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馨宁
图尔都一听就啐了她一口,喝道:“你还叫她妹妹,我可没这种妹妹!”图尔都经历了一系列的含香事件他对含香会去刺杀皇帝的事深信不疑,心里对含香恨到了极点,同时怨念为什么当初青桐妹妹这么早嫁,不然的话进宫的是青桐回疆何至于沦落于此。
图尔都这个妻子一吓之下就低下头不敢说话了,而此时图尔都另一个妻子却是聪明的,想了想便道:“老爷,会不会又是因为那个男人。”含香与蒙丹故事其实在回疆都已经臭大街了,几乎是人人皆知,当初阿里和卓要送含香进宫的时候还有不少人劝过,就算只剩下这一个女儿也可找其他贵族的女儿代替总比招来大祸强,无奈阿里和卓一是对含香的爱情观认识不深二是深信含香能得帝宠三是不愿意自己的地位被动摇,要是皇帝的宠妃是别人家的,那他还能做得稳回疆之主吗!于是力排众议决定让含香进宫,只是他的心里多少还有点后悔当初为什么就那么早把青桐嫁了出去的。
图尔都一听脸立刻黑了,一定是了,又是蒙丹!!图尔都现在是恨不得将蒙丹与含香这对狗男女千刀万剐了,本来穆斯林对贞洁就极为看重,含香婚后还想着别人就让图尔都不齿至极,何况还给回疆惹来了泼天大祸。只是现在图尔都也没功夫愤怒了,一面急急忙忙地给他叔叔报信一面诚惶诚恐地给乾隆请罪并像个没头苍蝇一般到处找关系,至于嫣然就收到了满满一大盒的珠宝。
乾隆对图尔都的请罪却是不咸不淡地搁着,让图尔都一行人越加的寝食难安,而在回疆的阿里和卓得到消息差点是一口气没上来,悔青了肠子,回疆这边本来就形势复杂他应付得困难,一下子就病倒了无法理事,倒是他嫁于回疆贵族的大女儿青桐站出来压制了场面,并狠心地断臂求全,给乾隆送上了绝对的忠诚——回疆一半的土地和大批的金银财宝。
乾隆本来是满意了,但是新鲜出炉的详实的暗卫报告让乾隆将临时宫殿里所有的瓷器都砸了个遍。
一份是关于新月的,这个还在乾隆的意料之中很是长舒了一口气,这个新月果然是疯了自个儿胡说八道,他的小舅子兼亲家兼左膀右臂果然是好的。乾隆开心之余又有点愧疚,便莫名其妙地又给富察家送了好些东西。
第二份却是关于含香的,乾隆只看了几眼就血气上涌怒火爆天,含香与蒙丹的过往全一五一十地写在了上面,上面详细得甚至他们两个人的绵绵情话都有。私奔七次!!乾隆大口大口地喘气才没气得窒息而死,含香与什么什么丹的狗男女就不用说了,乾隆在听了新月的哭喊好歹有些心理准备,只以为他们先前有过私情,其实乾隆在这一点上挺大方,像后宫挺受宠的豫嫔就嫁过人,他不能容忍的是含香进了宫后还一直想着先前的情人,一点都没被他的魅力所迷,他更不能容忍的是阿里和卓明明知道却还要将女儿送来,这明显就是来侮辱他的,是不是阿里和卓为了报仇故意的?!乾隆抓着报告咬牙切齿,先前回疆送来的东西已不足以平息他的怒火了。
第三份报告更是把乾隆的怒火调到了史上最高,这个所谓萨满法师居然就是蒙丹,他们当着他的面来个私会,把他这个皇帝当成什么了!简直罪该万死!而他身后的居然就是反朝廷第一反动组织红花会!!乾隆的血都在沸腾了,这个蒙丹长得也不怎么样,却是年轻,原来这个含香是嫌他老了,不服老的乾隆又是心里难受又是怒火满盈,而居然还跟红花会勾结在一起,乾隆愤怒之余属于帝王的思维开始思考起来,这个蒙丹也算是回疆贵族,身份贵重得阿里和卓都要留些情面,这样身份的人居然跟红花会勾结在一起,究竟所图什么!!莫不是……乾隆眼神一暗,这些年回疆一直反复无常,想来两者早有联系,又让含香这个女人进宫,恐怕想得是如何将他弄死了,然后可一同瓜分了他的天下。乾隆狠狠地一拍桌子,竟将整张桌子拍得粉碎。事关至高无上的皇位与大清的万里江山,什么情啊爱啊,早就远去了,乾隆如今只在乎其中的纠葛,忙命了暗卫继续往深里挖掘。至于这个蒙丹,乾隆忍下一口气,决定暗中监控待到调查完全以后通过他将红花会一举歼灭。
乾隆看着地图上回疆的位置,狠狠地在上面掐了好几个深深的指甲印,看来他当初太仁慈了,且等着。
乾隆一一吩咐好以后,又接到克善的请罪折子,克善倒是聪明,自从所谓的新月格格被送到淑芳斋,而所谓的和贵人刺杀未遂死了便大致明了,一直窝在阿哥所淑芳斋是接近都没接近,然后在请罪折子里提也不提这个,只装作为为新月违反禁足命令请罪,末了还在折子里哀泣自己的无能为力与痛不欲生,愿意自降爵位以谢天恩。乾隆本来对跟新月有关的一切事物都抱有迁怒心态,但是克善实在说得可怜,乾隆一想他甚至比十二还小,想起他平日里的聪明伶俐与知道进退有些心软了,前几日十一十二也委婉地给克善求过情,再加之好歹克善还要做给天下人看,乾隆想了想,又因为他的心里还有一个报复的想法得需要端王府留着,便下旨将克善承袭的爵位降为多罗郡王。但乾隆已不想在宫中看到与新月有关的人与事,便索性同时命克善提早回荆州袭爵。
这不得不说是种贬责,荆州虽然是故乡,但离开京城又降了爵位意味着端王府想要重振更不容易了,又得罪了皇帝那就更更不容易了,只是这已是最好的结果了,谁叫他们一家人上辈子都欠了新月呢,克善只能苦笑。不过克善真是个要强的,就算要离开了还是一丝不苟地给各宫都按照礼仪道了别,并深深地去叩谢了乾隆的大恩大德,对十一十二更是在私底下感激不已。
太后唏嘘不已,赐了不少东西,十一十二也是难受,送了不少东西,乾隆见状却有些诧异,此子恐怕非池中之物,想想自己身边能臣无数,十二却是形影单只,若是将来……罢了罢了,若是你再能爬上来朕也不会干涉。
果然克善回到荆州后虽然感伤,但好在没了人干扰又是魂牵梦绕的旧居,克善越加的发愤图强。十年后他凭着战功重封亲王爵,在乾隆死后十二继位重新回到北京城,那时他已不是当初需要人庇护处处讨人小心的端王府遗孤,而是与富察福康安分庭抗礼的权臣端王爷。
只是这时没人能看到这一些,克善走时很凄凉,几乎被所有人遗忘,只有十一十二命人送了他,而嫣然得知后联想起前因后果动了恻隐之心,回宫请安之时顺便也送了送,并在乾隆面前讲了好话让克善走得没这么可怜。这一时的举手之劳却让克善记住了一辈子,是以虽然后来端亲王与嘉勇郡王政见不同互视为仇寇,端亲王对和宁公主却是一辈子尊敬有加,也成为大清最难解之谜之一。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乾隆处理完端亲王一家人后,便踩着重重步子往淑芳斋去了,经过暗卫这一份又一份的报告,乾隆已经很难相信含香只是单纯的只想着情郎的含香公主,他总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只是留着她还有用,不能严刑拷打,乾隆便决定亲自过问。
狠毒
距离含香被悄悄地转移到淑芳斋已过去了大半日,虽然时间不长,但含香却觉得如同过去大半辈子一般,新月一去不返连个音讯都没有,周围的人都是一问三不知只拿一双冷冷的眼看着她,含香觉得恐惧如同毒蛇一般盯住了她。失魂落魄地坐下屋子里,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一身的打扮,刚从延禧宫被拖出来之时被强硬地剥去身上的衣服换上了新月长穿的素色旗装。含香当然不愿意,她想喊结果被高无庸命人堵住了嘴,她想以死相逼但看着四周的情形又怕真死了跟蒙丹生离死别,只得委委屈屈地被穿上了旗装,来到新月的淑芳斋,却把她的行动限制得死死的,连饭菜都是端到她面前的。
含香就是脑子再糊,也知道出事了,心里又急又怕,新月不是说这事没关系的吗?皇上不是一直以来都很依着她吗?而且为什么她要被换了衣服?究竟怎么了?!
含香痴痴地望着前方的房门,就盼着新月能立刻推开门进来告诉她一切不过是虚惊一场,皇上虽然生气但也不会真的把她们怎么样。可是盼到暮色苍茫也没盼回新月的消息,含香越加坐不住了,在房内不停地踱步,心里一点比一点的绝望。
就在这时乾隆进来了,冷冷地看着含香然后挥退了下人们。这女人换上了旗装也没见得怎样的寻死觅活,亏得当初他还帮她在太后面前顶嘴,当初他真的是被猪油蒙了心了,什么圣女什么坚贞,不过都是装的,把他骗得好苦啊!
“皇上。”含香回头一见了乾隆不由得心里大动,惊慌失色地扑了过来,因为自从她进宫来乾隆一向对她宠爱有加有求必应,是以在含香心目中皇帝并不可怕,甚至比她的父亲还不如,至少她父亲会因为她与蒙丹见面大肆责骂于她。
乾隆这回一点都没有美人投怀送抱的欣喜,反而觉得全身上下都泛起一股恶心,往后退了几步让含香错愕地扑了一个空,茫然地看向乾隆有些不知所措,嘴巴动了动说不出话来,脸色慢慢地白个彻底。
这女人细看也长得不怎么样啊,没了香味真的普通极了,行事又这般扭扭捏捏,他的后宫里比这女人好得不知有多少,就是皇后总板着一张脸当年可是艳倾六宫如今也是风韵犹存,当初他怎么就这么被迷了心窍呢。乾隆在恼怒的同时更觉得难堪,就越发地不待见这个曾经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含香。
“皇上,新月怎么还没回来?”含香忍了又忍,但这寂静的环境快把她逼疯了,不顾一切地还是问了出来,皇上那么喜欢她,应该不会怎么样的,含香犹自心里安慰自己,又情深意切地表白道,“皇上,您答应过不逼我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新月纯粹是为了帮我,皇上您那么仁慈伟大一定能明白能理解的,对不对?!”
仁慈伟大?乾隆冷哼一声,他不由得想起曾经也有这么一群人总是围着他说仁慈伟大然后一次一次地想把他活活气死,这个女人跟那群人根本就是一丘之貉,乾隆顿时觉得腻歪极了,都懒得再待下去,但该问还是要问。
“你与那个红花会是怎么回事?”乾隆板着脸开门见山,至于那个什么私会,乾隆有理由相信这绝对不是私会,应该是他们在商量如何弄死他的对策。
“红花会?”含香闻言却茫然地反问,突然间灵光一闪,不就是蒙丹上回说的好心人吗,不由得脱口而出,“他们只是想帮我和蒙丹而已。”说完却猛地捂住嘴,惊吓得睁大了眼睛,她怎么说出来了,怯怯地看向乾隆,但乾隆早有了心理准备,脸色变都没变,当然心里就不是那么平静了。
“蒙丹,那个刺客?”乾隆眯起眼玩味地反问,看这女人还有什么话说,似乎不太好对付啊。
含香见木已成舟,索性决定干脆心说出来,皇上也是性情中人,应该能理解她与蒙丹的一片真情,便行了个大礼,然后满脸梦幻地把她与蒙丹的那个风儿沙儿的故事情真意切地说了一遍,末了还流下了眼泪,恳求道:“皇上,我知道我爹把我送进宫是为了伺候您,而皇上一直以来都对我很好很好,我真的很感动。可我与蒙丹早已生死相许了,实在分不开一点点心来给皇上,求皇上恕罪。”好歹她还有点脑子,没说什么成全不成全的。
乾隆已经气得麻木,他才不稀罕这个女人的心呢,世上爱他的女子多了去了,反而觉得有些可笑,怎么看怎么就觉得眼前的场面似曾相识,是了,当初那个紫薇那个永琪那个新月,好像都是这样仁慈伟大的大帽子扣下来逼着他成全他们莫名其妙的爱情,明明都做了下九流的事反而一脸的光明正大。
乾隆越看越觉得像,连脸上的表情都一模一样,难道是真的,这女人不过是跟先前那些人一样的疯子?但是帝王的疑心又不容于他轻易下结论,这个女人不是真的疯傻就是心机极深。
“不用说这些有的没的,说说你与红花会的事,或者说说你们回疆究竟想做什么?”乾隆冷下脸,继续逼问,耐心却早已告罄。
含香见乾隆一点都没有感动的样子,反而脸更加沉了,心里咯噔一下,又听乾隆突然又提起红花会,还莫名其妙地提起了回疆,她现在是不敢像曾经一样使性子扮骄傲,只得皱起眉回道:“皇上,红花会我不是说了吗,只是想帮我们的好心人而已。而且又关回疆什么事,我爹都把我献给皇上了,还不足以证明我们的诚意吗!”最后含香的说话间却带上了一点不甘与怨恨,若不是为了表达诚意,她与蒙丹会落在如此地步吗,恐怕她与蒙丹早就幸福快乐地在一起了,用得着日日相思成狂吗!
乾隆一听之下差点气乐了,这女人还有脸提把自己献给他的事,若不是这件事他也不至于怀疑回疆的诚意吧。而且红花会都变成好心人了,那他就是天下第一大善人了。只是看含香脸上的表情不似作伪,她似乎发自内心地如此认为,眼中的幽怨眼中的向往也是很明显,难道真的是真的?阿里和卓已经迷障到把这种疯子送了来,或者回疆的女人已经稀少到不得不滥竽充数了!这不可能啊!!
看看天色已晚,乾隆已经懒得继续跟含香磨下去,心中已有七分相信含香是真的疯了,回疆就是在人少也不至于把这般没脑子的女人送来设计他吧,只是还是不放心地让暗卫继续去深入调查一番方才罢了。
这回暗卫调查的速度极快,几日后就把厚厚一叠的报告都送到乾隆面前,含香出生到现在的生平事无巨细都记录在案了。乾隆翻开匆匆看了几眼就知道自己高估了含香这女人,生母丧礼期间与那个蒙丹结识,没几日就公然地亲亲我我出双入对,等到被阿里和卓所阻被开始了一次又一次的私奔,这女人简直就是紫薇和新月的结合版,她短短十几年的人生似乎只干了一件事,就是与蒙丹私相授受与蒙丹私奔,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是回疆派来的奸细?!
那么回疆纯粹是来侮辱他的!乾隆心里更加愤恨,立刻开始派了几个心腹去接收回疆献上的一半土地,不仅仅是在上面建立朝廷的绝对统治,更要渗入回疆另一半土地,争取为朝廷完全收拾回疆做好一切准备。不过即使如此乾隆胸口的那口闷气还是没消,含香、蒙丹、阿里和卓以及回疆简直就是把他当猴在耍,乾隆那小心眼不报复才怪呢,蒙丹待到红花会事了一并收拾,这个含香与阿里和卓绝对不能轻易饶了,就是杀了他们都是轻的,比起他所受的屈辱所感的恶心他们无论怎样都抵消不了!
你们让朕恶心,朕让你们更恶心!!乾隆阴阴地笑了笑,心里本来模糊的想法清晰了。
又过了几日,在图尔都满嘴起泡焦急不已之时,他接到了既盼又怕的圣旨,却出乎意料,圣旨上居然说端王府的新月格格温良贤淑,封和硕格格,赐予阿里和卓为妻,命图尔都送嫁去回疆。
图尔都是回人,本来就混不太进京城的权贵圈子,又因为宫里的含香屡出事端更是没人愿意搭理他,因此他的消息尤其是关于上层的消息非常的不灵通。何况新月的事也一直被乾隆太后给捂着,就是惩治也找了个其他的借口,是以图尔都不仅没有惶恐难堪,反而欣喜若狂,看来含香的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至少皇上还肯把和硕格格下嫁回疆。图尔都在京城这么些天总算把大清眼花缭乱的爵位与官位给扒拉清楚了,他扳着指头数了又数,和硕格格上面可就只有两级了,据说那个宠爱一身的和宁公主先前也只是和硕格格,这么说来在皇上眼里回疆还是很重要的,图尔都忙不迭地去给阿里和卓送信,并乐疯了地开始做送嫁新月格格的准备。至于含香的死活,这样的女人死了活该!她死了才好呢,他们一群人也不用日日提心吊胆了。
乾隆的打算除了暗卫与高无庸以外根本没人知道,太后和皇后都挺诧异,新月这样的祸害居然还要嫁出去丢人。但想想也释然了,这新月就是个祸害,与其弄死了让人怀疑皇家的仁慈还不如就去祸害阿里和卓一家,对于这个含香公主居然敢行刺皇帝她们可是耿耿于怀。此时克善估摸着已经到荆州了,而宫里也没人愿意操持新月的婚事,乾隆更没心思关注,全扔给内务府了。而内务府是最攀高踩低的地方,新月突然起复让他们观望过一阵,但随后宫中的态度就让他们明白,这个新月格格不过是个工具罢了,而回疆因为含香的事没人对他们有好印象,因此新月格格的嫁妆什么的办得极潦草,只不过面上不错罢了,实际上都是空的。乾隆知道了也不在意,随便找了个日子将所谓新月格格一行人送到了图尔都面前,他还废物利用,送嫁队伍中渗入了大批的奸细。至于含香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乾隆恶劣地骗她说送她回回疆,她简直是喜出望外,这不等于成全她与蒙丹一样吗,因此狂喜之下对乾隆的安排一点疑惑都没有,叫她干什么都极为配合。乾隆彻底放心了,就这脑子还当奸细,别是反间吧。
图尔都根本不在意东西他在意的不过是和硕格格这个身份罢了,而且面上送来的一抬抬嫁妆看着也着实不错,图尔都的心情更激动了,心中大定,看来这一场危机终于过去了。当即生怕乾隆反悔忙不迭地直接上路要把新娘送嫁去回疆,阿里和卓那里也来信了,除了青桐有怀疑以外所有人都很高兴,阿里和卓的病立刻就好了,在那儿大兴土木迎接新人呢,而且为了表达他对这桩婚事的看重,将原来的大妻贬为二妻,将苦劝的青桐大骂一顿,虚位以待新月格格的来临。而回疆上下看到他们送出一个公主皇上还回一个格格,便纯朴地认为从此以后不会有战乱了,顿时回疆上下一片的歌舞升平,并且纷纷开始埋怨青桐的不顾大局和先前的卖地求荣,皇上根本就没怪罪他们用得着她上杆子去献土地吗。
大妻与青桐正是亲母女,她们两个的日子顿时难过起来,两母女都是硬气之人,为这个家为这个部落费劲了心血却落得这样的下场,伤心之下索性什么都不管了。青桐更看到了其中的颓势,接了母亲回家后便开始筹谋,庆幸的是她夫君一家相信她理解她,两人将自己的名下的子民并财产等纷纷地转移,穿过魔鬼沙漠有一片辽阔的绿洲,那是他们相遇的地方,也会是将来有一天能够重新开始的地方。
而图尔都还乐悠悠地在赶路中,就盼着赶快回了回疆让生米煮成熟饭,直到天色墨黑才不甘不愿地下令到驿馆休整。他虽然亢奋了一天,但沾着椅子也觉得着实累了,让小妻一边揉肩膀自己一边却是昏昏欲睡了。
“老爷。”这时门被人大力地推开,他的大妻像被鬼追了一般跑了进来,惊叫。
“干什么?!”图尔都睁开眼睛怒喝,不是叫她去与新月格格打好关系吗,这样跑回来成何体统,也不知新月格格会不会介意,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大妻平日里都挺害怕图尔都,被这么一喝早就低着头不敢讲话,这回却像是根本没听见似地继续惊呼:“老爷,真的出大事了。”她的脸上还挂着恐惧的表情,都快哭了。
图尔都见她这样,表情也凝重起来,追问道:“到底何事,你这般没头没脑地在说什么?”
大妻深吸了几口气,整个人才勉强平静下来,哭道:“老爷,那个新月格格是含香!”
狂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