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伦敦鲸
前世她依附于哥哥而活,无权无势尚能专横跋扈,无人敢惹。重生一次,真当她好欺负?
阿尔正要开口,阿波罗先于她说道:“她当然是我的妹妹,谁眼瞎了才看不清这样显眼的事实。”磁性略沉的嗓音饱含着讥讽与不满,却也因音色醇美,让人一时沉迷其中。
克莉奥一晃神,清醒过来后立刻气得眼红:“你竟敢说我眼瞎了!”
阿波罗理也没理她,优雅地站起来,拖住阿尔的手,柔声说:“小甜心,我们给她们点颜色看看。”
在满殿人的注视下,阿波罗来到大厅中央,示意缪斯们把位置空给她。司掌音乐的欧特碧与他关系良好,二话不说地站起来,将自己的椅子交给他。美惠女神们因着曾被阿尔救治,与她交好,也准备起身让座时,被阿波罗拦住了,说道不用。
金发的青年在椅子上坐下来,挥手拿出自己的琴,高达两米的黄金竖琴一出现在场地中央,便引得人们惊呼。
它不同于现有的任何一种乐器,不仅是七弦,并且体型庞大,流线的造型华丽而唯美,光是它本身,就像一件艺术品。
“这是经我改良的七弦琴,铸造它的功绩来自于赫淮斯托斯。趁着这次庆典,我把它献给伟大的天神宙斯,为您对这个世界永久的统治,献上小小的增彩。”
这番话说得实在漂亮,宙斯心怀大慰,拍着腿笑道:“增彩不少,着实增彩不少!”
阿波罗微微一笑,伸手对阿尔说:“来,过来。”
那么柔和的声音,专注的眼神,使得阿尔再度被全场瞩目。被遗忘在大厅边缘的达芙妮情不自禁往前走了一步,瞧见那形状优美的手上搭上白色的小手,脸上浮现失落的神色。
阿波罗把妹妹安置在自己膝头,从背后揽着她,长臂伸到琴弦上,柔声说:“准备好了吗?”
他为自己弹奏过无数曲目,他每次新创作的歌谣,她必定是第一个聆听者
。只是要说弹奏,这还是头一次。尽管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阿尔心中却没什么畏惧。
她没有义务,取悦这里的任何人!如果说最早谄媚于宙斯,是因为她像无根之萍。现在母亲长居于泰坦神部落,她的封地也已基本落成,她再不需抹消自己的光芒,躲在任何人的荫蔽下。
只是,被人看轻是她不能允许的。兄妹俩神识相通,他在问话之时,便已把旋律与指法全都教给了她。
阿尔拉开嘴唇,自信的笑了笑,让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为之一愣。这名从来不起眼的月亮女神,令人觉得除了是太阳神的妹妹以外一无是处的小女神,这么看起来,竟然有点漂亮?
雅典娜稍稍察觉老对头今晚的状态不太寻常。深渊之行,那人走了狗屎运,被父神赋予了力量,而突破到了十五岁的模样,让她眼红不已。此时她只以为是对方外貌的成长所带来的变化,还未及深想,乐声流淌了出来。
伴随着四手弹动,从巨大的黄金琴上,幻化出七彩的光芒,照亮了它前方一对璧人的脸庞。
金发的青年俊脸含笑,微眯着眼眸,一脸沉醉于音乐的神情,光是看着他就会受到感染。银发的少女坐在他的怀里,闭着眼睛,专心弹奏,清冷如月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上去神秘而宁静。
神山上聚集着花团锦簇的美人,有高贵典雅如赫拉,温柔如欧律墨涅,雍容如得墨忒耳。小一辈的女神里,有完美如阿芙洛狄忒,也有娇俏活泼的。她们大多娇艳撩人,像月亮女神这样冷若冰霜的气质,在神山上百里无一。
一时间,她吸引的瞩目甚至超过了阿波罗。
最令人惊讶的是,两人的配合天衣无缝,四只手快速地拨动琴弦,却丝毫不乱,旁人几乎要看不清他们的动作。但凡曾与阿波罗配合过的女神们都不得不承认,在与他的搭档上,她无疑做得最好。而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这一点。
阿波罗再次确认了一个事实,任何一个人都不能与他配合得如此默契,除她之外的任何人。
美妙的乐声婉转多变,时而清新如同清泉从山岭冲刷下来,时而高亢如同奔流拍打石礁,扣人心弦,配合着琴弦上的彩虹流光,让人如痴如醉。直到弹奏结束,仿佛余音袅袅,人们顿了好久,才记起欢呼喝彩。
阿波罗牵着妹妹的手,风度翩然地欠身致谢。阿尔神色如常,仍是冷冷清清的,只是不少人看
向她的眼神,都带了些倾慕。
这样完美的表演,即使最挑剔的缪斯们也没话好讲。阿波罗挑衅地看向雅典娜,这个最早挑起事情来的人却并未觉得丢人,嘴角上挑,她笑言道。
“哈迪斯大人,我看您似乎很满意阿尔忒弥斯的演奏。我依稀听说,您有意于娶她做冥后?”
顿时,众人闻者色变,殿内鸦雀无声。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这周榜单还有一万多字,全赶在今天了……大家稍等片刻,今晚十二点前还有两更,今天要完成1.2W字,否则就小黑屋了……
另外,大家文荒的话,不妨看看阿鲸新文,蝙蝠侠同人已开o(*^▽^*)o
嫖壮男,可能重口,秉承阿鲸一贯风格,高H甜文,短篇所以进展很快的,日更至完结→
☆53、第五十一章 谈婚论嫁
宴会厅内,最高宝座上安坐着宙斯与赫拉,其余人等分座于左右,刚表演完神乎其技的四手联弹的阿波罗兄妹,正站立于厅堂中央,被雅典娜一言逼得下不了台。
瞧见阿波罗脸红脖子粗,阿尔心下一紧,扯着他的胳膊叫他住嘴。
然而,阿波罗早知哈迪斯对妹妹心怀不轨,对他本就戒心深重,提起这茬就像被触及逆鳞的龙,立刻炸毛:“阿尔不可能做什么冥后,她必然要嫁给我!月亮是太阳的妻子,这是命运所归!”
众人看了看阿波罗兄妹,又齐刷刷地看向冥王,个个露出看好戏的神色。雅典娜翘起了嘴角。
这是阳谋。以冥王的高傲,不可能说出违心的话。另一方,阿波罗性格耿直,不懂寰转,两个人很快就会为了抢美人而打起来了。
阿尔拉不住哥哥,只好看向冥王,眼中暗含着企求。
哈迪斯站了起来,黑色长袍无风自动,属于至高神的威压感以他为圆心扩散。上一秒尚且其乐融融的大殿里,温度骤降,人们纷纷打了个寒战,一时间噤若寒蝉。
“她是我选定的冥后。”平板的语调,不带一丝情绪,仿佛那就是神谕,只是宣告而已。
“你给我——”阿波罗愤而吼叫,声音却断在半途,随即唇角边渗出一丝血痕。
哈迪斯仍然立于原地,身形却仿佛拔高成了一堵不可逾越的山峰。他背着手,甚至都没有看谁一眼,眼神里什么也没有。可正是这种目空一切,才符合他身为一界之主的风范。
对方压倒性的庞大神压,使得阿波罗头上如同被敲了一闷棒。他咬破了舌尖,嘴里含着铁锈的味道,强忍着硬是没有匍匐于地,只是谁都看得出来,他的膝盖隐隐地弯曲。
宙斯气恼于儿子不懂事,但不得不帮他打圆场:“哈迪斯,你和小辈计较什么。你难得看中谁,这是好事,阿尔也是好孩子,我这就宣旨,把她嫁于你。”
阿波罗感觉如五雷轰顶:“不、父神!阿尔不能嫁给他,她是我的妻子!”这实属他第一次的反驳父神,为的是自己心爱的妹妹。
宙斯被儿子顶嘴,脸上挂不住,怒叱道:“你给我闭嘴!”
阿波罗还要说什么,被阿尔用力捏住手,方才神情愤愤地咽下了。但是他梗着脖子与冥王针锋相对,手里紧紧抓着妹妹的手,分明表示自己绝不会放手。
场面变得很难看,这时候,天后赫拉开了金口。
“婚姻不止是男人的事情,双方都有维系的责任。”掌管婚姻的天后大人,威严而不失慈爱地问阿尔:“最终是你要与他们共度一生,人选应当由你自己来挑。你更中意他们哪一个?”
顶着来自宙斯警告的眼神,波塞冬兴味的视线,在全场的注目焦点下,阿尔简直要发笑了。
再多的宠爱也不及利用价值来得重要。拉拢冥王与满足儿子相比,重要性不在一个等级上。只是赫拉的举动出乎她意料之外。这些年与赫拉的关系有所缓和,想不到竟是她帮了自己一把。
“我本事尚且低微,还不够格撑起冥府女主人的担子。”阿尔说道,“等我成长为上位神,届时欢迎冥王大人重提此事。”
终究是用了拖字诀。雅典娜想再说什么,被哈迪斯一道冰冷刺骨的目光封了口。阿波罗虽然仍不满意,但也知道阿尔没有被立刻打包送去哈迪斯府上已是最好局面。
哈迪斯率先离场,阿尔也不爽自己被众人围观,拂袖而去。
只剩下阿波罗铁青着脸,独自坐在宙斯的下首,一杯接一杯闷头饮酒。
阿尔漫步在庭院里。不远处有一株冠盖如云,枝叶繁茂的月桂树,月光之下,绿草如茵,树下站立着的男人,手里捏着一朵米黄色的小花。
她走了过去,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雅典娜的挑唆,宙斯的翻脸无情,都不及哈迪斯的表现让她心惊。
他是至高之神,地底之王,阿尔从来没有哪个时刻像现在这样清醒地认识到这个事实。
前世初遇起,他便承担了良师的职责;今世重逢,因着两人分享有同一个秘密,她在他面前比在任何人面前都更放松。她仗着他待自己的不同,肆意撒娇,却忘记了一点。
这个男人,是如此强悍,而高傲的存在。入他眼的人,翻遍天上地下也只有她一个,是她的幸事也是灾难。她这才看出来,前世的执着,他从未放下。
原来他放任自己与哥哥相处,是因为他有掌控一切的绝对自信。他笃定了,自己必然是属于他的。他根本不屑于掩饰真心。冥府之主的威严不容人冒犯。
“你是真心的吗?”沉默良久,她终于问道,“你看中我什么?”
哈迪斯对那朵小小的月
桂略施法术,将它变作永不枯萎之物,插在她发间,成为一个美丽的发卡,然后拿走了她头上塔尔塔洛斯送的星钻。
“你在干什么?”即使阿尔情绪低落,却也被他莫名其妙的举动引起了兴趣。
哈迪斯把星钻扔进了他送的空间里,沉声说:“别人送的东西,不要戴在身上。”
阿尔气乐了,积压许久的郁闷被点燃,跺着脚冲他叫嚷:“你真要娶我?为什么?你爱我吗?还是说只是因为冥府太寂寞,你要找个人陪你?”
哈迪斯屈起手指,敲了敲她的脑门,抿成一条线的唇角多了丝弧度。
整个三界的神祗里也只有她,比爱神还崇敬爱情,成天把它挂在嘴边,每遇见一个想占有她的男人,都要刨根问底的搞清楚,对方究竟爱不爱自己。
爱是什么?他曾用十三年的时间伫立于忘川河边,见多了不愿忘记恋人而甘愿自溺于水中,却不堪痛苦,而恸哭求企求解脱的魂灵;曾守着轮回之境数百年,观看拥有前世记忆的人,追逐前世恋人的影子,最终醒悟那不是同一个人,而捶胸顿足自己错过了真正的姻缘。
何为人类所言的爱,他比奥林帕斯的所有神祗都更加了解。
不懂的人是她自己。
哈迪斯没有向她解释。从他了解爱的那一刻起,他就明白,这件东西是言语所无法阐述的,只能让她自己去体会。他摊开手掌,托着一颗米粒大小的晶莹宝石。
阿尔好奇地把脑袋凑过去端详,发现那是颗月石,即是她的泪水。
这是什么时候滴落下来,又被他收藏起来的?
哈迪斯刻意地手掌回撤,小姑娘对他缺乏戒心,而一味地朝他探头探脑,使得两人间的距离愈发缩短。随着她俯下身子,白裙的胸口下坠,露出大片白嫩的胸脯。他的凤目一眯,大手毫不犹疑地将她的领口扯得更开,纤长如玉的手指划过她的脖子,指尖的冰凉触感让她打了个颤。
在阿尔要炸毛之前,哈迪斯见好就收,停止了逗弄,从她的衣服里拽出一个吊坠,上面挂着的正是与他左耳上如出一辙的黑曜石耳环。他把莹白月石靠近它,瞬间便被吸了进去。
阿尔骤然想起来,那颗月石,是不是前世她落于忘川里,又被他拾起的那一滴?
“你是怎么把它带来的?”话刚出口,她自己心里已有答案。
自己的银弓能被带到今世,是因本命武器与神魂相连。
他们重生到这个世界上,是用这个世界的躯体,承载着两个世界的神识相重合。
即是说,自己的一颗眼泪,竟然烙印在了他的灵魂上。
那可是能够独自开辟一个神域,能成为某个世界至高之神的存在!他的神识会有多么强大?
却因对她的记忆,留下这样深的印痕,阿尔不可置信地看向冥王大人那依旧淡然的脸庞,试图从他的表情里寻找到蛛丝马迹,却不见他脸上有丝毫动摇。
哈迪斯收紧五指,带着她体温的石头紧握于他的掌心。
从黑石上迸发出的刺眼白光从他指缝间漏出来。
澎湃的情感霎时间充盈于他的神识。
前世与她相处的点滴片段,在他眼前走马观花一般的飞掠而过。
初见时的惊艳,霎时燃起的兴趣,在数千年间日复一日的注视中,逐渐加深。自从神识诞生以来,未有过的执念,在百年一次的相聚中,渐渐成型。最终演变为不可放手。
他是孤寂了数十万年的冥府之王。对娇蛮残暴的大地母神,孺慕之爱稀薄得近乎没有;纵有满腔兄弟之爱,对着宙斯和波塞冬那两个不像话的弟弟,最终也被耗光殆尽。
婚姻源于宙斯的算计,情人来自于对方的表演,与众口铄金的谣言。
厄洛斯、塔尔塔洛斯接连进入永久的沉眠,他只是冷眼旁观,自己总有一天也会步入后尘。
万物的终焉是虚无。作为掌管着幽冥之界的王者,比宙斯更早勘破主神境界的哈迪斯,他比任何人都更深刻地领悟到这一点。因此,没有任何事情让他放在心上。
那些相关或者不相关的人在他面前来了又走,他从未有什么留下谁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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