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元日
她紧紧女儿的手。既然北静王来,她也不想再看贾府的人。
随即告饶离开去休息,挥挥手不用黛玉陪着。
伺候的侍女们跟了上去,一时间屋中就剩下黛玉水溶与宫人,还有呆立的王熙凤。
-3-
水溶亲自摆正椅子,让黛玉在位置上做好,像在自己府邸似的唤人摆上暖茶。
“玉儿要将衣服披着好。外头风大,吹进来生病了可怎么办。”
『玉儿又不爱喝药』
『到时得千般哄着劝着』
黛玉由着水溶动作,暖和的羽绒包围着自己,像是在怀抱中的温暖。
她摇头笑了下,并不以为意,“哪里就怯弱成这样。又不是纸糊的,风一吹还倒了?”
水溶低头细心地将长绳系上,闻言抬起手指弹了弹身下人脸颊,动作是轻飘飘的体贴。
“王、王爷?”凤姐终于吞吐出声,有些后悔自己为何没早日离开。
撞上这等场面,她既不敢溜走,又不好留下,浑身都是别扭的不对劲。
“这是老祖宗的意思,也是为了王妃好,心里是好的。”王熙凤又一次将贾母拉出来,急急想要替自己辩白。
水溶并没有理会她,只专注地想给黛玉系个漂亮的结。
绳子歪七扭八拧成一团,越想系好反而越乱。
“我来吧。”黛玉轻拍了下面前人的手,眸子抬眼流转笑看他一眼,自己接过几下将大氅系好了。
水溶摸了下鼻梁一笑。观察过自己王妃身上没有不妥的,又将暖茶送到黛玉手中,这才转身看过王熙凤。
王熙凤看着面前这一连串的动作又是怔愣。
贾琏都不曾如此体贴到这般地步。而身为高高在上的北静王,怎么会这般熟练?
尤其这位王爷在外都是冷漠,对他人不假辞色,怎么遇上黛玉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而且瞧着是真心实意。
待到接过对方一瞥眼,里面的淡漠到仿佛自己不存在。
王熙凤踉跄后退了不,想起自己的话被听到了,小腿一软就倒回椅子上。
“我听说客人走了才进来,怎么还有一个。”
北静王随意看过就收回视线,又将目光放回黛玉的身上:“外面风起了,有些担心玉儿,就回了来。”
“刚刚玉儿说要赐贾府姬妾?我现在就让人过去。”他将黛玉的话放在心上,哪怕是一个简单的调侃,都会去实现。
王熙凤听到赐妾腿上更是发软,心一横却狠不起来,胸膛急促起伏着,微弱的声响咕噜在喉咙口。
水溶接下来的话更是震慑了她的心神:“为何贾府的人要违背圣旨。”
这话出来时,黛玉抬头瞅了水溶一眼。
这个和自己当初面对周贵妃时说的话如出一辙。
水溶冲黛玉略一勾唇,继续说了下去:“我已向今上立誓今生只娶玉儿一人。”
“贾府。”
他口中淡淡说出贾府这两个字,让王熙凤心头突兀一惊,可也只能听着北静王继续下去。
“贾府要给本王纳妾,那不就是违抗圣旨。”水溶音调轻松,将话一字一顿说完。
王熙凤脸上发青仰面卡声,心头砰砰砰跳了起来。
违背圣旨这四个字像是霹雳砸到她头上,带出虚虚的汗水。
她不能明白北静王为何会只钟情于一个人,甚至在圣上面前明说。
他可是唯一一个封王的存在,本该享受天下的。
“之前巫蛊,这次纳妾,都是违背旨意的。”
黛玉接着水溶的话往下说,冲身边人默契地眨了眨右眼,“连着这会加起来,那可是两次抗旨了。”
王熙凤沿着话想起巫蛊的事,那明明是薛家薛蟠做的。
薛蟠想联合马道婆陷害而不成,反而拉了贾府下水,以至于现在没法解释。
她越回忆越肯定,将贾府的冷意旁观选择性遗忘,很快就得出结论。
造成这个地步的罪魁祸首,就是薛家。
『算来算去,是薛家害了一切』
『薛家到来,竟然让我们和林府分裂』
『不然现在就能逞北静王的势』
『全都怪薛家』
黛玉对墨绿色心语并不在意,也不想再纠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