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晋阳公主 第102章

作者:鱼七彩 标签: BG同人

  不可能的,她若是对自己没意思,有怎么会故意晚走……

  魏叔玉还是有点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他急忙忙撩起袍子,快步回府,随即问府中的下人,公主是什么时候到他们府中。

  “才来不久,留了不到一炷香的时候,人就走了。”家仆道。

  “才来?”魏叔玉惊讶,“宴席不在晌午么?”

  “好像是被什么事耽搁了,听说是尉迟府出了事。”

  魏叔玉失色地点了点头,然后挥手打发走下人,一个人回房。

  没多久,裴氏就来找魏叔玉,训他太过分,竟然为了躲公主,背着她悄悄跑出去。

  魏叔玉听着裴氏的唠叨,皱了皱眉,然后眼睛睁圆了问裴氏:“你们总劝我尚主,可知道公主是否对我有意?”

  裴氏被魏叔玉的话问愣了,“瞧你这一天到处跑,躲着她,她怎么可能对你没意思,你父亲在这方面愚钝,看不出来,我却是瞧得清楚。不然她今日为何无缘无故地来给你妹妹过生日,你妹妹和她又不算熟,以前也没见过她为此来过。如此不是为你为谁?好孩子,这是多好的机会,阿娘倒觉得你该好生和公主相处才是。尚了主,圣人必定因为公主的关系,对你青眼有加,你就有更多机会施展才华,还怕会不成名么?”

  魏叔玉摇了摇头,忙恳求裴氏不要再说了,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

  一个时辰后。

  大理寺的人终于从尉迟府撤干净。

  很快尉迟府里发现一具无名女尸的消息,就散播了整个长安城。

  李世民从李明达口中得知,尉迟府后院死去的女子竟然是倭国公主,十分震惊。

  “可确认那具被毁容的女尸,一定是她?”李世民问。

  “该是她。兕子这之后,随便找了个由头,邀请芦屋院静来我这。倭使团的人说她今早就不见人了,至今没回去。”

  “今年倒是个多事之年,先是倭国副使死在了你舅舅府上,而今又是倭国公主死在了尉迟府上。”李世民失声冷笑叹道,“莫非这些倭国人与我大唐相克?”

  李明达:“反正我看那个芦屋院静没存什么好心思,他跑去尉迟府,八成就是为了要尉迟公当年留下的那张金矿地图。可见这些倭国人明面上臣服于我大唐,暗地里却觊觎大唐的财富。”

  “要不阿耶干脆把他们驱逐出境,叫他们以后不许再来大唐。”李泰在旁提议道。

  李明达忙点头赞同。

  “证据呢,赶人要有真凭实据,若只凭口随意诬陷,倒让我们大唐以后如何在众番邦之中受到尊重敬仰,长久屹立不倒。”李世民反问。

  “我找。”李明达道。

  李世民点点头,笑着称赞李明达深得他心,并表示他拭目以待。

  这时候,田邯缮进门前来回话,告知李明达:“程侍卫等人抓到水鬼了。”

第73章 大唐晋阳公主

  李明达立刻和李世民告辞。

  李世民见她急匆匆地走,忙再嘱咐道 :“这大晚上的出门,你小心着些。”

  李明达应承,冲李世民挥挥手就去了。

  李世民提起笔,想想还是不放心,放下笔后,吩咐一直随侍在自己身边的三品侍卫周常怀,令其亲自带人走一趟保护公主。

  李明达和程处弼骑着马出宫了,转而见周常怀带着一队人马跟了过来。

  周常怀正欲带着属下下马行礼,说明情况,忽然听公主说“不必了,赶紧走”。周常怀就二话不说,带着属下们跟着公主走。

  一行人到了曲江村,就见村口有很多人列阵挑着灯笼,路中央跪着一人,双臂已经被捆绑的半点不能动。这人低着头,一声不言。

  房遗直穿着一身玄衣,背着手凛凛立于前方不远处,萧疏轩举,若要融入夜色一般。因见到李明达等人到了,他才徐徐上前几步,温润行礼。

  李明达跳下马,笑着看眼房遗直,道了声他辛苦,然后打量路中央跪着的那人。

  “他就是水鬼?”

  李明达话音刚落,那厢尉迟宝琪也骑着马过来了。

  李明达早就听到马蹄声,倒是不惊诧他来,继续打量水鬼。

  房遗直也直接把尉迟宝琪无视了,照常回复李明达:“该是。”

  房遗直说罢,就示意身边人呈上来。

  李明达偏头去看,是个满脑袋是毛,头顶有两只角的头套面具。

  再看那人身披之物,如披风一般,一大块,锃亮的黑毛,看着像是熊皮拼接在一起。

  若此人戴着一个那样的面具,再身披这种长毛披风,在深夜里走在街上,是有些吓人。

  李明达让那‘水鬼’抬起头来。

  “他把眼睛涂红了。”房遗直提前小声告知李明达。

  尉迟宝琪这时候也笑着走过来,看着熊皮和头套之后,哈哈笑着:“原来这水鬼真的是人假扮。”

  “啊——”尉迟宝琪嘴角的笑容还未来得及收敛,就被忽然抬头的‘水鬼’吓了一跳。血一样鲜红的眼,黑漆漆的嘴,真像是从阴间走出来的魔鬼。

  尉迟宝琪抱胸缓了片刻,再三确认这‘水鬼’有影子,的确是人,面色才稍稍好些,转即咳嗽一声,扭头看向别处。

  李明达和房遗直从尉迟宝琪的身上收回目光,又去看向那水鬼。

  ‘水鬼’睁开眼看了看李明达,上下打量一番之后,就盯着李明达的胸看。

  田邯缮见状,气得上前就挥手,狠狠地打了那‘水鬼’两个巴掌。

  水鬼被打笑了,嘴咧地很大,露出鲜红的舌头,配着他画黑了的嘴唇,看起来倒真是有些吓人。

  ‘水鬼’乐哈哈地看着李明达,两眼冒着光,像是饿极了的狼终于看到猎物一般兴奋,“是公主,是公主,你真的是公主……”

  李明达看眼房遗直。

  “刚从被缉拿之后,我就觉得他说话有些不对,却不知是真装傻还是假装傻。公主看呢?”房遗直问。

  李明达打量这‘水鬼’的神态,目光涣散,嘴角时而抽动,时而下拉,眼中无所惧,也无所隐藏。

  “像是个傻子。”

  李明达略有些失望,随即她问房遗直从抓到水鬼之后,可将曲江村和曲江池封锁。

  房遗直点头,“料他必然会有同伙,水鬼一出现,就立刻传信给各处封锁了曲江池附近所有的出路。”

  尉迟宝琪忽然想起什么来,插一句嘴,“不是说杀害那俩道士的凶手很可能是女子么,这怎么是个男的,而且还是个傻子。”

  “刚说了有同伙,我看你脑袋真被‘鬼’吓傻了。”李明达玩笑道。

  尉迟宝琪不好意思地笑起来,他也觉得自己是真有点吓傻了。

  “你叫什么名字?”李明达问那‘水鬼’。

  ‘水鬼’又两眼冒光地嘿嘿笑起来,扭动被捆绑的身躯,往李明达的方向去。“公主,你是公主……阿牛真的了不得,看到公主了。”

  李明达觉得这叫阿牛的‘水鬼’虽然傻,但还是有些神智,至少他见了自己就能断定是公主,必然是有人早前对他说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是公主?”李明达试探问他,声音轻轻地。

  “阿姐说过,夜里碰到很多人,有大阵仗的时候,若里面有女人,那就一定是公主了。公主好,公主冰清玉洁,没人碰过,高高在上,”阿牛说着就死死地盯着李明达流了口水。

  田邯缮见状,忍不住又想踹他,被李明达拦下。

  “原来你叫阿牛,那你阿姐叫什么名字?”李明达继续又问。

  “阿牛的姐姐,阿牛的姐姐叫……”阿牛仰着头眨巴眼睛,嘿嘿笑起来,口水流得更多,“阿姐不让阿牛随便告诉别人。”

  “我不是别人呀,刚才你不是认出我来了吗?我是公主,公主怎么能是别人。”李明达笑着对阿牛道。

  阿牛傻呆呆地看着李明达,半张着嘴,有些痴了。他眼睛直愣愣的,半晌没有眨一下眼。

  正当众人以为这傻子是不是犯了什么毛病的时候,阿牛嘿嘿笑起来。

  “甜,甜……”阿牛仍紧紧地盯着李明达的脸,更为准确地来说,他在盯着李明达嘴,不停地喊着甜。

  “这是什么意思?”尉迟宝琪不解问。

  房遗直冷眼看着那个阿牛,声音更冷,“他该是在说公主的笑容很甜。”

  “那倒是,没想到这傻子还挺有眼光的。”尉迟宝琪不解地打量这傻子,“哼,不过谁稀罕他欣赏。”

  “本能。”公主的美好连傻子都看得出来,恰恰说明她真的很好。

  李明达使眼色给田邯缮,让他把带来的点心拿一些给阿牛。

  这大半夜披着熊皮,带着头套到处疯跑,他必然饿了。

  果然,阿牛看到这些精致的宫中点心就跟疯了样,晃着身子,龇牙张嘴要吃。

  “这傻子有蛮力。”房遗直随即让属下动手喂,切不可给这傻子松绑。

  阿牛连吃了八块,把腮帮子弄得鼓鼓,干噎下不去,最后就着水总算下去了。

  吃饱喝足之后,傻子笑得更催生,看李明达的目光更加闪闪发亮。不过相较于之前猥琐的微笑,他这次笑得有些真诚一点。

  “现在能告诉我你阿姐是谁了么?”李明达问。

  阿牛想了想,然后点点头,“阿牛可以告诉公主,但不能告诉他们,嘿嘿,嘿嘿……”

  “好。”李明达伸手,示意所有人退后。

  阿牛笑嘻嘻伸脖子,对着李明达道:“阿牛的阿姐叫阿花,人长得就跟花一样漂亮,她对阿牛很好很好,给阿牛吃的,让阿牛摸手手,还说阿牛只要听她的话,就有好吃的,好喝的,还可以跟她做羞羞事。公主你对阿牛也好,也给阿牛吃的,那阿牛以后听你的话,你会不会和阿牛做羞羞的事?”

  “你胡说八道什么,竟敢如此冒犯公主。来人,程侍卫,杀了他!千刀万剐!”虽然众人都退远了些,但田邯缮不同,他是公主的近身侍从,就留在了相对较近的位置。刚听阿牛竟然对公主说如此下流无耻之言,气得满脸通红,脖子青筋爆出。

  程处弼立刻抓着刀冲上来,满脸杀气。

  阿牛从没见过这般凶恶戾气的人,阿牛吓得晃身子,哇哇大叫起来。“我不和你们玩了,快放开我,放开我,我不玩了!”

  程处弼见他发癫,乱抖身子,担心他会误伤了距离他不远的公主,遂忙命两名属下将他控制起来。

  李明达反而更凑近几步,靠近阿牛,问他还有什么事想告诉自己。阿牛却因为受了惊吓,慌张不顾,只顾着挣扎嗷嗷叫着。

  “贵主小心。”尉迟宝琪担心喊着,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

  房遗直原地未动,在旁看了眼慌张而去的尉迟宝琪,随即看向里面李明达。果然如他所料那般,公主伸手示意,阻止了尉迟宝琪。瞧公主有意靠近阿牛,面色认真的模样,该是在阿牛身上发现了什么线索。

  房遗直眼见着李明达与阿牛拉开距离之后,才踱步上前,小声问公主有什么发现。

  “他身上有女人的长发,沾了很淡的脂粉味,”李明达仔细回想,“这脂粉为我以前闻到过,带着一点点桂花香,却非长安城女子常用。”

  “缓缓,越急就越不容易想出。”房遗直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