,容妃则生了三皇子。由于玉昭仪的孩子未知男女,容妃在这个原本稳固的三角形中,渐渐超脱出来,后宫诸人最会看人下菜碟儿,对容妃极尽奉承。

圣德太后派系的人,原还以为得偿所愿,先是请求晋容妃为贵妃,后又由病得一塌糊涂的圣德太后出面,去太庙又哭了一通,说自己年老孤单,想将三皇子养在颐宁宫,以后有个陪伴。

第一个要求,皇上眼睛都没眨就同意了,不过他同时也晋了玉昭仪为玉妃,理由是助玉妃安心养胎。第二个要求,理论上也同意了,三皇子养在颐宁宫,不过是养在东侧后殿的圣安太后膝下。

皇帝的心思并不难猜,他并不想为了设计容妃,白白舍了自己的儿子,任凭新封的容贵妃哭晕了都没松口。显然,这位贵妃娘娘并不具备教好皇子的资质。

腊月翩翩而至,絮软如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裹着京城一片晶莹雪白。就是这样瑞雪兆丰年的吉日,齐国公府给嫡长曾孙办了百日宴,邀请亲朋好友,作为亲家的盛紘自然是座上宾,几位连襟亲也没落下。

所谓抱孙不抱子,当日,从两淮回来的齐成远只抱着孙子不肯撒手,长久以来对盛紘子孙满堂的怨念一扫而空。经小哥儿的祖父与外祖父即齐成远和盛紘商榷半月,终于定下了名讳:齐容琛,字怀瑾,小名和哥儿。

盛紘在外席,只在明兰与乳母来接孩子时,与她遥遥一面,相视一笑。至此,明兰事事圆满,盛紘守诺不渝。

与此同时,镇抚司都尉刘正杰亲率卫队,拿了上百斤的油炮炸开京津渡口的冰面,让两淮的船队靠岸,然后亲自护送车队一路上京。足足四十条大船,装成两百辆银车,近八百多万两银子,车队绵延数十里,最前头的车到户部时,最后头那辆还没进城门——整个京城都沸腾了。

两淮盐案,皇帝大获全胜,一气摘了几十顶乌纱帽,近百家盐商受牵连——其中以潜国公府为首,几乎散尽了五年的收成。齐成远不但帮皇上收齐了今年的盐税银子和去年亏空的两笔款子,还起出了多件陈年大案。待次年开春,皇帝再署专案审理,想来还能刨出不少银子。

为着表功,皇帝下旨,封顾廷烨为三等威烈伯,恩赏府邸、庄子、田地,并册其正妻张氏为一品诰命夫人。而齐国公府上体君心,由老国公出面祭告祖宗,立齐成远为世子,正式宣告爵位与大房无关。

腊八节,皇帝大宴群臣,雄心勃勃,立意明年要做出一番大成绩来。盛紘居右手第一位,推杯换盏,痛饮而还——这一年,他四十有八,人生四纪,不以疾也。

☆、祸到临头

腊八节后,皇帝下旨升了齐成远为从四品都转运盐使司同知,专管两淮食盐产销事宜。原因嘛,自是齐成远钦差归来后,前朝弹劾不断,都被皇帝一力压下,同时本着物尽其用的道理,左右齐成远把人得罪的差不多了,不如就趁热打铁让他总理两淮盐政,能者多劳。

平宁郡主摆了几天的流水席,庆贺齐成远升迁,这样的隆重,与其说是猖狂,倒不如说也是自保的一种——比起一个全乎人儿,圣德太后派系的人更希望齐成远品行上有瑕疵,如此一来,便不会全力对付他。

一家有一家的艰难,盛紘自顾不暇,无心插手。他只会让王氏关照一下明兰的和哥儿是否康健,送些小儿家的物件儿,顺带提醒齐成远同志儿孙尚在,不要放弃治疗。

又一个新年,在京城的爆竹声中盛大来临。盛紘头一回丢了古训,亲自抱着森哥儿站在外头,震耳的隆隆声划破黑夜的寂静,漫天的烟花五彩绚烂,把夜空点缀如白昼。森哥儿已经五岁了,胆子也大,兴奋得手舞足蹈。

盛紘一边把一个烫金的红包塞在森哥儿衣襟里,一边冲王氏笑道:“森哥儿重了许多,不像长柏那时候高高瘦瘦的。”

王氏拧了一把森哥儿白嫩嫩的小脸儿,道:“都是他几个姐姐惯的他,三天两头地送什么桂花糕,时新的蜜饯果子,明丫头还特地写了本食谱来,叫小厨房学着给森哥儿做菜,不长肉都怪了。”

“小孩子嘛,等过了正月,请个先生为他开蒙就好了。”盛紘乐呵呵道。今是崇德五年,森哥儿五岁,他的出生脚踏两朝更替,与新朝同寿。盛紘已想好,林风作为盛紘一生的衣钵,将由森哥儿延续下去。

长柏为人方正,日后也是阁臣之选,若仅是袭爵,反而误了他。长枫长栋都是庶子,为人又扛不起重任。唯有长森,虽小小年纪,却机灵聪慧,若是从小好好培养,来日必有好结果。

自从有了这个打算,盛紘也不含糊,刚出了正月,他就亲自上海家拜访海氏父亲海大人,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求着老大人让自己一个得意弟子做了森哥儿的开蒙老师,并承诺以后森哥儿可在海氏家学读书。

虽说森哥儿可以去国子监附学,但读书是要一步一步来,总要打好了九年义务制教育的基础,才能去念重点高中不是?

除此之外,盛紘也没忘了几个孙女外孙女,早在郑骏将军处打通了关系,预订好往后都在郑家闺学读书。其实此时只有庄姐儿能去,不过凡事要打好提前量。

那位薛大家答应下来的时候,大概是没想过,后来盛家的孙女外孙女加起来快赶上一个足球队了。

阳春三月,盛紘夫妇去新造的威烈伯府吃了满月酒,齐衡夫妇也代表齐国公府前去随礼。盛紘在外席,看顾廷烨与齐衡同桌谈笑,一个洒脱不羁,一个端方爽朗,似乎都该是书里未遇明兰时的模样。

而里面席上,明兰抱着不满周岁的和哥儿,哄他拜见刚出生的小叔叔台哥儿。彼时郑家那位小沈氏夫人也挺个肚子,说再等半年也要生了。王氏脸上笑嘻嘻,心里却念叨着又要送礼了。

回到家里,盛紘却又听说王家大舅哥一家上京述职的消息。王氏多年不见娘家人了,眉飞色舞道:“如今咱们家越发好了,母亲也想来看看我,便头里先上京了。大哥和嫂子且要等两日。”

盛紘看着她的模样,想想寿安堂的老太太,心内隐隐不安,只是也不好当年打击她。

而事实证明盛紘的第六感完全正确,不出两日,王老夫人进京了,然后就上了平翼侯府探女,康姨妈陪同——人家的理由很充分,王老夫人独自进京,做女儿的要随行侍奉。

虽然盛紘不介意扫了康姨妈的脸面,盛老太太却叫他且看着王老夫人,先按兵不动,盛紘想想,忍了。

是日,华兰等几个出嫁的女儿也回来,联同外孙女婿们拜见外祖母。因盛紘也是晚辈,在岳母面前,倒也不必避讳,一家子人坐满了寿安堂,小辈们只好站着。

盛紘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没见过王老夫人,少不得行礼拜见。王老夫人颇喜欢这个二女婿,不由得笑道:“自从女婿封了侯爷,我还是头一回见呢。我原就说女婿是个有前程的,今日果然不错!”

王老夫人不愧人老成精,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可比王氏强多了。盛紘谦虚地起身,作揖道:“岳母言重了,这都是圣上恩德,祖宗庇佑。舅兄外任多年,也少了京中勾心斗角,比小婿自在多了。”

王老夫人笑道:“你大舅哥没什么出息,不过是旁人看着他父亲的面子罢了。此次回京述职,我老婆子也折腾不动了。就盼着他能长留京中,再不济,能换个山清水秀的地界,别再去那穷山恶水的去处就是了。”

盛紘细心听着,这后半句才是重点。外放官员能否回京,能去何处为官,都是吏部考绩评优。盛紘是吏部尚书,王老夫人当着他的面说出这句话,无非是让他为王家出力了。

凭盛紘的官职,想做成这件事并不难,毕竟王老夫人对自己的儿子也应该足够了解,资质平庸,补上要职是不可能的,一个不小心还要惹祸招灾。对于王舅兄而言,一个清贵的闲职就烧高香了。

本来,王老夫人以为盛紘会满口答应。可盛紘看着她身边的康王氏,怎么看怎么膈应,遂恭敬道:“岳母何必烦心?岳丈的牌位还在太庙贤良祠里放着,谁敢不给舅兄个面子呢。不似小婿,近日来常叫人弹劾,上次险些连枫哥儿都牵扯进去。到底是他们见小婿没什么根基,若是舅兄也在京中,小婿但安心许多。”

王老夫人眉头动了动,觉得盛紘的话颇有意思。既不说帮忙,也不说不帮忙,通篇诉苦,却又表明了希望自己的儿子留在京中,也不知什么想头?

此时,又听康王氏在那里阴阳怪气道:“如今妹夫官做得高了,眼里也看不进咱们这些破落户了,前几年我家老爷求着妹夫帮忙疏通起复,倒闹了个好大的没脸,妹夫末了也没点头。是了,妹夫想做清官,哪里能掺和这些事,只看着我们家吃糠咽菜……”

“女婿拿着皇上俸禄,领着皇上恩典,怎能不做清官?”尽管一时不懂得盛紘的心思,但王老夫人深知无论自己还是康王氏都不可以开罪盛家,遂出言打断她,沉声教训道:“你妹夫待你们家也不错了,我听说正哥儿年前刚补了户部的副主事,不是你妹夫出力,你当正哥儿有那个本事?”

康姨妈不甘地闭上嘴。

王老夫人惭愧地笑着说:“她是被我惯坏了,又忧心你姐夫的事,女婿可别吃心。我是知道你的,这几年也没好好地在京城里呆着,怕是耽搁了,往后若有空闲,便是与你姐夫说句话也无妨。”

盛老太太举起茶杯喝着,只当没听到这话。盛家的女儿女婿们眼观鼻鼻观心,更不敢轻易插口。明兰侧着身子假装与如兰闲谈,耳朵却机灵地关注着盛紘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