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欲戴王冠
“我们从首尔带了半成菜。”闵允其道,“韩牛和青菜这样的已经加工了的……”
“那得花多少钱啊!”闵允其母亲埋怨,“你们做练习生哪来的收入?”
闵允其父亲也从闵蕤手中接过菜:“这么不会过日子,在首尔怎么可能生活的好?”
闵蕤解释:“这是公司给的钱。”
“公司?”闵允其的母亲楞了。
闵允其告诉他们:“公司的老板是他的叔叔,知道我们要来就给了闵蕤购物卡去买这些……说是他的一份心意。”
“你们公司老板是中国人?”闵允其父亲问道。
“我是被叔叔收养的。”闵蕤在闵允其之前解释,“我的亲人都不在了。”
见他们表情有些凝重,闵蕤又笑了:“这也是缘分吧,不然怎么会认识允其哥这么好的哥哥。”
闵允其笑着弹了他的脑袋一下,对着父母摇头使眼色,两位老人也就转移了话题。
闵允其下厨的手艺让两位老人看向闵蕤的眼神更添了几分慈爱,看闵允其这笨手笨脚的样子就知道宿舍里做饭的都是闵蕤了,明明是弟弟还在照顾哥哥,他们家孩子真是……
闵蕤其实也很少做饭。
只不过两位老人想都不敢想他们这些年轻人每顿饭都是叫外卖的生活。
莫名其妙地多加了好感度的闵蕤此刻正专心给闵允其母亲炖川贝。
“如果韩国有枇杷就好了。”闵蕤可惜,“川贝枇杷可以润肺止咳。”
闵允其端着平底锅炒菜,听到这话淡淡道:“那东西贵着呢,他们舍不得吃的。”
闵蕤笑:“哥努力创作吧,以后的版权费都给伯父伯母,让他们不要那么节省。”
这自然不用闵蕤提醒闵允其也是想到了的。
一定要出道,一定要让更多人喜欢他的音乐,一定要让爸妈看见他的坚持是对的!
这顿饭吃的其乐融融。
闵允其父母照顾自家儿子的同时也因为闵蕤年纪小不停地给他夹菜。
闵蕤也非常上道。
他能猜得到闵允其爸妈最想知道什么,专门捡他们想听的却又不暴露他们竞争残酷的事情讲。
“我们公司没有女练习生。”闵蕤道,“我叔叔怕练习生谈恋爱。”
闵允其的父亲撇撇嘴,不谈恋爱也好,到时候找个圈外的女朋友,工作稳定。
“允其哥算是我们宿舍的实权,大家都很听他的话。”闵蕤在闵允其父母眼神的鼓励下继续道,“哥平时都很照顾我们的。”
闵允其满意地点点头,算这小子会说话。
“他啊,”闵允其母亲叹气,“听到你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原来听说他去做练习生还怕他和同龄人处不好关系。”
闵蕤笑笑,低头吃着饭。
闵允其母亲慈爱的眼神在两个人身上打转:“哎一古,你这孩子也太瘦了,多吃点吧。”
闵允其撇嘴:“他比我重……”
“还跟个孩子比。”闵允其父亲瞪他,“闵蕤才十五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你这么大那会儿我们没少劝你吃饭吧?你自己不吃还怪谁。”
闵蕤偷笑,允其哥现在都是吃饭跟吃药一样啊。这样的人要是做美食节目观众看了绝对减肥。
闵允其给闵蕤夹了一筷子韩牛,瞪这小子一眼。
闵蕤收了笑,正襟危坐吃饭。
闵蕤的吃相在很小的时候进寄宿学校就被生活老师管的很严,长期以往吃饭的姿态不说优雅也是端端正正的。长辈喜欢的孩子除了是自己生的这一条件外就是成绩好性格乖处事有礼貌了。
闵蕤在闵允其父母面前为了给练习生这一职业刷好感度穿戴都是按照以前在中国学校学的精英模式来,他韩语虽然学了只几年但胜在语言环境好因而发音和语法都很规范没有口音问题,最重要的是他是闵允其带回家的最亲的弟弟,凭着这些在闵允其父母眼前刷好感度不难。
“学业现在还是荒废了。”闵允其父亲提到这个语气不由自主加重了,“你说你在首尔,那么多的大学,随便混个文凭也好啊。”
闵允其沉默,学校里那些东西对现在的他来说已经相当遥远了。不是没想过上大学,但是光学费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大黑现在还是起步阶段,公司还没有能量大到可以为他们这些练习生打通关节联系到大学。
更何况哪个制作人音乐家作曲时学到的东西是大学里学来的权志龙前辈当年不也是只读了高中,后来大学也是在yg步入正轨之后他本人又挂了个名而已。
圈内首尔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才是异类。
闵允其不说话,他父亲也明白其中关键。在饭桌上的牢骚虽然发自真心却也说明实在是没办法了才只能在饭桌上提出来,因而这句话就这么略过了。
“闵蕤啊,在学校成绩不坏吧”闵允其母亲转移话题道,她来吃饭之前还换了身显得气色好的浅黄色衣服,只不过吃饭的时候要特别小心汤汁不能溅到衣服上。
闵蕤只是捧着碗笑。
闵允其撇嘴:“他成绩很好,年级前五十班上前十。”
“我们班一共就45个人,”闵蕤解释,“年级也就500来人。”
“那也不错了。”闵允其父亲点头,“争取在没出道之前有时间学习就多学点吧,别跟这小子学坏了。”
闵蕤之所以能沉下心学习倒并不是多热爱学习,而是他对自己要求非常严格,既然在学校的时间没办法做别的事情,那为什么不用来学习特定的地方做特定的事,在练习室里就是练习到脱力,在学校里就是抓紧每分每秒学习。
这些话没必要说出来,闵蕤只是笑着点头。
比起闵蕤,做父母的自然更关心自己的孩子,闵允其打发闵蕤去自己房间看他小时候的作品,自己却留下来跟父母解开心结。
他们自家人的事情闵蕤当然不会插手,正巧还能看看允其哥房间里他小时候的糗照。
闵蕤开开心心地走进房间,戴上耳机之后就找到闵允其指定的作品存放处去看他在初高中时期那些青涩的rap词了。
闵允其虽然几年没回家,但是他的房间还是有定期的清理和透气,床上的床单也是每个月都换了的。
闵蕤坐在地板上靠着床头翻看着允其哥当年的歌词,发现这哥的歌词都是些反抗家长老师学校以及追逐自己音乐梦的鸡汤类作品,而关于青少年最喜欢的话题——爱情——他根本就没有涉猎。
这哥莫非是母胎单身?
这怎么行!
权志龙前辈在他们这个年纪可就是有过在雨中等女孩却因为被告知的是假地址从而在雨中傻站几个小时的经历,正是这样的经历才写出了颇具怨念的《this love》,和那句神曲《谎言》里的“imsorry but i love you”。
楠俊哥的作品也是的,大多数讲述的都是青春期对未来理想的躁动未知,很少有过女孩子出现。
他们这个团莫非是注定单身的节奏?
闵蕤就算在心里这么想,但他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是谈恋爱的料,恋爱这种事真的需要天分,他这样的性格不适合和女孩子拍拖。
起码他绝对不会在雨中傻等女孩几个小时不走。
而且他绝对不会不确认地址就抱着玫瑰傻等。
如果出现他捧花告白的场景,也定是事先他在脑海中精准计算过女孩出现的概率以及必经的路线,而且有98%的成功可能他才会告白!
早恋这件事对韩国男生女生来说真的是小事,学校管理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韩剧的熏陶下这些孩子无比早熟。
要不然怎么会有在龙俊亨前辈和具荷拉前辈恋爱消息坐实之后小学打电话抗议因为他们恋情曝光学校学生都无心学习了……
闵蕤翻着纸张泛黄的歌词本,看着闵允其潦草的字迹以及本子上涂涂改改的痕迹努力辨认出歌词内容,把写的好的作品名字记下来回头给这哥建议。
闵蕤虽然创作的能力目前还没开发出来,但他的鉴赏水平还是值得参考的。毕竟音乐这个东西,又特别是流行音乐,自然要更多的人在听到歌词的第一瞬间就能体会到作词者所要表达出的感情才是成功。
“你打湿的头发,我滴水的脸颊……”闵蕤念着歌词,“倒是很押韵啊。”
“考场外天空死一样的寂静,有识之士写下他的平静,分数对我来说都是浮云,我更看重的还是我梦想的前景。”闵蕤念完之后撇嘴,“这哥对考试的怨念是得有多大……”
看起来这还是在考场上写的。
心态是得有多好才能在人家奋笔疾书写答案的时候在草稿本上写歌词……
“你对我的感情就像不及格的测验,塔罗牌的占卜永远得不到灵现,”闵蕤无语,塔罗牌这么少女的东西原来允其哥当年也是非常推崇的啊……
闵蕤伸了个懒腰,爬到闵允其床上躺着打算睡一觉,反正在宿舍这哥也都是只准自己一个人爬到他床上睡觉的……
楠俊哥不可以是因为怕他弄坏床,浩锡哥对自己的下铺非常满意根本不会去挤上铺,而闵蕤纯粹就是想跟哥挤在一起睡。
闵蕤抱着被子睡得酣甜,闵允其谈完之后走近房间在床上一滚才发现自己身边睡了个人。
“这小子。”闵允其笑着把被子从他手里抽出来给两个人一起盖上,“我的歌词得有多无聊才能看着睡着了?”
这么一小段时间几年的心结也不是那么容易解开,闵允其母亲的身体状况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还得带她去医院看看,商量好了午觉之后就一起去医院检查,闵允其抓紧时间睡了一觉。
闵蕤睡相很好,这也是闵允其愿意跟他一起挤床的原因,要是金楠俊那个睡相糟糕又打鼾的家伙他肯定宁愿打地铺也不要跟那家伙挤一张床。
两人一起睡了一觉,被敲门声喊了起来。
“允其,起床了。”父亲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闵允其懵懵懂懂间看着屋内熟悉的摆设还以为回到了中学时代。
直到看见身旁闵蕤带着水雾眨巴着的丹凤眼,闵允其才渐渐清醒。
“要去哪儿?几点了?”闵蕤没睡醒的时候清亮的少年音会带上鼻音,一连问了两个问题,闵蕤腰腹发力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说怎么睡着了觉得有点热,原来羊毛衫没脱。
闵允其从床上坐起来给自己套上灰色毛衣:“你待在家里继续睡,我陪他们去趟医院。”
闵蕤点点头,虽然一个人待在家里很无聊,但是闵允其一家人难得团聚,去医院肯定不是为了玩,人家家里的私事愿意告诉他会直接说的,不说就是因为不方便。
“我去问问网络密码,你打游戏也可以。”闵允其说完也笑了,“不然你念书吧。不是报了网络课程吗?”
闵蕤翻个白眼,就算他不玩游戏可这前后两句话待遇差别也太大了。
闵允其一家人走了。
闵蕤订的网络课程是可汗学院的公开课,可汗是美国常青藤联盟的大学生,最初办理这个网络授课还是为了给亲戚家孩子补课。结果一段时间后这位学霸惊讶发现学校教学质量良莠不齐,在对那些能力不足老师的无语之下这位学霸就设立了网站免费教授课程。
现在这个跨国的网站课程已经多到了数学化学物理,闵蕤从某网站看见推荐索性记下了可汗学院这个名字,打算在有空的时候听听课程消遣一下。
网站首页是全英文,韩国人还没有做翻译。
闵蕤的英语阅读水平也就跟英语国家十四岁少年差不多,幸亏韩国这边课程大多数英文词汇都是音译,猜着猜着也就懂了那些视频分类对应的学校课程。
粗略一看,视频分类倒是很仔细,跟参考书上的专题类型差不多。
点开视频的时候一个肤色偏暗的白人脸刚露出来,闵蕤的手机就响了。
“喂?”闵蕤暂停视频,接了电话。
“闵蕤啊,”声音很有磁性,闵蕤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看来电显示——哦,yg金知远bobby。
“bobby啊——”闵蕤也学了他的腔调拖长腔。
“哈哈哈,你在哪里?”金知远问,“你这么喊我名字好肉麻啊。”
闵蕤勾起嘴角:“我不在首尔,你们有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