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艾璐baby
魏氏早就精疲力竭了,刚才用力打得那一巴掌,也将剩余不多的气力用完,气喘吁吁着趴在床上,她大概刚才确实做了场噩梦,毕竟皇宫戒备森严,皇后怎么可能无声息的潜进这里!
眯眼盯着地上不停磕头求饶的腊梅,怒气也慢慢平息了,按例她可以有四个宫女伺候,可是除了腊梅、冬雪,舒贵妃另外指派了两个宫女,宫里惯是踩低捧高的,何况她连续被贬,这和新人进宫被封为贵人,或是答应、常在提为贵人完全不同,她明摆着失宠,有谁会把她放在眼里,那两个宫女明显不可能和她一条心的,
“起来吧”魏氏冷声叫起腊梅,她可用的只有她和冬雪了,不过,好在她在宫里也经营了十数年,就算娘家也失势了,在宫里抓着把柄的可还是有不少人的,东山再起也不是没有机会!
“昨天去景阳宫了么?怎么样?”她被贬后不便出宫,很多事只得让她们去跑。
腊梅怯怯的站起身,低头恭敬回答“回娘娘的话,昨天冬雪去了景阳宫,等到晚上才打听到,皇上罚五阿哥跪在慈宁宫外,腊梅一直等到天黑透了才敢去慈宁宫那里,现在还跪着,说要跪满十二个时辰!还禁足一个月。”
魏氏听她这么一说,顿时一愣,皇上以前那么宠五阿哥,从没罚过他,怎么会这样不给他颜面?心猛地一沉,难道皇上真的放弃他了,她虽然身在后宫,但还是能打听到一些朝堂风声的,这也是为什么之前还打永璂主意的原因,可是永璂毕竟才八岁,皇上当真就能那么确定么?!
这一个月来,她也知道永琪和小燕子的纠葛,本来以为小燕子知道永璂告密的事,会和坤宁宫闹翻,谁知反倒是小燕子再也不见永琪,只专心学规矩,而皇上自从降了她份位后,宫里一直很平静,皇帝大部分时间都在坤宁宫,偶尔在养心殿招幸,妃嫔很少能见到皇后,请安也是三天一次,皇后很少开口,慵懒靠坐凤座上,偶尔和舒贵妃说上几句就让大家退下了。有一次请安,恰逢皇上过来,一位前晚承宠的贵人,作态娇羞无力倒向皇上,她也只是一脸淡然,毫不介意,反倒是皇上勃然大怒,若非皇后阻止,险些杖毙了她,这使得宫里妃嫔全都老老实实,谁也不敢在皇后面前做出任何不当举动。
想到这,魏氏心底愤恨刚起,却猛地揪住胸前衣物,眼珠暴突,心脏似被什么掐紧,撕心的疼痛让她张着嘴,却发不出声来,
“娘娘,您怎么啦?”腊梅听不到主子的反应,悄悄抬眼,却见她一脸痛苦扭曲着,连忙过来扶住她“娘娘,您不舒服么?奴婢去请太医!”
“等等”腊梅刚要走,疼痛却突然消失了,魏氏直起身子,却觉得呼吸顺畅,除了身体无力,什么痛苦都没有,好像刚才的一切只是错觉,这是怎么回事?
吩咐腊梅再倒杯茶,慢慢喝着,想了会,抬眼看腊梅一脸疑惑的等着吩咐,摇了摇头,不再多想“那就等几天吧,尔康怎么样?五阿哥怎么说?”
“是,福大人被革职了,福二爷被赶出了宫,福大爷被打了一百大板,流放宁古塔,三日后启程!”腊梅哆嗦着把话说完,绷紧身子,提心吊胆着主子的反应。
魏氏手中的茶盏掉在床上,晕湿一片,却丝毫没有在意,脑海一片空白,只因一个夏紫薇,竟然毁了整个福家,难道自己当真再无出头之日了么?突然想到晴儿,尔康之前不是说她已是囊中之物了么?猛地抬头,双眼发红“晴格格呢?”
腊梅畏缩着,却不得不继续说出会打击主子的消息“晴格格为福大爷求情,被老佛爷关了起来!”
“娘娘——”
魏氏陷入黑暗中,脑海唯一的想法,这次真的完了……
—— 我是几天后深夜的分割线 —— ——
“你醒了?”景娴俯身仔细端详着因憔悴虚弱更显得楚楚可怜的娇美的脸蛋,曾经她每次看到这张脸,心底就会无可抑制的泛起嫉恨,悲伤,绝望,修真后慢慢就淡化了,不过那是因为她决定不爱皇上了,每天忙着打算着怎样修炼,照顾永璂,离开皇宫,努力克制不去想那些与她不再有关的人事!只是魏氏却一次次逼迫着自己,一次次出现在她面前,搅出的风波一次比一次大,哪怕她不是主谋,也不可能放过她。
“啊——”魏氏尖叫着爬起,浑身颤抖着不停的磕头“您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奴婢真的再也不敢了!”
“呵”景娴浅笑出声,伸手拍了拍“放心吧,这是最后一晚!”
魏氏僵住身体,不敢置信的微微抬头,眼里满是怀疑,声音低哑“真的?您——”
“本宫说话自然算话!”景娴坐到床边“本宫花费了这么多天在你身上,你应该感到荣幸,而且,日后你会巴不得能见到呢,可惜……”缓缓伸出手来
‘可惜什么’,没等魏氏反应过来,睁大眼眸,满眼恐惧盯着那只莹白如玉手指慢慢点来,避无可避,下一秒,熟悉的疼痛在身体各处泛起,痛楚却没有因为这熟悉而减弱半分,凄厉的哀嚎声传不到外面,心底微弱的指望,是皇后真如她说的,再也不会过来,那么,是不是这样得惨无人道的绝望苦难真的不会再发生了?
那天她以为真的是场噩梦,尤其听说皇后在慈宁宫晕倒的消息,心底暗自诅咒着皇后旧疾复发,虽然身体又很快因刺痛着提醒,自己的身体似乎也有什么不对劲!她没敢立刻传召太医,想等平安脉时仔细询问,毕竟她刚被贬,宣太医只会让人笑话!
谁知第二天晚上皇后又悄无声息的出现了,撕心裂肺的痛苦持续着,而连着几天都是,谁也看不见她,就算有一天晚上,她把腊梅留在屋里,瞪大眼睛等着,却发现皇后还是准时出现了,而腊梅只是昏沉沉睡着,屋内吵翻天都没有知觉,腊梅和冬雪看她的神情一天比一天怪,以为她精神失常了,但她却是很清醒,只是她再也不敢提皇后的事了,因为没有人会相信她!
而后,她终于知道皇后说的可惜是什么了!之前只是她心底对皇后或十二阿哥愤恨或有所算计时,身体会短暂的疼痛,却很快消失,皇后再也不出现时,不管针对谁的恼怒,就算只是斥骂宫女,也会痛得在地上打滚,太医诊断她身体很好,没有任何异样!
她再说不出有关皇后、十二阿哥的任何话语,她偶尔想要搏命说出皇后的恶劣事迹,嗓子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别人看她的眼神一天天怪异,恶毒,鄙夷,嘲讽,冷漠甚至怜悯。
日子一天天过下去,她努力克制不要有情绪波动,强忍着不再怨恨,不满,然而妃嫔动辄的呵斥,宫女私底下的议论嘲讽,总是逼得她爆发,然后就是毁天灭地的可怖疼痛,再迎来众人鄙视的目光,甚至是自己孩子的,死成了奢望,当她兴起那样的念头时,痛苦的惩罚再度降临,可她的身体却越来越好,除了显得有些精力疲倦,连生病都不能!
她总算知道皇后为什么说自己巴不得再见她了,可是,自己却再见不得那个高高在上的人了,即使远远的看到,剧烈的疼痛也让她说不出什么来……
作者有话要说:小令子就到这里啦
☆、120还珠篇
景娴心情甚是愉悦的走出门,瞥了眼略显困顿的冬雪,挥手解了屋内禁制,浅笑着看她因突兀响起的哀叫声迅速冲进屋内,脚步未停慢悠悠走出延禧宫,还是月初,繁星点点,偶尔的虫鸣声,更显夜色静寂,清风拂面,放松了心情,前段时间累积得烦躁感在这几日也发泄干净,竟是难得有心情散步回去,一边欣赏皇宫入夜后的景色,想想自己入宫这么多年里,却是从未有过的闲情逸致,反正贴着隐身符,时效也还没过。^//^
进了坤宁宫,想到自己出来了弄睡了守门的吴书来和容嬷嬷,心里有些抱歉,其实因为修真的缘故,曾经要求不需人守夜,可这两人都是死心眼的,硬是不肯听命,最后只得每次设下禁制,开启幻阵,靠近寝宫,突然顿了顿脚步,眼中闪过讶异,皇上怎么突然醒了,又想到之前每次出去都是很快就回的,今天耽误得久了些,倒是大意了。
“娴儿,你去哪了?”正如热锅里的蚂蚁急得团团转的乾隆也发现了门外的景娴,感应到门外愣住的人儿,大踏步迎了出来,先前挂在脸上的狂躁慌乱还未褪去,突如的惊喜涌上,面部显得有些怪异扭曲,倒像是在生气责问,他虽然刚进入练气中期,感应的范围很少,也就十几米远,他刚才醒来身边没人,顿时吓得傻了,极力深呼吸,压抑住灭顶的恐慌,很快冷静下来,分析着怎么回事?
景娴修为高过自己太多,寻常高手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也不会有人胆敢入宫行刺却没有惊醒任何人的,那就是她自己出去的了?为什么?
娴儿一向深居简出,而太后回宫后,除了去慈宁宫请安,根本就没出过坤宁宫,甚至以前每日去养心殿给他送点心,都变成指派宫女去了,怎么会深夜出去呢?以前从没这样过啊,不过她这几天好似心情好多了,一反之前的易怒,难道她是自己出去做什么了?
这么一想,顿时沉不住气了,急得在屋子里转圈,偏又不敢惊醒其他人到处寻找,太后回宫了,若然知道,定然会闹个不可开交。想到景娴一筑基修士,却被一凡人所制肘,甚至找麻烦,就算她平日表现得毫不在乎,说不定是烦恼自己担着,以前她不就是这样的么?!她现在出去了,是不是觉得在宫里太不自由了,忍受不了了?那自己怎么办?又想起章嘉国师说的那些……
把愣住外面的人拉进来,刚一进门,回身搂住她,牢牢锁紧双臂,力道大得似乎要把人揉进自己体内,双颊紧贴着,哑着嗓音不确定道“娴儿,你说过的,不会离开我,是不是?你不要生气,是我不好,我没处理好,以后一定不会这样!”听不到回答,更是惊慌,微微松开怀里的身子,盯紧她的眼睛“娴儿,你别不说话,不然,我明天就宣布立储,再过两三年,永璂可以独当一面,我们就离开,好不好,你想去哪儿我都陪你!娴儿——”
“弘历!”景娴一开始被他眼里的怒意怔了下,然后就是令人窒息的拥抱,不等她解释,他已经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最后越说越离谱,连忙止住他“我只是出去走走,你在说什么,永璂才八岁,三年后也才十一岁,怎么能……?”
敏感的发现他眼中的患得患失,叹了口气,胳膊攀上他的脖子,闭眼主动抬头去亲吻抿紧的薄唇,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学他以前的样子,含住了他的唇再瓣伸出小舌轻轻舔吻,没等到乾隆反应过来,搂紧他的脖子,脸埋在他肩上,酡红着脸低声道“弘历,我爱你,从嫁到宝亲王府开始!”
说到‘爱’,脸色更是羞红,身子都发热起来,就算彼此心知肚明,她也没有勇气说出这个字,此时说了出来,却觉得无比轻松,乾隆心中狂喜,那一刻似乎呼吸都停止了,正要拉开她一些端详她的表情,
景娴胳膊微微用力,埋头将一切完完整整吐露,凄楚心酸的往事却不再那样的痛彻心扉“我知道你不爱我,做了皇后,成了你的妻子,尊贵荣耀,却反而更是处处不得你意,后来没了小五和十三,心里痛得恨不得自己也死了”说到两个孩子,声音还是带了丝哽咽,乾隆静静的搂着她,这是他们的心结,娴儿愿意说出来,说明她终于愿意面对那些了,伤口捂得太久,只有剖开将里面的腐烂刨去,才能好转,弯腰一手穿过她腿弯,抱她坐到床沿,听她继续说着
景娴坐在他怀里,低头看着交握的双手“因为还有永璂,也是我不甘心,二十多年的倾心爱恋,却只换来你的厌弃,更是处处要强,逼得自己变得强硬难缠,也让你离我更远,直到得到凤栖界,才知道世界原来这么大,我却困守在这方寸之地,纠结着求而不得的爱情,甚至失去了自我!我那时想着,何必呢,你不爱我,我的爱也只是让你难受,那就算了,我有了新的道路选择,而放开这一切,对你对我都是好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你又突然在意起我了,可是那样逆天的秘密,我也没有自信你真的爱我,会爱多久!”
说到这里,微微侧身转过脸来,凝神乾隆温柔宠爱的眼眸,笑了笑,毫不掩饰眼中的眷恋爱念,柔声道“但是弘历,不管什么时候,就算是打算放弃,我也还是爱你!何况现在,你那么疼我宠我,愿意回应我的感情,我欢喜无限,这是上天的恩赐,我又怎么舍得离开你!”
“娴儿,娴儿……”乾隆忍不住吻住她,轻唤着她的名字,不安的心在她坦白的述说中稳定下来,是的,娴儿和他两情相悦,他对她再了解不过了,娴儿愿意为了他赴险,为他差点魂飞魄散,自己怎么还会怀疑她想离开自己呢!娴儿不是刚开始就是修士,并没有那种极端的向往自由之心,她以前就支持自己忙碌国事,修真后也不会因此改变……
因景娴前些日子晕倒之事,已经几天没有情.事了,这会儿两人最后的心结都没了,屋内空气顿时炽热起来,乾隆抱着她倒下大床,雨点般的吻落下,动作热烈起来,
“娴儿,我爱你,很爱你,爱你……”磁性性感的爱语不停钻入耳中,身体酥麻着,眼前很快迷蒙一片,滚烫的男性躯体覆在自己身上,
景娴被他吻得情动,低低喘息着,仰起天鹅般美丽的脖颈,任他啃噬流连,身上游走的大手更是撩拨起一阵阵的欢愉,按捺不住的呻吟出声,莹润可爱的脚趾都蜷缩起来,
乾隆听到柔媚的呻吟更是火热,挺身推进她体内,感觉到湿热紧致包裹着自己,好在理智尚存,还记得景娴这段时间身体不好,喘着粗气等她慢慢适应,额头满是大汗,直到景娴忍耐不住的轻摇腰肢催促示意他,才俯身抱着她律动起来……
直到乾隆第二天醒来时,才想起没有问娴儿她昨晚出去做什么了?当然不可能只是走走,温柔的侧头,看到怀里的人儿睡得香甜,嘴角不由翘起,轻轻将胳膊抽出,爱怜得抚摸着她红润的脸颊,又低头轻柔的吻了会,娴儿不想说也没什么,不过如果她想出去玩,自己可以作陪呀!今晚再问问好了,如果真的闷了,出宫也可以,就是太后那得费点唇舌。...
想到太后,眸光暗沉,后宫几年无所出,而因为自己曾经半年多没有临幸后宫,太后显然怀疑自皇后昏迷后的招幸有假,竟然翻阅敬事房记录,还传召了太医院使,查阅皇帝的脉案,这几天一次临幸后,居然就派了太医前去妃嫔那诊脉;
他去请安时话语里让他多多招幸,身边是兰贵人取代了晴儿的位置,忙前忙后的伺候着,几次推他送她回宫,去她宫里坐坐,一个贵人也配!被自己以国事繁忙和侍寝规矩断然拒绝!
昨天大概忍不住了,竟然当着皇后和众妃嫔的面对他说担心子嗣不丰,眼睛却不停看向景娴,只是皇后毕竟从未阻止过皇帝进入后宫,翻牌子不少,后宫没有好消息也不能怪皇后独宠,而自从皇后在慈宁宫晕倒,朝堂甚至有传太后不慈的话,太后行动有些顾忌,倒也是好事一桩。
“容嬷嬷,皇后若是睡得迟了,不要叫醒她,就让舒贵妃领各宫去慈宁宫请安,再派人去禀告太后,就说皇后身体不适!”乾隆出了门,看着一边伺候的容嬷嬷,想了想吩咐道,昨天娴儿睡得太晚,不到一个时辰,别再累着了,又有些担忧她的身体。
“嗻”容嬷嬷后半夜清醒时,自然听到了屋里的动静,还以为是折腾了一夜,心里担心的不行,现在听皇上这么为娘娘着想,自然欢喜的很,只是没多久,就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忙进去伺候“娘娘,您醒了?”
“嗯”景娴懒懒的拥被起身,不管怎么说,还在宫里,太后那的请安还是要去的,毕竟是皇上的亲生额娘,她就算做出什么举动,对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影响,本就对太后不在意了,更何况看到皇上像护犊子一样护着自己,心里只有甜蜜喜悦。
………………
“启禀皇后娘娘,延禧宫偏殿的令贵人病得奇怪,疼得打滚,太医却说她身体很好,查不出原因,奴婢生怕她冲撞了您和老佛爷,就自作主张让她不要来请安。”说话的是豫嫔,现在的延禧宫主位。
“你处理的很好,既然如此,就让她好好养病吧,以后请安也都免了!”景娴心头透亮,点了点头,她这病永远都好不了,之所以耗费这么多天,一是因为这段时间身体灵力有些不对,不敢一次调动过多,而她毕竟才筑基初期,对人识海下禁制,一个不小心,会把人弄成白痴,禁制只能一步步加深,
魏氏现在只是看到,或想到她或永璂有情绪波动会触发禁制,后续则是不管对谁都这样,除非她最后无欲无求,对任何事或人,心里都不再有波澜,可她身在皇宫,又得罪过那么多人,就算她不惹人,别人也不会平白放过报复的机会,这个曾经自己最大的对头,可以完全抛之脑后了。
看着底下妃嫔幸灾乐祸,或鄙夷嘲讽或兔死狐悲,心头却没有怜悯感怀,起身带着众人赶往慈宁宫,这些是皇上的女人,可她们不是自己的责任,她也不可能对他们抱有无谓的同情或愧疚!她以前不得皇上喜欢时都不会大方接纳新人,现在更不会,容忍她们在自己面前已是极限,若她们愿意安分守已,在这宫里也不是没有容身之地,若是不安分,那就不要怪自己手辣,心底血腥念头一起,微微皱眉,自己怎么回事?真的有点不对劲,还有些喜怒无常?
坐在慈宁宫大殿上,淡然的看着太后和舒贵妃她们聊得热闹,太后自从回宫就对舒贵妃表达了亲近之意,不过,看着舒贵妃略显尴尬和不时瞄向自己的视线,有些好笑,
舒贵妃和太后说着恭维的话,眼角余光扫见皇后嘴角笑意,心底一松,知道皇后并没有怪罪。也许因为从一开始就没受宠,她对皇上并没有爱恋,这大概是她的幸事,只是时光流逝,她以为自己会慢慢孤寂枯死宫中,却突然得了皇上青眼,晋为贵妃,掌了宫权,在这后宫权倾一时,现在甚至名下有了孩子,
但她心底明白,也许是旁观者清,自己的靠山是皇帝和皇后,也看的清楚,皇上对太后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孝顺,但眼底的忍耐之色越加的明显,而太后凭借的无非是皇上亲额娘的身份,可在皇上的心中,不说帝王权威,只怕皇后的地位也是高过太后的,一来皇上并非太后亲自抚养大的,二来,太后也不是一心为了皇上,她现在很多动作都是为了钮钴禄氏家族,只看她身边站着的兰贵人就是了,
而皇后,除了祭天后,皇上下旨赐封那尔布一等诚嘉恪勇公,据说皇后还曾反对,她从未为乌喇那拉氏请过任何恩典,皇后现在声望如日中天,乌喇那拉氏却一如以往的低调,皇后甚至宫权下放,也只有太后以为皇后不会舍弃到手的权势,可皇后眼中,分明没有一丝对权利的眷恋,太后的举动只会一次次激怒皇上,现在,只希望自己可以在两人的博弈中幸存。
景娴对于太后的行为也不意外,后宫长时间没有消息确实奇怪,怨不得太后着急,或许钮钴禄氏的利益和对她声望不满占据大部分的原因,但子嗣的问题确实是她所忧心的,而现在皇上明显偏向永璂,若是钮钴禄氏兰贵人能怀上,可谓是一举数得,只可惜,这个心愿,只会是奢望了,景娴垂眸,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想到孩子,又突然想起自己身体的异状,算了算日子,压住心里涌起的喜意,把右手的食指,中指,无名指悄悄顺序搭在左手的手腕,神情略显紧张,仔细感受……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周三晚上传
☆、121还珠篇
“皇后娘娘,您怎么啦?”容嬷嬷扶着景娴进入坤宁宫,皇后娘娘怎么在慈宁宫就走神了呢?连老佛爷问话都没听见,想到刚才老佛爷脸上毫不掩饰的怒气,心里担心极了,现在宫里几乎都知道,太后娘娘的新红人是兰贵人,幸亏皇上还是只宠着娘娘一个!她一直贴身伺候,当然知道皇上每晚都睡在坤宁宫,再晚也会过来,可是太后毕竟是皇上的亲娘啊……
“嬷嬷别担心,本宫没事,只是有些累。 ”景娴有些惭愧,当时狂喜涌上心头,什么想法都没有,太后不知问了句什么,自己没听见,还是发现斜对面的舒贵妃对她使眼色才回神的,等容嬷嬷在耳边解释后,才知道太后是在问‘回疆战事平息,天山南北一统,据说阿里和卓要携他们的圣女进京,皇上有没有吩咐,宫中需要做什么准备?’
“娘娘,那个圣女,宫里传说是个有名的‘香公主’”容嬷嬷扶皇后坐下,迟疑的开口,娘娘刚才回老佛爷说皇上并未吩咐作什么准备,可是阿里和卓带着个美名远播的公主进京,什么意思可是很明显的。
“兆惠上奏确实是这样说的,那个公主身怀异香,‘香公主’称号由此得来,长得也是美丽非凡,被尊为圣女!”景娴瞄了眼容嬷嬷,看她一脸愁容,微微一笑,还是不忍心逗她“好了,这是国事,何况那位公主进京还要好几个月呢,嬷嬷不必担心!倒是西藏土司巴勒奔带着他的小公主塞娅来朝拜,过几天就到,皇上说交给永璂接待,也不知怎么样?”
果然,容嬷嬷一听十二阿哥,立刻转移了注意力,得意一笑“娘娘放心吧,十二阿哥现在处事可越来越老练了,肯定没问题的,奴婢昨天出宫,听大人说朝堂上下夸十二阿哥有先皇之风呢。”
景娴忍不住一乐,永璂这个月被乾隆带着处理政务,在一帮老油子的大臣面前总是冷着小脸,处理果断利落,倒没人敢小瞧他,皇上还说真有些像雍正爷,好在没人的时候,永璂对他亲亲热热的,不然他都有些发憷。
正说笑间,绿竹来报“启禀皇后娘娘,三阿哥求见!”
景娴闻言讶然,她苏醒这么久,永璋还没单独求见过呢,这一个月事情也挺多的,加上永璋还在孝期,也没想宣他询问他的修炼情况,不过怎么会这个时间点过来?难道这么早退朝了?
“儿臣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吉祥!”
“快起吧,坐”永璋看起来消瘦了些,略显疲倦,眉宇间还好像有心事,景娴吩咐容嬷嬷到外面守着,另外宣太医来一下。
“皇后娘娘,您身体不适么?”容嬷嬷一听宣太医就紧张了,顾不得三阿哥在旁就开口问道,毕竟她知道皇后精神不大好的,何况前几天还昏迷过,而且,皇后昨晚睡了不到一个时辰。
“没事,只是让太医来确认一下,快去吧。”景娴摇了摇头,好笑着看着容嬷嬷迅速出去,然后以这个年纪不可能的速度奔向宫门,大喊着武巴、武什!
景娴收回神识,转头看到永璋也是一脸担忧,冲他安慰的笑笑“真的没事,过会你就知道了。”
永璋心想皇额娘自己也通医术,而且太医很快就到,倒也安心了下“皇额娘,今天早上和嘉生了个小阿哥,儿臣在那守了一夜,母子平安。”
景娴闻言大喜,吩咐殿门口的绿竹赏赐下去,并去慈宁宫报喜,永璋看她吩咐忙碌,心中感激不已,若非她下懿旨不准和嘉守灵,和嘉的身体肯定撑不到顺利生产!
即使这样,昨晚也是难产,也亏得他早就吩咐过公主府,生产时一定要报告给他,才能及时赶到,也救了和嘉一命,虽然和嘉提前服了一粒养元丹,孩子却卡在产道出不来,出来已经窒息了,他悄悄又给孩子喂了一粒,才能母子均安。
“皇额娘,还有件事……”永璋有些犹豫,想了想还是说道“儿臣最近接待英吉利使臣,有一人,儿臣觉得有点问题……”
景娴一愣,随即张开禁制,疑惑问道“什么问题,他也是修士?”永璋做事持重有度,将政事特地说来告诉他,除非和她有关?
“不像,儿臣没感觉到灵力波动”永璋摇了摇头,显得有些忌惮“除非他身上是有掩饰灵力波动的法器,不过儿臣与他接近时,感觉不到他的脉搏跳动,多方观察,觉得倒像是西方传言中的血族。”
景娴皱眉,一般超脱凡人的种族,都会有区域性的,那人无缘无故怎么会到东方来,而且她对血族可没什么好感,尤其他是以人类为食的,这北京城也不大,说不定他饮食的就可能有自己的亲眷呢。
“皇额娘,英吉利现在工业技术发展很快……现在纺织都是用机器纺纱机而不是手工,皇阿玛非常重视这些,而且……,安德鲁伯爵和比特伯爵,也就是下任的首相交好,他的妻子是现任国王乔治二世的孙女卡洛琳,所以——”永璋说了一大堆,没听到一点反应,抬眼却只看到了景娴一脸的茫然,疑惑半响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那些皇额娘根本没听懂,在他心里,皇后除了嫡母的身份,还是他的师父,是引领他走向更广阔世界的人,和他皇阿玛一样伟大无所不能的存在,现在发现皇额娘也有不明白的地方,一直不知如何反应,对上清澈水眸的疑惑迷茫,哪有以前的雍容典雅,竟然显出些稚气,尤其是永璂也经常这种表情,很是可爱,这个念头一起,顿时尴尬万分,想到自己竟然拿皇额娘和八岁小孩对比,眼神闪烁不敢去看景娴,耳根有些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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