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红楼之我是悍妇我怕谁 第2章

作者:月上梅梢 标签: BG同人

宝蟾连忙道:“有呢,奶奶可是想吃吗?恰好前日姨太太那边送来了好些又大又多汁的橙子,奶奶当时还吃了几个,如今既要的话,我再去拿几个来。”

金桂笑道:“不是我想吃,你先拿一个过来,我有用处。”说完宝蟾连忙去了,她这里倚在床上细思。

这时候的大观园,除了迎春已经嫁给孙绍祖那条中山狼之外,其他的倒都没有太大变动,只是贾政此时倒在京里为官,而黛玉仍只是春秋两季的咳嗽,老太太身体也硬朗着呢,熙凤仍然是荣国府内院的当家人,尤二姐还未出现,晴雯依然在宝玉房里伺候。除了秦可卿已死和迎春已经出嫁之外,这些苦命的女孩子还都是烂漫度日,对日后的危机一无所知。

第三章

这都是从香菱嘴里套出来的,金桂算计了一下,这个时候的四大家族影响力虽然已经没有以前那样巨大,但还属于虎死不倒威的阶段,最起码外面的空架子依然还是有一些的,那孙绍祖也未必就敢很为难迎春。

金桂既热爱红楼梦,自然对那些命运凄惨的十二钗颇多同情,叹了口气,望向窗外天空,暗道穿越大神既把自己送到这么个架空的世界来,莫非就是为了改变金陵十二钗的最终命运吗?不管了,反正自己决不能辜负这穿越而来的幸运,这一次,她定要细细筹谋,为自己热爱的那些冰清玉洁的女孩儿安排一个较好的退路。

不过现下还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究竟这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情。但金桂却也不觉难办惆怅,前世的方美美,那可是从一个小小的纺织女工起家,成为一个管理万人的大企业总经理,无论是生财之道还是驭人之术,都是无可挑剔的,更别提她还有一样在这个时代绝对可以有大作为的绝密本领:便是她烂熟于心,无不是自己潜心研究出来的各种纺织印染方法,那可都是现代的工艺,虽然没有现代的大机器,但一些简单的工具在古代只要制作出来,大多数都是可以完成的,可以想象,无论是锦绣繁华的五彩七彩缎,还是花样繁多的丝绸,必将成为这个世界中炙手可热的布品。

金桂想到此处,只觉周身的热血都沸腾起来,一双眼睛闪闪发亮,吓了拿着橙子进门的宝蟾一跳,暗道奶奶这是做什么?才还教我那些做好人的道理,怎么回头看她,这眼睛倒跟狼似的,要吃人呢。

及至将橙子递给金桂,恰巧那边香菱也咳醒了。金桂那时已经从香菱嘴里知道她这咳喘的原因,虽是被虐待蹂躏导致的体弱之下的肺症,却非痨病。因就按照现代的方法,将那橙子头削去一块,拿筷子戳了,撒了一点盐末儿进去,复又盖上之前削去的橙子头,对宝蟾道:“你拿这橙子去外边小厨房,放进碗里蒸一下,一刻钟就好,然后拿来给我。”

宝蟾也不敢多问,就拿着去了,金桂方对香菱笑道:“这是我无意间知道的一个方子,是治咳嗽的,人多说好用,之前事多心乱,就忘了,如今听你咳嗽的越发厉害,索性试一试。”

香菱心里疑惑,但她向来就是个软弱的人,此时哪敢拂逆金桂意思,稍顷宝蟾端了橙子进来,她也只好硬着头皮按金桂吩咐,先把汁液喝了,又把那橙子肉也都吃了,只觉虽然有些咸味儿,倒也甘甜。

这时金桂已经让宝蟾把自己还剩下的嫁妆列成单子,她倚在床上只看了一遍,就差点儿把银牙咬碎,心想夏金桂啊夏金桂,你真是让猪油蒙了心,瞎了眼,为你那个没出息的娘家偷了这许多珍贵首饰银钱,你娘也就罢了,再蠢笨,总也生养你一场,只是你那个无赖兄弟,拉到猪圈里趴下来,都分不出猪脸人脸的东西,你也搭这么多,你是想汉子想疯了?

正咬牙暗骂着,就听外面有个丫鬟叫道:“宝蟾妹妹且出来一下。”宝蟾忙出去了,不一会儿转回来道:“奶奶,是太太那边打发人过来问晚饭的事情,说是过去吃,还是奶奶自在这里吃呢?”

金桂看了香菱一眼,微笑道:“过去吃吧,人多也热闹一些。”说完站起来,那香菱也就不得不站起身。

金桂就携了她的手,半扶着她说道:“你别怕,虽是身子虚了些,然而越躺就越添病,如今既没有发热,倒不如多走动走动,最初难受了点儿,过会子骨架活动开了,也就好了。”

香菱此时心中忧疑,也不知道金桂是真好心还是假好意,更不知她心中有何所图,然而既然去前边吃饭能和薛姨妈在一起,那自是好的,因也就扎挣着和金桂一起来到前边饭厅上。

薛姨妈见她们果真来了,也是惊讶,从薛蟠进了监牢后,金桂便每日要了例菜在自己屋里吃,薛姨妈因不想和她吵嚷,也就由得她去,没有她在面前,倒还省心清净。

待到三人过来了,香菱就要支撑着站在那里为薛姨妈和金桂布菜,却听金桂先笑道:“你病得这个样儿,这个时候谁还舍得让你显孝心呢?还不快坐下来,娘是个宽仁慈厚的,怎会怪罪于你,大不了我替你尽这个孝道便是,左右我也是娘的儿媳妇。”

除了最初进门那阵子,薛姨妈何曾还听见这个儿媳妇说出这样尊重的话,忙道:“就咱们娘儿几个,那么多规矩做什么?香菱也的确是病着,既然媳妇都这样说,你便坐下吃吧,我也不用人布菜,自己吃还香甜一些。”

金桂也就坐下了,平心而论,让她这个现代人站在一旁看别人吃饭,还真是别扭,既然薛府没有贾府那么大的规矩,她乐得轻松自在。

待吃完饭,丫鬟们奉上茶来,薛姨妈就看着香菱道:“奇怪,我看你今晚倒多吃了半碗粥,菜也动了几筷子,这可是好事儿,不知道是吃什么药得的效验?”

她旁边的另一个丫鬟碧沅也笑道:“何止这些,太太没察觉姑娘的咳嗽也好了些吗?昨儿我和她说了三四句话的功夫,倒咳了五六回,今儿吃了一顿饭,还没听见咳嗽声呢。”

她这一说,薛姨妈和金桂等人也察觉到了,金桂喜道:“莫非是那橙子起了作用?只是断没有这般快的道理,才吃下还不到一个时辰,又不是老君的仙丹。”

香菱微笑道:“我却觉着差不离,原先嗓子只是火烧火燎的,自吃了那橙子,倒觉有些儿清凉,舒服了好些。”

宝蟾忙道:“既如此,索性多吃几个,又不是什么药,怕吃多了伤身体,只怕再吃两个,今儿晚上就能睡一个好觉呢。”

薛姨妈听她们几个你言我语,也早好奇起来,忙问是怎么回事,金桂便细细和她说了。

一番话只让薛姨妈惊疑不定,暗暗打量着金桂,心想这媳妇又是想整什么幺蛾子,这会儿倒摆出良善主母的款儿来了?那香菱若不是她,也到不了如今这个地步,难不成死过一回竟变好了?这可是再没听说过的事情。

因一边心里忖度着,表面上却是很快堆起一丝微笑,和蔼道:“既这么着,媳妇你把方子给我,如今才入秋,园子里林姑娘也正咳得厉害,倒不如拿这方子去试试。”

金桂就笑着把方儿说了,末了又笑道:“只是有一样,不敢保就对林姑娘也有效的,但总归这不是什么害人的东西,试试吃着看,纵无效,对她身体也无大碍。”说完,薛姨妈也点头道:“可不是如此说呢。”

一时间薛姨妈却又黯然起来,金桂见她神情哀伤,便知她是想到了薛蟠,她自然不肯去先挑起这个话头,刚想起身告退,就听薛姨妈幽幽开口道:“唉,也不知道那个孽障在牢里怎么样?你姨爹能不能救下他来。”

薛姨妈说话了,金桂倒不好就走的,只得忍着性子坐下听,又听薛姨妈的丫鬟碧沅哭道:“真真是老天不长眼睛,少爷那样的好人,竟不保佑。若是老天开眼,定叫他平安归来的。”

金桂这里低头抿了一口茶,肠子都快笑抽筋了,暗道哎哟喂,自家人面前还说这种话干什么?谁不知道那是个呆霸王,不说是无恶不作罪行累累也差不多了。还当这会儿是打死冯渊那时候,他把官司撂给几个老仆人,使点银钱就能完事儿啊?

一边想着,也不多话,却听香菱也哭道:“可不是,听说这案子落在刑部单大人手里,那可是忠顺王府的奴才,哪里肯和贾府好交涉,就可怜我们爷,白白被冤枉不说,倒还成了他们做法的筏子。”

金桂听见香菱也如此说,倒是吃了一惊,心想什么意思?香菱难道跟着薛蟠太久,把为了她被打死的那个冯渊忘了不成?还是说,这时代女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思想就根深蒂固到这个地步了?“却听身边宝蟾也道:“太太姑娘不必太伤心了,俗话说,吉人自有天相,爷不是短命之相,这次必可逢凶化吉的。”语气诚挚,倒不似敷衍安慰一般。

不对劲不对劲,薛姨妈也就罢了,香菱和宝蟾怎么也不该为薛蟠的命运如此担忧啊。金桂心思急转,口上也哀戚安慰了几句,眼看着天黑了,方起身告退。

薛姨妈见她能善待香菱……倒有些放下心来。目送着她们去了,想到儿子还陷在牢中受苦,眼看着媳妇好像变了一个人,若他还在家,不知该多么快活惬意,偏偏之前让金桂搓揉折磨的连点儿男人气概都没了,如今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月明,人却又身陷囹圄,怎不叫人感伤。

第四章

且说金桂,回来之后就开始转心思要和香菱打听薛蟠,看情景,似乎这个薛蟠也不是书里所说那样,既然许多事情都改变了,保不准这个呆霸王也有猫腻,还是打听清楚为好。

三两句话一套,香菱就哭了起来,一行哭一行说。金桂方明白,原来这个薛蟠虽然也有些呆气,极易受人利用挑拨,他为之出头。但为人却还爽侠善良,极重义气。

颠覆,大颠覆啊,难道就因为我是穿过来的女主角,薛大傻子就成了男主角?红楼梦就整个儿都被颠覆了吗?金桂坐在床边,整个人都呆住了。

却见宝蟾拿着两个橙子从门外走进来,接着香菱的话怅然道:“可不是,若说爷杀人,我万死也不信的。他或许性子粗鲁了些,本性却善的,就是太容易受人利用,又不爱读书,不善经营,最多也不过是个纨绔子弟。就拿这次来说,若不是爷这样的,因何就让人一口咬死了呢?情知他不善分辨的。”

香菱叹气道:“何尝不是这样,他那个性子,又的确有些天不怕地不怕了,只以为人家不敢拿他怎么样,却受不了酷刑,还扛不到一天,就胡乱招认,这一回,便是姨老爷要帮忙,也千难万难,我想着左右就在这两天,刑部的批文大概就要下来的。”

金桂真的很想问问你就一点儿都不恨他?但想想还是没问出口,香菱既然同意宝蟾的观点,大概那个冯渊其实也并未死,自己一问,到徒露马脚。

因一时间无话说,就叹气道:“罢了罢了,这次是给他一个教训,让他下次再不敢这么鲁莽了……”一语未完,就觉察出这话不对。

果然,香菱这时候大概是见她和蔼,二则精神上也的确好了一些,加上这些日子许多话憋在心里,因此听见金桂的话,她就哭道:“奶奶,哪里还有下次,这次只怕就没命了,可怜他做了一场好人,末了却落得个这样结果。”

金桂深以为罕,暗道香菱啊香菱,你可是曹老夫子笔下一个冰清玉洁聪慧美貌的女孩儿,何以倒对那薛大傻子如此情根深种,就算他不似书中写的那样草菅人命罪行累累,凭他的长相才学行事,又有哪里能及的上你一点半点儿?

正想着,又听宝蟾道:“可不是?我和奶奶过来之前,只听人说公子爷如何的疏财仗义豪侠无双,说是当日你们从家乡来,路上光银子就舍出去好几千,都是搭粥棚接济灾民的,一路上活人无数,多少人都在大难之后替爷立长生牌位,只是这些牌位却终究也没保的爷长命百岁。”

“可是胡说,刑部上的命令不是还没下来吗?”金桂瞪了宝蟾一眼,一边又对香菱道:“好了,你看,这才好了半日,哪里禁得住这般伤心劳神,左右天也不早了,不如歇下是正经。”

香菱应了一声,宝蟾忙陪笑道:“恰巧奴婢又拿了两个橙子来,给姑娘和盐蒸了,吃了再睡吧。”

金桂淡淡点头道:“难为你细心,这便去吧。”她心里当然明白宝蟾没有这么快就由一个一肚坏水的女孩儿变成善良之辈,除非是有别人穿越到她身上,不然哪有这么快就转变过来,之所以如此殷勤,十有倒是做给自己看的。这也好,慢慢的让她习惯了做一个好人,方会真正彻底的转变过来。

因一边乱想着,就也卸了钗环除下外衣睡了,细思这一天来两世为人的经历,不觉思潮起伏,直到外面传来四更梆子响,方因为捱不住困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起梳妆,然后去前厅吃了早饭,香菱的咳嗽果然好多了,许是吃东西多了的关系,人也精神了好些。

薛姨妈就让金桂抄了方子,然后命令丫鬟碧香捡了些橙子和时鲜水果送去潇湘馆,这时候薛蟠还陷在牢中生死不知,实在也没心情去探望黛玉,只让碧香带话过去,让姑娘好好养身体,自己得闲了就必去看她。

这边碧香前脚才出去,就有个婆子急匆匆走进来,对薛姨妈道:“太太,汪直在门外头求见,说是……说是刑部关于大爷那件案子的批文下了。”

一句话,就如同在众人头顶上猛悬下一把刀来,薛姨妈更是面色惨白,一个身子都颤了,话也说不出来,还是金桂这时候沉稳些,忙对婆子道:“既如此,还不快把他叫进来,通报什么?”

婆子忙答应了出去,这是攸关薛蟠生死的大事,因此金桂香菱等也不避嫌了,都坐在那里等着听信儿,不一会儿就见门外走进一个五尺汉子,一进门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哭起来。

于是金桂就知道薛蟠这一次八成是在劫难逃了。果然,薛姨妈一听见汪直哭了,就险些昏死过去,强撑着颤声问道:“批文……下来了吗?倒是……怎么……说的?”

汪直咚咚的磕头,哭道:“回太太的话,定的是……是……斩首之罪,五日后便上折子等御笔朱批,批下来后,大概秋后就要问斩……”

薛姨妈“哎哟”一声,身子一歪,就昏死过去,这里香菱一边哭一边上去搀扶,丫鬟婆子们也都哭着去掐人中叫喊,一时间厅内忙乱的不堪,哀声大作。

独金桂一丝不乱,慢慢站起来,沉吟了一下,方问那汪直道:“见过姨老爷了吗?那边可有话说?”

汪直哭道:“这就是姨老爷给的信儿,刚从刑部出来,就命令小的回来报给太太奶奶听,姨老爷说了,事到如今,也几成定局,只怕是没什么办法可想了。”

姨老爷就是贾政,既然连他都如此说,金桂便知道这事儿是没什么转圜余地了。心下叹了一声,挥手命汪直退下,彼时薛姨妈也醒了过来,和香菱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过一会儿,宝钗宝琴两姐妹也回来了,一家人相见,更是痛哭不已,诺大的一个府邸内瞬间愁云惨雾,王夫人那边也打发了婆子前来安慰,只说王夫人在家也哭个不住。

金桂暗暗忖度着,心想这薛蟠看来的确还挺有人缘,不似书中所写的人见人厌,唉,终究不知他是不是真被冤枉做了屈死鬼,若真是这样,倒也不由得人不叹两声造化弄人。

自然,心里想着,表面上也是要装一装悲戚样子的。正擦着不存在的眼泪,就听薛姨妈悲切道:“媳妇,你和我儿好歹是夫妻一场,如今他既是已经活不了了,你便找个时候去探他一探吧,也不枉了你们这一世的情分,再晚几天,待那御笔朱批下来,他便是真正的死囚了,想看一眼,也没了机会。”

金桂不得不答应下来。又听宝钗哭道:“娘,让女儿陪嫂嫂去吧,娘就别去了,只恐见到哥哥,伤心过度再于身体有损,岂不是临了还在哥哥身上添一笔罪孽?”

薛姨妈既想去见儿子最后一面,又怕见了面自己受不了,就如女儿说的,让儿子去了阴间也牵挂着。

然而到最后,仍是爱子心切,遂决定还是和金桂香菱同去,金桂和宝钗苦劝无用,也只好随她,定好了第二天就去探监。

谁知第二天一大早,薛姨妈就因为忧思过度而病倒,有心起床支撑着去监牢,无奈人老体衰,竟是怎么也爬不起来。那香菱本来病有了些起色,如今也更重了些,于是金桂便做了决定,将她二人留在家里,她只和宝蟾宝钗一起去城中刑部的大牢。

这个时候也不讲究什么排场了,不过是一辆马车里坐着金桂宝蟾和宝钗莺儿四人。论理,这年代对女孩儿,尤其是宝钗金桂这种贵族女子的要求是极严格的,即便是因为薛蟠这次的事情,这也是破例了,若非宝钗心中悲痛,断不会做出此等抛头露面之举。

到了监牢里,命车夫递了话,有二两银子开道,那狱卒倒也答应的痛快,就把兄弟们召集在一起,让金桂等人进到牢里去见薛蟠,反正只是四个手无寸铁的女孩子,也不怕她们会劫囚。

金桂这一路上一直在琢磨着这个薛蟠会是怎生一个人物,若按书里所说,自然是不学无术胆大包天的纨绔恶霸,然而这两日从香菱宝蟾嘴中听说的又不是这样儿,只让她心中也有一丝好奇。

依照金桂心中对薛蟠的印象,还是停留在那经典的87版红楼梦上,实在是那个演员将一个呆霸王演活了,让人不知不觉就将他当做了薛蟠的化身。

除了薛蟠外,其他人也都是演的惟妙惟肖,因此到了这个时代后,她见宝钗宝琴形象和电视剧中相差很多,但都一样的如花似月,甚至比电视剧中犹要漂亮一些,她心中便想着二钗已经如此,其他大观园里的十钗和那些副钗又副钗也不知道是怎么个形容呢,尤其林黛玉和王熙凤,是她最为好奇的,却只是没有借口和由头过去一探究竟。

正在这里漫无目的的想着,忽听身边宝钗悲叫一声:“哥哥……”接着便扑了过去,手扶在栏杆上,未等开言,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宝钗素来形容稳重,万般心思都藏于心中,金桂暗道这大概是她为数不多真情流露的时候了,若不是薛蟠死到临头,哪里能换来这心机深沉的妹妹的眼泪呢。

于是也走上前去,且在旁边看着他们兄妹无奈嗟叹,一边去细细看薛蟠的模样,不由得就在心里大吃一惊。

第五章

真真是电视剧误人。这是此刻金桂心中唯一的想法。

眼前这个薛蟠,许是在狱中吃了苦头的缘故,高大挺拔的身材竟十分瘦削,一张清减面孔竟也十分的俊美,完全不似电视剧中那副混世魔王的模样。

金桂心里怅然,暗道是了,书中也没写薛蟠容貌丑恶,不过是依照他素日行径,令一众读者不自禁的就在心里将他丑化而已。若说起来,宝钗既是这样一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形容,她哥哥又能差去哪里?总是人多为他不齿,不肯将他想的俊美潇洒罢了。

此时莺儿和宝蟾也都小声啜泣起来,这位大爷虽然是呆霸王,没有半点心机,但对家人,对她们这些下人,却是真心维护的,有他在,谁也别想欺负到这孤儿寡母,如今他要去了,纵然姑娘冰雪聪明,也毕竟是个女儿家,家业将倾之际,又有谁能来一力承担?

“姑娘且别忙着哭,咱们时间不多,可不能都用在哭上面去。”金桂拉住了宝钗,让莺儿和宝蟾扶着,自己这里一回头,就对上薛蟠的目光。

那目光中大有情意,只让金桂这个和他其实并无交集的穿越女子,也不禁心中一颤,暗叹这薛蟠虽然生性风流,但对夏金桂,应当是真喜欢吧,不然只依靠对方的泼妇手段,在家里也不至于就能把这男人给降服住,别的不说,人人都叫他呆霸王,这年代对女子又那么严格,薛蟠只要狠狠打夏金桂一顿,也就没有对方的飞扬跋扈了。

一念及此,也觉心情复杂,有心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忽觉扶在栏上的手被轻轻握住,又见薛蟠满脸的愧疚之色,沙哑着声音道:“都是我没用,娶了你回来,如今竟就让你成了寡妇。我……真是对你不住……”

金桂就觉眼睛一热,饶是她两世为人,听见这满怀情意愧疚的话,也觉心中酸楚。于是连忙擦了擦眼角,强笑说道:“莫要说这样的话,你素日里待我的那些情意,我都记着呢。”

薛蟠摇头苦笑,喃喃道:“我是个没知识的,又粗俗,可怜你和香菱两个才貌双全的女子跟着我,如今又要守寡。你且听我一句话,虽然妹子如今还未出阁,然而非常时期,倒也顾不上这话她听得听不得了。”

听见薛蟠这样说,宝钗也勉强止了泪,细听他怎么说。

却听薛蟠道:“待我死后,你们帮我收了尸身,也不必送回老家,路途遥远,你们几个女人哪里能走得了?就在附近将我埋下来,我平日里也不忌讳这些的,好男人何处不可为家,更别提一个葬身之地了。”

宝钗未料到他说出的是这样话,益发伤心,和宝蟾莺儿三个又抱着哭泣不止,只哭得声堵气噎珠泪如线,金桂又劝了好一会儿,方收住了。

又听薛蟠接着道“第二则,我死后,你也别苦了自己,我知道你是个性子飞扬的人,把你禁在大院里,与活埋了你无异。等到过了百日,你便使你娘给你另找个人家嫁了吧。听我的话,别再只把眼睛盯在那些名门望族富贵之家上,我如今在都中呆了几年,这些族中的子弟什么德行,没有我不知道的,除了宝玉卫若兰等几个好的外,竟没有一个可以托付终身,你是聪明人,知道那些好的无不是眼高于顶,也轮不到你,倒不如找个殷实人家的老实男人嫁了,他既不会惹祸,害你每日里提心吊胆,更不会拈花惹草流连青楼勾栏,你也就终身有靠了。”

金桂看着薛蟠,只觉得自己虽然此前连面都没和这个男人见过,然而此时他这一番话,竟无不是为自己着想,一时竟是百味杂陈,只呆呆望着这个男人,眼角也湿润了。

薛蟠又对宝钗道:“妹子刚刚也听见了我的话,回去你就告诉妈一声吧。日后咱们家,少不得要妹子独立支起,在娘面前替我尽孝,都是哥哥没用,连累的……”说到这里,也不禁滚下泪来,只低头羞惭不语。

金桂手指紧紧抓着栏杆,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肯向命运低头的人,心思更是大胆细腻,不然在现代,也不可能只凭一个初中毕业的乡村女孩,做下那么大的事业。此时见这薛蟠和自己所认识的那个根本就是两个人,又听他那番自惭深情的话,脑海中猛然就有一个大胆的念头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