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木儿
四爷摇头:“这事你由着中tong 闹去,咱们不用出面。”
“这是为什么?”周一本就扭脸看四爷:“我看你跟她的关系,也绝对不是闹着玩的……当然了,说句不好听的,除非是她厌弃你了,她跟你闹着玩,否则,你是不敢跟她闹着玩的吧。”
我在你们心里得多无能!
就听周一本有继续道:“大男人的,人家跟了你,你说要紧的时候你不护着,这也不像话呀。”
不是这么个事。
四爷回了这么一句,才又道:“这事不用咱们插手,自有人收拾这局面。不着急。”
“听说老板对她可有些流放的意思。”周一本话里带着几分打探的意思,“你说,上面还能管?”
“这就跟自家的孩子是一样的,当爹妈的拿棍子打都行,但凡别人碰一手指头,那当爹妈的能干?”四爷笃定的很:“老板不会看着不管的。”
好似也有道理。
说着话,就到了地方。四爷要先回桐桐这边,周一本拉着非不让:“你跟我一起进去,问问我家那败家娘们。要不然这事叫林副站长知道了,还当是我包庇我老婆呢,走走走,你非得给我当这个证人去……”
“你我还信不过吗?”四爷非不去:“行了,我去你们夫妻说话反倒是尴尬。也没多大事,寄给家里就是个恶作剧……”
“那也不成!”周一本非不撒手:“我这人做事,一是一,二是二,不能马虎。”
正拉扯呢,林雨桐从里面走出来。她刚才在楼上都看见了,这会子下来,就问两人:“拉扯什么呢?”
周一本一见,马上道:“您出来的正好,您一块进来,咱们有什么话该问清楚。”
林雨桐是不知道什么事的,就扭脸问四爷:“问什么话?”
四爷拉着她:“那就进去瞧瞧,这个老周,心病还挺重。”
林雨桐一出来,路过的人都自动闪远,好像她真就是吃人的,这叫人心里还真挺不是滋味的。
周太太知道周一本回来了,外面汽车一停,她就瞧见了,再者,门口还有两人守着呢。但她不知道周一本带着人来了。她这会子正在厨房指挥着下人,煎炒烹炸,看起来挺忙活的,像是要待客。
“你这是干什么?”周一本一进来动动鼻子就闻见了,皱眉就问。
周太太一扭脸才看见四爷和林雨桐:“哎呦,贵客呀。赶紧坐!”说着,就叫帮佣,“上茶呀!别愣着。”
说着话,却拉着周一本往厨房去:“你看看我准备的怎么样?”
得!两口子这是要说私房话。
周太太的声音饶是压制,林雨桐在客厅里也能听得见,周太太在抱怨:“……你怎么把她带到家里来了……要是叫人家知道我跟她那样的人交往……谁还敢到咱们家来?”
我这样的人?
我是什么样的人。
好吧!跟这种女人你没法说理,假装没听见。那边周一本拉着太太就往出走,“你少说这些有的没的,跟那些无知妇人一样,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一点自己的主见都没有。”说着话,人就又回到了客厅。周一本不管周太太的脸色,直接就跟林雨桐道:“您别跟这种女人一般见识,她知道个狗屁!”
把周太太脸臊的通红,却是敢怒不敢言。
林雨桐只笑笑,不知道周一本到底想干什么。
周一本把照片拿出来递给林雨桐,然后转身虎着脸问老婆:“你别跟我拉拉扯扯的,老老实实的说,家里这两天都来什么人了?”
林雨桐看着照片就皱眉问四爷:“这是早上起来送你出门被人拍的吧。那时候是几点?我记得你说你要早点走,去刮个脸,七点吧!对!七点,你出门的时候我看了一眼挂钟,七点零二分。”
四爷点头:“是那个时候,我上车的时候是七点零五。”
这么早,大冷天的七点钟,天亮了是没错,但这么早,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再看照片推测位置,应该是在周家二楼拍的。这个点,什么样的客人在人家的二楼拍照。关键是吧,要是在二楼的阳台,林雨桐不可能察觉不到。所以,这个人还应该是隐藏在窗帘之后吧!
而且,这跟偷东西还不一样。偷东西是逮着空把你家的东西拿了就成。可这个……不是长时间藏在这里,你也不可能抓怕的这么好呀。
如此推论,可以得出,周太太这边偷偷藏着一个带有不纯目的的人。
而这一点,周太太到底是知情还是不知情呢?
周一本之前只想着在他们家,没往深了想,但叫四爷和林雨桐把时间点出来,他就马上意识到问题所在,只扭脸上下打量周太太:“家里留宿什么人了吗?”
周太太顿时就怒了:“我一个女人在家,门口还放着两条看门狗,我能留谁住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周一本抬手就要打,林雨桐一把拉住了:“周队长这是何必?家里这不是还有佣人?”
“佣人晚上不在家里住。”对这个周一本是知道的,他还解释了两句:“这些帮佣最晚八点就走,早上八点以后过来。我太太起的晚,早饭也晚。”
“那周太太是在一楼住?”林雨桐指了指开着的一间房门:“那是卧室?”
周太太迟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对啊!卧室在一楼。大晚上的,我上二楼干什么?”
林雨桐笑了一下,还是道:“那就一定是贼干的。前面哪怕守着人,对于真想进来的人,那是想拦也拦不住。”
外面守着的外勤人员,是两班倒。白天一拨,晚上一拨。晚上的这一拨……还不能进屋,大冷天的在外面一守一晚上……也不甚靠谱。这么一想,好似这贼是有空子可钻的。
可钻了这样的空子,目的呢?这么翻墙越脊的,就为了怕这么一张照片?
有了这照片能说明什么问题?
男女之间的花花事?可自己跟四爷那是明着乱来,又不是偷情,有偷拍的必要吗?
这只能说明,周太太很可能在这件事上,说谎了。
林雨桐就拉了四爷起身:“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就不叨扰了。”
四爷朝周一本点点头,就告辞了。
周一本送到门口,看着林雨桐和四爷过马路,进了家门,然后回屋,关门,这才扭身,去问两个黑衣人。
“这两天,家里有什么特别的?”他看着两人这么问。
两人摇头:“太太白天也不常在家,要么是逛街,要么是打麻将,晚上才回来。您得问问晚上值班的。”
周一本这才作罢,回去就把帮佣全都赶出去,将门给关上。然后慢慢的解开衣服,外面的大衣,里面衬衣的袖扣领扣,紧跟着毫无征兆的一巴掌抡到周太太脸上:“刚才有人,我给你留着面子呢。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住在楼上还是楼下?”
周太太被打的摔倒在沙发上:“我当然是在楼下了。楼上是收拾了卧室,可我一个人不敢住。我又怕对面那女人多想,所以才……我真没骗你!不信你就去问晚上值班的……他们在院子外面,在窗户上一喊,他们就能听见。我的灯是几点灭的,他们最清楚。”
周一本看了周太太一眼:“你最好跟我说的是实话!”
“是实话!”周太太捂着脸,“我什么时候骗你了。她得罪的人多了,谁知道谁要针对她!你为了她回来就拿我撒气,我也不活了!我要给我哥哥打电话……”说着,她气焰重新就起来了:“告诉你周一本,我也不是好欺负的。”
周一本一把将电话线扯了:“给你哥打电话?别说你哥,就是你亲老子,也不敢伸手管这事。告诉你,你最好是什么也不知道,要不然,老子要你好看。”
说着,就蹭蹭蹭的上楼,周太太也不管电话了,跟了上去。
楼上卧室书房卫生间,周一本来来回回的都看了一遍。然后在二楼小客厅的阳台往下看,正好能看到对面。他选好了角度,然后眼睛跟探照灯似的四下看,在一楼的下面,一楼突出的那点屋顶的瓦片上,看到了两根烟蒂。他从窗户翻出去,将烟蒂捡起来又翻回来,问周太太:“这是什么?”
周太太朝后退了两步:“烟蒂……我哪知道会有?许是搬家的人扔的……”
“这种烟我抽都心疼,m国进口货,可不是谁都抽的起的。搬家的人要是抽的起,他替人搬的哪门子家?”周一本说着,就推开她下楼:“狗屁不通的老娘们,不叫你在这里住非不听。家里的门户都看不好,迟早得被你害死。”说着,就到了楼下,一边穿外出的衣服,一遍问:“我再问你一遍,就住这里还是跟我回去住?”
“我怎么回去?我都请了那么多客人了。”她指了指厨房,“明天宴客,都是贵客,怎么好得罪?”
周一本不再说话,“那你就呆着吧!”
林雨桐在窗户上,是看着周一本离开才收回视线的。她回头问四爷:“怎么回事?”
四爷就把事说了:“……给金家送这个照片的人……有点奇怪!”
是敌人吧,也不像是敌人。倒像是跟他们两人有私仇!
林雨桐就道:“会不会是徐媛?她从rb人的大牢里出来了?”
这个还真不清楚。
林雨桐马上就想打电话给王曼丽,想想还是算了,如今这电话是最不保险的,什么私密话都说不成。
却没想到她不打电话,电话却又响了起来。
她接起来才‘喂’了一声,那边就道:“不要担心,有我。证据我找到了!你安心就好!剩下的我处理!”
她这边一句都没说呢,那边就挂了电话。
四爷问:“谁呀?”
“王曼丽!”林雨桐的表情还真有点复杂。
王曼丽不眠不休的在电台跟前坐了三天三夜,叫她给找出一个频率,且破译了这段密码。
这段电报正是从平津发往沪上的,电报证实,死在平津的那个侏儒,是rb特务代号童子。
给林雨桐打了这个电话,她就马上给老板汇报:“妖狐没错,确实是有人煽风点火。”
“知道了!”戴老板接过电文,细细的看了一遍,然后问王曼丽:“你觉得我对妖狐是不是有些苛刻。”
“她确实桀骜,这一点不怨老板。”王曼丽这么说完,就又道:“不过,但凡有大才之人,总有几分自己的秉性,而且比较执拗。我记得老板以前告诉过我,这用人得用长处。若是不能容人,又哪里有人可用?”
“这话是我说的!”他端起茶看了王曼丽一眼,“可是世易时移,没人用的时候,不容也得容。可等人多的用不了的时候,听话的要比桀骜的好用的多。你这几天不眠不休,是念着战友的情分。但我希望你记住,在有些事上,太念着旧情,是会出事的。”
“是!”王曼丽立正应着,“可这件事……若是不能给妖狐一个公道,任由中tong抹黑,只怕会叫他们以为,咱们怕了中tong。”
“丫头,你会激将了!”戴老板站起来摆摆手:“下去吧,事情怎么做,我心里有数。”
戴老板将这个消息拿在手里,却没直接去找w员长告状。他给胡木兰打了电话:“你不是跟那些美国人有几分交情吗?为了你的爱徒,你还不出一把力?”
于是,最先报道出平津m租界里闹事搞刺杀的是rb间谍,事情不成,反被军tong妖狐反杀事件的,先是m国,再是英国和德国其他国家的转载,而在重青,放在w员长案头的,还是中tong告状的那一套。
jun统本就是蒋的心腹,受了这样的委屈没叫屈,戴老板就被夸奖了:“……你带出来的人,果然是最让人放心的。”
紧跟着,便是嘉奖令,公开的嘉奖令,刊登在报纸上。
平津这边几家报纸,都跟陶金打电话:“陶主任,跟w员长唱反调,我们没这胆子呀。”
赵敬堂看着陶金:“挖!把rb人给我往出挖!别叫w员长指着老板的鼻子骂,说什么搞内斗很有一手!”
陶金不敢辩解,回家才敢拨通一个电话:“俞小姐,这么玩可就不好玩了。”
俞敏慧正看着报纸上长篇累牍的报道呢:“这次事情很抱歉……”
“姑奶奶,这不是一句抱歉就能说过去的……”陶金重重的叹了一声,不等那边再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俞敏慧对着电话看了看,耻笑一声就挂断了,“就这种耐心还想钓鱼?”
水深就要换个法子喽!
她扭脸对着梳妆台上的镜子笑了笑,然后穿着睡衣拿上报纸光着脚就往出跑:“欧阳老师……欧阳老师……您快看……您快看……”
欧阳白的衬衫扣子还没系上,门就被推来了。穿着丝绸睡裙的年轻姑娘,关着一双脚就欢喜的跑了进来,她把手里的报纸递过去:“您看看……快看看……原来是我冤枉人家了,人家是个抗r英雄呢。你说我之前还骂人家,谁知道人家是好人……那你说我之前是不是一直错了……我那个未婚夫还跟她好了,也是,有她那样的女人当然就看不上我了。但我也正好不喜欢他……可这么看,他俩应该是好人,你说,咱们是不是应该想办法认识认识人家。一呢,是我想把我跟他的婚事做一个了结……二呢,咱们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倒不如……咱们主动上门去……跟他们坦白说了。我看他们挺有身份的……之前那次的事,说不定那就是个误会。欧阳老师,您说呢?”
“如果能这样……那当然好了。”欧阳白将眼睛从报纸上移开:“就怕给人家添麻烦。”
俞敏慧小声道:“欧阳老师,您实话跟我说,您到底是……是犯了什么事了?”
欧阳白摇头:“没犯事!不是跟你说过吗?如今这世道,也不是犯事才进里面去的。”
“嗯!那倒也是!”俞敏慧深有同感的样子点头,随后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道:“那要不然这样……咱们住的地方,是我一同学的。她家里有些背景,在重青那是大官,要不然我给她打个电话,叫她疏通疏通,这样可以吗?”俞敏慧说着,就有些不安的双手交叠的相互扭着,“之前我没说……是我怕你不答应……我是真的想帮你的,这几次咱们出去,也没见什么人要怎么样……我心说大概事不大,要不然我问问……其实,我一直有个主意,他们要找的是欧阳白,要不然,老师改头换面,换个名字吧,我找我同学,就说你是跟她一起从m国回来的,你叫欧阳墨,护照丢了,叫她帮你补办一个身份官文……欧阳白您只说是您弟弟,您也不知道下落……这样,您也能再光明正大的出去了……您愿意吗?”
欧阳白看俞敏慧,笑了一下:“如果真能出去,那我叫什么就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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