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绝黛无双 第24章

作者:青梅如豆 标签: BG同人

  黛玉将空碗递了雪雁,这里林姑奶奶便细细地跟黛玉讲些女孩子应该注意的事项,黛玉红着脸听着——其实上一世自己原本知道的,只是到底不知道古人是如何对付这些天的,只得拿出小女儿的娇态,一一地记着。

  林姑奶奶心里疼惜黛玉,唯恐人照顾不到了,便叫了雪雁秋雁进来,吩咐道:“这些天姑娘不能见了凉东西,你们伺候着精心一点儿。若是让我知道了偷懒粗心,必不饶你们!”

  秋雁原比黛玉大了两三岁,自然知道黛玉肚子痛的原因,想着白日里还由着黛玉吃了冰,心里懊恼不已,忙恭敬地答应了。雪雁也在心里暗暗吐舌头,知道林姑奶奶最是疼爱黛玉,也赶快跟着答应了。

  这里林姑奶奶见黛玉也没什么大事,便将预备好的东西交给了黛玉,嘱咐了几句,带了人回去了。黛玉见雪雁忍着笑过来,扶自己起来洗漱,脸上挂不住,恨声啐道:“可恶的雪雁,你只等着你自己那天罢!”

  雪雁慌忙收了笑意摆手道:“好姑娘,快别吓唬我了。刚才姑娘那一声呼痛,吓得我手都抖了。”

  秋雁唯恐黛玉害羞,忙岔了两句,服侍着黛玉上床睡下。

  可巧第二日贾母打发了凤姐儿来给黛玉送些时鲜的果子,又嘱咐她瞧瞧黛玉可好,再带话儿给黛玉学规矩虽是要紧,也要顾着自己的身子。凤姐儿素日里跟黛玉关系倒是很好,自然愿意去,再加上如今荣府里众人忙的手脚朝天,二太太只坐在屋子里边指挥,那跑腿儿得罪人的活儿全交了自己和琏二,有了这个由头出来半日也好。当下应了,又听贾母道:“你瞧着玉儿若是高兴,便问问她来咱们这里几日可使得?咱们这里虽是忙乱,到底东西色色齐全,冬日里又预备了极多的冰,正是可以避避暑气的。”

  凤姐儿听了,心里有些为难。自黛玉那一日负气走后,贾母又叫人去接了两次,只是都叫林姑奶奶回绝了,只说黛玉如今学着规矩书画,每日里不得一丝儿空闲的。

  虽然如此,凤姐儿也只得应下了,自带了平儿等人回去换了衣裳便来了林府。

  林姑奶奶听说凤姐儿亲来送东西,倒也意外,忙叫人接了进来。凤姐儿极是会来事,忙上前去给林姑奶奶问好,态度虽是恭敬,倒也没失了荣府二奶奶的身份。

  林姑奶奶见凤姐儿一身儿嫩黄色绣缠枝牡丹花色的雪缎对襟儿长袄,底下系着一条湖绿色笼烟百褶裙,头上插着几只金玉钗,腕上笼着翠色十足的玉镯子,倒是显得干练精明。又见她未语先笑,态度不卑不亢,倒也有了几分好感。

  凤姐儿笑道:“园子里边的时鲜果子一下来,老太太便命人选了第一茬儿上好的,先给林妹妹送来了,再叫我看看妹妹可好。家里一众姐妹都问林妹妹好,给您老人家请安呢。”

  林姑奶奶也笑道:“人都说二奶奶会说话儿,真是一点都不假呢。玉儿也常和我念叨着你,只是这两日玉儿身上不太舒坦,竟没能出来迎你。你若是不怪,自去她那里坐坐?她那里原比这些屋子都凉快。”

  凤姐儿忙起身道:“不知妹妹怎么了?可有请了太医来呢?”

  林姑奶奶笑而不答,只摆手道:“二奶奶自去和玉儿聊聊天,我竟不陪着了。”

  凤姐儿忙笑道:“您老人家请便,我们姐妹一向极好的,我自去找她便是了。”

  林姑奶奶命自己贴身的胡嬷嬷送凤姐儿平儿等去黛玉那里。

  凤姐儿一路走来,见林府虽然不如荣国府里边处处雕梁画栋,富贵奢华之处未免不及,却自有一番清雅之韵。尤其是这暑热的天气里,各处青竹滴翠,绿树繁荫,凡人行走之处,无不掩在一片阴凉之中,真真是叫人舒服。

  不一会儿到了一处精致的院子前,胡嬷嬷笑道:“琏二奶奶,这便是我们姑娘的住处了。”

  凤姐儿见千余竿翠竹遮映着一处院落,里边又有曲折的游廊,阶下皆是雪白的鹅卵石铺就的小路,喜得忙抬步进了院子。

  黛玉这两日都窝在屋子里不出来,又嫌院子里的小丫头吵闹,便叫她们做完了自己的分内事只管出去玩,院子里此时倒是安静的。

  恰巧雪雁正打了帘子出来,见凤姐儿等人一愣,随即便笑了。凤姐儿见她要叫,忙摇首,做了个噤声 动作,自己却轻手轻脚地沿着小路走了过去。

  雪雁倒是挺喜欢凤姐儿,觉得她颇有巾帼不让须眉的意思,知道她促狭心起,也一笑不语了。

  凤姐儿也不用别人打帘子,只自己轻轻地掀起玉竹湘妃帘走了进去。

  一进屋子,便觉得一股凉爽之气扑面而来,恰好消了暑热。凤姐儿便觉得心里舒坦了不少。拿眼看时,见里外间当中垂着一挂水晶帘子,隐约可见黛玉正歪在榻上。

  凤姐儿拍手笑道:“好个林妹妹,竟拿着学规矩糊弄我们,也不肯来看我们,如今可是叫我逮到了罢?”

  黛玉不妨头,吓了一跳,张眼看时,却是凤姐儿笑嘻嘻地走了进来。

  黛玉忙起身相迎,笑道:“凤姐姐怎么来了?也不叫我一声,倒叫你走来看我,我可当不起的。”

  凤姐儿忙上前按着她,口内笑道:“你快躺了罢,听林姑太太说,身上不舒坦呢?”

  黛玉扑哧笑了,说道:“不过是天热贪凉,肚子疼了些。已是好了的。”

  说着歪了头,笑道:“ 你今儿怎么得闲了?”

  凤姐儿叹道:“每日里只忙的要命,老太太说要给妹妹送些果子来,我可不就讨了这个差事,一为看看妹妹,二来偷个懒。”

  雪雁端上茶来,笑道:“可巧儿我们姑娘正想着二奶奶呢,只说若是有二奶奶,必是热闹的。”

  凤姐儿拿帕子掩了嘴角娇笑道:“可是我和林妹妹好呢!”

  心里转了转,又拉着黛玉的手道:“既然这样,何不和我去住几天?老太太也想你了呢。”

  黛玉听了,微微笑道:“哪里能有空闲呢?你问雪雁,我们每日里要学多少时辰的东西?”

  雪雁忙道:“不敢瞒了二奶奶,我们可是从起来开始便没个歇气儿的功夫呢。饶是这么着,嬷嬷们还说我们偷懒,不肯用心的。姑娘学的倒好,只我倒霉,那天偷空弯了弯脖子,被嬷嬷罚顶了盘子站了足足一个时辰呢。”

  凤姐儿纳罕道:“这倒是为何?”

  黛玉轻轻笑道:“别听她胡说,不过是偷懒被嬷嬷抓住了罢了。”

  凤姐儿见黛玉岔开话头儿,知她不愿去荣府的,心里只是叹气,当下也不再提了。

第三十七章

凤姐儿坐在湘妃竹所编的藤垫子上,上下打量了黛玉一番,笑道:“这才多少日子没见,妹妹越发地出挑了。跟你一比,我们可都是马棚风一般了。”

  黛玉听了,不禁笑了出来,指着凤姐儿道:“再没凤姐姐这样贫嘴的!素日里打趣我罢了,竟还追到了家里来取笑!”

  因看着凤姐儿脸上颜色不好,想是天热的缘故,黛玉便叫秋雁:“去拿了冰来,照着咱们前儿做的给凤姐姐做些冰果子来,别忘了浇上些酸梅汤。”

  秋雁笑着去了,不多时便带着几个小丫头回来了。

  凤姐儿看时,见那几个小丫头手里抬着两个硕大的食盒,外边用棉布包裹了。进了屋子,将那食盒放到了紫檀木雕花大几上,秋雁便打开了食盒,从一个里边端出一只偌大的银盆。雪雁又急忙过去,从另一个食盒里边轻轻端出来一只碧色玉碗交给了秋雁。秋雁便盛了一碗冰果子,送到了面前。

  凤姐儿见那玉碗晶莹剔透,水色盈润,又雕成了荷花状,衬着碗里边儿的雪白的冰屑,各色的果子丁儿,真是可爱无比。

  秋雁又将些酸梅汤轻轻浇在了果子上边,登时又一股子酸甜之气裹在冰凉之中扑鼻而来。

  秋雁笑道:“这是我们姑娘前两日想出来的,天热时吃了倒真是好的很呢。二奶奶且尝尝。”

  黛玉见平儿等人都有些拘束,便叫雪雁带了她们去外边屋子里边坐着,自己和凤姐儿聊些家常。

  凤姐儿笑道:“正是想着凉东西吃,这个好。”便拿起羹匙舀了一勺送到嘴里,顿时眉开眼笑,“难为你怎么想的?真是会享受呢。”说着又吃了两口。

  黛玉笑道:“哪里啊,原是天太热了,才想出了这个。”

  凤姐儿睁大眼睛,瞧着黛玉笑道:“你这里还热?刚刚我一进来,便是一股子凉气呢。你到外边试试,皮不晒掉了你的!”

  黛玉“扑哧”笑了,指着屋子四周说道:“你瞧瞧,这屋子里边摆了几个冰盆?”

  凤姐儿刚进来,原也没好意思打量屋子里的东西,此时听黛玉说了,向四下里一看,只见屋子里边收拾得极是雅致,却也没见着哪里摆着冰盆,只疑惑地看着黛玉笑道:“我竟看不出来的,好妹妹,快告诉了我罢。”

  黛玉拉着凤姐儿来到一处红木几旁边,指着一只汝窑大花插笑道:“凤姐姐且看这里。”

  凤姐儿仔细看了看,见那大花插紫若葡萄,上边布满了细细的冰片纹,却没有盛上些时鲜的花卉。再一细看,那花插外边凝了一层水珠儿,凤姐儿伸手一摸,触手处冰凉,原来冰竟是装在了这里的。屋子四角儿还各有几处大瓷器,瞧着也是用来放冰地了。

  凤姐儿心里暗道林家果然是有钱的,谁家用那上好的钧窑瓷器盛点子冰?便是荣府的姑娘们,也没有闺房里边摆上这许多冰的——那东西冬天里不值什么,到了夏天,可真是稀罕呢。如今在府里边,只有老太太那里每日里摆上一盆,其余的不过是主子们喝些冰镇的酸梅汤了。若是府里边存的冰没有了,也只是用凉凉的井水灞一灞果子就是了。

  一时又想到老太太的心事,凤姐儿心里也不免的好笑,眼见得黛玉乃是林家之宝,在家里边尊尊贵贵的。别说旗人包衣的身份不许,便是家世相当,人家何苦到贾府去看王夫人的脸色?再想到那宝玉仍是一派天真的样子,整日里被宝钗哄了一处玩耍,凤姐儿不由得微微摇头,依着黛玉的心性儿,怎么可能对宝玉有意?若是宝钗……凤姐儿冷笑,如今二房气势冲天,若真是宝钗配了宝玉,以她的性子心气儿,哪里还有大房站脚的地方?

  黛玉见凤姐儿只顾着拿了羹匙搅着冰果子,知她有心事,也不打扰她,只端着温茶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片刻,凤姐儿猛然回过神来,见黛玉老神在在,不免有些尴尬,笑道:“瞧我,竟是操心的命了。好容易到妹妹这里,不说咱们姐妹好生聊聊,净想着府里边的烂事。”

  黛玉将茶轻轻放在小几上边,低头把玩着自己腕子上的翡翠镯子,半晌方笑道:“若是别人,我也不敢说这话——恐被别人笑话我狂。可是自那年我去荣府里住着,凤姐姐便跟我好的,我的话若是不对,凤姐姐不要怪我。”

  凤姐儿听她话有机锋,忙道:“妹妹若是这么说,真是辜负了咱们素日里好了一场。妹妹有话直说便是。”

  黛玉想了想,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想问问姐姐,可有以后的打算?”

  凤姐儿一愣:“妹妹何出此言?”

  黛玉一双如水明眸盯在凤姐儿身上,轻笑道:“凤姐姐素来精明,比那一般的男子还要强些。如今怎么不想想,荣府里边到底是大舅舅承了爵的,可是眼见着二舅舅家的表姐成了贵人,二舅母本就当着家,将来若是……”

  黛玉略顿了一顿,斟酌了一下,说道:“凤姐姐觉得二舅母会将这荣府当家之位拱手还给姐姐么?姐姐迟早要回大房,到那时又怎么样呢?”

  一番话正触动了凤姐儿近来的心思,她眼见着二太太如今越来越不把大房放在眼里了,就连老太太那里,都有些疏忽。自己夫妻两个为了那劳什子的省亲园子,跑断了腿,也没见她说声好的,反而动不动便抱怨没钱。谁不知她心里想什么呢?

  凤姐儿低头不语,心里却是翻腾不已。见黛玉说了一会儿话,又见她精神倒好,便要告辞而去。黛玉苦留不住,只得送了她和平儿等人出去。

  眼见着凤姐儿在内院门口上了小轿子,黛玉方才回去,唇边是一抹冷冷的笑意。二舅母,你既然算计我,就别怪我算计回去!

第三十八章

凤姐儿去了林府一趟,到底也没将黛玉带了回来。贾母心里知道这是黛玉仍未消了上次王夫人借东西的火气,虽然无奈,心里也有些不悦。王夫人做的事情虽是有些不像话,到底也是长辈,再者黛玉也未曾吃亏,反倒让宝钗等人弄了个没脸。黛玉自从走了以后再没回来过,若是自己打发人去接,只道是学着规矩没有空闲儿,今儿凤姐儿亲去了,还是没有来,这火气未免太大了些。况且,自己乃是她的外祖母,这一次次地,岂不是扫了自己的面子?

  凤姐儿见贾母脸色,也不敢像往日一般凑趣说笑,只是笑着将在林家的经过说了。又有迎春等人问她黛玉近况,凤姐儿“哎呦”一声,笑道:“若要说起来,林妹妹可是不如你们松快了。她每日里学这学那的,竟真是安排得紧紧的,再没一丝儿闲着的功夫。这几日天热,她家的姑奶奶才和教养嬷嬷说了,日头出来便歇着些。”

  说着,便将自己听来黛玉每日学习的时辰数了一遍。

  惜春听了,拉着凤姐儿的衣裳袖子笑道:“真的么?林姐姐岂不是忙的只剩下吃饭睡觉的功夫是自己的了?”

  凤姐儿笑道:“忙还罢了,我听雪雁说,她和秋雁也要跟着学的。那一日她趁着教养嬷嬷没注意,偷懒歪了一□子没站直,就被那嬷嬷罚顶着盘子站了半个时辰呢。”

  探春听了,便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宝姐姐也是进京待选的,怎么就没有林姐姐那样忙忙地学习呢?我只不相信林姐姐便要忙成那个样子。”

  凤姐儿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了。想来是宝妹妹大了几岁,规矩学好了罢?”

  贾母便笑道:“胡说,宝丫头自那年来了,也没见请教养嬷嬷的。你只别蒙你妹妹们。”

  说着又向迎春等人笑道:“你们年纪小不知道,里边有个大缘故的。宝丫头跟咱们一样,都是包衣出身,她家又是行商的,因此进宫只得是去选宫女。若是选上了,好的便如你们大姐姐当初一般,做个女官。若是不好了,只是做宫女罢了。哪里用的上专门请教养嬷嬷来学习?玉儿便不同了。她是正经的上三旗出身,那朝廷里边有规定,八旗女子凡年满十三岁的,都要经过选秀的,便是和亲远嫁的公主的女儿也不能例外的。这选秀,才是充实后宫和指给皇亲宗室的。那规矩岂能差了?因此凡是八旗人家,女孩子大了一些,必是要请好的教养嬷嬷严格教导女孩儿的。”

  一席话说完,鸳鸯忙递上一杯热茶,贾母笑着接过来喝了一口。

  迎春等人对视了一眼,惜春拍手笑道:“竟还有这些缘故儿?可见林姐姐才是我们中最好的了。往日只听人说宝姐姐……”

  一语未了,便被迎春拉了一把,探春往她嘴里塞了一个杏脯,笑道:“吃你的罢!有的没的说些什么?”

  惜春险些被噎到,入画见了,赶紧端起茶来送到她的嘴边。惜春忙喝了一口,嘴里嚼着杏脯,一双大眼睛只管忽闪忽闪地瞪着探春。

  贾母见迎春温和,探春机敏,惜春天真,几个姐妹闹成了一团,心里不悦散去,倒又盼着黛玉能来了。心里打定了主意,过些天定要接了黛玉来住几日的。

  胤禛这两日有点烦躁。去年太子被废,大阿哥胤禔为求上位一力要求皇阿玛严惩太子,却反被皇阿玛公开训斥秉性急躁愚顽,难当大任;又有八阿哥一党上蹿下跳,屡次向皇阿玛进言再立太子之事,结果老八也被锁系,还丢了贝勒的爵位。唯有自己审时度势,带头向皇阿玛求情,言太子乃因镇魇,性情大变,今既已恢复,当解其监禁,以观后效。太子复立后,确实对自己极为嘉许。只是皇阿玛在太子复立后便立即分封了几个皇子,自己的“雍亲王”封号,又让太子忌惮了起来。再有老八一党,老九老十还罢了,十四是自己的同胞亲弟,却也跟着在朝堂上处处跟自己使绊子。那日进宫去给额娘德妃请安,又碰上了十四,心情便不佳。恰巧又叫人去林府送冰,回来却听说黛玉病了。有心去瞧瞧,又恐去的多了黛玉遭人诟病——上次还是打着皇阿玛的旗号去的。

  那拉氏与他自幼相识,少年夫妻,相携走过多年,如何不知他的心事?原在两年前,见他一次次地打发人往扬州巡盐御史府送东西去,又有胤禄年少,偶尔会打趣一两句话,总是能猜到了些端倪的。

  要说这那拉氏,原是步军统领内大臣费扬古之女。选秀后因太后见她端庄稳重,娴雅大方,便留在了身边,后被指婚给皇四子胤禛。曾为胤禛生了长子弘晖,可惜八岁上夭折了。她一向将胤禛的后院打理的规规矩矩,因此也是深得胤禛的敬重,虽不是情爱,然对于一对皇室中的夫妻来说,倒也彼此相得。

  那拉氏见胤禛这几日在府里边都是一副阴沉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好笑,何时见过自家这位爷如此喜怒形于色过?便斟酌着问道:“爷这两日可是有心事?”

  那拉氏自弘晖夭折后原是又有过一次身孕,只是到了五六个月的时候没了,自那以后便伤了身子,一直病病恹恹的。胤禛见她倚在软榻之上,脸上虽用了些脂粉,到底也还是病容难掩,叹了口气:“没什么,你只好生养着罢。若是府里边的人还算安分,你也少操些心罢。”

  那拉氏摇头笑道:“哪里就像爷说的那样,竟是连这点子精神儿都没有了?不过是看您这两日总是不见点笑脸儿,我虽然不懂外边的事情,到底也能听着些。”

  说着,叫人拿来大红金蟒绣牡丹的靠枕放到自己身后倚了,低声笑道:“爷虽不说,我却猜到了些。可是那林府的姑娘病了?”

  胤禛脸上一沉,一双深目犹若鹰隼,盯住了那拉氏。

  那拉氏微微一顿,倒也不怕,脸上仍是笑意不减,叹道:“便是您不说,可我们是夫妻,有什么能瞒住我?我从没见爷对谁用心如此,自然是好奇了些。那林姑娘我虽然未曾见过,但那一年打发到荣国府里边去的老嬷嬷们回来,都是极口称赞的,说是一派大家子的风范呢。林姑娘出身既好,容貌性情又是上佳,我是巴不得爷能够存些心思,府里边也能多个姐妹。”

  胤禛心内不悦,斥道:“胡说什么?叫人听了,林姑娘还要不要脸面名声?”

  那拉氏伸手扶了扶自己头上梳的整整齐齐的发髻,苦笑道:“我和您说些心里话罢了。这段日子我这身子是越来越沉了,喝下多少药汤子,都好似没什么用处。或许是……唯一放心不下的,也只有您了。”

  胤禛听了这话,心下再如何刚硬,也是软了三分的。那拉氏见他欲说话,忙抢着说道:“爷先别说,我好容易精神好些,一并把心里话说给爷听听罢。

  “自我十五岁进了您的府中,虽然不敢说有功,却是也有苦劳的。我素来知道爷心怀大志,还道您并不被儿女私情所牵绊。只是我却忘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