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之新征程 第305章

作者:林木儿 标签: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布衣生活 BG同人

  四爷就问:“你是怀疑,你们家这个采女,有孕了?”

  贺知庭点头,“是!您大概还不知道,之前,宫里已经打发人去江南采选宫女和杂役了……”

  而这个时候,贺家的管家南下,以采办年货的名义偷着找乳母要送进宫……

  四爷明白贺知庭的意思,这是打算把乳母夹在宫女和杂役之中送到宫里去,给贺采女用。

  贺知庭又苦笑:“许是小婿想多了?宫里还有大皇子呢!”

  四爷看了他一眼,“巧了,大皇子骑马摔伤了腰,恐终身不得起身。”

  啊?

  贺知庭面色大变,他在路上,确实是没有听到这样的消息。如果是这样,那贺家怕是卷入到了不得的事里去了。

  “祖父糊涂!”他到底是没忍住,说了这么一句大逆不道的话。

  糊涂倒是未必就糊涂,只不过贺家也很无奈便是了。若是贺家的采女有孕了,他贺家不是保皇派也不行了。想两头都讨好,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

  可贺家若从骑墙派变成了保皇派,这跟金家的立场是一样的。琼姐儿的处境自然就好了起来。

  而四爷才不去管贺家的事,只问女婿说:“想没想过出京,去外面寻的差事。比如,西北!”

  之前贺家不同意,如今只怕贺家的老儿巴不得在外面留上一支儿孙,以防着灭族之祸。

  贺知庭一沉吟便知道岳父的意思,他缓缓的点头,“……岳父的安排一定是对小婿和琼儿最好的安排,如何不愿?”

  何况,那里是妻舅家。并不算是没有根基!再说,大男人走四方路,交天下友,没有路也该走出路,没有朋友,也该结交朋友才是。

  他起身郑重行礼,“叫岳父为小婿费心了。”

  话说完,彼此心里都畅快。没有饮酒,但这顿饭吃的着实是舒服。菜吃了不少,回头下了饺子又煮了面条,实实在在的塞到肚子里,都怪自在的。

  吃了饭没歇着,四爷带着女婿去见金匡,又去给大房和三房请安。因为来的匆忙,并没有准备什么东西。反倒是林雨桐给准备了一份,给大房和三房都是六百两的银票,回头孙氏就送来给三爷做好的大氅,叫给女婿先穿着。

  徐氏见了孙女婿,多是说一些好好对琼姐儿的话,到底是亲祖母,亲近是肯定的,却是真没别的心思。那边小徐氏想见,但压根就没见成,金伯仪直接给拦了,只说:“你大伯母身体有恙,这次就不能见了。回头跟琼丫头好好过日子,她便放心。”

  贺知庭一一应着,从里面退出来。

  心里却对岳家越发有不一样的认识了。金家藏着个原配老太太,谁知道?人家老太太在这里守着家业,谁知道?金匡堂堂帝师,遭遇此事,原以为多少得有些郁郁不得志,可从人家的脸上,却看不出丝毫。那一屋子摆着的是各种石碑,他在雕刻石碑,给当朝的人物做传记。他这样的帝师,是有臧否人物的资格的。见了他,还叫他给祖父带话,说着百十个石碑上,必给贺老匹夫留一个。端是洒脱!

  都说文定侯的世子体弱多病,原想着遭此大难,路上的状况便是好又能好到哪里去。可这次见了,不说多康健吧,但也不是说立马就咯噔的样儿。叫他看,人家不说活个七老八十,但年过花甲,得了寿终正寝,怕是能的。

  二房没人就不说了,三房瞧着也还好吧。都说三老爷没能为,可在这样的地方,跟那些明显家境不怎么好的族人也有说有笑,那这至少说明,金家便是在老家,也不一定受排挤,很是能把根再扎下来的。

  至于四房,他突然觉得许是之前连祖父也看错了。祖父说,文定侯府,若是老二还活着,就是另一番天地。可如今瞧着,岳父却很有些深不可测。

  之前没人说好,那自是岳父不想叫人说好。家里的大哥文弱,那弟弟不想叫人觉得有争抢之心,那自然是怎么不好怎么来。就比如自家,哥哥的性子温厚……说是温厚,但其实还是老实了一些。哥哥老实,自己就得叫人瞧着更端方。

  这么一想,很多不理解的便也理解了。

  如今情况变了,当家的只怕就是岳父了。

  他心里自有一番思量,因此岳父的安排他特别用心。每天晚上,得空了就去书房,跟岳父手谈两局,倒也都颇有收获。

  可惜,这里再好,终是不能久留。天气再不好,该走也还得走。得赶上过年回家,要不然家里还不定怎么说了。

  再听说顺王接走了妻子,他心里便明白金家对出嫁的姑娘的态度。顺王府的人情不好欠,但岳父宁肯欠大人情也要安排好可能被牵连甚至迁怒的女儿,这是什么意思,这个女儿在娘家的分量,这都是摆的很清楚了。

  他一再表示叫这边放心,“……等琼儿生产了,做完了百日,这得等到明年入秋前后……”

  是说去西北一定会带着琼儿,带着老婆孩子一起走。

  刚好,他在的这几天,也算把‘文氏’给安葬了。留了七天,就抬棺葬在了后山。

  贺知庭替琼姐儿行了孝,等这一场雪停了,再不停留,这就要走了。林雨桐给备了一匣子保胎丸,顺产丸,“一定得叫按时服用。”

  贺知庭不敢大意,都说妇人生产是脚踏鬼门关。可岳母生下琼姐儿的时候,年岁算着,只怕还没琼姐儿大。可这一年一个的,子孙繁茂,也不像是留下病症。想来,只怕还是有些门道的。他一再保证,“一定盯着叫吃,不假他人之手。”

  送走了女婿,林雨桐是真就放下心了。原主两口子果然不是不靠谱的人,虽说对家里很退让,但到底不是没有底线的。这女婿很靠谱!

  她这边觉得得了好女婿心情舒畅,可孙氏上门来却愁眉苦脸,甚至是带着几分气愤,“……弟妹,你说琳姐儿的婚事可怎么办?姑太太不知道怎么就瞧见琳姐儿了,她家的大孙子比琳姐儿小三岁,愣是话里话外的想结亲,说是大点的媳妇知道伺候人。”

  林雨桐不由的就皱眉,“谁家的孩子生来就得去别人家伺候人去?”

  说的就是这个话呀!

  孙氏眼泪都差点下来,“二嫂这一去,琳姐儿的婚事就又得耽搁一年。”

  是说亲侄女,怎么找也得守孝。过了年琳姐儿都十六了,再守孝,这就十七岁的人了。如今婚事连个眉目都没有,怎能不叫人忧心?

  孙氏低声道:“但也不能怨二嫂,这次姑太太说亲,我就用守孝的借口先给推了。”说着,就试探着问,“原本我都不该来问,但这……为了孩子,我不得不厚着脸皮问一声,林家可有合适的孩子?”

  没有!

  林雨桐就道:“我兄弟之前来,也见琳姐儿了。要是有合适的,这能不提吗?我大哥家的老大成亲了,那个年纪大,我没嫁过来的时候都生下了。老二今年春上成的亲。小的倒是年岁不够,我嫂子是中间小产了一会养了几年才生的这个小儿子,比璇姐儿还小。我兄弟家的,大的比璇姐儿大半岁,小的也才十岁上下的年纪。”

  还都是孩子,匹配不得!

  孙氏顿时灰心,脸上就有了愁苦之色。

  林雨桐就道:“你要是不嫌弃西北又远又苦,我倒是能委托娘家,看看我嫂子娘家那边,或是哥哥的别的同僚那里,可有好儿郎……”

  孙氏又摇头:“林家那是姻亲,我信得过。孩子嫁过去,便是条件再苦,我知道人家人好,托付过去我放心。”可若不是十分叫人放心的人家,那就不如放在眼皮底下来的好。

  跟着就又叹气摇头,“之前托给林家舅爷的信,也不知道孙家收到了没有。”

  还是不死心,想看看那边的意思。指不定就有好的亲事了!若是没有,不过是白问一句。若是说的亲事不好,大不了不应就是了。

  林雨桐就说:“还不到吧!只要能赶在腊月到就不错了。”

  进了腊月了,京城里各处都是繁华,不管朝堂里出了多大的事,只街面上跟往年并没有不同。

  许时忠的车马在城里转了一圈,这才回府。这是他打从监国以来,日日要做的事。成了他每日行程里固定的一部分。从城里转了一圈回家,从角门进家门。

  如今,这个职位很是招人记恨,被刺杀了也不是一回两回了。那辆满是华盖的马车,按时从大门出去,从大门回来。但里面坐的从来都不是自己。那辆车上死了五个替身了。他呢,从来都是一顶小轿从宫里出来,然后去偏僻的小院落脚。就跟六部的小官吏一样,住的偏僻又逼仄。然后从这里换个最普通的马车,汇聚在京城的人群和车流里,然后就像个普通管事一样,从角门进去,然后回书房。

  迄今为止,这条路线还没被人看破过。

  今儿一回来,就被幕僚送来两封信来,“驿站里凡是给主公的信,都是三百里加急。天气着实不好,这信还是迟了一些。谁知道这信才收到,还没看是谁寄来的,只看这驿站的戳,是在是生僻之地……正奇怪呢,顺王府的二爷却打发人来,送了一封信,说是爱呈给您就呈,不愿意呈就别呈。再一看,这两封信上的字迹是一样的……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属下的错觉,总觉得这字在哪里见过,却又实在想不起来……”

  许时忠‘哦’了一声,就顺手接过来,只扫了一眼,就笑了一声,“不是别人,是我那小舅子。”

  金家的人?

  幕僚吓了一跳:“属下该死!这信属下来拆!”

  许时忠将驿站得来的信直接扔进火盆里,“两封信内容是一样的。一封邮寄,一封交给李诚带回来。邮寄的信署名是给我的,那就有可能被人动手脚。封皮你拿了,你没事,那就是说,要有万一,一定是在里面被人动手脚了。我不看便是了!金家并没有害我之心,顺王也不会用这种拙劣的办法……因此,可能有问题的直接销毁,不用费事。”说着话,就直接将留着的那封直接给拆开了,“还挺谨慎,竟是变了一些字迹写信。”可一看这信的内容,顿时给气笑了,骂了一声混账行子。

  幕僚心说,这是没生气,生气万万不是这个表情。如今这样,倒像是看着家里的二老爷耍无赖的样子。

  他小心的道:“可是小舅爷的信?”

  “可不正是!”许时忠摇头,却先问:“姐儿在家可都好?”

  没有不好的!都当祖宗给供着呢,谁敢惹她?

  许时忠又问:“我记得夫人的大侄女嫁到了贺家,那孩子如何了?”

  这个……不知!

  许时忠面色便不好了,“盯着点,别叫出事了。若真是被欺负了,我到下面,怎么见夫人?”

  是!

  幕僚有些拿不准许时忠对金家的态度。

  正沉吟呢,就听主公又吩咐道:“明儿,请李诚过府说话……”

第186章 清平岁月(16)三合一

  李诚再次踏入许家的大门, 还真有些恍若隔世。

  曾经, 跟着金老四那也是经常来的。那时候的主母还是金家的大姐,这位大姐因着金老四和许时思两人的不合,越发的想化干戈为玉帛, 把两人往一块凑。这一边是弟弟, 一边是小叔子, 她夹在中间也为难。金老四是为了他这个大姐,叫来也来。许时思也是很会做面子情,当着嫂子的面, 那时决口不提曾经作为孩子时候的不愉快。可是啊, 这孙子, 损着呢。

  那时候过来,除了跟许时思之间不得不接触之外,接触的最多的, 反而是许时忠。跟金老四老的恨不能穿一条裤子,因着,也把人家许时忠叫姐夫。

  那个时候, 人家连称不敢。这是看在宗室的份上,很是不敢逾矩的样儿。

  现在嘛, 叫人家一声姐夫的话,只怕算是高攀了。

  心里挺感慨, 但面上嘛,还是那么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儿,好像满天下, 皇上老大他老二的样儿,谁也不尿。

  跟着出来迎的管家一脚踏进去,兜头就看见许时思这孙子。

  许时思三十许岁人,跟他和金老四一般的年纪。长的也颇有些人模狗样!这会子不知道要去哪里,走的还挺着急,带着随从一步赶着一步的往出走。

  两人看见对方,都停下来。

  “二爷?”许时思皱眉,他怎么来了?

  “不敢不敢!您才是二爷。”李诚比他先一步行礼,“给二爷请安了。”

  许时思的眉心跳了跳,刚才大哥才骂过自己,骂了什么他也没太往心里去,大概就是不得矜骄,得夹着尾巴做人之类的话。是想还没出门,先叫宗室的爷们对着自己这个无官无职无品无阶的人来了个礼。

  他气的差点哼出来,走了金老四,来了这个一个添堵的。

  但还不得不赶紧更大幅度的还礼,“折煞在下了!折煞在下了。二爷客气。”这么‘重要的’客人上门了,他不能这么一走了之。当然了,如果李诚有点眼力见,说一声‘你忙去吧,不用陪着了’,这就另当别论,不算失礼了。可这孙子他娘的就跟不知道自己有事似得,自己给他带路,他还真就坦然的领了。领了就罢了,一路上走的特别慢,看见老藤还站下来围着转转,好好的打量打量。看见走廊里的浮雕,也站着瞧瞧,还不时的点头,像是在品鉴。你品鉴个大头鬼哟!这府里你曾今是一天不窜一回吧,那至少也是三天窜两回。你他娘的跟金老四差不多都知道我家的房顶上有几片瓦,这会子去来装新客,为的什么的,还不是为了给自己添堵。真不是自己见不得这俩玩意,实在是这孙子太他娘的孙子了。

  随从在后面急的跳脚,这边不动地方,有啥办法?

  要是大哥不在府里,他敢骂一声‘去你大爷’的,但大哥现在在,不知道今儿怎么了,心情好像不怎么明媚。他得紧着点皮子才行。

  因此,心里急着很火烧,还不得不这么陪着。然后好容易人家大爷终于不欣赏老藤砖墙了,脚步一挪,又问起别的来。

  “这个亭子不错,请谁给画的图?风水位选的不错。”

  娘的!原来的亭子不是你跟金老四动刀动枪的,给柱子上砍上划痕之后,你主动赔的吗?谁画的图,请的哪位风水先生,还有人比你更清楚吗?

  他避开点管家,低声咬牙切齿,“差不得得了?”

  哟!

  李诚斜眼看他:“你还知道分寸两个字咋写呀?”

  “什么意思?”许时思气道。

  “差点把金老四打死,够毒的呀!”李诚轻哼一声,斜眼看他,“所以,出门小心点,你有失分寸的时候,许是旁人也有掌握不了火候的时候……”

  许时思语塞,气道:“少诬赖人,我可没有说要了他的命。”

  这话一说,瞬间便明白。当时那种情况,他只要露点意思,下面的人就会巴着他而落井下石。他脸上露出几分嘲讽来:“那是他活该!”

  嘴还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