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只白白
小秀萝提着花灯到处走动,崖下一片无尽的黑暗里,她手中的琉璃灯散发出柔和的暖光,照亮了无望而又可怕的黑暗。
沿着河道走了半盏茶的功夫,阿十六忽然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伴随着一个有点粗重和痛苦的喘息声传到她耳畔。
阿十六轻轻的“呀”了一声,条件反射的一个扶摇,她被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应该来自于一个受伤的人。
没什么好奇怪的,大唐练轻功摔断腿的人有很多,每个奶妈都会碰上那么一两个,只要不是阵营不同通常不会有危险。
小姑娘提着花灯照亮,向血腥味传来的地方加快了脚步,然后她就被震惊了。
不远处的河岸上躺着一个浑身缠满绷带的人形,看体型大概是个成年男人,腰腹的绷带断开了,有一小滩渗开的血水。
阿十六走近了一点,灯光照在这个可怜的男人身上,她才发现对方浑身都滴着脏污的河水,似乎是才从暗河里爬出来。
这会儿他正精疲力竭的躺在河岸上喘息,并且扯开了头部的绷带,但是一听到小秀萝的脚步声,他猛的抬起头,露出了一双失去理智的、狼一样的幽绿色眼睛。
他看起来像个会屠城的极道魔尊……
然后极道魔尊失去焦点的绿眼睛锁定了阿十六,就像是一头盯上兔子的黑狼。
兔子瑟瑟发抖,差点拔腿就跑,好在她的医者情怀阻止了她,更确切的说,在对方刀锋一样的视线下她根本就不敢动。
好、好吧,兔子也分很多种的,比如阿十五,雷电法王阿十五必然是狡兔三窟的兔,而阿十六……是守株待兔的那个兔。
阿十六在对方冷酷锐利的目光中抖成了个筛子,含泪道:“你、你受伤了吗?”
狼没说话,只是不耐烦的皱着眉头。
阿十六忍不住又后退了一步,他很英俊,但也很可怕,眼神中带着暴虐狠戾的残酷味道,看着阿十六的时候,好像下一秒就会扑上来咬碎她的喉咙,像是野兽。
虽然他的气势宛如一头踏着鲜血和地狱火焰而来的狼,但目光似乎没有焦点。
阿十六后退的动作停住了,这个眼神让她想起了某个特殊的症状,她试探性的伸出两根手指,心惊胆战道:“这是几?”
浑身绷带的男人一言不发,他头上脏兮兮的绷带扯了一半,半掉不掉的挂在耳朵上,好像没听到阿十六的询问一样,闭着眼睛闷哼了一声,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阿十六:“……”果然是强弩之末。
小秀萝走上前去,鼻腔里血腥味更浓重了一点,她顾不上查看对方的身份,轻轻解开了男人腰腹处的绷带,抽了口气。
他肯定是从很好的地方掉下来的,河水减缓了一点冲击力,但还是对他的内脏造成了损伤,估计还碰上了暗流,所以身上有很多细小的伤口,都是被石头划的。
或许是在河水中泡过,有些部分已经发炎了,而最大的两处伤口皮肉翻卷,边缘不再流血,被河水冲刷的有一点发白。
阿十六取下绷带的时候,昏迷中的男人绷紧了身体,无意识的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嘶哑而又痛苦的低吟,还挺好听的……
小秀萝用尽毕生力气,终于把下半身泡在水里的伤员先生拖到了平整一点的地方,然后才抽出了樱花醉准备给他治疗。
樱花醉是阿十五送给她的双剑,修长的剑身上有栩栩如生的樱花装饰,如果不是寒光凛凛的剑锋,它看起来更像是一枝绽放的樱花,而不是一把能够杀人的剑。
在阿十六抽出剑锋的那一刻,昏迷中的二代罗宾挣扎着、艰难的睁开了眼睛。
柔和的暖色灯光里,精致可爱的萝莉轻轻旋转娇小的身躯,手中是两枝樱花一样的剑,层层叠叠的淡粉色轻纱伴随着她的动作在半空中划出柔软又曼妙的弧度……
杰森的意识混乱不清,根本没法分辨这到底是什么场景,但却牢牢记住了这梦幻般的一幕,不过很快,他就再也抵抗不住身体内部的虚弱,再一次昏迷了过去。
而手持双剑的小秀萝一点都没发觉这一点,她轻飘飘的转了个圈,用名动四方触发剑舞状态:“佳丽亮剑,声动四方。”
阿十六挥动长剑,柔和的淡粉色光芒凝聚成了一朵雍容淡雅的粉牡丹,伴随着牡丹的绽放道:“彩鸾遨游,拈枝舞柳。”
生机勃勃的内劲化形而出,轻柔的包裹着二代罗宾残破的身体,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修复他身上的伤口,让翻卷的皮肉飞速愈合,且不留下一丝痕迹。
刷过治疗,小秀萝伸手探了探伤员的鼻息,发现已经逐渐平稳,可他却还没有醒来的意思,大概是精神上太过疲惫了。
阿十六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天色,耳边还回荡着鬼哭一样的风声,而英俊的伤员先生双眼紧闭脸色苍白,持续昏迷不醒。
小秀萝挽起袖口,有点犹豫的对比了一下自己和对方的身高 —— 伤员侠士非常高,比秀姐们高多了,即使屈着长腿原地躺尸都可以窥探一二,大概有一米八五。
而阿十六……四舍五入马上一米三。
再看体型,贴身的绷带勾勒出了伤员侠士饱满的肌肉形状,胸肌和腰臀的曲线火辣又性感,充满了美感和爆发力,一打眼看上去,基本约等于三个半的阿十六。
阿十六痛苦的:“……”
小姑娘咬了咬牙,眼含热泪的决定认命了:“好嘛!反正我自己也有一点怕。”
第70章 奶秀x二百磅(三)
阿十六痛心疾首的叹了口气,从梨绒落绢包中翻出两根柔软的绸带, 把体型能顶三个她的伤员侠士捆在了一只竹筏上。
七秀坊就在瘦西湖上, 竹筏几乎是每个七秀弟子必备的奇趣坐骑, 它的表面光滑,在陆地上做个临时担架没什么问题。
然后小秀萝把绸带缠在柔软的、藕节一样的手臂上, 憋着一口内气,努力拖着杰森一起蠕动——字面意义上那种蠕动。
小姑娘费劲儿的拉着竹筏,一边走一边疼的抽气, 七秀校服多为舞蹈所用, 鞋履十分柔软, 她一用力,岸上尖锐的石子就硌到脚心, 好像行走在刀尖上那么疼。
但是作为一个心软的奶秀, 阿十六又实在不忍心把一位伤员、尤其还是一位只穿了绷带的伤员独自丢在萧瑟的北风里。
“一只羊, 两只羊, 三只羊肉串,四个羊肉火锅, 五只羊咩咩, 六个傻剑纯……”
阿十六累的小鼻尖直冒汗, 一方面害怕冷寂的密林, 一方面是真的拉不动二百磅的伤员, 只能拼命转移注意力,用碎碎念鼓励自己:“不怕不怕,我是瘦西湖最勇敢的七秀战士, 什么妖魔鬼怪都不会怕……”
念到这里,竹筏在尖锐的石面上硌了一下,猛的一个颠簸,阿十六被扯得一个踉跄,还没站稳就听到一声痛苦的闷哼。
小奶秀被吓了一跳,同样非常痛苦的抽噎一声,几近崩溃的道:“对不起嘛!”
然而杰森压根没醒,他仰面躺在冰冷的竹筏上,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狼一样狠戾的眼神,虽然还是好凶,但是也很狼狈。
阿十六一下子就熄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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