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穿越已婚妇女 第34章

作者:可望云耶 标签: BG同人

  但宝络的话却让胤禛眉头微微一蹙,他眼中满是疑虑,没应反问:“有能发生什么事儿?。”说着放下一沓佛经,继续捧起阅读。

  幽光下,他的背影坚定而挺拔。

  宝络看着他的背影,原本紧张的心情突的送了一口气。

  也对,这个有什么好担心的,弘晖已经熬过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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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三阿哥安好

  康熙四十六年腊月底,宫里送来的赏赐已到,今年康熙封的赏格外的多,足足是其他府的一倍还多,虽然只是一千两白银,但却是莫大的荣宠了。宝络将李德全亲自送来的赏银供在正厅的案上,帝王独用的明黄色为正厅添了一份贵气,诸事皆宜,宝络亲自送李德全出门,眼看大内的马车渐远,宝络抬头望了望天色,薄暮层层压下,除夕夜即将来到。

  这么多年了,除夕夜的晚上最是有喜气。

  花园中一个小厮垂着脸,小细步快速跑来,见着宝络恭敬请安道:“福晋,爷说不过半个时辰便能回来,爷让您准备好携带四个小阿哥进宫谢恩。”说完但见宝络点了头,又立马退下,一言一行极合规矩。

  宝络抽出手帕擦掉手上香烟的气味,侧着脸对秦嬷嬷道:“弘晖和弘暖回来了吗?”今儿个一早张秋山就亲自过来接了弘晖和弘暖去宫中玩,因是太子传了话出来,胤禛那边也命人答应了,宝络无法只得应允让两个儿子去,现下就快除夕夜了,两个孩子回来还得梳洗一番,需要耗费一些时间。

  此刻她心中有些焦急,下意识的辇着手中的佛珠,她直觉告诉自己,只要过了今年,只要过了今年,弘晖从此以后便会岁岁平安了。

  秦嬷嬷只道是她担心两个孩子误了时辰,出言安慰道:“刚儿东宫的人已经传了话来,说是两个小主子已经从宫里出来了,张秋山亲自护送,另外咱们王府也派了几个小厮去迎接,福晋尽管放心不会误了时辰。”说着抬头看了看时辰,笑道:“保不定现下已进了咱们这条街了,要不奴婢再派人前去看看?”

  宝络凝眉摇头,望着王府街道的拐弯角,那里依旧空空如也,街道上安静极了,她似乎能听到风声呼呼刮过,她道:“不用,叫人备了马车我亲自去。”秦嬷嬷知道有关两个小阿哥的事儿,福晋只要打定主意便绝不会轻易更改,现下也不再劝命人备了马车。

  不一会儿的功夫,马车便停在王府外,宝络正依着秦嬷嬷的劲儿刚上马车,王府里头张管家便急匆匆跑来,小喘道:“福晋,供祖宗的香炉缺了三鼎,新年赠与各王府小阿哥的玉扣收到了,但玉色极不正,现下郑万家的已跪在后堂请福晋定夺,还有新年给各位小主备下的金箔刚才被四阿哥放在墨水里泡了许久,不能用了,这些有关其他小主子的,奴才也不敢随意拿主意。”

  宝络现下心全部都挂在弘晖身上,哪里有功夫去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前脚已搭上车,转身冷道:“我现下没空,你是府里的管家,一切事宜只需你来处理便是,若是处理不来等我回来再说,或者你去找宋格格也成。”

  说着抬脚要上,却听后头张管事扑通一声跪下,声音微微有些颤抖:“还望主子可怜奴才,因二阿哥弄脏了给各位小主的金箔,现下侧福晋与几位小主子正在里堂闹着,奴才实在不敢乱说,您看,奴才这儿刚被侧福晋打了一嘴巴子。”说着眼泪汪汪的抬头,左脸处真有些微微泛红。

  宝络今儿个真的是烦透了后院的那群女人,也知晓这事儿若是不重要,张管事定不会来找自己,现下除夕夜快到,府里再闹出个事儿保不准就被人惦记上了,现下雍亲王府可正处于风头浪尖上,万事都马虎不得。

  可弘晖那边……宝络有些犹豫。

  秦嬷嬷在一旁看着,想了一会儿笑道:“福晋,还是处理府里的事儿要紧,咱们在这儿说话的功夫保不定小主子就到家了,要不让奴婢去接也是一样的道理。”宝络沉思片刻,点点头:“你去也好,接到他们两个就立马派人回来禀报。”

  说完就要下马车,张管事立马像看见救星一般,干嘛拍了马蹄袖,躬身上前伸手让宝络搭住。

  从大门至后院,宝络一边走一边对张管事道:“香炉你命人去南边小楼那里的库房去找,我记得早先王爷受封时我命人存在那边了。至于那个玉扣的色泽我原就定好了和田玉,听说今年和田玉比往年更便宜了一些,不是那种轻易弄不得的玉,我既然将这事儿交给郑万家的,这事儿便得她负责,但现下已是年底也不好见血腥,你便让革了她王府的差事,这个月的月钱,年底的赏银也悉数不给。”说着两人已至后院,在她院子里果然传出好大声的争执,以及摔杯子的声音。

  她记得,这屋子是她的,这院子也是她的,谁竟然敢在她地头上摔杯子!

  在宝络院门口的时候,张管事突然停下不动,道:“主子,郑万家的原是侧福晋陪嫁过来的丫头,后才跟了郑万,这事儿也要商榷一二?”宝络脚步一顿,转过头盯着他,眼中颇有深意:“张管家,这差事你是当的越发好了。”

  宝络从未如此冷冽的盯着他,张管家只觉后脑勺上冷飕飕的,连忙跪在雪地中应道:“奴才不敢,一切但凭主子吩咐。”说完躬身退下,宝络听着自己院门内不断传来的吵闹声,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嘴角无奈的挽起一抹嗤笑。

  这雪天如此的纯白清寒,以前若是在这个时候,她定是窝在被窝里刷网页,看影片,睡懒觉,现下……宝络连忙拍拍自己的脑袋,嘴角换上一抹贤容的微笑。

  “福晋吉祥。”一屋子吵闹闹的,看见宝络进来,立马止了声音,上前请安。弘时才三四岁的模样被乳娘抱在怀里哇哇大哭,弘昐眼泪兮兮的一个人站在角落里看着众人,眼中满是惊恐。宝络心下一软,招手让他过来,李氏紧跟着也上来了。

  “福晋,您可要说句公道话,弘时还不足三岁,哪里懂得什么,要不是看顾金箔的奴才没看管好,怎么让弘时把墨水倒在金箔里?依妾身的意思应重罚那奴才,倒是我家弘时受了许多惊吓。”李氏满脸愤恨,真似她受了委屈一般,声音有些尖锐。

  弘昐站在宝络跟前身子微微一抖,低下头紧张的看着地上。他和弘晖弘暖长得颇像,宝络柔和一下,拉着他靠在自己身边,对李氏示意道:“有话好好说,凭白吓着孩子做什么。”

  弘昐是李氏的长子,但身子羸弱,且生性内向不是很得胤禛的宠爱,李氏自打生了弘时,多半的时间都是放在弘时身上,对这个大儿子反而不亲睦,故以这些年下来,弘昐与谁都能亲近,唯有自个儿的亲生额娘却十分惊怕。

  李氏好看的柳眉微微一挑,对宝络的话十分不满意:“妾身只是就事论事,小孩子家家的他能懂什么?福晋多虑了。”弘昐身子一抖,头越发的低下,过来新年他便十二岁了。

  宋氏从来与李氏不睦,见她对宝络这般无礼,冷声笑道:“妾身道侧福晋如何敬重福晋呢,福晋一来立马拉着福晋做主,现下怎敢如此与福晋说话?别说福晋大人有大量,但妾身等人却是万万看不过眼,便是爷回来也定是要呵斥的。”

  宋氏不说则已,一说便是戳到李氏死穴。李氏生完弘时时,因记恨之前的事儿对宝络曾冷言冷语,恰好那时胤禛下早朝回来听着,对李氏狠狠一次呵斥,为此整整一个月不曾踏入李氏的后院。

  如今宋氏旧事重提,叫李氏如何不恨,她狠狠的白了一眼宋氏,嘴巴微微嚅动,做了个啐的动作。

  宝络也懒得理她,只让宋氏先说。

  原这不过是一件小事儿,宋氏如今替宝络掌事,意思是让李氏出一半这金箔的钱,另一半由府里额外再出,但李氏却是不肯,死活要赖在管事的身上,刚儿就命人把库房的管事拖下去打了一顿,宋氏与钱氏也正为了这事儿跟她吵了起来。

  宋氏话音刚落,李氏立马争锋朝起,宝络坐在主位上,揉着太阳穴极为疲惫的看着她们几人吵闹。正纠结中,弘晖屋里侍候的杏花急匆匆从外头走来,附在宝络耳边笑道:“福晋,两位小阿哥快回府了,已进了咱们街道的马路,秦嬷嬷特意派奴婢回来禀报。”

  宝络眼儿一亮:“真的?”杏花点头,宝络顿时心情大好,李氏等人的吵似乎也不成了什么问题,她道:“宋氏说的在理,这毕竟是四阿哥做的,但因为四阿哥年少不懂事,府里多出一部分的钱,金箔现下去买也需要一两天的时间,昨儿个我从库房拿了一些回来,先分给大家用,其余的事儿以后再说。”

  李氏扁扁嘴,不情愿道:“福晋说什么就是什么,奴婢等人哪里敢忤逆您的意思。”语气中颇是不满。宝络真真懒的理她,这种人无论许她什么好,她都不会满足。宝络匆匆嘱咐了宋氏几句话就要出去,正走到院门口,却见刚去的杏花又折了回来,满脸的惊恐。

  一种难言的惊恐似冰水一般迷茫住宝络心口,手上正捻动的佛珠突然断了线,散落一地。

  杏花重重跪在地上,泪水模糊,大哭道:“福晋,大阿哥摔下马车,被后头行来的马车撞了!”

  宝络倒退数步,身后侍女支住她,宝络却还是乱滑下来,嘴角控制不住的打着哆嗦:“你,你……不是,大阿哥怎么了?”

  她怕听到那个字,真的怕极了,浑身止不住的冰冷,她感觉自己坠入到冰窟中,耳边杏花的话她已听的不全清楚,只抓到几个字眼:满身是血,三阿哥安好……

  宝络抑制不住的颤抖,身边也看不出到底是谁,她只能攀在那人身上,企盼着:“快去,快去,快去叫王爷回来。”李氏愣了一下,她从来没见过宝络这个样子,宝络却不再理她,攀着她的身子起来,双腿似灌铅了一般,踩在棉花地上:“快去叫王爷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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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8、手心手背

  弘晖一身是血的被一侍卫抱回来,弘暖手上和腿上也满是血痕,血迹已凝成黑色,深入湖蓝色马褂里,他紧紧拧着弘晖的手一步不离的跟着,小眼睛里除了惊恐便再无其他东西,别人跟在后头一直唤着让他放手,弘暖却是半点不动,直到看到宝络时,才张大嘴巴哇的一声大哭:“额娘,额娘,暖暖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你给我闭嘴。”宝络厉声呵到,在见到弘晖的第一眼起,她的双眼已离不开他,秦嬷嬷早已哭成泪人,脚上的鞋子慌乱中也不知去了哪里,白色的袜底又黑又脏,全是血痕:“福晋。”

  秦嬷嬷哑声,重重跪在地上,无脸抬头。她已经答应福晋的,好好将大阿哥送回来,可却是临了,临了,快到王府的时候发生这种事,若是大阿哥不能安好,她定也要以身谢罪。

  宝络注意力稍稍移到秦嬷嬷身上,眩晕的脑袋找到一些神智,她颤颤抖抖的想摸弘晖的脸庞,却不敢轻易去触碰,只望了一眼,泪珠便如串珠滚滚而下。宝络深深吸了一口气,鼻尖全是她儿子的血腥味:“叫林太医过来。”语气中满是颤抖,却是极力克制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