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红楼之我是悍妇我怕谁 第6章

作者:月上梅梢 标签: BG同人

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宝蟾闻所未闻,张着小嘴杵在那里,只觉得自家奶奶从活过来后,性子倒是变的善良,可这彪悍怎么却更加过分起来?因此呐呐的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忽闻门外响起几下寥落掌声,接着一个爽朗声音道:“好,好一个我是悍妇我怕谁。这位夫人的风采气度,真令小可心折。

随着话音,门帘一挑,一个约莫十八九岁的俊秀少年施施然走了进来。一袭锦缎白衣,腰佩宝剑,越发衬得他风神如玉,手中一把折扇,此时虽是收拢着,却也平添几丝公子贵气。

切,都入秋了,还拿着扇子装B。金桂在心里腹诽着,面上却神色不变,款款站起来,扬着下巴微笑道:“这位公子小小年纪,莫非竟然是茂源祥绸缎铺的东家不成?”

那白衣公子略一躬身,便走去金桂对面落座,然后才笑道:“在下罗方,因近日家父偶染微恙,所以家里产业多交我打理,少夫人有什么事?但和我说无妨。”

金桂一听是少东家,便知道自己的事情对方还是能够做主的,且看这少年气度不凡双眼明亮内敛,和一般的纨绔子弟不同,想来也是有主意之人。于是也不犹豫,开门见山的说明自己来意,接着就从袖中掏出那张早已写好的印染秘方递了过去。

罗方大感惊奇,金桂之前的气度和见识已令他叹为观止,却没料到对方还有这样本事,看对方刚才对各种布料的评论,显然是行家里手,佟掌柜的刚才也说了这女人不可小瞧。因此不敢怠慢,忙接了方子细细看起来,越看就越是觉的惊奇,这上面所说的方法,是他闻所未闻的,但仔细想想,又觉似乎有些道理。

看了良久,金桂只在那里慢慢喝茶,倒是宝蟾十分紧张,却不敢露出丝毫端倪,生怕让那少年看出来,会和金桂压价。

罗方终于抬起头来,先舒了一口气,方摇头笑道:“这上面的法子,委实没有听说过,夫人……不知是从何处得来的?”

金桂微微一笑,轻声道:“就是没听说过,才有价值,不然若人人都会,我又怎会拿出来卖人。不瞒少东家,这方子上,缺了两个至关重要的步骤,若你有意,我可以在这里操作,你自己看下布料的质量,再决定买不买我这方子,若无意,我便告辞了,都中这么大,我还真不相信没有识货的。”

说完就作势站起,却见罗方也忙站起来笑道:“既然夫人如此笃定,不如就先染出一块样品来,老实说,我对这方子很感兴趣,若真如夫人所说,这布料的确可以让我们在都中的布料市场上上一个大台阶。只是夫人谨慎,我自然也不敢粗心,小心之处,还望夫人见谅。

金桂点头道:“这是自然。就请少东家带我们去印染的地方,看看这方子染出来的布料到底如何吧。”

罗方笑了笑,出去就吩咐掌柜的备车,又十分恭敬的请金桂出去。马车一路行驶,来到城北一处较偏僻的地方,这里便是卫家印染厂的厂址了。

金桂也不含糊,当即进了一间屋子里,让宝蟾守着门窗,不许人瞧见,又要了各种材料,便动起手来。那宝蟾一边警惕外人,一边呆呆看着自家奶奶快速麻溜的动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暗道这真是那个从小到大都穿金戴银饭来张口的富贵女子吗?怎的这时候倒好像比那些农妇还能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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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金桂前一世里完全是靠自己创业的,所以厂子走的每一步都是她亲自把关,这些印染秘方也全部都是她自己搜集整理甚至是独创的,所以才有今天记忆中的那些秘方。

敬告各位大人们一下:在这篇文中,金桂手中掌握的独家印染秘方可以说是起到至关重要辅助作用的一个贯穿情节,她能在这个架空时代里最后炙手可热呼风唤雨,全部是靠了这个。但是梅子本身对这个印染方面却是一窍不通,查了下资料,也少得可怜,而且好像我国清朝时期的印染技术已经十分发达了。只是在工业方面比不上西方,所以梅子会以此为突破口。之所以说这些,就是告诉大家,关于日后这些布料方面的情节,完全是梅子自己想象的,大概也有违背历史之处,这就是梅子让考据党慎入的原因,也希望大家能够谅解,汗。咳咳,只要抛却掉这个合理性和真实性,这篇文大家应该还是可以看得爽快的,梅子这里先谢谢了。

另:明朝时期中国就已经有印染纺织厂了,不过到了清朝时期,资本主义工厂的萌芽被扼杀,既是如此,也有江南织造这种官方企业,红楼梦是架空时代,以明清为原型,所以金桂开纺织印染厂这个是合理的,吼吼

第十五章

金桂忙了一个多时辰,才把那块布染好,用一根竹竿挑了晒起。恰好天气晴朗,不一会儿布料就晒干了。罗方一直在前厅等着,此时下人们忙取了布料给他,他与几家布庄的掌柜研究了许久,终于叹服了。

“如何?少东家可是做出决定了?”金桂被请进客厅,只看罗方的神情,她便已经知道答案,心下不由得十分舒畅,接下来只看这罗方的气魄是否和他外表一样,若真的胸襟广阔大度,倒也不排除日后和他合作的可能性。

这样想着的时候,罗方已经朗笑开口道:“夫人染的布料真令人叹为观止,我也不兜圈子,这方子我想要,夫人请开个价出来吧。”

金桂点了点头,浅笑道:“既然少东家如此快人快语,我也不必多说,五千两。”话音落,罗方尚未做出反应,她身后的宝蟾已是先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道我的奶奶,敢情是不知道银子值多少钱吧?你一张方子,张口就要人家五千两,你当这是拦路抢劫呢?

罗方愣了一下,接着皱眉只思忖了一会儿,便抱拳道:“夫人显然是我道中人,废话不多说,这是五张一千两的银票,请夫人验看一下,接着是否就把完整的方子给我呢?”

“少东家果然爽快,就冲您这份气魄,将来成就必然不可限量。”金桂接过银票,一边由衷的赞了一句。这罗方不是简单的人物,虽说布料会带来的利润他心里很清楚,但自己的要价绝对不低,甚至有些偏高,他能一点绊子都不打就付出来,这份眼光和气度,的确非常人所能及。

验看了银票无误后,金桂也不犹豫,将完整的方子重新写出来递给罗方,便站起身道:“天色不早,我还要赶回去,少东家请按这方子行事,保管不带误事儿的,若有了差池,你只需派人去荣宁街后面的薛府,说找他家大奶奶,那便是我了,到时候自然给你一个交代。”

话音未落,罗方已经是一惊站起,失声道:“原来是……哦,原来是薛大爷的娘子,失敬失敬。”说完拱手作揖不已,倒让金桂和宝蟾有些不好意思,暗道不至于吧?这悍妇名儿难道已经传得四海皆知了?当下也连忙还礼。罗方又叫掌柜的进来,吩咐好生送出去。

金桂和宝蟾上了马车,此时天已经快要黄昏,因为一天奔波,竟是连午饭都没有吃,又有些乏累。金桂便倚在马车上假寐,这里宝蟾怔怔看着她,只觉心里乱糟糟的,也不知道是些什么想法。

“你这蹄子累了一天,不说趁这个时候儿歇一歇,倒看着我做什么?”忽见金桂睁开了眼睛,看着她似笑非笑的问道。

“没,奴……奴婢没想什么。”宝蟾慌乱的搪塞,期期艾艾的又不知咕哝了一阵什么,到底还是忍不住心中好奇,小声感叹道:“我就觉着……觉着奶奶真是和以前一点儿都不一样了。”

金桂柳眉一挑,饶有兴味的问:“哦?觉得我和以前怎么个不一样法儿?除了性子变了,还有什么地方改了吗?”她这样问却是有目的的,虽然自己可以把一些改变归结于险死还生看透世情,怕因果报应。但总不能太离谱儿,说到底她是穿越过来的,对夏金桂的性体除了书中的寥寥几笔描写外,一概不知,因此一听见类似的话,难免心虚敏感。赶紧探问清楚,要真是太过了格儿,也好想法子补救。

却见宝蟾吃吃一笑,身子凑过来,贴着金桂耳边道:“奶奶从前最爱美少年,所以之前看好了二爷,就生出那么多事。若是从前,遇见罗少东家这等人物,怎还不一起吃顿饭……”不等说完,只听金桂咳了一声,板着脸道:“你这蹄子,这几日我和颜悦色了些,你就蹬鼻子上脸了是不是?连这种话也敢拿来取笑,让人听见,你是死是活?”

宝蟾吓得登时熄了所有试探之心,只是心里难免叫屈,暗道当日你喜欢二爷的事儿也从不瞒我,怎的这个时候玩笑一句都不行了?果真这人死一回,性子就能变得这样厉害吗?

金桂看见宝蟾委委屈屈的退了下去,不禁伸手抚额头,暗道之前这个夏金桂在这方面可真是没出息啊没出息,太给女人们丢脸了,好像离了男人就不能活似的。不过还好,她这种龌龊的心思似乎只有宝蟾知道,只要我把这个丫头给镇住了,日后也就可以高枕无忧。说到底,那个夏金桂最后不是没勾搭成功吗?就算有点闲言碎语,也伤不了我的筋骨。

一边忖度着,就到了薛府门前,金桂下了马车进了府,正好香菱也在薛姨妈院里,见她来了,忙迎出来道:“奶奶怎的忙到这个时候儿?太太担心,找我来问,究竟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好在可算是回来了。”一边说着,就把金桂让了进来。

金桂见她面色红润容光焕发,便笑道:“这几日我也没顾上你,怎的,看上去病倒像是大好了,这敢情好,明儿再请个大夫好好看看,一并去了根儿,岂不更好。”说完便进屋来,只见薛姨妈正在饭桌前坐着,见她回来了,面上也露出笑意。

金桂诧异道:“妈今儿气色也好,可是有什么喜事么?”

薛姨妈点点头,先对旁边伺候的碧香道:“吩咐厨房那边开饭吧。”接着又转过头来,含笑道:“你这几日去街上,就没听到些什么风声?”

金桂苦笑道:“这几日在街上可不是闲逛,都是逛得绸缎铺子呢,哪里能听到什么议论……”不等说完,忽然醒悟过来,欣喜叫道:“怎么?莫非是之前定的流言之策有了效果?太太都听到什么风声了?”

薛姨妈摇头道:“这是你定下的计策,就这么不上心?何止是流言之策有了效果,今儿你姨爹那里传来消息,说是你丈夫这个事儿吹进了几个御史言官的耳中,报给当今知道了。梁公公也趁机递了几句好话,圣上于是把勾决单子压了下来,着人重新查呢,这可不是天大的好消息?”

金桂欣喜的不住点头,一边道:“没错没错,圣上只要重新查,剩下的就好办了。是了,也不知道大爷在牢中翻供成没成?可别这头都要重新查了,他在那里又熬不过刑,屈打成招,不行,明儿……明儿我得再去一趟。”

薛姨妈摇头道:“你上次出来了,蟠儿就翻了供,那些狱卒也不傻,哪里想不明白是你在这其中做了手脚?再去的话,怕是见不到他。我寻思着,即便是熬不住刑也无妨,皇上要查,断不是刑部那里一句他招了就能止住的。何况还有可能翻供成了呢。总之你先快吃饭,吃完饭咱们还得合计合计,如今虽是有了希望,这银子却着实是件棘手的事,越往后越要花费,可从哪里弄呢?”说到这里,面上喜色褪尽,又发愁起来。

这时候碧香等人已把饭摆了上来。香菱站在金桂身边,却被她拉着坐下,一边笑道:“太太既把家交给了我打理,这银子的事就不劳您操心了,左右我有赚钱的门路。”说完了,薛姨妈和香菱都好奇发问,金桂无奈,只好将自己一张印染方子卖了五千两的事说出来。

这对于薛姨妈香菱来说,可真是大大的惊喜了。一眨眼功夫,厅内一扫之前的颓废情绪,真真正正变的喜气洋洋。薛姨妈感叹道:“先前听你说过这事儿,当时还以为不过是随口那么一提,能有什么用?谁知竟真就用这方子赚了这么多钱,咱们薛家以前鼎盛的时候,一年的盈利也不过是一万多银子,你可倒好,出去一天,顶我们那时候半年收入了,怪道人家都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香菱这个时候也不再像之前那般畏金桂如蛇蝎,也在一旁好奇道:“可是之前奶奶不是说要指着这个做买卖,让咱家恢复元气吗?如今方子卖了人,虽然一时间获利颇丰,日后岂不是就断了买卖的路子?”

金桂笑着道:“傻丫头,叫你说,我手里就一张方子啊?那还做什么买卖?如今不过是先拿出一张应应急。其他的,暂时还用不上呢,我寻思着,大概得找到一些西洋机器帮忙……好了,说了你们也不懂,赶紧吃饭吧,今儿可累死我了,待会儿洗了澡就好好歇歇。”

香菱和薛姨妈听的都有些傻眼了,心想什么东西这么高贵?还得西洋机器?西洋那些玩意儿连宫里头很多人还弄不明白呢,懂西洋话的人都是凤毛麟角,媳妇就敢去碰这个东西?只是看金桂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她们又不懂这些,因此也只是在心里疑惑罢了。

第十六章

用完饭,金桂和香菱就回自己屋子里去。这里碧香扶着薛姨妈回房,犹豫道:“太太,奶奶这样成日家出去抛头露面,让人知道了,岂不说咱们家风不严?太太该想个法子禁管禁管才是,不然就连姨太太那里都要笑话的。”

薛姨妈叹了口气,在临窗的榻上坐下,摇头道:“你说的道理我岂不明白?只是从她进了门到现在,何曾有一天消停过?即便不出门,名声就传不出去了吗?如今都中谁不知道我薛家家门不幸,找了一个母夜叉,连丈夫都管的死死。好容易她死了一回,醒了后性子倒改了,也知道往自个儿丈夫身上和家计上使劲儿努力。虽说出去抛头露面,总算家里安宁了,这就是难得的。这会子你说禁管,让谁去禁管?连蟠儿都拿她没法子,难道我和姑娘还有香菱能劝得动她?别没劝好了,倒又像以前那般破罐子破摔起来,那时候我们哭都找不着地方。”一边说一边摇头。

碧香仔细想了想,也苦笑道:“还是太太看事明白,可不是这么说的呢。”

金桂此时不在这里,若让她听见了这番对话,定会在心里庆幸得意,若不是制定下“我是悍妇我怕谁”的方针政策,从一开始就决定牺牲名声换来自由,这个时候自己还不知道要活的多憋屈呢。

一夜好睡,第二日醒来,先去给薛姨妈请了安,却见宝钗也过来了。看见她笑道:“嫂子这几日劳累着了,一觉睡到这个时候儿,也不知有没有歇过乏儿来?”

金桂忙笑道:“真真是怎么说的,香菱和宝蟾两个见我睡的香,也不叫一声,倒叫姑娘看了笑话。姑娘用早饭了不曾?不如就在这里一起吃吧。”

宝钗摇头道:“我们都吃完了,等一下我和妈还有香菱都去园子里探望林姑娘,嫂子还没去过园子吧?要想逛一逛,我们就等你一起。”

金桂如何不愿意,她来这里好几天,还真没逛过大名鼎鼎的大观园,上次送迎春回来,不过是惊鸿一瞥,当时只觉那园子果真是美轮美奂,却也没法细看,如今一听有这个机会,立刻便忙的喊人摆饭来,扒了几口就回去更衣,倒让宝钗和香菱忍不住笑出声,都说不知道她竟也喜欢园子,早知道就早些带她进去逛了。她们却没想过,若金桂还是以前那么个样儿,谁愿意带她进去园子丢人啊?

一时间金桂收拾齐整,便和薛姨妈宝钗香菱一起进了贾府,先去见了贾母和王夫人,薛姨妈就留下来和她们闲话。金桂就和宝钗香菱一起往潇湘馆来。

却在门口遇到紫鹃,见了她们,忙笑道:“这可不巧,今儿早起姑娘觉着身上轻快了些,就去找三姑娘她们了,这会子大概已经到了秋爽斋,奶奶和姑娘先坐一坐,我这就去喊我们姑娘回来。”

宝钗忙道:“既这样,我们也去秋爽斋。颦儿可见是身子大好了,这会儿也知道去找人玩。”说完紫鹃也笑道:“可不是,我们也这样说的,还多亏了大奶奶那个偏方儿,简简单单的,那咳嗽真就慢慢好了,姑娘也能吃下饭,睡着觉,可不是身子也跟着爽利了呢。”一边说一边殷勤的将金桂宝钗等送到门口,看着她们去了方转回来。

等到了秋爽斋,在门口就听见里面闹嚷嚷的,宝钗走进去,笑道:“真好热闹啊,今儿人也齐,都聚在这里干什么呢?难道这个月的月钱是三妹妹直接发不成?”说完女孩子们都站起身,及至看到金桂,又忙行礼不迭,金桂也一一还礼。

探春便拉着金桂坐下来道:“正好嫂子也过来了。刚刚我们就在说二姐姐的事情。真真气煞人,没想到二姐姐在那孙府中受闲气,回来咱们这里,也要受婆子们的闲气。我今早上起得早,闲来无事,看院里菊花开的正好,就想起去年我们做菊花诗,何等快乐,于是就折了两枝,想送给二姐姐也让她开心开心。没想到刚进去缀锦楼,就听见一个婆子在那边高声高气的抱怨,说什么嫁出去的姑娘,凭什么还回娘家住着,带累的她们也要摊上这无用差事。你们听听这话,什么叫无用差事?又不是不给她发月钱,不过是二姐姐刚回来,手头上没钱,她们拿不到赏钱去赌博吃酒了。我就进去把那婆子骂了一顿,只可恨这里人人都生了一双势利眼睛,我也不能时时刻刻就在缀锦楼里骂人,二姐姐又是那么个面团性儿,这可怎生是好?”

宝钗皱眉道:“婆子们都是这样人,这也不是一天两天才生的事,也不是咱们府里独有的陋习,偏偏事事还得用她们,二妹妹又是那么个性子,从前都是那样儿了,如今她从孙家回来,自然又觉着矮人一头,唉,这真是个难题。”

宝玉气道:“那些婆子个个都生的一副铁石心肠,想让她们同情二姐姐,除非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不行,还是我去求老祖宗……”不等说完,就要往外冲,被黛玉一把拉住,听她轻声道:“你急什么?找老太太要有用,还用等到这会子?老太太又不是神仙。”

宝钗也劝道:“宝兄弟稍安勿躁,这会儿二姐姐能安稳在府里呆着,已经是老太太压着大老爷他们了,万万没有因为几个婆子出头的道理。”

惜春在一旁惆怅道:“可惜云姐姐不在,她要在,必然又要说‘我去骂那些老婆子一顿,给二姐姐出气’之类的话,她是最看不得这种事了。”说完听探春道:“云丫头也就是说说而已,她能帮二姐姐出一时的气,还能出一辈子的气吗?”

金桂听着这些人议论纷纷,都是替迎春打抱不平却又束手无策,她慢悠悠的喝着茶,此时将茶杯放下,清了清嗓子道:“二姑娘性儿好,难道她跟前伺候的人性子也好?有这种婆子,何须姑娘家出面儿?跟前伺候的丫鬟要是得力,先就能把那婆子给骂个狗血喷头了,还由得她们这样无法无天?”

探春点头道:“绣橘也随二姐姐是好性儿,虽比二姐姐强些,到底还是有些软弱,只可惜司棋被撵出去了,不然有那个丫头在,还能帮着些,缀锦楼里的婆子们也不敢这样张狂。”

金桂心中一动,暗道原来司棋已经被撵了出去,是了,迎春都嫁了,她哪可能还在大观园里。因心下叹了一声,便假装好奇道:“不知那个叫司棋的丫头是因为什么被撵了出去?若是没什么大事,不如再把她叫回来伺候,不就行了吗?若贸然换个新丫鬟,就是厉害也没用,毕竟没在这里站稳脚跟,哪里就敢给那些势利婆子们脸色看?”

众人皆都沉默下来,谁也不说话,宝钗给金桂使了个眼色,探春勉强笑道:“其实也不一定非要司棋,且再看看吧,这园子里也有好丫鬟,慢慢给二姐姐再找一个就好。”说是这样说,她心里实在不抱什么希望,迎春是从夫家自己跑回来的,能住几天都不知道,就找了丫鬟,又能伺候几天,大家也不过是在这里抱抱不平,发发牢骚罢了。

当下又说一会儿话,宝钗就笑道:“我嫂子还没逛过这园子,如今我却要领她每一处逛逛去,你们在这里玩罢。”又嘱咐宝琴道:“老太太这几日身上不舒服,你别老在那里啰嗦,不行的话就回家住两天。”说完才带着金桂走出来。又听黛玉在后面道:“我也回潇湘馆去,不如一起走。”

宝玉也跟着出来,出门却没往潇湘馆去,只说和北静王水溶约好了,只因气愤迎春的事儿,险些误了时辰,说完一径回怡红院去了。

这里宝钗黛玉和金桂默默走着,身两旁的路径上,衰草残荷,秋意浓烈,头上万里无云,日正当空,空气中一阵阵果实和花香随风传来,闻之心旷神怡。金桂因默默观赏景色,在心中叹服不已,又想到这便是书中描绘的大观园,更增兴奋。正陶醉着,忽听黛玉轻轻开口道:“我这几日咳的好多了,又觉身上轻快了些,还要多谢嫂子的秘方。”

金桂笑道:“这有什么?也不是秘方,不过是偶然得来的,在姑娘身上有效验,这再好不过。”

黛玉也就不再说话,偶尔和宝钗说两句什么,金桂也听不清,她也不恼,此时满眼都是大观园的秋色:稻香村,潇湘馆,紫菱洲,蘅芜苑,怡红院,一处处走来,只觉身子如同在仙境一般,暗道果然不愧是当初迎接贵妃省亲的别院。果真是手笔不凡。

黛玉回了潇湘馆,宝钗正和金桂边走边说些各处景物,便见远远的平儿扶着凤姐走过来。金桂忙和宝钗上前相见,宝钗就笑问道:“你们这是从哪儿过来的?凤姐姐身上可还好?虽说天气不错,但这秋意也有几丝寒冷了,你就敢随意出来走动。”

凤姐笑道:“不怕,身上觉得松快了些。我正要回去呢,你们这是往哪儿去?若是往缀锦楼,就不必去了,我刚从那边儿回来,二妹妹有些犯困,你们要看她,下午也使得。”说完宝钗笑道:“可不正是要往那边去,幸亏遇见了你。”

话音刚落,就听见远处莺儿的声音道:“姑娘原来在这里,倒让我好找,太太找你呢,好像是姨太太有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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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又有一个小人物出场了,她是金桂,也可以说是梅子下一步的目标哦,大家猜到是谁了咩?

嗯,这两天得了两个负分,其实说起来倒的确没什么,两个负分也不影响大局,但是就是像吃了苍蝇似的。我倒不是怕负分,但是你好歹给我个正常点的理由好伐?你说胡扯就胡扯了?小说其实说起来不就是胡扯吗?我是有一点想象夸张的情节,但还没到古代跑火车的地步吧?严谨没纰漏的那叫历史资料不叫小说。你说我圣母脑残就可以给负分,其实那是你认为的,只能说明你和我理念不同,点叉就好,难道我要因为你喜欢自私自利的角色,我就得给你写?我一没抄袭二没借鉴文笔不是惨不忍睹狗屁不通也不是V文后在故意凑字数使劲儿灌水,你凭什么给我负分啊?

第十七章

宝钗点头道:“知道了,就来。”一边就要携金桂辞别凤姐,却听她笑道:“嫂子怕是才来这园子,还没逛完呢,你正经去你的,这里有我陪着。”

宝钗笑道:“罢罢罢,可不敢劳烦你……”不等说完,就听凤姐道:“这话听着刺耳,我还能把她生吃了不成?逛完了保准给你们送回府去,不然你来找我,这总行了吧?”说完金桂也笑道:“既是二奶奶盛情,姑娘你先过去吧,我这么大个人,还能走丢了?”

宝钗无奈,只得随莺儿离开。这里凤姐陪金桂慢慢走着,一路上拿言语试探她,越说就越觉着这被人传为悍妇的大少奶奶十分不俗,许多想法正和自己不谋而合,只是自己却也未尝像她那样大胆,因越说越是投机,不知不觉就出了园子,来到自己的屋里。

金桂看了看天色,笑道:“天晌了,不如我先回去吧,太太不见我,也怕她着急。”说完却听熙凤道:“不忙,平儿,你打发个丫头子去太太房里和姨太太说一声,就说大奶奶让我留下用饭呢。”一边又对金桂笑道:“二爷前儿有事去金陵了,我病了这么些日子,闷得很,难得和嫂子这样的投缘。着实舍不得,必要陪我用这一餐饭,我再好好送你出去。”

金桂也觉熙凤很合自己的脾性,当下含笑答应,两人一起走进房间,平儿在榻上铺好了大条褥,凤姐就携金桂的手坐下,这才收了笑容,叹气道:“昨儿大太太来找我,要我去老太太跟前说说,意思是还让二姑娘回孙家。偏我今日去看了看,那身上的伤委实惨不忍睹,这么多天了,竟没消退多少,因此我心里也犯了难。当日也是亏了嫂子急智,才能救她出了那狼窝,如今却怎生想个法儿,替她化解了这一场劫难呢?”

金桂想着凤姐应该是有事儿找自己,却没想到竟是为了这件事。不由得皱了眉头道:“大太太要二姑娘回去,论道理是应该的,只是孙绍祖那边说好了吗?他若死性不改,二姑娘还不是死路一条?”

熙凤一拍手道:“正是这样说,所以我才犯难。奶奶若有主意,不妨指点一二,我委实是不忍心让二妹妹再去遭罪,何况传出去了,于我们府里的名声也未必好听。好歹贵妃还在宫里呢,府里的姑娘就被人欺负死,也没个人做主,这像什么话?”

金桂皱眉思忖了半晌,见熙凤眼中确是期待希翼之色,并无试探为难等意,方轻轻一笑道:“论理,府里的事情轮不到我说话。然而二姑娘的命也太不济了些,我这里倒有一些粗浅主意,二奶奶且看看能不能用?”

熙凤眉毛一挑,眼中露出喜色道:“大奶奶有话但说无妨,原本就是我求着你,何必这样小心?”

金桂这才点头道:“依我看,急着将二姑娘送回去的是大老爷那边,老太太到现在似乎还没放话呢。既如此,奶奶去老太太跟前说的时候,不妨也透露一下二姑娘如何如何可怜,想来老太太心疼孙女,自然要在大老爷那里敲打一番的。另外,再找一两个厉害的丫鬟随着二姑娘回去,一旦自家姑娘受了气,也有个敢说话的人,绣橘那性子,不要二姑娘保她就不错,哪里能为主子争辩些什么?从我那天所见所闻,这孙绍祖也是个欺软怕硬的货,真要有丫鬟不顾一切的帮着二姑娘,他或会收敛一些,不像之前那般放肆。咱们这边再时不时的派几个人过去探看。这虽于理不合,但谁让那孙绍祖行凶殴打虐待发妻在前呢?若咱们是普通人家也就只能自认倒霉了,但究竟咱们还是公侯之府,贵妃现如今还住在凤藻宫呢,以着二姑娘被虐待为由,时不时派人去探看,谅那孙绍祖也说不出什么。”

金桂一边说,凤姐就点着头,待她说完,却又堆起几丝愁容,叹气道:“虽然如此说,但只两样难为。一是去哪里找肯为主子不顾性命的丫鬟呢?二则,那孙绍祖万一性子上来,休了二丫头,这可不是逼她去死么?就传出去,府里名声也受损。”

金桂冷笑道:“他敢休妻?我们便问问他用的什么理由?贾府百年望族公侯之家,向来都是名声清白的,二姑娘柔顺知礼,在孙府饱受蹂躏,也未必就被他们瞒的密不透风。他若真敢休妻,咱们稍微借一下别人的嘴,将他那些龌龊事传的天下皆知,倒要看看他还有没有脸皮在那些达官贵人面前露脸,且那个时候儿,我看哪个好人家的闺女还敢许他?至于这性子烈的丫鬟,我心里倒是有一个人选,只是你听了先别惊讶,忙着拒绝,且听我细述情由。”

凤姐听了金桂这话,心中觉着快意的同时,也不禁暗暗发冷,心道怪不得薛蟠那样呆霸王似的人物都被她降服了,听听这手段,杀人都不见血的。只是她死了一回,如今却不似往昔传说的那般只是放泼撒刁了,竟还用上了借刀杀人之计,真真连我也得说个佩服二字。

面上却丝毫不露,笑吟吟对金桂道:“还是奶奶想的长远。不知道你心里想的丫鬟人选是谁?若真有这样人,便多花点银子,也把她买过来伺候。唉,现如今也帮不上二丫头什么,这也算是一点心意吧。”

金桂笑道:“我说的那个丫鬟不是别人,正是原先伺候二姑娘的丫鬟司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