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之新征程 第316章

作者:林木儿 标签: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布衣生活 BG同人

  林雨桐当然知道这孩子生活的有多不堪,他身上到处都是不堪生活的痕迹。可这样的孩子,不怕逞凶斗狠,能经得住羞辱谩骂,唯独对‘好’,没有招架之力。

  之前还如同一头狼崽,戒备的随时准备露出獠牙。结果被这么满是喜爱和赞赏的看着,他顿时手足无措,犹如一只羞涩的羊羔,恨不能将整个人蜷缩在皮毛里。

  对男性,他时刻保持着攻击性。但对一个如同母亲一样,慈爱的看着他的女人,他收起了獠牙。

  林雨桐问说:“叫什么呀?多大了?家里还要谁?”

  李奴|儿羞于说自己的名字,但还是不想欺瞒:“李奴儿……”

  林雨桐露出一份疑惑,继而恍然,小心的保护着孩子的自尊心,“李弩儿?弓|弩乃是利器……倒是合你!”

  李奴儿愣了一下,然后噗通一声跪下:“谢夫人赐名!”

  林雨桐不由的和四爷对视一眼,四爷也高看了这个孩子一眼。他若是顺势的认下这个名字倒也罢了,偏偏没有。只认这是新取的名字,将他的尴尬和难堪这么谈谈的展露给大家看……以如今这样的年纪来说,殊为不易了。

  四爷坐在主位上,看他:“你想拜师?”

  李奴儿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回答的异常坚决:“是!我想!”

第192章 清平岁月(22)三合一

  李奴儿的长相太特殊了!

  特殊到放到学堂, 别说别人不好接受, 便是金伯仪都不好接受。

  但不管他接受不接受,四爷还是先带着他去见了金伯仪。金伯仪只看了一眼,但还是先遣了这个少年出去, “羊群里落入一只狼, 会如何?”

  就是这个道理!

  也正因为知道这个道理, 珅哥儿才不敢将他往学堂带。但是,金家有教无类的话已经喊出去了,就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

  珅哥儿都明白的道理, 四爷怎么会不懂?

  金逸跟着四爷走了, 珅哥儿才问:“我大伯不会收的, 爹何苦带人去一趟?”

  林雨桐看了这个孩子一眼,这小子就是太纯良了。太过纯良是好事,但纯良不意味着不能有自己的手段。

  她就摊开了说:“狼性难驯, 你不将他的所有的路都给堵死了,他肯‘屈就’?”

  珅哥儿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爹要收弟子?”

  四爷收弟子很挑剔的,到底收不收, 还得看看再说。

  果然,这只狼崽子还是被带回来了!是带着一身的倒刺, 被带回来了。就见他嘴唇固执的抿着,双拳紧紧的攥着。这个孩子,真正好的在于这性子, 可真正坏的也在于性子。

  教他本事不难,难的是不能磨灭掉他的狼性的前提下,得叫他学会自控。

  林雨桐看了一遍瞧热闹的金双一眼:“去把挨着结巴叔的那间房收拾出来,给他住。”

  金双又打量了这个长的不一样的小子一眼,然后应声去了。

  李奴儿愕然的看林雨桐,又看四爷:“……你们收我?”

  “怕我们没本事?”林雨桐看他,似笑非笑,然后将手里的针线放下,“跟我来!”

  李奴儿本就是桀骜的性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这是只有随时都准备拼命的人才有的架势。

  四房的正屋门口,是难得的一点平整的地方。很能活动的开。

  靠着石头的栏杆,放着一排的武器架,自家这些孩子,主要练习的还是qiang法,林雨桐顺手拿了一根,朝李奴儿示意。

  他只摆出那种攻击的架势,看的出来,他没学过。但一摆出架势,一双眼就真跟一头狼似得,恶狠狠的。

  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恶狠狠的给扑了过来。

  林雨桐轻巧的避开,qiang花一挑,一qiang给挑起来,顺手就给甩出去,砸在石头地面上,发出‘碰’的声响。这要是骨头没受损,才见了鬼了。这小子愣是又爬起来,哪怕嘴角已经见血了,还是一样不要命的冲过来,其实这左挪右腾的已经很有章法了,这是自己打架打出来的经验。可在林雨桐眼里,还是太小儿科一些。如此再三的摔到地上,这小子却越来越狠,越来越不要命,再起来就是冲着长qiang的尖头冲了过来,悍不畏死的架势。

  林雨桐一棍子下去将人敲晕了了事。

  把人敲晕了,她左右看看,连听到消息赶回来看热闹的金霸都想躲。

  “去哪?把人抬进去,摁在水桶里洗一洗。”林雨桐把武器放回该放的地方,这稍微动一动,还有出汗。

  金霸站着没动,直到林雨桐把手里的家伙放回去了,这才讪笑着过去。主要是有点怕的,他是知道娘比较厉害,但教他们的手段也比较温和,谁知道今儿一见……才知道……以后最好老实点,谁都别想偷懒。

  李奴儿醒来的时候都是晚上了,浑身疼,肚子饿。他警惕的刷的一下睁开眼,蹭的一下坐起来,肋骨疼的他龇牙咧嘴,但到底也没叫嚷出来。然后左右看看,情形好像有点不对。屁股下面的炕是热的,不是自己冰凉的稻草毛皮堆。身上的被褥是新的,是一种好闻的香味,不是牲畜身上的那股子味儿。天冷了他靠什么活下来了的,靠的就是养着的大黄狗活下来的。可今年入冬之前,老黄狗也死了。他就连最后的一点牵挂也没有了。

  这里很暖和,是除了老黄狗之外,唯一给他温暖的地方。

  炕头的炉灶上,水咕嘟着,下面该是点着火吧,那火照的半间屋子都明晃晃的。

  再低头看看身上,有人给换过衣裳了。身上的是一身白色的,没有染过的里衣,很舒服,从来没穿过的。摸了摸伤口,裹着厚布,身上有一股子药香味儿。这跟他在林子里找来的草药不一样,味儿好闻的很。

  林雨桐进来的时候,这小子正跟狗鼻子一样,四处闻呢。

  “闻什么呢?洗过了。”林雨桐端着托盘放在炕桌上,把这小子吓了一跳。

  走路都不带有声的!

  他知道,这是碰上有真本事的人了。

  然后二话不说,从炕上就跳下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贴着地面,屁股却撅起来。这是一种臣服的姿态。

  “想拜我为师?”林雨桐问他。

  他仰起头,不停的点着。

  林雨桐没说答应,只道:“先吃饭。”

  他又从地上窜起来,坐在边上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动作十分粗鲁。一手三五个小花卷,每个上面先咬一口,宣誓主导权。然后才稍微缓一缓吃。

  一盆子花卷,两碟子菜,一大碗粥,风卷残云,马上就消灭干净了。

  吃饱了就好,吃饱了先歇着,“拜师的事,明天再说。”

  林雨桐起身走,他不敢拦,只眼巴巴的看着,直到林雨桐走了出去。

  为什么收这个孩子?

  收孩子收上瘾了?

  四爷和桐桐没那么无聊。真有银钱,真不犯忌讳的情况下收孩子,开几个育婴堂的地方都比收到家里好。金逸这几个孩子是遇上了,两人原本打算的是,正好家里缺人,这些孩子也缺了活路。两边刚好,各取所需。到现在为止,四爷和桐桐也是,根据个人的材质,叫他们有独立谋生的本事。

  至于将来回报多少,现在很多都是不可预估的。

  也从没想过什么回报。

  可四爷教养的,又怎么会没有回报。人说,一个好汉还要三个帮呢。金家就是这般的情况,大房需要护着,三房那边也没有出色的后辈。自家这边三个儿子,可这三个孩子的资质,说实话,并不算是多好的。

  琨哥儿端方的很,珅哥儿温和,几乎是没有攻击性。琪哥儿倒是灵活一些,可养到十二三岁,很多的性子都已经定型了。后天想掰过来尤其困难。

  这要是以后不遇到事情还罢了,若是遇到大事情,这些孩子怎么办?

  若是金家好的时候,他们将来还能找好的岳家,这姻亲选的好了,相互之间帮衬也是常理。可现如今呢?丝毫助力也没有。那怎么办?

  别看养的那十一个孩子,安置的好了,就是十一个助力,十一条退路。

  而李奴儿跟这十一个不一样,这个孩子调教的好了,四爷是要带在身边用的。当初李诚放了十万银票在这里,那钱真不是白放着的。

  两人自有谋算。

  这里已经靠着东北的边陲了,银州上下明面上都换成是顺王府的人,这是有利也有弊的。

  好处就是自家跟着受益,在这地界,没人再敢随便招惹。于顺王府而言,这里经营的好了,也是一条退路。这样的好处顺王府未必想要,但也拒绝不得。这是对金家的照顾,未尝不是对顺王府的试探。或者说,许时忠等着顺王府犯错!

  顺王府不是想退就能退的,既然不能退,那就得主动面对。于是,银州的事,就成了风险与机会并存的事。

  四爷跟李诚商量的事,林雨桐大概心里有谱……这边关说起来,安静了也得有三十年了……还能安静多久,这都是不好说的事。很多事情,这不都得未雨绸缪吗?

  这李奴儿上门来,四爷叹:“许是运道!”

  谁的运道?

  四爷低声说了一句,林雨桐便蓦然变色。

  结果第二天早上还没醒呢,金双就在外面喊:“娘……娘……快起来看看……”

  看什么?

  四爷没叫桐桐起,外面再给冷风吹了。

  他披着大衣出去,得!外面跪着个人都冻僵了。脸上都挂着冰溜子了。要不是金双起来早要去做早饭,再冻一会子,这小子能冻死在这里。

  冻成这样,不光冻病了,还冻伤了。

  用雪给把身上擦了,然后才敢给用温水擦,然后才给喝点温水。人倒是出了一口热乎气。

  把林雨桐给气的:“你不要命了!”

  “您不收我……我就没活命的地儿了……”李奴儿睁着一双眼睛,“我生的卑贱……可我也是大周人……”

  林雨桐心说,四爷会收的。这小子这张脸,四爷昨晚就说,是出将入相,位极人臣的面相。这话叫林雨桐心里都沉甸甸的。大周朝容不得这张脸,可要是位极人臣,他……该是谁的臣?

  那么现在,他还念叨着他是大周人。趁着他的意识里,还知道他只大周人的时候不收了,更待何时?

  “……我生的卑贱,但我也曾是大周人。”

  此刻的京城,大内皇宫之内,黄灿灿的床幔之内,凤榻上躺着个美貌的妇人。这妇人此刻面容苍白,头上大滴的汗往下流……

  这个异族长相的人是谁,他为何在金銮大殿上……他的眼睛像是饿狼……要狠狠的扑过来……

  她的脑子里正琢磨着这句话,就见那人手里拿着刀,将冷森森的刀从刀鞘里抽了出来,朝自己挥舞了过来。

  啊——

  这妇人一下子就坐了起来,然后惊慌的四处看看,才抬手捂住头:梦!梦!又做梦了!

  外面传来丫头的询问声:“娘娘?”

  这美妇‘嗯’了一声,问说:“几更了?”

  “回娘娘的话,三更了。”

  才三更!

  还早!

  外面有问:“娘娘要出恭……”

  不用,“你下去歇着吧。”

  美妇又躺回去,帐幔阻隔了灯光,里面有些朦胧。但她知道,帐幔外灯火通明。自打开始做奇怪的梦,她这边夜里的灯就不曾熄灭过。

  头一次做奇怪的梦,梦见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