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山伯爵之伯爵夫人 第2章

作者:御歌 标签: BG同人

  “谢谢你,只有你肯相信我。”

  “你的家人呢?他们也帮不了你吗?”

  “我……失去记忆了,”伊林为自己找了个万能的借口,“连自己的身份都想不起来,所以才被他们这么轻易地陷害。”

  隔壁的人陷入沉默,他的名字叫爱德蒙·唐太斯。唐太斯有着一头浓密的黑发,苍白削瘦的脸庞上一双漂亮的黑色眼眸即使在黑暗里也总是闪着淡淡的光芒。听了伊林的话,他想到法利亚神甫教过他:人在受刺激或者受重创的时候,是有可能失去记忆的,他对这个女孩儿泛起惺惺相惜的同情。随即,她的声音又让他想起了他的未婚妻梅塞苔丝,他离开她时,她也是这样的年纪,现在她又在做什么呢?

  “你叫什么名字?”伊林问,虽然认识才短短的几分钟,对方已经给她一种可以信赖的感觉。

  “他们现在叫我34号。”唐太斯闭上眼睛,想到将来也许会死在监狱,他宁可不要留下自己的名字。

  “34号。我是38号……”伊林下了很大决心报出自己的房号,38和007差不多,都是数字,没什么丢人的!

  “你从哪里来的?”唐太斯问,明明知道对方失忆了,仍然抱着一线希望,也许能从她那里听到点故乡的情况。

  “我不太确定,那是一个海滨城市,我从码头上船,越过一个小岛到达了这里。”

  “岛上是不是有一座灯塔?”唐太斯激动的问。

  “没错。”

  “那你一定是从马赛来的!天啊,真想知道我的老父亲怎么样了,要是你见过他就好了,可是,那不可能……”

  “对不起……”伊林感受到34号的激动。

  “不,不,不是你的错,我只是太思念亲人。”唐太斯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我听到狱卒的脚步了,我们一会儿再说。”长久的牢狱生活让他的听力异常的敏锐,他能知道墙上的那条裂缝也归功于这些坐牢的日子,他能记住房间里每一块石砖的形状,就差给它们取名字了。

  伊林不再说话,狱卒确实来了,他打开伊林的门,给她送来了一张床单和一件囚服。狱卒走后,隔壁一直都没有再传来声音,伊林也没敢去叫34号。晚上,门下的小门被打开,一只手送进晚饭又把门关好。伊林捧起饭盆到桌子上,盆里是一些混合在一起的烩菜和一个硬面包。她已经饿了一天,虽然食物发着酸溜溜的味道,她仍皱着鼻子吃了一些。

  “38号?”墙角传来轻轻的叫声。

  伊林一直在等这个声音,她赶快放下饭盘拎着裙子跑过去,“我在,34号~”

  唐太斯吃过饭就迫不及待地来和新邻居说话了,“他们给你送吃的了?”

  “是的,一个面包,一点菜。”

  “每个人的伙食都是一样的。他们不会因为你的表现好给你加餐,但是如果你惹了麻烦,就会饿你几天。”

  “34号,你在这里多久了?”听起来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

  “十年左右了。”

  “这么久了……”伊林说,她觉得自己呆一年就会疯掉。

  “是啊。”唐太斯说,“我要做些私人的事情,晚点再来找你好吗?”

  “好的~”伊林想,一个犯人在监狱里还做什么“私人”的事情?突然她脸红了,不会是解决“某方面”的问题吧?

  唐太斯轻轻挪开床,露出后面的地道,他要去找法利亚神甫,告诉他新邻居的事情。法利亚神甫的牢房在他的走廊对面,他是一位意大利神甫,曾经是红衣主教的秘书。他们两人房间下面的地道是法利亚花了三年的时间挖通的,他本想挖到城堡的外墙,却因方向上出了点错误挖到了唐太斯的屋子,两人就这样结识了。法利亚神甫非常的博学,他头脑中存储的知识不亚于一座皇家藏书馆。在结识了唐太斯之后,他把他当成学生与儿子,倾其所知的教育他,而唐太斯也把他尊敬为师长与父亲。

  唐太斯来到了神甫的27号牢房下面,地道到这里变得非常狭窄,要四肢完全贴地才能勉强通过,他敲了敲洞口的石块。法利亚听到声音马上搬开了洞口的石头让唐太斯进了屋子,他自己则坐回到地上那个用石灰画成的大圆圈里。法利亚大约60多岁,身形瘦小,头发花白,一把胡子飘然地垂到胸前。牢狱生活的折磨在他脸上写满了忧愁,却并没有消磨掉他的坚毅性格。

  唐太斯一跳出洞口就说道:“神甫,我有了一个新邻居,是今天被抓进来的一个女孩,她是被冤枉的,还那么年轻就被关到了这里。”

  “愿上帝宽恕正在这里发生着的罪行,”法利亚神甫说,“她有没有带进来什么外面的新闻?”

  “我正想和您说这个呢。”唐太斯回答,“她说她失去记忆了。”

  “可怜的孩子,一定是头部受了伤或者心智上受到了打击。”法利亚摸着胡须说。

  “神甫,我能把您的事情告诉她吗?”唐太斯目光切切地问。

  “当你觉得她可以信赖的时候。”法利亚回答。

  “我直觉她是个好人,但是你说的对,我们应该先谨慎些。”唐太斯说,“我一见到她就想起当年的自己,坐牢的头几年我几乎要疯了,幸好我遇到了你。”

  “上帝总是在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为你打开另一扇门。永远不要绝望,我亲爱的孩子。”

  “是的,神甫。”唐太斯微笑道,“我希望用我曾经的经历去开导她,让她也燃起对生命希望。”

  “去吧,亲爱的唐太斯,你有着一颗仁慈的心,希望你一直保持着这份善良。”法利亚微笑道。

  34号离开之后,疲惫的伊林倒在了床上,虚弱的身体和精神上巨大的波动竟使她陷入了暂时的休克。

  

3.惺惺相惜

  当伊林醒来时,牢房里依旧黑漆漆的,只有窗口那里照进一晕淡淡的月光。她蜷缩在床上,床单下面是稻草编成的席子,席子散发出淡淡的霉味,和这屋里的任何东西一样,她确信再过不久自己也会发霉。如果没有穿越,她是预定去面试一家五百强企业的,该死,她对拿到那份offer是很有信心的!

  伊林没有再合上眼睛,也不再有困意,她竖着耳朵等着隔壁34号犯人的出现,可是她一直瞪着眼睛到天色蒙蒙亮也没有等到他。原来是个不守信用的人,伊林笑自己太傻了,人家只是随便说说自己竟然就在乎了。

  又过了不知多久,就在伊林又有睡意的时候,34号的声音传来了:“38号?”

  她生气地张开眼睛,害我没睡好就算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我刚闭上眼睛的时候来,是故意的吧!她躺在床上不想动,想着到底要不要回答他。

  “38号?”对方的声音透着急切,似乎还有点担忧。

  伊林冷静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那急切的声音让她觉得再不回答就过意不去,她走到墙边,索性坐在墙角。昨晚她换上了囚服,白色的囚服穿在她的身上很宽松,更像一件病号服。“34号……”

  “感谢上帝,你没事吧?”唐太斯松了一口气,“我昨晚喊你,却没有回应,一直担心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啊,原来他曾经喊过我,一定是因为睡着了没有听见……伊林有些愧疚,她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对不起,我昨晚睡着了……”

  “你没事就好,我真怕你想不开,”唐太斯说着笑了笑,“没想到你这么乐观,我第一天进来时可是整晚都合不上眼睛。”

  “谢谢你。”伊林眼角有点湿润,换做平时她可能一笑而过,可身处逆境之中,一个刚刚认识的人的关心让她觉得格外珍贵。不过自己也真是的,怎么能那么没心没肺的睡过去?

  “38号,我总和你说话会不会打扰到你。”唐太斯不知道对方此刻正在内疚,还以为她不愿意搭理自己呢。

  “当然不,我很愿意和你聊天,不然一个人呆下去真的会疯掉!”伊林急忙点头,忘记了对方根本看不到她的动作。

  两个囚犯就这样隔着一道墙聊了起来,伊林干脆把椅子放倒,手圈着膝盖坐在椅背上对着墙角说话。她把自己的方法告诉了唐太斯,他也照做了,“座谈会”一直开到中午,伊林了解到了34号的简要情况:他今年二十多岁,和她一样被冤而入狱,他刚入狱时曾经威胁过狱卒,结果就被当成危险人物关进了地牢。34号的声音有时温柔,有时低沉,有时激昂,有时悦耳,无论哪种语气,都给她一种暖到心里的感觉。虽然对方只是隐晦地表达着他的意思,伊林已经明白了他这么早来叫她是为了开导她,怕她因为坐牢而想不开,她对34号的好感不知不觉又多了几分。

  “那么说,你一开始住进来时也是很绝望的?不过,你现在给我的感觉倒是很平静呢。”伊林问,这到底是多么奇怪的心路历程。

  “除了刚刚被冤枉入狱的那天情绪有些失控,之后我还是乐观了一段时间的。那时,我每天记下日期,想着也许下个月就出狱了;一个月过去了,我又想着,也许半年后就能出狱;半年过去了,又想着也许明年就出狱了。直到我忘记了进来多久的时候,才逐渐开始绝望,后来每天只呆坐着,身上结了蜘蛛网都不知道。”唐太斯有些自嘲地说,想到那些白白浪费的日子,自己都觉得羞愧。

  伊林听着他的话,想到自己,没错,也许她现在也是他当初的心情,过几个月的自己,是不是也会绝望了?“那你现在又是怎么调整好自己的?”

  唐太斯想到了法利亚神甫,想到了和他一起度过的日子,他每天都学习新的知识,那之后的时间不再难熬。“我有了新的信念,头脑里装进了新的东西。”

  伊林觉得这些话有些不好理解,“难道你有了哲学方面的思考?”

  “哲学?你也喜欢哲学吗?”唐太斯眼里发出喜悦的光,他的邻居比他想的有趣,也许他们之间会有更多的话题。

  “我只知道一点点,谈不上喜欢,只是猜测你一个人的话,想的可能会是这方面的事情吧。”

  “是的,当思绪离开现实,飘到更广阔的空间时,就不会在意现在的处境了。”

  你这叫YY好吧?伊林笑,她以为34号只是阿Q精神,并不知道其实他想的远比她以为的要深刻得多。

  监狱每天只有一餐,狱卒会在晚上七点左右送来。下午时,伊林的肚子已经很饿了,头也开始晕,她怀疑这身子有低血糖。那时候的女人为了保持身材,什么节食之类的举动应该比现代有过之而不及吧?很长一段时间里,欧洲都流行那种病恹恹的美人。伊林不想让自己病恹恹的,可是血糖不是她能控制的,头晕的好处是整个人飘飘忽忽的可以不去想那些痛苦的问题,坏处是她没有气力做任何事。她还打算使劲挖挖资本主义墙角,试试传说中的越狱呢!她一边和隔壁说话,一边用小石片去挖那个墙壁的裂纹,可是除了划出几道白痕,连个土渣都没掉下来。

  “你在做什么?”唐太斯听到墙壁上有点刺耳的声音。

  “我想试试能不能把墙壁挖开。”伊林努力地尝试着,就算挖不开地道,挖个小洞让她看看34号长什么样子也行啊,她现在开始对他的样子好奇了,这么温柔的一名囚犯到底会是什么样子?

  “我们俩之间的这道墙是坚固的实心岩筑成的,没有工具根本挖不开,即使有工具,也要几年的时间才能挖通。”唐太斯说。

  “天啊。”伊林扔掉了手中的石块。“其他地方呢,好想挖个洞逃走啊~”

  唐太斯被震撼到了,她才来一天就想到了挖地道,自己曾经呆了几年都想不到,这个女孩可比自己聪明多了。“每间囚室不一样,像我这间,就有一面比较松的墙,坚持挖几年的话可以挖开。”

  “那你有没有试试?”伊林赶忙问。

  告不告诉她呢?唐太斯的内心在挣扎,如果她去告密,他和法利亚的计划就会泡汤,他们再也不会有同样的机会了。为什么她一下就想到了地道,这会不会是对方试探自己的陷阱呢?想来想去,他决定透露她一点:“我在试,只是没有合适的工具。”

  “太好了,起码有点希望!”伊林由衷的高兴。“如果我也可以帮上忙就好了,两个人一起挖肯定会快些吧~”

  唐太斯放下心,她的口气明明是个单纯的女孩。可自己为什么要那样怀疑她呢,难道因为曾经被欺骗就不再相信任何人?天啊,这样的自己太可怕了。法利亚神甫说的对,应该保持着善良的心,“仅仅是对善良的人时”唐太斯在心里又加上一句。

  一个人安静的休息时,伊林会想念从前的日子,她最大的梦想就是赚很多很多的钱,然后辞职当个宅女。现在她终于宅着了,也有人给吃的,可是……这只能算是“牢里蹲”吧?没有网络,没有电视,没有电,甚至连蜡烛都没有。这该死的十九世纪地牢,虽然不用干苦力,却连放风的机会也没有!

  她再一次呆呆盯着高高的小窗口,这已经成了她的习惯。她很想看看窗外的大海,哪怕一眼,可是窗子太高,即使站到凳子上也看不到。桌子和床被大螺丝固定在地面上,唯一能挪动的东西就是那个椅子。

  晚饭后,唐太斯又去了法利亚长老的屋子,他把伊林的一些话讲给了法利亚,就像讲新闻一样兴奋。“她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和她说话就像和您说话一样让人振奋。”

  “很高兴你又交到一个朋友。”法利亚笑着说,他的皱纹愈发的深了,“我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万一有一天我不能陪你了,你也不至于孤单。”

  “您的身体还硬朗的很,我们一定会挖通地道获得自由,那一天不远了!”唐太斯说。

  “但愿吧。”神甫很平静。

  法利亚把自己这两天思考的一些问题讲给唐太斯,他的衣服只剩下一些布条,大部分的面料都被他撕下来当纸用了。他用鱼骨头做成了笔,用炉灰做成墨水,花了几年的时间,在牢里写下了他的巨著《论建立意大利统一王国》,唐太斯最近都在读这本书。书是用意大利语写的,因为唐太斯本身是普罗旺斯省人,所以可以轻松地读懂。

  神甫还另外教会了他几种语言,一些医学、数学和物理知识。唐太斯的记忆力和理解力惊人,神甫讲的东西他学一遍就能记住。只有哲学,神甫不肯给唐太斯讲解,他认为哲学是需要由自己的脑子去产生的,谁也无法教给另一个人,哲学是最高深的学问。

  法利亚还喜欢与他谈论社会与道德问题,给他讲各国的礼仪与风俗,两人还会一起切磋武术。遇到法利亚的这几年,唐太斯从一名优秀的水手变成了一名具备思想家、外交家、武术家等等所需的一切素质。唯一让他忧愁的是,他是否还有机会用上这些知识。

  “你的眼里又显出了仇恨的光。”法利亚仿佛看穿唐太斯的心。

  “我们别谈这个了。”唐太斯摇头,复仇的念头就像一簇火苗,不时地窜出来煎熬着他的心,可要实现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4.坦诚相见

  日子一天天过去,伊林觉得越来越度日如年,如果不是有34号安慰她开导她,她真的连死的心都有了。她不得不佩服34号的顽强毅力,竟然能在牢里呆上十年还保持着良好的心态。她发现个奇怪的现象,对方每天都会沉默一段时间,有时她去叫他也没人答应,就好像不在房间里一样。他沉默的时间有时是一个小时,有时是半天,伊林不知道他这些时候都在做什么,只是觉得也许他是在思考他的那些“哲学问题”。

  伊林与唐太斯的谈话已经到了无所不谈的地步,可能是天文地理,可能是一个冷笑话,甚至是身子某处被跳蚤咬了一口这样的小事。随着谈话的深入,她发现对方的知识丰富到难以相信的地步,一种怪怪的感觉逐渐浮起,似乎哪里不对劲儿又说不上来。

  唐太斯也发觉对方有些奇怪,谈到法国的历史和社会问题,她知道得非常少,好像完全不了解,甚至连基本的风俗习惯都不知道。而谈到一些诸如医学、物理、外国文化之类的话题,她总有独到的见解。有时,唐太斯会觉得她是一个外国人。不,唐太斯很快就否定自己的想法,即使是外国人也不会有她那些论调的,她一定是受过良好的教育,只是因为失忆才忘记了某些片段。

  伊林有时会想象对方的样子,34号让她觉得非常温柔,她甚至会想,如果他们有一天能出狱,只要他求婚,即使他很丑她都会嫁给他。当然,这只是她偶尔的一个发狂的小念头,连她自己都怀疑它的真实性。“你说,我们会不会永远见不到对方的样子?”

  “至少我们能够听到彼此的声音。人的感觉有许多种,视觉、听觉、味觉、嗅觉、触觉,如果我们集中精力去进行其中的一样,就会感觉到更细腻的东西。我现在只能听到你,却能从你的声音中分辨出喜悦、悲伤,你高兴时,我好像看到你在笑,你忧郁时,我好像看到你在皱眉。虽然见不到面,却达到了一样的效果,不是吗?”34号说。

  伊林发现他的表达能力非常强,“你以前不是律师之类的职业吧?”

  “为什么这么问呢?”唐太斯笑。

  “因为你总是能讲出很多道理,让人一听就信服了。”伊林说。

  “我曾经是一名水手。”

  “水手?”伊林想,和基督山伯爵一样。马赛靠海边,大概许多年轻人都当水手吧。“那你一定熟悉我们窗外的大海,给我描述一下好吗?”

  提到大海,唐太斯仿佛回到了从前在船上的日子,他头靠着墙壁,绘声绘色地给伊林描述每次出海的见闻,伊林的思绪跟着他飞到了海上。海浪、白帆、舵盘、蓝色的水手服,每一样东西都闪着光泽出现在伊林的眼前。

  “如果没有进监狱,我本该当上法老号的船长,和心爱的女孩结婚。”唐太斯讲到最后感慨道。

  “法老号!”伊林低声惊呼如遭雷击。那不就是基督山伯爵里的船!她终于知道那种怪异的感觉是什么了,因为它已经到达了顶点,对方一直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难道、难道34号就是正在坐牢的基督山?

  “怎么了?”唐太斯问,讶异于对方过于激动的反应。

  她急忙回答:“没什么,只是替你感叹。”她现在的心跳快得几乎可以带动一台大马力发电机。心道:难道她真的中奖了?这里是小说还是现实,我该怎么办?问对方的名字吗?可是现在突然问是不是太唐突了?她又想到那个士兵曾说现在是1825年,按时间推测,这监狱里不可能同时有两个唐太斯,那么他很有可能是真身!如果他真是的话,要告诉他剧情吗,不,那样显然太傻了,一定会吓到他吧?如果他把我当成疯子就不会再理我了。而且如果因为我而改变了剧情,也许他就再也没法出去了,我应该暗暗地帮助他脱狱,对!到那时,我应该可以一起逃吧?就算不能一起逃掉,等他成为伯爵后来救我也是可行的。想到这,伊林顿时觉得地狱的尽头就是天堂,她需要的只是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