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之新征程 第310章

作者:林木儿 标签: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布衣生活 BG同人

  “子曰: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主忠信。无友不如己者。”

  “……”

  这一声声读书声入耳,再远就听不清楚了。

  可光是这几句,金济也明白,这是教孩子忠孝节义的。

  一时之间,他的脸有些发烫,浑身都有些不自在。金一钱随意的解释:“家里的小爷们每天都是如此,早起热身背书……这会子回去该习武了……您也瞧见了,便是金逸……每天跟着四爷进进出出的不得闲,但这也得抽空背一页书,晚上得写十张字,才算把功课做完了。哪怕是金嗣,学的慢一些,但这该认字得认字,该描红还得描红。还有算经啥的,反正学的都不少。那几个丫头,也都拿着汤头歌认字呢,会做饭的就会做药膳,更不要提那个久儿,我觉得比镇上那大夫也不差什么了……”

  所以,这真不是针对谁,这些这些小爷每天的日常。下再大的学,游廊里又不落不上,每天该怎么练,还都是怎么练的。

  金济心里越发的后悔,只看这些孩子,便知道,这一支便是暂时不成,往后还是要起来的。这叫啥?这叫底蕴。

  他后悔,想着那一窝子不是争就是抢的孙子,你说要是两府的孩子放在一起,也跟着这边学文习武,这将来是不是就能不一样。前程不一样,再不济,跟这边的情分也能不一样。

  心说不行就送几个孩子过来,开年不是说这边要开学馆吗?交了束脩叫孩子跟着学也就是了。

  说着话,人就到了正院的前院。

  金匡一般都是在这里的。前院的偏院是金匡自己的地方,正屋住人当私人书房,两厢放的都是石头石碑,这是他新添的爱好。别看做这个玩意费劲,但也因着费劲,很是锻炼人的身体。这一会子起来一会子蹲下的,身体越发的康健了。早上起来,还打一遍拳,强身健体嘛。

  金济来的时候,金匡这一趟拳还没有打完。金守家守在边上,热水毛巾清茶都备着呢。看见人来,他先摆摆手,这一趟拳中途是不能被打断的。

  金济知道,这不是不能,而是没人敢打断。在昨天之前,要是见了金匡还这么大的谱子,他非心里骂开来不可。可自打有了昨儿的经历,他终于有点知道,这虎落平阳了,也依然是虎。

  拳打完了,那边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的吐出来。金守家拿着热帕子过去给擦了汗,紧跟着就把大氅给披上了。

  金匡倒是直接喊了一声:“大哥?”然后面带笑意,“快进去说话。这么早进来,必是有急事。”

  这样的态度,金济的心里一下子就平衡了起来,哪里顾得上进去,急忙道:“我昨儿去州府,结果州府来了钦差,钦差没停,奔着这边来了,如今已经到了镇上。听说,银州府上下官员,都被撸了……”

  金匡一听来人了就知道怎么回事,他还没说话呢,就见老四过来了。

  四爷也是起来,刚吃了饭……正跟桐桐说一会子叫人买些红纸回来,他要写对联,要给族人送……结果金信就过来了,说又一大队人马正朝村子来。

  站在山上就是这点好,从村子到远处的镇子,都能尽收眼底。

  一听这消息,四爷就知道,那封信起作用了。他知道会起作用,但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于是,跟桐桐交代了一声,他先往金匡这边来了。

  金匡还是往屋里走,“进去说话。”

  四爷也没说别的,依旧把金济喊了一声大伯,就跟了进去。

  金济着急:“赶紧得家老四去安排。”

  这边父子俩都不着急,金匡还道:“罪臣而已,不用兴师动众。”

  金济越发着急,“人家那样,可不像是对待罪臣,再说,远来是客……这边什么都有吗?要不,我叫人把我那边准备的年货先拉过来应急……”

  金匡还是那句话,“罪臣之家,怎好招待钦差?”

  那边林雨桐也是什么也没叫准备,金双还紧张:“……我这手艺要是不行,请镇上的厨子来也行……”那可是戏上才有的钦差大人!

  钦差大人又怎么了?

  不招待才是对的!许时忠这是要给金家披上一层老虎皮,其实还是不想叫金家被欺负。那自家就非得把这个姿态端起来不可。钦差怎么了?钦差在这里也得盘着。

  正说着话呢,正院那边叫人来请了。林雨桐以为是老太太,谁知道会是太太。

  太太是婆婆,这叫了不去也不行。总的来说吧,这个婆婆平时是比较好打交道的。如今因着老太太在,也不说叫媳妇孙女按时的过去请安之类的,反正各房属于比较自由的状态。作为儿媳妇,抓住婆婆的作息规律,趁着中午午休之前过去,露个面,然后坐不了一盏茶的时间,徐氏非打哈欠。这一打哈欠,就起身告辞,彼此不用费心相处。要是做了好吃的,一天给送上几回,她就特别心满意足,从不多说什么。

  孙氏这个庶出的媳妇就跟着林雨桐行事,反正也没听说有什么刁难的地方。

  这会子叫了,她就出门。她这边一出门,打三房的门口过,估摸着要不了多长时间,孙氏非跟着过来。

  到了太太屋里,小徐氏和姚氏也都在。

  太太挺着急的,“听说钦差来了?”

  往这边来,还没到!

  太太急道:“该招待的还是要招待,看看谁管事,到时候叫人问问京里的情况。不说别人家,你舅舅家,贺家这些却是要问的。”

  太太说的这个你舅舅家,其实就是徐家。

  徐家是金家的舅家。

  林雨桐点头应承,“儿媳会瞅着机会问的。”

  徐氏就不担心了,她觉得小儿媳挺聪明的,办事也利落。而且回老家的路上,一身男装骑马的样儿,她是真喜欢,也觉得最像亲闺女。于是,纵容的时候多些。

  小徐氏看了徐氏一眼,见徐氏再不言语了,又去拿桌上的点心,她才笑问林雨桐:“怎么不见琨哥儿媳妇?”

  是说白氏!

  这个大儿媳妇林雨桐也是很福气的。这个脾气倔强起来,那真是没谁了。自打林雨桐说叫她在屋里养着吧,到现在这都多长时间了。人家就是不出来。可这家里,也没谁见天的盯着你。琨哥儿这么长时间不回房去,她也不说看怎么着两口子把话说开把误会解开。反倒是四爷和林雨桐先说了琨哥儿,说她怀着身子,你回去住吧。有什么话别着急,慢慢的跟她说……结果琨哥儿半夜出来了,羞恼羞恼的。四爷咋问,他都不说怎么了。等林雨桐问了,这孩子才说了,他回去了,本是想着夫妻俩好的。人家说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琨哥儿原本也想着,两人躺下,有什么话在被窝里说,可能效果会好些。可结果了,琨哥儿先睡下了,然后白氏不睡,抱了被子往榻上睡去了。屋里不冷吧,但榻上也没炕上暖和。他就起身,抱了白氏往炕上去。他以前也不知道这种情况该咋办,但这少不得跟猎户庄稼汉子打交道,都是族里人,喝了酒说话就没谱,什么都敢往外说,说的多了,他也慢慢开窍,想着这女人还是要哄的。再看自家爹,在外面别管多为威严,回来娘说啥是啥……他想,许是不光是白氏有问题,他这个做丈夫的只怕有更大的问题。

  于是,他第一次觉得,很该耐着性子哄哄她。

  人抱回去了,躺在边上了,他心说,也不急于一时,今儿不说,先把她哄回来再说。折腾的晚了,他也累了,就有些迷糊。正迷糊呢,就听见白氏瞧瞧的起身,走了……不光走了,还不在屋里睡了,跑到外间的榻上去凑活了。

  不愿意夫妻同床共枕,琨哥儿当时就觉得受到了羞辱。直接穿了衣服就出来了,去跟珅哥儿睡去了。

  林雨桐到现在都不能理解白氏的逻辑,她这是想干什么。

  听琨哥儿说了之后,林雨桐也还去看了白氏……白氏肚子里的孩子倒是养的极好,身体也没有大恙,林雨桐也问她:她到底想要如何?

  可人家只低着头,一副听训的样子,一句屁话也没有。

  这就很让人生气了。

  有问题不可怕,有问题说出来沟通嘛。这么不声不响,反正就是跟你们谁我都不搭理的模样,真叫林雨桐火大。

  也因着这件事,林雨桐对小徐氏从根子上就讨厌上了,她说话,她也只当没听见,只跟徐氏告退,然后转身就走。

  徐氏愣了愣,反倒是问小徐氏,“你又怎么着了?”

  小徐氏尴尬的脸都红了,“儿媳不知。只是不见白氏好些日子了……我不过是动问一句……”

  “那万万不会!”徐氏道:“林氏是个讲道理的人。再不会无缘无故的,就这么给你这个长臊甩脸子。”

  小徐氏嘴角动了动,但到底没反驳婆婆,只道:“我是做嫂子的,许是有什么地方没做到也是有的……估摸着还是白氏的事,回头叫姚氏去看看……她们小妯娌,好说话。今儿有大事,这件事倒是不急。”

  可不是大事吗?

  钦差一行来了,四爷出面招待的,金匡连面都不曾露。还是那边执意说,不见老大人一面,回去圣上动问起来,都不好答,如此这般,四爷才带着见了。

  金济只跟着金一钱等人站在边上,看到金匡坐在太师椅上压根就没有起身,见了钦差,也只问了一声:“圣体可安泰?”

  那边应了一声‘圣躬安’。

  然后那人大胆的直视了金匡,紧跟着又致歉,说是得看老大人的面色如何,回去才好回复陛下和许大人。又招手叫了太医给请脉,得了话才道:“圣上不放心老大人的身体,赐了太医下来。”

  这太医便是要留在府里的。

  这是不光要照看金匡的身体,也知道金家大房父子俩的身子都不大好。

  而礼单里,珍贵的药材赐了几车。

  金匡随意的点点头,算是应承下来。

  然后这人又说了许多,但都不是以圣旨的形式,就跟拉家常似的,说什么圣上知道老大人隐居山林,把紧靠着太zu赐下来的山这一片的山都赐给金家,只要是怕别人打搅了老大人。

  金济心里咂舌,这周围的山林,这得是多大的一片。光是山里的出产,就能供养金家祖祖辈辈生活无忧。

  像是打柴的,金家若是不叫上山打柴,那边只能烧地里的秸秆。但若是允许打柴,家家户户的,是不是得从打来的柴火里,给金家拿出一部分来。这一部分就算是剩下了。

  还有猎户,以此为生的人,离开了这一片熟悉的山林,又能去哪里?

  只要收的不过分,他们从今往后,自然就是金家的人。包括山下的族人,这山里的野菜菌菇干菜野物,金家只要适当的开放山林叫族人得利,那边有的是人念着这边的好。

  就听这钦差又说,陛下知道您住的不宽敞,已经着工部派人,内库出银子,令当地县衙操办,一定得给老大人修好府邸云云……

  然后又是赐药又是赐衣袍,甚至是茶叶,酒水,御用的点心方子,笔墨纸砚甚至包括各色的玩件,东西很杂,很没有章程,不是那种制式的赏赐,才越发显得用了心思。

  当然了,许时忠以许家的名义给的,礼单直接送到了林雨桐手里。这里面光是黄金就有两箱子。又另有白银两箱子,铜钱两箱子,给每个孩子的玉佩,首饰,各自都有一匣子。还有各种的布料,整整拉了五车。

  饶是林雨桐知道给的不会少,但也觉得,这拿的着实是有些多。

  庄子外面围的都是看热闹的人,文定山何曾看到过这样的热闹?这般的喧闹了一个小时,这队人马哗啦啦怎么来的,又哗啦啦怎么跟潮水似的退了。

  金济到现在脑子都是懵的,这是何等的地位,才敢如此行事。

  徐氏又叫了,林雨桐匆匆忙忙去了:“……太太,您别着急,宫里的态度一出来,您还怕没有舅舅家的消息吗?指不定人已经在路上了……年前便是赶不上,这年后一准能赶上给您拜年……”

  这话说的徐家跟见利忘义的小人似的。

  徐氏先是皱眉,可紧跟着却意兴阑珊,这话不好听,但却真真是实话。

  小徐氏急着,要说话,徐氏只摆摆手:“都下去了,福娘也去忙吧。我乏了!”

  吴姨娘站在门口伺候着,见人出来了,就含笑打帘子。她现在特别会奉承桐桐,为的不过是林雨桐对庶房还怪公平的。

  妯娌俩从里面出来,林雨桐不停留,抬脚就要走。小徐氏却一把拉住了:“弟妹去我那边坐坐,我是真真有事。”

  这般拉扯着实在难看,林雨桐挑眉跟着去了。彼此坐下,小徐氏叫上茶,林雨桐摆手:“不用,今儿真挺忙的。”

  那么多东西,哪些是御赐的,哪些是节礼,把什么东西怎么分,这任何一件东西,先入库登记,再出库登记,经了谁的手,给了谁,这都得记录的。可如今的下人班子也不是侯府用熟的,这什么都得重新来。是真忙!

  小徐氏也就不废话了,“如今咱们家也不一样了,以前的亲戚,该走动还是要走动的。这要过年了,节礼该送还是得送……何况,林家的节礼,弟妹不也叫镖局压着去了吗?”

  嘿!挑这个刺,那你真犯不上。

  林雨桐就跟她说:“大太太,您官家有您的原则,我管家有我的底线。在这事上,我就一个原则,那便是有来才有往。这雪中送炭和锦上添花比起来,孰轻孰重?”

  小徐氏面色有那么一丝不自然,“林家在西北,那里天高皇帝远。徐家不一样,在天子脚下,一步错那便是万劫不复,小心些也是没错的。各家都有各家的难处,很是不该那么苛责。”

  “好的!”林雨桐点头,“大奶奶这话,我会禀明了长辈之后,再做决定。”

  真他娘的神逻辑。

  她起身,要出门了就说了一声,“这来了太医了,正好叫给大爷诊脉。也顺便叫我们家那位爷去问问大爷,不是说叫您礼佛吗?现在是怎么个意思?不怕菩萨不护佑……”

  把小徐氏直接气一个倒仰,在一边的姚氏连大气都不敢喘。

  直到林雨桐走了,小徐氏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声的喘气,“这个林氏……好端端的,哪里得罪她了,这般的冲着我来。白瞎了我的一片心。那些年,我是对琼姐儿不好,还是对琨哥儿不好……两个孩子的婚事,不都是我操心的。琼姐儿的女婿,你看看多好,知道消息大老远的就赶来了。这样的女婿不是我给四房挑的,这才管了家几天,就翻脸不认人了!”

  姚氏低声道:“母亲息怒,事情只怕就是出再白氏身上。近些日子,不见她过来也就罢了。我打发人去了几回,白氏也都没见……只隔着帘子叫丫头说话……我也去找过她……丫头们却拦了,只说要养身体,不叫人打搅。要不,儿媳再去看看她……要不然,四婶那么个周全人,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给咱们难堪……”

  小徐氏皱眉:“白氏……以前不见得那么蠢……徐家白养她了……”

  姚氏心里暗道:出事就出在您这口无遮拦上了。白氏现在是府里的二少奶奶,不是当年徐家的养女了。姚氏还这般下去,只怕大房和四房真要为了这个反目成仇了。当然了,自家婆子是代表不了大房的,所以,闹不好,婆婆还得被公公厌弃。

  她揪着心去了,那边林雨桐正忙着,听说姚氏要见白氏,她就皱眉:“想见就见……”她也想知道,白氏好好的日子不过,这是闹什么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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