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乱步下手了 第41章

作者:临初 标签: 综漫 甜文 青梅竹马 BG同人

  “苦情戏码就请到黄泉下面再演吧。”

  趁两人在对话时,被忽略的芥川攻击仿佛不要命似的更加狠戾,完全舍弃了防御,宁可今日折损在这里也不顾的姿态。然而敦的帮助,却是压倒在战况本就倾斜的托盘上的一根稻草,芥川不过是在强弩之末。

  可就算是强弩之末,他的搏命式攻击也让人感到触目惊心。

  阿砾最喜欢的是在危险边缘极限走位,即便迎向将要刺中自己的黑矛也面不改色。芥川则是在战斗中成长,愈战愈勇的风格。捕捉到少女习惯动作的一刹,一根黑矛刁钻地袭向了她的后背,如果她躲不开的话,这一击想必凶多吉少。

  可阿砾并未收到伤害,只听见噗呲一声,有物体刺入人类身体的动静出现。

  滚烫的鲜血飞溅在地面,阿砾回身一看,恰好是那位被她带回侦探社的和服少女在血樱飘舞的场景中缓缓落下的身影,唯美得仿若跳出了生命最后的舞蹈。

  总是印在和服少女那张面无表情的冷酷脸庞上的眼神,在这一刻复杂不已,又单纯得好像是为自己成为了‘救人’的那一方而感到庆幸。

  “小镜花——”

  忙于应对的敦没想到,先前待在侦探社里与他们有过交流的泉镜花竟然会突然冲出来替人挡刀,一时间慌张起来,连忙扑上去接住她。好在他们有与谢野医生在,这份伤势并不算大碍。

  可阿砾的脸色却陡然沉了下来,对误伤了无辜路人的芥川摩拳擦掌:“这是你逼我的啊。”

  她重新握住了刀,踩踏在芥川操纵着攻击过来的黑刃上,借力反复跳跃,在一个呼吸间逼近了芥川。

  “敦敦,我的异能其实还有好几个备用名,你想知道吗——”

  接住了浑身是血和服少女的敦突然被cue,有股不妙的预感:“……这,我可以拒绝吗?”

  但时机已晚,阿砾早已踩中了芥川的罗生门,高高跃起,如侵入大地的闪电般,一击撕裂了他的所有攻击。

  “异能力——【骨灰扬·衣襟绽裂】!”

  敦变成了抓狂的吐槽机器:“我就知道,求你想个认真点的名字啊啊——”

  覆盖上了阿砾异能的罗生门逐渐被吞噬殆尽,化作金沙逝去,先是外套,后是衬衫小洋裙,再是裤子,最后芥川伤痕累累的身体竟然只剩下一条胖次。

  是兜裆裤派的。

  “没想到你的品味意外的很保守传统啊——怎么样!有本事你就操控自己的胖次来攻击我啊!”

  阿砾嚣张地大声喊道,因为她的操作致使一瞬无人作声的整个区域,只剩下了她的声音在遥遥回荡。

  接着,其中出现了樋口痛心疾首的喊声:“不!!芥川前辈的果体不可以被别人看见!!”

  芥川隐忍着,屈辱着,那股压抑在喉咙的咆哮终于奔腾而出:“滚——!!”

  在生死面前,自尊早已被他碾碎成泥。芥川双目充血,那块飘扬的兜裆布摆一瞬变得扭曲起来。他的异能实际上是【改变着身衣物的下摆形状】,那么,只要他身上还存在一块布,就尚存有反击之力。

  看着胖次版罗生门即将诞生的敦崩溃大喊:“快住手啊!至于做到这个份上吗——”

  ——到底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已经无法直视了啊!!

  这条小巷,逐渐飘落了一场不应时节的雪。

  眼看着罗生门附体的兜裆裤边缘开始变得扭曲细长,仿佛即将带着被侮辱的恨意射向造成他这副模样的始作俑者。天空忽然降下来了一个不明物体。

  不,那是从电风扇取下,被拽着绳子投掷过来的某位沙色风衣青年。在半空完成与绳子自行解体的他,如一颗坠落的美丽流星般砸进了两人中间。

  被当成了人形异能兵器投掷的太宰满足了所有人的心愿,将这场可怖的灾难扼杀于摇篮之中。只见他成功通过触碰解除了两人棘手的异能,一手将芥川的胖次拍回,一手按压着阿砾的脑袋。

  “好了好了,大家都停下吧,否则事态会一发不可收拾的。”

  “哈?你以为你是在对谁说这样的话呢——”被中断了打架的阿砾眼神不善地瞪向太宰,凶巴巴地扬起了刀告诉他:“别担心,下一个就是你了。”

  摆明就算不用异能,也要通过物理方式让他同样当场暴衣的模样,施与这种惩罚,阿砾简直是轻车熟路。

  “这,一切都好商量嘛!”面对果奔威胁的太宰笑容瞬间僵硬,心态开始虚了,为了维持自己的英俊形象,他不禁双手前伸想要阻拦她。阿砾一见他伸手过来,立马嫌弃得接连后退,远远抱住刀警惕地瞪视着他。

  “我警告你太宰治,不准你用那只抓过别人胖次的手碰我!”

  因为她这一句警告,太宰·对抱男人根本不感兴趣·只想跟美女殉情·治的笑容完全裂幵,终于反应过来某件事实:“诶?我抓了芥川的胖次?”

  同样反应过来的芥川本人恍恍惚惚地重复道:“太宰先生……抓了我的胖次?”

  某只摇摇欲坠的垂耳兔,终于在这股剧烈的羞耻冲击中失去意识倒下。

第43章

  没想到怎么揍都不倒下的家伙,居然因为太宰抓了自己的胖次而再起不能——果然对付这种人,用精神攻击会比较有效么。

  阿砾就这么get到了未来应对某‘不吠狂犬’的经验,走到倒在地面那位已经任人宰割的黑发青年身旁蹲下,用手指戳了戳他光秃秃的眉。

  “这家伙,拿去卖掉赚不赚钱呢?”

  阿砾好奇地说道,伸出食指在对方的眉骨上乱划,这才发现他实际上还是有几根聊胜于无眉毛的,不过那几根的眉色很淡,就像是奶狗初生的绒毛,处于毛色还没长开的状态柔软而细腻。

  不知不觉就有点摸上了瘾。

  留意到她的举动,作为头号‘护芥使者’的樋口一叶急忙有了动作:“你想要对芥川前辈做什么——来人!快过来制止她们!”

  指挥着游击队的这名金发女性迟迟不见部下赶来,回头察看,发现在场竟然只剩下了自己一人,穿着黑西装的游击队成员们倒下的身影在地面铺成了一片。

  “……什么时候?!”她愕然道。

  阿砾也顺势看了一眼,原本包围了巷口的敌方黑衣人已经全部倒下,天空飘落着细雪,在这幅不适时节的景致里,谷崎、国木田,还有朝她打着招呼的贤治笑咪咪地走了过来。

  看来是加入战场的谷崎使用异能控住了敌方成员,国木田与贤治三下五除二的就把敌人收拾干净了吧,阿砾对这事实感到有些没劲。

  “什么嘛,原来这家伙的手下们早就倒下了呀,你们用不着让他那么体面地‘走’的。”

  敦下意识就吐槽了句:“……是砾小姐你太不给别人留‘面子’了吧。”

  阿砾哼了一声别过头,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一派问心无愧。这时候穿着西装马甲那位眼镜青年缓缓走来,一副想要用笔记本的书脊狠狠敲下她的脑壳、让她把满脑子的坏主意打出脑外的表情。

  “跟你讲,劝你赶紧打消将人绑回去当人质的念头——医务室里已经没床位了。”

  某个娇小的少女显而易见的就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嘁了一声。

  平白少了个来钱的机会。

  国木田的镜片反着光,努力在她的失望态度中不为所动,端的是注定孤独一生的姿态。

  与他相反,深谙女性心理的太宰来到她身边,以更动听的话语来向她解释。

  “芥川的性质跟其他人不一样,他具有相当程度的危险性,如果把他留在侦探社的话恐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还有可能会倒贴装修费。”

  这个道理阿砾也懂,说要绑架人回去只是口嗨而已,但看着大家明显不信任自己的目光,她不由得撇了撇嘴。

  趁着这个时候,樋口想要偷偷赶到芥川的身边保护,却被阿砾一下发现了,便故意捉弄了下她。

  “别靠过来哦,小心芥川的兜裆布不保!”

  看着威胁中的少女快要将手指下移到某个特殊部位,樋口的眼都红了——红的是眼珠子里羡慕、嫉妒与恨交杂的血丝。

  “卑鄙的武装侦探社!你们难道是想要趁机敲诈勒索吗?”

  没想到居然会被为非作歹的黑手党喊‘卑鄙’,阿砾顿时呆怔地眨了眨眼,感觉着实有点新奇。其他包括敦在内的人也都在这句话中不忍直视:他们武装侦探社的风评已经被害到这种程度了吗?

  “什么叫作趁机敲诈勒索啦,我看起来是这么坏的人吗?”阿砾不满地鼓起了嘴巴,半点没有就是反派的自觉。

  顶着众人不信任、且把一切风评被害的成果都怪罪在她身上的表情,阿砾飞快反应过来,相当理直气壮地说了一通。

  “什么嘛,如果我真的坏,就不会是站在这里什么都不干的样子了。我现在就会当场拍下你上司的不雅照片,以此来做长期威胁,逼得你从此以后像个氪金少女一样倾家荡产来求我换底片了知道吗!”

  听见她这么说,同伴们瞬间不禁为这狠毒的敲诈计划长长地‘嘶——’了一声。

  谁知,对面那位金发女性竟然顺着她的话浮想联翩:“芥……芥川前辈的不雅照片?!”

  没想到会得到这种反应的阿砾:“……”

  这人是怎么回事啊喂。

  阿砾没好气地双手环胸,摆正了脸色对着她。

  “你们这次任务可以说是彻底失败了,我们武装侦探社也不会对你们接下来做些什么。只是你得回去转告一件事——”

  站在小巷子里的那位少女,背靠着她相聚到一起的同伴们,眯着眼告诫了樋口那件事实。

  “不管你们港口黑手党接下来要怎么对付我都行,敦敦我是绝对不会交出去的。武装侦探社不会轻易出卖自己的同伴。”

  少女掷地有声的宣言回荡在巷子里,令得惹出这起事件的那位银发少年怔神地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滋生出了几分浸入蜜罐子里的情绪。

  “砾小姐……”

  细若蚊呐的自语阿砾没有听见,她转头就想要强行扒下了太宰身上那套沙色风衣。太宰瞬间猜出她想要干什么,摆出了满脸的不情愿,并且装出即将被恶人侮辱的羞愤模样,用双臂遮住自己平坦的胸口。

  “不可以!快住手!砾小姐你不能在那么多人面前对我做这种事!”

  “戏真多!还不快给我脱下!这里除了你有长风衣其他人就没有了!”

  阿砾扬起小拳拳作出要怒捶他胸口的模样,隐约又被某些阴影支配的太宰这才放弃挣扎,生无可恋地被她扒下了风衣,给盖到只着寸缕的芥川身上。

  长及主人脚踝的沙色风衣恰好能将对方盖得严严实实,这样就不怕第二天横滨日报刊登什么「港口黑手党的游击队队长当街果奔」这种火辣新闻了。

  这是她仅剩的一滴温油。

  由于我方还有着伤员,阿砾无暇再管港黑那边的人,迅速和敦一起扶好负伤的泉镜花,跟同伴们回去了侦探社。

  事务所里的人见他们回归很是高兴,不料看见其中一身血的和服少女连连大惊失色。

  “这是怎么了?!”

  将人送进手术室里给与谢野照料的阿砾转过来,小大人般叉腰反问道:“我还要问你们是怎么回事呢,居然让人质跑了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坐在办公椅里的某位名侦探告知了真相。

  “大家都很难办吧,因为她在之前说出了‘自己已经不想再杀人了,请让我去阻止他们’这种话啊。”

  与此同时,手术室的门缓缓合闭,填补完全的门缝隔绝掉了探究的视线,分割出了两个世界。

  ——不想成为‘杀人’的那一方,而是‘救人’的那一方么。

  注视着门后世界的阿砾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打量半晌,才收回视线不以为意地发出了某个音节:“哦。”

  她循着方才的声音望去,在半空与乱步对上了视线,双方在这时都显得有些别扭。

  “那你呢,怎么不过来现场?”阿砾绕起了自己的头发,努力去做着不在意的模样。

  乱步咕咚咕咚喝着汽水,在一片酸甜漾开的间隙中,散漫地说:“是你让我在这里等你回来的啊。”

  (以前又不见有这么听话,反正肯定是嫌走路麻烦吧。)

  明明是这么想的,阿砾的心情却偏偏做出了与这一想法截然不同的反应,变得像挂在枝桠上的彩色气球,仰望天空的颜色明亮又轻飘飘。

  跟某个正在望着自己的竹马对视五秒,之后他们俩都默契地扭过了头,一个继续喝汽水,一个干脆转向所有人都看不见的方向,努力掩饰掀起来的弧度。

  其他人感觉自己又默默吃了顿狗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