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科技树谈恋爱[三国] 第113章

作者:冰糖松鼠 标签: BG同人

各种意义上的清汤寡水?曹操真的快哭了:“你到底是我的手足,还是成姬的手足。”有你这么坑兄弟的吗?

阿生本来都快到门口了,闻言又折了回来,拿走了桌案上的两只草编蛐蛐。

曹操闷闷不乐了两天,直到入城拜访父亲回来,才又跟阿生说起妾室的话题:“父亲这个年纪了,还宠着张氏和曹德,祖产都让曹德打理。他们像一家人似的,倒是让母亲难做。”

阿生冷哼一声:“张氏未必就好过了。上有嫡妻磋磨,下有鲜嫩的小姑娘争宠。跟三妻四妾的男人谈真爱,都是笑话。”

曹操摸摸鼻子,退下不说话了。这么多年了,他其实心里门清,阿生是个女郎,立场天然跟他不一样。

总之,事情的结果是,虽说可以纳妾,虽说丁氏带着三个孩子送棺椁回谯县了,但曹操一直都没有动静。一来,为张奂服的一年孝期没过。二来,MD,只剩两个名额,他一定要挑精品。

期间,朝廷又征召了曹操一次,被他以给恩师守孝的名义推拒了。于是曹生开始邀请哥哥北上幽州。

“少年骑不能养在中原,北方才是他们的战场。且太平道越发势大,流民人口都被他们裹挟走了,我想要开荒都只有孤儿可用,不从扶余、鲜卑、乌桓那里抢些奴隶过来,要怎么办?第三,就是矿产和药材。”

南岛和琉岛都稳定了,她想往北方试试水。

大连旅顺口和威海隔海相望,是最好的试水点。中原混乱,必然有人北逃幽州,在港口截获人口,就是阿生能够打的算盘。至于什么高句丽、扶余、鲜卑、三韩能不能打?她没打过仗,所以不知道,得让曹操看了再说。

曹操没有一口答应下来:“刚刚从凉州折返,就又要去幽州苦寒之地?还是先让成姬和孩子们过几天繁华日子吧。”

“中原瘟疫横行,未必就对孩子好。”

曹操喝了一口槐花茶:“我再想想。”

这一想,就等到了雒阳的新一轮动荡:四月日食,太尉段颎自陈有罪。

天灾起,三公换。这本来是一个场面上的操作,但因为有心人搞事事态一再扩大。

作者有话要说:  先是丁夫人,后是卞夫人,历史上曹操就有把所有孩子甩给正妻的倾向。

第90章 暗夜里

如果说如今的雒阳风起云涌,那眼前这座阴暗漆黑又不乏历史威仪的雒阳诏狱,就是风暴的核心。

顺着挂在墙上毕剥作响的火把向前,路过毫无生气的普通牢房,脚踩在铺了稻草却依旧潮湿的地面上,越往深处走,越能够感受到被深渊吞噬的恶意。

惨叫声,越来越清晰。

被绑在条状凳上一根一根砸掉手指的是曾经的大宦官王甫,一手炮制了宋皇后巫蛊冤案将曹操赶出京师的罪魁祸首。他比曹嵩还要年轻一些,五十岁正是政治黄金年龄,但关进来没几天,头发就全白了,整个人都扭曲了形状:除了满是淤青的躯干,膝盖骨也被挖掉,两条小腿诡异地外翻。

王甫的两个养子被关在木笼子里,披头散发,痛哭求情:“我们自知死罪,求给我们父子一个痛快吧!”

行刑人一身红色官服,瘦骨嶙峋,在森森的刑具中如同鬼魅一般。他似乎是没有听见周围的哀嚎声,只是亢奋地提起墙角的水桶,往痛昏过去的王甫身上倒。

一桶水,两桶水。

王甫全身都湿透了,但没有醒,整个人已经陷入深度昏迷。

他这才往王甫身上吐了一口唾沫,笑骂道:“老狗,你作威作福的时候,可想到有今日?”他转头去墙上取了鞭子,就往关着王萌、王吉兄弟俩的笼子里抽。他的鞭法好到诡异,能够穿过栅栏之间的空隙扫进去,鞭鞭到肉,让人无处躲藏。

王萌见求情无果,又躲无可躲,转而怒骂:“别人说我家作威作福尚且有理,你阳球是给我们当奴仆才起家的!那些事情你也有份!如今不过是见父亲失信于陛下,才改投门庭罢了。鹰犬之辈,背主之徒,说什么大义,别惹人笑话了!”

阳球的脸一下子就扭曲了。颧骨被火把照得透亮,眼球突出如同恶鬼一般。“宦官奸邪,人人得而诛之!”

“哈哈。”王氏兄弟不管身上越来越密集的鞭伤,一同大笑起来。“我们在黄泉等你。”

诅咒声让阳球失去理智,他抓着铁索将王萌从笼子里拖出来,开始拿个铁钳似的工具拔他的舌头。

刑室里充满了沉闷的呜咽和鲜血堵住喉咙的声音。

“阳……阳校尉,段颎自尽了。”一个战战兢兢的声音响起,给这个地狱般的环境注入了一丝属于活人的情感。

“什么?”阳球丢下宦官父子,踏步上来,一把拎起狱卒的衣领,“没有腰带没有利器,他撞了墙吗?”

年轻的小卒挣扎几下:“我……我不知道啊。我刚刚替班,就看到……看到他倒在牢里没有气息了。”他看上去都快吓尿了说话颠三倒四:“脸都是黑的,外面还有段颎旧部喊着要收尸。”

阳球已经出离愤怒了,一把将狱卒扔地上。“早有预谋!服毒?谁给他的毒药?今天有人来探监?我不是说了不许探监吗?你们当诏狱是儿戏?”

没有回答声。阳球转头一看,小年轻实习生已经被王甫血糊糊的惨状吓得目瞪口呆了。“没用的东西!”他一脚踢过去,“问你话呢。”

“上……上午,兴许有……但……但小人午时才……”

得了,问得出什么来才有鬼。阳球转身就走,手里还提着鞭子。他要去鞭尸!阳球走得太急,没有注意到唯唯诺诺的新人狱卒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

入夜了,天气分外阴冷。明明是夏季,却开始下冰雹。黄豆大小的冰粒砸下来,砸得送尸体的狱卒心惊肉跳,就怕什么时候头上来块大的。

“要我说,把段颎的尸身给了那些军汉得了,何必要扔乱葬岗?”在前头抬脚的人抱怨道,“如今这位校尉大人,脾气也……到时候倒霉的又是我们这些小卒。”

“嗯。”后头那人应道。

“不过这太尉的尸体,软趴趴的,有些邪门。正常死了两个时辰的尸体,会变得硬如木石。”

“嗯。”

“诶,年轻人,我这可不是瞎说,我给雒阳狱埋了三十年尸体了。”

“呵呵。”后面传来一声轻笑,“老翁是个手艺人啊,让人见猎心喜。”

年长的狱卒一愣。冰雹已经停了,又吹起冷风,乱葬岗的腐臭味在林间飘荡,让人心里发寒。

“麻沸散,听说过吗?人服用后无知无觉,气息微弱,即便鞭打和盐水的疼痛也无法唤醒……”

老狱卒扔下尸体的脚就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喃喃自语:“我不听我不听。”

但身后的年轻人却继续说道:“……如果再将面孔、嘴唇和指甲描黑,乍看之下就跟服毒死去无异。不过,破绽也很多,比如尸僵、尸斑,比如仔细检查还是能听到心跳呼吸,再比如若是阳球要取首级挖心,我们也无力阻止。”

他走到老狱卒身边,气息幽幽地响在耳后:“将段将军的毒酒换成麻沸散,只是搏一个运气。虽然助纣为虐心胸狭窄,但曾经捍卫边疆的将军,不该死在一个变态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