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时镜
到底,他已经习惯了等待,竟然也不觉得有什么。
张廷玉握着她的手,拉着她一起往旁边走,过了珠帘,回了屋,便坐下来。
张廷玉问她:“可吃饱了?”
顾怀袖白眼:“你试试只喝一碗汤。”
“那下次我喝汤,你吃肉?”张廷玉吻她耳垂。
她推开他,一脸的嫌弃模样:“看你迟早吃成头猪,看你怎么有脸来亲近我,叫自己妻子饿肚子这种事儿也就你能干出来。”
张廷玉手从她小衣下面伸上去,温温的一片贴在她腹部,轻轻按压:“我怎的做不出来?我是看我的少奶奶身子苗条清疏,怕你吃胖了。”
好大的借口,好冠冕堂皇的理由!
顾怀袖往后仰靠在他怀里,哼了一声:“你若觉得我胖了,我往后便饿成一具骷髅,硌不死你!”
“你也知道自己硌?”张廷玉诧异
顾怀袖差点气得咬他:“你说谁呢!”
“我倒想把你喂胖一些,不管是抱着还是压着,都软和一点。女人家,便该水一样的肌骨,柔柔的摸着才舒服。”
张廷玉脸不红心不跳,也不脱她衣服,只将她抱着,手伸进她衣服里乱摸乱动。
顾怀袖背对着他,看不到他表情,心里有些奇异的紧张,只道:“你别放肆,我还饿着呢。”
“你饿着,二爷我来喂饱你,可好?”
他咬着她耳朵,笑得暧昧极了。
顾怀袖不依,想跑,却被他按住胸前,他宽大的手掌轮廓在她胸前的衣服上被勒了出来,看着叫人羞愤。
“急色鬼!”
“只对少奶奶急色……”
换了人,他还不愿意呢。
张廷玉拉她颠鸾倒凤,久久不停歇,云雨一番,却不退出她身体,而是堵着,看她累得瘫软在床上,只用手轻轻按着她腹部,又道:“大哥三弟,都有子息了,我们也该耕耘耕耘了……”
顾怀袖下面给他堵得难受,“你出去。”
张廷玉摇摇头,竟然又轻轻动起来,“一会儿叫厨房给你端夜宵来可好?”
“你出去!唔……”顾怀袖推不动他,软烂成一滩泥。
他笑:“一说吃的,少奶奶便如此配合,真叫廷玉嫉妒了……”
顾怀袖哪里是听见吃的才妥协?她分明是……
分明是……
该!
这张廷玉,别有一日叫自己抓住了把柄,否则定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好烦……别了……慢、慢点……”
她唇边细碎地吐出些字句来,已然不记得自己之前想过什么歹毒的话了。
张廷玉细细耕作,把玩她胸前玉润。
瞧她已然表情昏昏,分不清自己身处何时何地,也不知自己口吐何等娇言艳语,脸红暗染胭脂汗,面白误污粉黛油……
张廷玉促狭一笑,入则更深,使她脸上表情也跟着深了一回。他却不言语,眼神暗暗地,满是暖意。
“怀袖……”
顾怀袖恨不能投了水溺死,每每到边缘便被他拉回来,又继续如此这般如此那般。
她不由骂他:“衣冠禽兽,斯文败类……瞧着是个善心肠,皮厚心——”
忽然说不出一句话来,张廷玉手指压在她唇上,只提醒她:“我待为你备夜宵,你若多言两句,我把持不住,这夜宵还是省了。”
为何夫妻之事可跟夜宵扯上关系?
顾怀袖欲哭无泪,双手捂了自己的嘴,只低声吟喘,可怜兮兮地看他。
张廷玉被她看得火烧火燎,心里却无奈起来,床笫之间她做什么不是撩拨?
“爷真想饿死你得了……”
第九十四章 新年节礼
叶家的事情折腾了许久,报了官也没查清个前因后果,祖坟也不能就那样晾着。只能聚集了族老们,商量着请了城外天河观的道士来,做了几场道事,请了和尚来念经超度,左右繁杂了约莫有一个月,才逐渐停下来。
叶家祖坟还在原来的位置,因为这一件事的发生,他家姑娘出事的消息反而被淡化了下去。
平白没了个糟心的人在旁边,顾怀袖竟然觉得有些不习惯起来。
张廷玉说她就是闲不住,没了叶姑娘吵闹的日子,顾怀袖在屋里要不就是看书,要不就是下棋,简直跟修身养性了一样。
她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只问他:“过年当真不回去了?”
“你若想要回去,咱们现在上路,还来得及。”张廷玉是不想回去的,心里不急,手上也不慌。
罗玄闻那边用他给的那一笔银子开始活动,只是罗玄闻自己不露面,沈恙已经离开了江宁,继续大江南北地跑,罗玄闻其实也不是很危险,重要的是那个拿着刀比在他脖子上的人已经走了,他也就轻松了下来。
现在铺面已经开始了盈利,账面太好看,张廷玉觉得有那么一点小问题。
他翻着账本,皱着眉头,有些想不明白。
“来来回回奔波劳累,我也不想回去。”
顾怀袖懒人,想着回去也就是见见那几个人,倒也没什么意思。
不过她看张廷玉翻着账本,表情奇怪,便上去道:“这不是罗玄闻那边送回来的账本吗?出了什么问题?”
张廷玉看账本看得眼晕,只道:“账目倒是没什么问题,可未免来钱太快。”
这倒是奇了,来钱快有什么不好?
顾怀袖拿过账本来看,一边看一边道:“你都不问问他做什么生意的吗?”
张廷玉道:“他做什么生意与我有什么相关?”
顾怀袖愕然:“敢情你只管收钱, 别的什么都不管?若是他杀人放火去?”
“那也是他自己做的事,自然只能他自己被抓。”张廷玉早就跟罗玄闻说好了,他爱怎么经营就怎么经营。
这人真是好没道理!
“你既不想跟他种种事情扯上关系,他杀人放火都跟你不相关,那你干什么要好奇人家做什么生意去了?”
顾怀袖没忍住讽刺了他一句。
敲了敲桌子,张廷玉斜她:“你真仔细看了账本?”
这……
顾怀袖还真没仔细看。
她低头一看,前面还好,似乎是正常的支出,可是没想到仅仅往后面翻了三页,开始有了利润,而后便是……
大笔大笔的银子进账……
顾怀袖也被吓住了。
张廷玉这才慢悠悠道:“万两雪花银一下子到手,二少奶奶感觉如何?”
“……他到底做什么生意去了?”
顾怀袖终于还是问出来了,她不该问,也不想问,可是……不得不问啊!
这家伙别是去劫了府衙银库吧?
这么多钱,平白从天上掉下来不成?
刚刚张廷玉还在说自己好奇罗玄闻做的什么生意,顾怀袖还跑来讽刺,这会儿轮到自己,倒是一下就理解他了。
不是张二爷稳不住,是这银子太戳瞎人眼了。
她往后面又翻了几页,支出的成本是最少的,后面还是持续的支出,并且几乎超过了成本支出。等到后面忽然之间有了盈利……
盈利,仅有一笔,数额一万三千两。
这个是毛利,出去前面的大笔赫赤颜色标记的支出,约莫有纯利白银五千两。
她怎么觉得这生意运作的模式,有些熟悉呢?
顾怀袖不由得看了张廷玉一眼,张廷玉问她:“想到什么了?”
“成本低,中间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支出,高于成本,最后获得一笔暴利……这生意,还是漕河上的生意吧?”
聪明。
张廷玉想的跟她差不多,他手中抚弄着一管洞箫,只道:“南来北往的生意,最能赚钱,一般从南到北带了东西去,还要带东西回来,可是账本上几乎没有另一笔支出和收入。也就是说……他只赚这一笔。”
“这又说明什么?”顾怀袖也觉得没道理,可还没想到张廷玉那里去。
张廷玉道:“整个江南,只有一种生意的利润,大到能无视别的生意。而沈恙,不也是削尖了脑袋,准备进去分一杯羹吗?”
“你是说……”
顾怀袖明白了,盐商。
可罗玄闻哪里来的本事当盐商?
现在盐商们相互之间已经划出了地盘,谁也不能伸手,就是沈恙这样成名的大商人,也很难他们的肉给割下来,区区一个罗玄闻……
“罗玄闻比起沈恙,唯有一点好。”张廷玉起身,在屋里踱着步,“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因其大,沈恙吸引四方目光,人人对其严防死守,沈恙不得其门而入;因其小,罗玄闻可以蚊蚋之微而混入其中……一个在外,一个在内……你说这二人,往后会如何?”
说着,他竟然笑了起来,颇有些兴味。
沈恙肯定是不会让人先打入盐商内部的,他要不就是直接抢人家的地盘干活,要不就是自己另起炉灶。至于罗玄闻,因为实力不济,只能从中间慢慢地蚕食……
要说谁快,还真很难断定。
顾怀袖笑了笑:“我看还没那么简单,若是半路上罗玄闻被沈恙给抓住,必定是你死我活。而且这账本……不是官盐,只能是私盐了。”
抓住了是要砍头的。
想想罗玄闻胆子也大,一面是沈恙架在他脖子上的刀,一面是朝堂搁在他腰上的铡,这人竟然还能这样淡定地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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