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重生升职记 第320章

作者:月光蓝莲 标签: 宫斗 BG同人

皇上闻言直接站了起来,惊怒道:“你说什么!?”

“回皇上的话,守春真人和罗桑诺布法王羽化圆寂了。”小太监死死的把头扣在地上不敢看皇上脸上的表情,只要不傻的人都知道出大事了。

这个时候皇上再也不能骗自己了, 心口剧烈的起伏着,脸色极度不好,浑身呈现出一股具象化的黑气,看得一旁坐着的皇太后有些担心皇上会不会怒急攻心晕倒过去。

就在皇太后还在心里思考要不要开口转移话题,让皇上松了心里的那口怒气,皇上顽强的撑了过来,降到冰点饱含着寒冽刺骨的声音响起:“传朕口谕, 让九门提督和顺天府捉拿隆科多和李氏, 其后打入……”皇上顿了顿“打入刑部大牢!”

宗人府大牢是处理宗室和外戚事务的, 一般很少有人会在宗人府大牢丢命,可刑部大牢就不一样了,那是上升到前朝朝政。

也不怪皇上最后会选择把隆科多打入刑部大牢,实在是这一次的事可不小。

隆科多是怎么从宗人府大牢把李氏带着的?

虽然那小太监并没有说什么黑话只是平述了事实,可皇上依然能够猜想出来, 宗人府大牢没有皇上的命令可没人敢抓人进去也没人敢放里面的人出来,隆科多肯定是强袭了宗人府大牢。

要单单是这样, 皇上若是要强行保隆科多其实还是能保的住的, 可之后的守春真人的羽化和罗桑诺布法王的圆寂却是连皇上都遮掩不了的大事, 甚至于皇上还要为此给隆科多买单付出一定的代价。

这两位自身没多少资本,至少比起皇上而言比起佟家而言没多少资本,可问题是他们的背景和身后的势力却是让皇上都有些亚历山大。

要知道大清入关后是强行让汉人剃发的,所谓“留发不留头”,然而在汉人里有那么一小撮人是没有被剃发的,这些人就是道士。为了避免汉人触景生情更加的反抗满人的统治,在清初京城是驱逐过道士的,不许道士在京传教。

可就像皇上曾经废除科举后又迫于压力恢复了科举一样,渐渐的先皇也顶不住压力在顺治十三年复起了京城的白云观,而当时奉旨成为白云观在清朝第一任观主的就是守春真人的老师昆阳真人,人称王常月。

王常月曾经在顺治十三年三月奉旨在白云观传道,先后三次登坛说戒,度弟子千余人,并受赐紫衣三次,并且皇上还曾从其受方便戒。他让本已衰落的道教复兴,使道风大振,后被誉为全真龙门派的中兴之祖。当时龙虎山的正一派衰颓,王常月的全真派便成了道教之首,在整个道教的影响和说话权特别大。

守春真人是王常月的弟子之一,即便是现在王常月羽化后白云观并非由他继任,可他曾经跟随他在南京、杭州、湖州和武当山等地开坛授戒,因此在道教的地位非同一般。

南方汉人本就多信道教,从最初的清初大屠杀,到之前的三藩台湾之战,皇上好不容易通过各种的手段还亲自南巡作秀祭孔才安抚了汉人,让其听话了一些,不会在他亲征噶尔丹强行给自己刷千古一帝的名号的时候捣蛋,没想到这个时候隆科多闹出这样的事情来。

本来皇上对和尚道士的感官就不好,加上反清复明的头子最初其实是一个和尚,其后也有很多反清复明的人伪装成道士不剃头,所以皇上真的有些担心那些人会不会趁着这个事,再一次的挑起满汉之争,然后组织造反,毕竟那什么朱三太子皇上还没有抓住,时时刻刻都有反清复明的人在搞小动作,南边可一直都有隐患。

再说那罗桑诺布法王,他是藏传黄教的大师,奉第巴(达/赖/派的总管)桑结嘉措留在京城加强黄教和朝廷的关系(当时另外一派班/禅并未得到清廷的认可),实际上是留在京城做间谍观察朝廷动向,当然这位法王现在的间谍身份只有知道未来事情的诺敏才知道。

间谍身份这个时候并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这个时候西藏的政局非常动荡,神权(黄教)和皇权(和硕特汗国汗王)之间的政治矛盾已到达了极其尖锐的时期,可偏偏噶尔丹统领的准噶尔汗国就在旁边,这噶尔丹也不是没有打过西藏的主意,不过是棋差一招没有得逞而已。

可一旦西藏内部出现了什么失衡的大事,那很有可能让噶尔丹浑水摸鱼成功,要知道西藏这地方高原反应厉害地势也是易守难攻,想想当年的大唐和吐蕃之间的战争就知道,一旦噶尔丹成功入藏,那很有可能从经验包成长为大魔王。

无疑在皇上心目中罗桑诺布法王在京城圆寂这事很有可能会打破西藏那边的格局,万一让黄教误会了和噶尔丹勾结在一起分裂西藏怎么办?这事黄教可不是头一次干,他们可是干了好几次的完全可以称得上熟能生巧。

前面就说了,比起某某人死了某某人被压迫某某人这么那样了,皇上更在意的还是自己,还是自己的地位和功绩。眼瞧着他正专注的准备着亲征噶尔丹的各项事宜,结果隆科多竟然闹出这样的事情来,纵然有巧合和蹊跷的成分在,可皇上还是被气得不行,加上宗室王爷这一次的齐心协力,皇上想了想还是把隆科多关进刑部大牢为好。

关进刑部大牢这是一个信号,一个皇上并不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饶了隆科多的信号,想必也能让怒火冲天的宗室安分一些。

果然!

等着堵在乾清宫求见皇上的各位亲王郡王得到消息后,心里是怎么想的不知道,但脸上的表情好了不是,可相对的,佟国维听了这个消息却差点直接双眼一黑晕倒在乾清宫。

叶克书这个混账死哪里去了,怎么没有拦住隆科多了!

第300章 一丝窃喜

叶克书要是此时知道佟国维的想法, 肯定会冷笑。

前面就说了佟家除了鄂伦岱因为小时候有心理阴影外其他男人多是宠妾灭妻的主, 唯一的区别就是这宠妾灭妻的程度, 还有就是有没有闹大闹得人尽皆知。

叶克书是庶出还是庶长子, 自然他的母亲很得佟国维的宠爱,再加上当时佟国维的嫡妻赫舍里氏投胎生了纯懿皇贵妃,自然可想而知叶克书的母亲更得宠了,小妾得宠自然嫡妻不平。

还好后来隆科多出生了, 加上皇上出宫在佟家二房避痘,也不知道无意中还是故意的皇上和纯懿皇贵妃隆科多都产生了一定的好感,而后又因为种种原因(主要原因是皇上给的恩典大房拿得多二房少佟国维愤愤不平)佟国维定下了送嫡女入宫争宠让下一任新皇身上再有佟家血脉的大计,自然虽然不喜嫡妻,可又因为皇上看重嫡子的原因, 佟国维对嫡女和嫡子非常好。

在这样的情况下叶克书自然和隆科多相互看不顺眼,加上隆科多你别看他有多宠妾灭妻也别看他仗着佟家有多嚣张飞扬跋扈, 他脑子却非常的聪明对于自身的优势还有朝廷的局势看得非常的清楚, 暗地里可是坑了叶克书很多次, 让佟国维更加的看重自己。

只是以佟家二房的这种情况,佟国维是看重嫡子隆科多, 但问题是这份看重是出于嫡子的身份, 还是隆科多自身的本事, 亦或者是因为隆科多和纯懿皇贵妃小佟氏是同胞兄弟?

若是第一条和第三条, 那隆科多可不是唯一的, 他还有一个同胞兄弟庆复。

也就是因为叶克书和隆科多其实彼此相互之间都看对方不顺眼, 所以即便是叶克书这一次意思到这是佟家的危机, 因此放下了心里的成见没有半点耽误的从鄂伦岱府上出来后就骑马去了宗人府衙门。

可奈何隆科多的速度太快,而消息传到鄂伦岱府上又被耽误了一段时间,等着叶克书赶到宗人府衙门的时候,隆科多已经仗势把李四儿抢了出来,宗人府的官员正在他身后追。

要说这事乍一听挺让人惊讶的,宗人府大牢就这么容易被人攻破?

可只要仔细想想,就会发现这事还真能合情合理的被隆科多干出来。

只要是人就难免有心偏的时候,尤其是当今这位,所以宗人府的大牢可不像刑部和顺天府那样,相反布置得可能比小官之家的卧室还好。也就是因此宗人府大牢看管得一点也不严,毕竟造反之类的大事是下刑部大牢,一般进宗人府大牢的人都不会丢掉性命,在里面坐牢除非皇上有特别的暗示,不然还是相当舒服的。

现在京城里的人谁不知道李四儿的大名,宗人府的官员自然也知道,隆科多来了,他现在还没有被皇上剥夺官衔,身上还有正二品的銮仪使和正蓝旗蒙古副都统,再加上他又是皇上的嫡亲表弟,他来了,在宗人府的各位老大都入宫的情况下,这些小官自然不会拒绝隆科多说的:“因为李四儿才流产了身子不好,之前又被吓着了,他只是想去看看她”的提议。

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人会去劫宗人府大牢的狱了,因为没有必要,进来的人都站着又出去了,这些官员压根就没有想到隆科多会来这么一出。

这到底是隆科多的预谋了,还是他看见李四儿苍白的脸色瘦弱的身躯,心疼得不行,突然上头了,谁也不知道。

因为没有防备,再加上隆科多的武力值这么多年下来一直都有一定的保证,哪里是这些窝在宗人府养老的宗室能比的,自然被隆科多成功突袭。

叶克书看见这一出眼睛一黑,差点直接从马上直接摔了下来,即便是知道皇上偏心佟家,一些小事皇上压根就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可这隆科多劫了宗人府大牢的狱,这可是狠狠的扇了宗人府的脸面,众位亲王郡王会善罢甘休才怪!

宗室真联合起来,哪怕皇上都得让步,不然皇上也不会拼命削宗室更是利用各种手段安插自己人,离间关系把宗室分成好几派。打了庄亲王虽然是大事,可谁让庄亲王不得皇上意了,他们还能想办法解决,可得罪触怒了整个宗室,皇上那里恐怕不会死保隆科多的。

原本是对佟家不利的事情,可不知道为什么叶克书在意思到这一点的时候,心里竟然升起一丝窃喜来,虽然还有庆复这个嫡子在,可无疑佟国维的几个儿子里除了隆科多外只有他现在官衔最高而且本身也不差,要是没了隆科多……

叶克书会这么想,那是他心里清楚,哪怕隆科多干出这么多事情来,皇上就算迫于种种压力要处罚,可也只会处罚隆科多一个人,而不会处罚整个佟家,二房的爵位和在京城朝廷上的地位都不会改变什么。

只是这事发生的太突然了,叶克书也只是在心里一闪而过这个想法,并没有什么具体的实施措施。所以他还是按照之前在路上想的办法,先下马然后上去拦下隆科多让他进宫向皇上请罪。

可之前也说了佟国维因为种种原因看重嫡子,隆科多一向高傲,虽然没有干出阿灵阿那样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他和庶兄不和甚至于还想致庶兄死,但隆科多是瞧不上却又有些敌视叶克书的,这会儿怎么可能听他的话。

趁着叶克书心里在想小心思的时候,隆科多直接越过叶克书抢了他骑过来的马,翻身抱着李四儿就骑马跑了。

这人自然是跑不过马的,再加上宗人府的那些官员和叶克书心里各有自己的小心思也没有真心实意的去追,也就做了做样子,然后看似着急慌张实则冷静有序的派人通知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