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缺钙补奶
德妃笑得更是欢畅:“这孩子,忒懂规矩了。”转头呵斥后面的奴才,“还不快扶你们主子起来!”
复又说道:“都说了叫额娘的,怎么还叫娘娘,快叫声额娘听听!”
淑伊尔哈黑线,咱又不是汪汪!
不过还是乖乖地低声唤了句:“额娘。”
德妃眼微眯起:“嗯,好孩子。”保养得细腻的手指抚上戴在淑伊尔哈手腕上的手串,“这原是皇上赠与本宫的,本宫瞧着好看便日日戴着,想不到有这般意思。今儿个给了你,也算机缘,好好收着就是,和胤禛和谐美满才是道理,额娘所求不过如此。”
淑伊尔哈黑线不够用了,背心全是汗,哎呦,您可别这么说啊,这不是把我置身水深火热之中嘛!那拉氏钮祜禄氏还不得把我生砍咯!
淑伊尔哈只能装傻脸红作小媳妇儿状。
还好囧状不长,因为康熙来了。
康熙看到德妃与老四媳妇们相处不错,但儿子却没什么热乎气,心中百味。
康熙听到德妃把红玛瑙手串赐给了淑伊尔哈,就觉得德妃还是比较上道的,也凑趣儿着说道:“富察氏可是救了老四和钮祜禄氏的恩人,朕也非常喜欢这个小丫头。”然后对着淑伊尔哈和蔼的说道,“以后就和老四媳妇儿一样,叫朕皇阿玛吧。”
“来,叫一声儿给朕听听。”
淑伊尔哈觉得,你俩不愧同床共枕……
淑伊尔哈绞着手绢,貌似很紧张,声音怯生生的:“皇、皇阿玛。”
“哎!既叫了皇阿玛,皇阿玛便赏个见面礼儿。”康熙和德妃一样,也从身上取下件东西,李德全接过,递给淑伊尔哈。
“这是朕的双印,可驱除灾病,保你安康,送与你啦。”
淑伊尔哈从李德全手中接过用五彩丝绳并加红色的穗子系缚的双印,轻轻道:“谢李公公。”然后对着康熙跪拜,“谢皇阿玛赏赐。”
康熙今天的心情着实不错,挥手叫淑伊尔哈起来:“你给老四带来福气,赏你是应该的。”
“皇额娘现下可能等急了。”康熙对着德妃说道。
德妃温婉一笑,疏离的感觉瞬时消失:“皇上,咱们这就带着小辈们过去吧。皇额娘想必极是担忧老四的。”
淑伊尔哈再次跟在大部队后方,一起前往慈仁宫。
皇太后年迈,眼睛不甚清楚,待到胤禛喊了句:“皇玛嬷!”才反应过来。皇太后对后辈们还是非常有感情的。
她苍老的手抚上胤禛的脸,细细从额头慢慢摸到下颚,才道:“好孙儿,平安回来就好。”
胤禛跪在皇太后跟前,硬是重重磕了个头:“皇玛嬷不用担心孙儿,保重身体要紧。”
皇太后笑道:“天天儿太医跟前跟后的,打个喷嚏都大惊小怪,烦都烦死了。”其实心里很满意康熙的孝心,康熙虽非她亲子,但一直以来都奉若亲母般奉养,大半辈子过来了,她没什么好不知足的。
德妃凑趣:“打个喷嚏二百岁,皇额娘定能活到千岁千岁千千岁的。”
皇太后伸手拍了下德妃:“哀家这把老骨头可不想成千岁老妖怪。”
“皇帝天天来请安陪伴,可不能耽误了政事。”
康熙握住皇太后的手:“儿子敬孝是本分。何况今儿是老四回家报平安的,哪能不来看着,到时候皇额娘把眼睛哭坏了可就是儿子的不是了。”
皇太后指着后面站着的人,道:“老四媳妇儿,过来。”
那拉氏赶忙上前:“皇玛嬷,儿媳给您请安。”
皇太后又指:“钮祜禄氏哀家是是识得的,旁边儿的小丫头也是老四的侧福晋?”
康熙招来淑伊尔哈:“老四这回能捡回条命,还是这丫头的功劳呢。丫头福气大,一去侍疾,老四的病就好了。”
皇太后来了兴致:“好孩子,过来哀家这边。”等到凑近,皇太后看清了人,更是喜欢了:“好个白玉雕的精致人儿,哀家瞧着就是喜欢,呐,这串佛珠给你啦。”
淑伊尔哈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愣是红了脸,声音带着点在祖母跟前的撒娇口气:“皇太后,皇阿玛和额娘已经赐了东西了,您瞧,这是皇阿玛的双印。”然后把手腕举起来,“额娘的是这个手串,淑伊尔哈不敢再要佛珠了。”
德妃噗嗤笑道:“皇额娘,您瞧,给她个东西还献宝上了。”
皇太后慈爱的抓住淑伊尔哈的手:“你是个好孩子,哀家一瞧见你就觉得投缘,佛珠收着,也是哀家的一片心意。”
淑伊尔哈声音糯糯:“淑伊尔哈也喜欢太后,定好好保管佛珠,天天给太后抄佛经。”
接着又聊了一些,回去的时候,淑伊尔哈都不敢看钮祜禄氏的脸色啦!
待下了马车,淑伊尔哈便先溜了,反正今天是十五,大老板铁定歇在福晋屋中,根本没她什么事儿的!
红妆看到淑伊尔哈得来的赏赐,很是开心。但看到淑伊尔哈不郁的眉色,便担心地问道:“格格这次进宫,有什么不开心吗?”
“……恩宠过盛便是祸。还好我现在没有孩子……”
红妆不解:“格格说的什么话,有个孩子才能挺直腰杆儿啊。”
淑伊尔哈笑了笑,端起茶杯兀自喝着,清淡的茶香冲散一天的烦闷。
葛嬷嬷从里间收拾好床褥出来,暗自点头:“有了孩子才是祸乱之源。现在正是避忌锋芒之时,低调行事才可保得平安。”
红妆恍然大悟,重重点头:“奴才定好好约束下面,不给小姐添麻烦。”
“其实……我并不想承宠,内院争斗防不胜防,汪姐姐和张姐姐的例子叫人难受,还叫人不寒而栗。活生生的孩儿便这样不明不白的没了,还不能为其报仇!”
葛嬷嬷担心地轻抚淑伊尔哈的发鬓:“格格,各人自有各人的缘法,强求不来。”
淑伊尔哈点头:“……前前逝去,后后生起,因因果果,没有间断。”
“奴才可听不懂什么前前后后的,还是吃点东西吧。咱们小厨房里新得了羊奶,赛雪赶制了奶酪,闻起来极香呢。”
淑伊尔哈捧起嫩呼呼的脸颊:“快上快上,进宫一趟好累的说。”
见淑伊尔哈回血回蓝了,葛嬷嬷笑呵呵的下去准备了。
第二日,淑伊尔哈请过安回到静怡苑,胤禛便差人过来传唤去书房。
淑伊尔哈马不停蹄的来到书房,胤禛正提笔写着什么,很是专注。淑伊尔哈不便打扰,便后立一旁,静静等候。一时间房内安静宛如庙堂。
等到胤禛写完,道:“站了多久了,怎么不跟爷报一声?”
淑伊尔哈亲昵的过去挽胤禛的胳膊:“王爷在写字,万不可打扰的。”
胤禛觉着此番亲近的动作叫人心口熨帖,口气不自觉松了些:“吃过了吗?”
“早上吃了点奶糕子垫肚子,不过爷这么一说,婢妾到是觉得又饿了。”
胤禛叫来苏培盛摆上早点:“爷早儿没吃,一块儿吃。”
一个个菜碟儿摆上桌,足有五六个之多,糯米烧卖、黑玉馒头、枣沙馅儿的绿豆糕……配上浓稠的八宝甜粥,淑伊尔哈张大嘴,低低呼道:“这么多啊……”两个人吃肯定要浪费的。
胤禛静静品粥,决定不理这个没见识的。府上有那个主子主餐只吃三菜一汤的?眼前这个真是奇葩。
“侧福晋慢用,这些菜是主子特地叫厨子做的。”苏培盛说完便告退了。
淑伊尔哈决定不辜负老板的期望,连着吃了两碗粥,一个绿豆糕,一个少买,吧唧吧唧吃得极为香甜。
胤禛看着淑伊尔哈吃得香,心情愉快地多用了平时一倍的饭量。桌上的碟子竟然被两人合力解决了个干净!
苏培盛进来收拾的时候着实惊着了,生怕主子吃多了不消食。谁知胤禛状态良好,带过了半个时辰,被淑伊尔哈拉去打五禽戏去了!
胤禛打着打着就知道小妮子停住不打了,不过他并没有停下,待打到酣畅淋漓,再喝上小妮子泡的茶,顿觉身心舒畅。这一月的调养,他的身体比青少年时还康健强壮些,淑伊尔哈每每得空便捉着他打拳,已经不局限于五禽戏了,天天打下来,身体越来越结实轻便、头脑清楚灵活起来。
这一晚,胤禛去了年氏处。
淑伊尔哈午时过后就回院子绣绣样了,她之所以会帮忙调养胤禛的身子,一是胤禛是她的顶头上司,顶头上司不在了,她还混毛混啊;二是她不忍,看到这样一个孤零零的灵魂,是个女人都会心软吧……
淑伊尔哈觉得她都快忘记前世肆意挥洒笑容的那个普通女人了,来到这个世界,除了待字闺中时还有那么一咪咪点的自由,一直到现在,她都极富有啊Q精神的劝说自己,苦中作乐。她不乐意和那个男人滚床单,痛倒是其次的,当那个男人碰她的时候,她总会忍不住的觉得自己像个可以随时更换颜色的马桶盖子,没有爱的欲,让她屈辱。她不乐意不开心的时候也要装作开心,不乐意天天算计、不乐意生孩子……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但,她必须去做!她只能去做!
这该死的古代!
大老板对她的性/致似乎不高,一个月只一次轮到她滚床单。其余都是早朝后,一般大老板会传见她。
她每天抄佛经,让自己日益变态的心理状态得以稍加排遣,然后把佛经送到慈仁宫给太后。有时候跟着福晋进宫陪德妃,看看太后,得一些赏赐。
日子就像流水一样淌过。
淑伊尔哈在空间里专心练凌波微步,《易经》着实非常难,淑伊尔哈研究了好久,正好可以打发时间,平时谢谢画画,再绣点针线,典型的古代淑女生活。
娘家派人来问,淑伊尔哈让母亲看住父亲及一竿子庶出子女,现在她是皇家的儿媳,娘家的过错极有可能被盯上然后放大。
淑伊尔哈平日里只在给那拉氏请安、被胤禛叫去才会出门,其余时间全都窝在自己的起居室内,连原本交好的汪氏都不怎么见了。
倒是乌雅氏来过几趟,见她是个没进取心的,也就丢开了。后来传出了乌雅氏有了身孕。
淑伊尔哈心中笑,乌雅氏的孩子应该生的下来,就是乌雅氏幸运与否,最后不知能不能活?一切还要看上面的意思,几方势力交错,只有动手,才知道彼此底牌
第 11 章(修)
“给福晋请安。”淑伊尔哈到福晋院子的时候正好不早不晚,李氏和钮祜禄氏都到了,年氏还没到。
那拉氏浓重的脂粉挡不住憔悴的脸色,牵起的嘴角无力且单薄:“不必行礼了。做吧。”
淑伊尔哈不客气的坐到老位置上,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拖沓。
还没坐稳,李氏尖利的声音就响起了:“年妹妹真是受宠,一月有数十天承宠呢。”
这是下人来人来报:“年侧福晋到!”
年氏颤颤巍巍被丫鬟搀扶着走进屋里,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磕了药。
“给福晋请安,妹妹身体着实不适,这才起迟了。”柔弱娇媚的声音听得淑伊尔哈牙都酸了,典型的小三做派啊,扬州瘦马啊。
福晋脸色愈发不好看了:“年侧福晋既然身体微恙,还是请太医看看为好,身体健壮了才能早日为爷开枝散叶。”
年氏的脸色顿时真正不好起来,她入府有些年了,孩子不是保不住就是早夭,福晋这话是拿刀子戳她的心窝子啊。
“嗤!”下面传来几声低低的笑声。
淑伊尔哈感叹,没男人滋润的女人就是容易心理变态……呃,这其中不包括她!
年小白花啊年小白花,乃要不要夜夜把爷们儿留自己屋里啊,万一有个精尽人亡啥的,你自己也亏本不是?
好吧,她不是存心诅咒大老板的,她这是发自内心的诅咒……
年氏表情更加凄凄无助,身如浮柳,摇摇欲坠。
淑伊尔哈心内暗自点头,不愧是宠冠后宫十来年的年小白花,演技真不是盖的!
那拉氏看了年氏摆出活似被欺负了的姿态,牙咬的吱咯吱咯响,心内恨恨:个小浪蹄子!
钮祜禄氏一直隔岸观火,平和的脸黑漆漆的眸什么都看不出来。
那拉氏深吸口气,嘴角划出温和的弧度,对静静站在下面的乌雅氏道:“乌雅妹妹,送过去的东西用的可还合手,如果有何不妥,定要与我报来,爷的子嗣万万不可轻忽。”
乌雅氏走出队伍,对福晋口称言谢,语气却不怎么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