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科技树谈恋爱[三国] 第224章

作者:冰糖松鼠 标签: BG同人

一个正在喂马的老兵突然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

“怎么了?不会是累得腿软了吧?”边上一个提着水袋的秃脑门想过去扶他,也跟着闷哼一声,扑倒在地。

这下,所有人都惊得跳起来,纷纷牵过马匹,翻身上马。

“噗嗤。”又一个士兵倒在马匹旁。

“噗嗤。”又一个,这次是从马背上摔下来的。

空气中弥漫开血腥味,昭示着这些人是遭遇了诡异的刺杀。

“是箭吗?”刘备一边骑马飞奔一边大喝。

“不是……”身后传来士兵惊恐的声音,“没有箭,突然眉心就破了个小洞。”

“老胡是胸口的洞,就开在护心甲上……我看清了,没有什么箭,就是突然出现了……”那个士兵的说话声骤然消失,随后传来人体从马上坠落地面的声音。

“鬼!是鬼啊!”终于有人开始承受不了了,疯狂叫嚷起来,然后叫声戛然而止。

马蹄停住了。四周静得可怕,没有人再敢说话,唯恐引来了山林中的鬼魅。“扑通,扑通。”心脏的跳动声无比清晰,九颗心脏。

九颗心脏,九颗头颅。其中一颗似乎是胆怯了,稍稍后退了一些,露出一个往西边回撤的姿势。

“啪。”

九减一,是为八。

第七个死去的人仿佛是引爆了一个信号,剩余八人再度策马狂奔起来。“去地下古道。”刘备嘶声力竭地喊道,“进也是死,退也是死。进了徐州境内,还有一线生机。”

他们在树林中飞驰,粗细不一的树枝疯狂地抽打在脸上,但谁都没有去管,只顾闷头狂奔。因为只要回头,就能看见身后的人在不断减少。

最后,刘备看见了山崖。熟悉的裸露的山石,昭示着地下溶洞的入口就在其后。一刻钟前,他还以为看到这面山石的时候他会满怀喜悦,而此时,他的心里只有绝望。

身后的道路上布满鲜血,整整十二具尸体,以诡异地姿态倒在那里。月光越发昏暗,乌鸦开始“嘎嘎”叫着扑腾翅膀。

跑不掉了。

“啪。”一声清脆的震响,这一次他们听到了,那种能够在千米之外取人性命的武器的声音。

关羽捂住胸口,栽下马。他胸口中弹,但仍不肯咽气,死死睁大眼,盯着前方岩石上,那个传来死神声音的地方。

是谁?

到底是谁?

“唉。”一声女子的轻叹。借着最后一丝月光,他们看清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纤细的身影。她穿着一件制式古怪的盔甲,将她纤长的腿型都勾勒出来了。她的眼睛前方带着一个巨大的仪器,罩住了半张脸。而双手持着一把同样古怪的武器,似乎是一根长长的金属圆棍,前方有凸起,后方有手托、肩带,底下还带有一个三脚架,结构复杂的机械之美难以言表,只看一眼就能让墨家的大师羞愧。

刘备整个身体都颤栗起来:“果然是你。”

“原来玄德公猜到了啊。”女人平缓的声音依旧有着宛如神明般的力量,只是沾染了难以忽视的杀气,“看来我掩饰得还不够好,让你从前有了不好的回忆,是我的过错。”

“为什么?!”关羽大吼,喷出一口血来。他浑身的气劲仿佛都随着这口血碰散了,撑着身体的手一点点弯曲,最后伏到土里,进气少,出气多了。

张飞被关羽的大吼声惊醒,好不容易将现实真相拼接成逻辑串,已是目眦欲裂。“仲华,你行刺客事?!”

“我诛叛军。”女人不为所动,“忍耐杀意,等候已久。”

“你这个时候本该在平原城养病的。”刘备突然说。

“我听闻玄德叛逃,特来追赶。”她声音里带了点笑,格外凉,胜过秋风。

“不可能!平原距此何止百里,仲华莫非能未卜先知?”

女人抬起手里的机械,圆棍对准了刘备:“很难猜吗?我给你看过兖州的舆图,你应该能知道此处古道是绕开泰山郡防御工事的唯一道路。”

刘备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备何德何能,让仲华公算计至此,又孤身赴险。我活到而立之年,却一事无成。”

“……刘备,极类高祖,又似光武,英雄之辈。我露出真容,允许你们与我一战。”

刘备抽出了剑,张飞举起了大斧。两人爆发出全身力气,朝前冲去。

月亮彻底落下去了,两声枪响在森林里炸开,惊起几只乌鸦。树林外,因为跟刘备绕地形而与他人失散的郭嘉抬起头,他似乎听到了那个方向有奇怪的响动。

是去,还是不去?

郭嘉迟疑了,他是个惜命的人,孤身一人可不该送菜。但这里已经是徐、兖边境了,真要是丢了刘备,那真是懊悔都来不及。

第173章 番外 致九天之上的你

致九天之上的你:

我想你注视我很久了,自我转世在这个世界。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能够渐渐感受到你压在我身上的重量,虽然没有指示,我不知道哪一条路才是你所期望的,我只能按照我所认为是正确的道路往前走——让这片土地上尽可能多的人获得尽可能久的幸福。

或许你可以说,我是在自我满足。没错的,我在自我满足,也在重新发现我自己。

我生在一个军人家庭,幼年的记忆被辽阔的戈壁所覆盖。很难想象,在那个虚拟现实已经普及的时代,竟然还有喂养马匹的军队。但这是真的,我父亲所在的军区,留有最后三匹战马的后代。

西北边陲在我记忆里是一个不错的地方,有戈壁滩上盛开的鲜花,有让风发出怪声的蘑菇岩,还有晒得黝黑流着鼻涕的小伙伴,以及爸爸轻松的笑脸。

我要说的事情发生在我五岁那年,陌生的士兵带走了隔壁的良叔。于是那个流鼻涕的小男孩,连同他温柔的妈妈也一起消失了。

良叔走的那天,我站在院门口,看他被人架着,一步一回头。“老杨,你要守住自己的良心。”

爸爸站得笔直,面无表情:“我会的。”

“老杨,你要守住自己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