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魔头逼逼醒了 第195章

作者:花心者 标签: 仙侠修真 种田 洪荒 BG同人

  太扯了,千年前的人物认识她。

  “上面一年,地下百年,上面十几年过去,地下也一千多年过去。”那人解释。

  “哦。”这就说得通了,“你是十几年前死的?”

  那人颌首。

  “那你为什么不投胎?”她望了望不远处长长的队伍,方才她一醒来就在那队伍的末尾排着,估计是想让她投胎来着,她记挂着折清才掉队的,难道说……

  “你也有思念的人?”

  那人又点了点头,“万剑仙宗的玄清宗主还好吗?”

  余玉眨眨眼,没忍住,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眼,“他是你什么人?”

  不会是喜欢的人吧?还是说宗主的儿子?孙子之类的?

  “他是我师父。”那人继续道:“我是他在乱葬岗捡来的孩子,他将我带大,教我功法,助我修炼,于我而讲亦师亦父亦友,我这辈子无愧于天,也无愧于地,唯独辜负了他。”

  他语气微微顿了一下,听着像是哽咽了似的,又像是错觉,许久余玉才又听到他的声音:“我让他失望了,又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

  很多年前,他亲眼瞧见那个人宛如老了千岁一般,整个身子都弯了下来,背影无助又孤单,那时他便发誓,要代替那个师兄,重新成为师父最得意的弟子。

  这些年他一直做的很好,师父脸上慢慢的有了笑容,然而那笑容尚未完全展开,便又要经历一次失去。

  那时候他责怪那位师兄,太自私了,为什么没有拼尽全力活着,为什么要丢下师父一个人。

  等他也和师兄一样的时候,才理解了师兄,而且师兄并未忘记师父,师父记得他,这些年来师兄也记得师父。

  他在这冥界待了多少年,他自己怕是都数不清了,地上一年,地下百年,地上百年,地下万年。

  地上几百年,地下便是几万年,几万年啊,只等来一句‘师父安康’,才如愿离去,换他守着。

  师兄说他之前也有几个师兄师姐,他们都是孤儿,都是师父捡来的,师父养他们小,他们唯一能做的便是送师父一把。

  师父若有一天到了地下,人生地不熟的,该有多恐慌啊,他们便等在这里,给他讲这冥界的种种。

  那奈何桥该怎么走,那忘忧汤喝了会如何?

  如果他不想进入轮回,他也有牵挂的话,便引导他如何以鬼身入道,便如师兄对他做的。

  师兄等太久了,等不了了,现在换他等。

  他们会一力接一力,直到有一天听到师父升仙的消息为止,如果没有的话,便一直等着。

  即便天荒地老,也要等,必须等,不会再让师父一个人偷偷的无助了。

第160章 完结十八

  魔界关谷城——应该说魔界被战争毁掉的一片废墟中, 一扇门悄无声息打开,有人至里头走出来,站在门边遥遥朝中央望去。

  “又有人来了, 现下各界的化神期差不多到了个九成九, 咱们也该动身了。”明净趴在玄清的头上,面色凝重道:“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所有化神期都被这里吸引了去注意力,是他们突破化神瓶颈的最好时候。

  万剑仙宗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化神期,是无能吗?

  不,是因为有人阻止,修仙界总共就那么大,地盘那么多,就像一个西瓜一样, 分的人多了,原先的人自然少了,他们能开心吗?

  不会, 他们只会使小手段将新人踢出去, 如此方可继续享受自己原来份量那么大的西瓜。

  所以想突破化神, 只能避开他们,现下他们的精力都被魔界引着, 的确是个很好的时机。

  “几千年了,确实也该突破了。”玄清扶在门框上的手,指尖微微颤抖。

  他等这一天等了很久很久, 筹划了少说千年, 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奈何时机不对罢了,现下机会来了,没了那些化神期捣乱, 他终于可以安心突破化神瓶颈了。

  “走吧。”

  立在门框边的人转身,入了门后消失不见,很快那门也一闪之后不见了踪影,那片地方重新归于平静,就像从来没人来过一般。

  *

  关谷城的中央,两方人还在对峙,折清人飘在空中,心思一直在地面余玉的身上。

  那一针被他的神念推得位置偏了一点点,没射中中轴,余玉也聪明,在那种时候居然还能思考,将部分神念化成的针引入大庄周术里,只承受了一小部分的攻击。

  但是衾薄神念过于强大,已经远超普通的化神巅峰,所以那一小部分的神念攻击对于余玉来说也是致命的。

  只是从绝对会死,肯定魂飞魄散,变成了有一线生机。

  尽管如此,也快的宛如闪电,只一瞬间而已,便已经魂去身空,根本来不及阻拦。

  人死后三魂六魄会进入冥界,余玉刚死,身体还没凉,只要将魂叫回来,回到身体内稳住,还有活的机会。

  梵天再三保证,他会将人带回来,叫他放心,阻拦衾薄别搞破坏便成。

  去冥界的事他不懂,也帮不上忙,只能托付给梵天,其实他根本不认识梵天,无法信任他,但是伏鹭说她跟梵天一起,他信伏鹭。

  小时候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有人盯着他,遇到危险时也都会莫名其妙迎刃而解,那时他只当是运气,现下想来怕是姑姑所为吧。

  姑姑从来没现身,但是她的踪影无处不在。

  折清目光从盘膝而坐的梵天和姑姑身上,落到被宝玉护体的余玉身上。

  若是救不回来……

  心里突然一疼,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似的。

  若是救不回来……

  更疼了,撕心裂肺,被刀割,被火烧一般,疼的他鼻尖一酸,眼眶热了热。

  从来没有的感觉,也从来没有那么疼过,甚至影响了他的呼吸,叫他喘不过气来。

  若真的救不回来……

  那含着水汽的长眸一横,眼中被冷意侵占。

  便叫衾薄和这天下的恶人给她陪葬!

  闭上眼,眉心处亮起几道光芒,周身之上也尽是些金色符文,一圈一圈,缠绕在裸露的手臂上。

  他扬起手,身后的虚空之处突然传出阵阵恐怖的气息。

  伏鹭感受到了,眉头蹙紧,“居然用到了这招。”

  梵天还在准备,他的魔眼不受他控制,不是他想去哪就去哪的,需要得到魔眼的同意,所以他俩还没进冥界,她现下在给梵天护法,不影响她观战。

  姬冥好奇问:“哪招?”

  其他人也伸长了脖子,凑过来偷听,他们也十分好奇。

  伏鹭望了一眼大家,都是一路战斗过来的,纵然里头有些是为了利益,勉强合伙,不过打到现在,多少有点情义在,所以没有隐瞒,直言道:“有没有人跟你们说过,那些飞升之后的修士去了哪里?”

  这个问题估计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因为他们已经化神,下一步就是飞升,但是关于飞升的东西太少太少。

  只有那些世代都有人化神,祖宗飞升过的家族才有资料。

  “修为到达元婴期时眉心便能开启紫府小天地,小天地随着修为增加慢慢添置太阳,月亮,星辰,四季更替,甚至是生命。”

  “修为越高,小天地内便越是齐全,到了飞升之后的境界,你们有想过他们的小天地是什么样子的吗?”

  没等大家问,她又继续道,“也许便如咱们这个世界。”

  她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或许大家眼中的世界,只是别的修士紫府小天地内的景象罢了。

  众人都不是傻子,听懂了,齐齐倒抽一口气,这个想法太疯狂了,剑走偏锋的同时居然还有一些在理?

  “突破飞升,便是从别人的小天地里出去,出去后见识到的才是大世界,每一个出去的修士临走前都会留下后手,便于以后回来,亦或是和家族沟通。”

  “很幸运,我的家族也曾经有人飞升成功,然后留下后手,只要后辈用召唤大术呼唤他,他便能有所感应,然后降下法力,助后辈一臂之力。”

  龙鹰家族世代都有人化神,里头多多少少会有些厉害的,将血脉的力量发挥到极致。

  虽然飞升了,但是惦记着家族,所以留了后招,只不过……

  “代价是气运。”

  气运这个东西很是玄妙,摸不着,碰不着,却又至关重要。

  “外面的世界气运似乎是通货币,祖宗帮助后辈,后辈要将自己的气运贡献给祖宗。”

  没了气运的后果很严重,也许吃个饭,喝个水,甚至是躺着不动,都有可能天降灾难,受伤,或者死。

  折清是真的拼了,宁愿自损八百,也要伤敌一千。

  余玉对他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

  余玉已经在地下过了几年,还没人救她,她自己也找不着逃跑的机会和可能,那人说这里只有一个大门能走出去,别的地方都是死通道。

  她当时还不死心,后来那人带她将小半个冥界转了一圈,发现真没有之后才放弃。

  其实也是不敢走太远,怕梵天救她的时候找不着,那就尴尬了,她记得梵天说过,他看到了大门和幽冥火,所以只在那附近转悠。

  来来回回几十几百趟,翻了个底朝天,什么忘忧水,彼岸花,六道轮回挨个逛了过来,救援还是没等到,逃跑的通道也没有。

  死心了,现在每天的日常就是和那人坐在岸边,聊聊天,叙叙旧,他说他的过去,她说她的。

  他说完她说,今儿又轮到她说了,那人问她怎么死的,她也如实一一都道了出来,从折清打算去魔界开始。

  毕竟这里什么都没有,不能喝茶,做饭,唯一的乐趣便是与那人聊天,当然是能说多少说多少,能说多久说多久了,一点不怕麻烦,尽量说的很细。

  衾薄有多厉害,炼化了魔界的月亮,折清也不遑多让,又是修道修魔还炼体的,可把他能坏了。

  结果怎么着,衾薄放出一个鬼修,便将那厮给伤了。

  “还说炼了体之后刀枪不入,那鬼修手里不过拿了把镰刀罢了,便将折清的诸多神通给破了,然后砍伤他。”余玉说起这事,到现在还觉得惊奇。

  那可是折清啊,那么强,如果没有幽冥火的话,那天怕是就栽在那鬼修手里了,鬼修当真可怕。

  “魔界的鬼修?”师兄似乎来了兴趣,背都挺直了些。

  “嗯。”余玉点头,“被那个大魔头操控着,肯定是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把那鬼修给摄了,然后练进道器里,他可比那鬼修可恶多了。”

  余玉还想再说道说道衾薄做的恶事,但是那位师兄好像对这事不感兴趣,反倒是那鬼修的修为,模样,使的神通等等比较来劲,平时沉默的性子难得多说了些。

  他爱听,余玉便一一描绘,还将这段记忆分享给了他,自那以后师兄就像着了魔一般,魂不守舍,再跟她交谈便一直分神,不在状态,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很久,到第二天才好过来。

  冥界没有白天,只有黑夜,判断是不是一天过去全靠深处的一口钟,响一次就是一天。

  第二天的师兄似乎跟往日里的不太一样,平时死气沉沉,相处几年了也没见他露出过除了板着脸之外的其它表情,现下瞧着似乎眼神都亮了一般,有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