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之新征程 第48章

作者:林木儿 标签: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布衣生活 BG同人

  如此,白门不灭谁灭?

  这么一个独特的身份,岂有不遭恨的道理?真真是活成任何一门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林雨桐暗骂一声,瞪了程昱一眼,心说:你们可真会瞒。

  那边乌金笑的比之前客气了,但也疏离了:“原来真是同门师姐呀,看来咱们是挺有缘的。以后有时间记得到玄乌堂坐坐……事情有警察插手,又牵扯到同门一脉,我是不便参与了。今儿就告辞了。”

  说着,微微欠身,然后转身就走了。

  嘿!态度变的可真够快的。

  林雨桐就问程昱:“玄乌堂在哪?”

  程昱从兜里摸出一张黑色的名片,上面只印着两行字。一行大字:玄乌堂。

  另一行小字,便是玄乌堂的地址。

  这个地址……就在古玩街背面,距离半人斋好像还不远。

  林雨桐将名片收了,抬脚也往回走,“白门和黑门怎么回事?”

  至少不该是仇家。要不然,彼此知道对方的存在,却最多只是漠视,大有相见却不想相认的感觉。

  程昱却只摇头:“我也说不好怎么回事,只是师父说,碰到黑门的人,叫我不要招惹。”

  这听起来更像是你们对不起人家吧。

  算了,自己这个白衣当的,也是没谁了。黑锅兜头给自己砸过来,却没一个人出面给自己解释一声,当真是活久见了。

  不过没关系,白门没人给解释,她总能找到给自己解释的人的。

  程昱跟在后面急切的问:“黄门来了!刚好桂香又失踪了,桂香又跟咱们的关系密切。师叔,这绝对不是简单的求财的事。黄门这就是对着白门来的。”

  可你漏掉了一个重要的细节,那便是在提到黄门的时候,乌金还说了一句,叫回去告诉门里的长辈,黄门现身了。

  为什么之前乌金不叫破程昱的身份,现在却叫破了。只能有一个可能,黑门对黄门的防范,比白门更甚。白门忌惮黄门,可黑门更忌惮。

  如此,这便是一个现成的盟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因此,林雨桐没做程昱的车,而是出了村子直接做了公交车,目的地,古玩街。下了车,在路边随便买了几样水果,很没有诚意的样子,直奔玄乌堂。

  玄乌堂所在的地方,得从古玩街中间的小巷子里穿过去,走过长长的走廊,才能到地方。过去的时候,林雨桐险些以为找错了。这不像是开门做生意的,倒像是到了一户人家。两扇的老式木板,原色的门板上岁月侵蚀的痕迹浓重。门楼下,一个不起眼的匾额上,写着梅花篆字的三个字,玄乌堂。

  此时,门虚掩着,林雨桐正要过去推门,门从里面打开了。正是乌金!

  他一点也不意外的样子,只道:“爷爷说今儿有客,渊源颇深。我跟你告辞的时候又算了一卦,卦象上显示,今儿咱们还会再见。一想,便知道来的是你了。”

  “难怪你身体这么弱。”林雨桐说着,就将东西递过去:“来的匆忙,失礼了。”

  乌金就道:“下次来你多买芒果,我爱吃那个。”

  林雨桐:“……”你可真不客气。

  可这下次来?

  这话很有意思,这是等着自己上门,还盼着自己下次上门呢。

  乌金将水果往院子里的石桌上一放,然后就带着林雨桐往里面去,一边进一边喊:“爷爷,客人来了。”

  屋里除了这爷孙,再没别人。

  这可跟第一次的出场那个阵势有点差别,结果一进去,还没见人,博古架后面就传来咳嗽声,上气不接下气的:“来了?来了就进来。”

  “前辈,晚辈来拜访了。”林雨桐在外面招呼了一声,才朝里面去。

  里面是一张老式的紫檀榻,一位瘦的只剩下皮包骨的老者,围着一张狐皮,在被窝里盖着。

  林雨桐朝外看了看,三九天,正当午的时候。屋里风扇空调全无,这老者却围着皮毛。两边的窗户也关着,好似怕风一样。她刚进来,头上冒着汗,但也不好意思擦。恭恭敬敬的给见礼,老者指向边上的凳子,林雨桐才恭敬的做了。

  很快,乌金拿了一把折扇递过来,象牙做骨,丝绸做面,很有些年头的老东西。至少扇子的骨架是老东西。她接过来随手摆弄了一下,才看向老者:“今儿才来拜访,您别见怪。”

  “见怪不怪了。”老者说着,就喘了一口气:“你倒是比白三,懂些道理。”

  白三?

  行吧。以后就用白三称呼白衣了。要不然,这不是老混淆吗?

  林雨桐就笑:“师父还没来得及跟晚辈提门内之事,冒昧问一句,排次可是青一、赤二,白三、黑四、黄五。”

  “哼哼……”老者从鼻子里发出这么两声:“老些年没人叫我黑四了。白三倒是找了个大胆的徒弟。”

  林雨桐点头:“是啊!他一直缩着脑袋,怕脑袋被人剁了。于是,找了个傻大胆的徒弟替他扛。他这人做人呐,失败的很。”

  这话叫黑四哈哈就笑,一边笑一边喘一边咳:“……说的话!他可不就是一缩头乌龟!”说着,脸上的笑意一收:“你不光是大胆,而且聪明。说吧,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你这投我所好,必然是有所图谋……”

  “师叔!”林雨桐直言道:“弟子不是投您所好,更不是图谋您什么。弟子是……知道您有为难之事,所以弟子来了……”

  这一声师叔叫的,黑四的眼里都是严肃。他看了林雨桐一眼:“倒是小看你了。到底是白衣了,白三能把衣钵给你,你必然不是泛泛之辈。之前阿金回来说起你,话语里多有敬佩赞叹之意,我还骂他好没出息。如今再看你,他的眼头倒是准的。”

  林雨桐摇头:“之前您说我投其所好,那您岂不是口蜜腹剑。那弟子是不是也得问您一句,这么恭维弟子,是有何图谋?”

  黑四不由的嘴角就翘起:“你可比有些人有趣多了。”他轻咳了一声,“我是有所图谋的。”说着,就叫了乌金到身边:“这个孙儿,我得的不容易。”

  林雨桐点头,干这一行的,能有后辈儿孙,已经算是侥幸。

  “可这孩子虽入这一行,可见识过的人心却太少了。”黑四说着,语气里就带出几分怆然,“他是不知道,这人心比鬼心还可怕。我的情况,你如今也看到了……怕是时日无多了……”

  “爷爷!”乌金急声道:“……若不是白门,爷爷怎会……”

  “住口!”黑四摆手:“那是交易,不是谁占了谁的便宜。”

  什么意思?

  林雨桐就说:“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是不是咱们该把话往坦白的说?”

  乌金站起来,“这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当年,他们师兄弟五个起了内讧。白门本就是嫡枝中的嫡枝,本是要继承亦天门的。可惜,在要接任的时候,出了岔子……”

  “好了!”黑四摆摆手:“我说……我是当事人,我来说。到了如今,你们这些后辈少不了要江湖相见,告诉你们前因后果,你们也好知道个来龙去脉……省的吃了亏……”

  林雨桐点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身子靠在椅背上,将折扇打开,轻轻的扇了扇风。

  黑四却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里:“其实,亦天门从来没有什么所谓的接任一说。都是江湖人,各自有各自的本事,各自凭着各自的本事吃饭。天下那么大,没什么事,都天南海北,四散着。养家糊口,收徒授业。但若是有事,按照规矩,五门当以白门为尊。这是因为,五门里,只白门所擅长的更全,且杀伐少。杀伐少,便意味着功德高,白门的弟子,最为长寿。”

  林雨桐皱眉,其实白门并不长寿。

  白衣……不,应该叫白三。白三之所以现在还活着,是因为有一个备用的皮囊,且有办法维持那个皮囊。只要不愿意放手,那总是能死在别人的后面的。

  这些事林雨桐不知道黑四知道不知道,但她觉得,现在没有说这些的必要。

  另外,她对黑四说的话存疑。毕竟从现在看,林雨桐手里的那本册子,说的可都是杀伐。反倒是乌金那一手灵疗的手段,那可真真是积攒功德。

  这明明就是说反了嘛!

  她把这些疑惑暂时压着,只听他往下说:“……那一年……很久远的一年了……哪一年来着?记不准了。不过应该是袁大头当皇帝那会子。我师父被请去给一个大人物看相……这个大人物是谁,我不说你也知道了吧。我师父的相是给看准了,可做不长久江山这话,当时说给袁大头听,可想而知,当时对方得有多大的怒气……当时就要拉着我师父杀头……我师父其实临走之前,给他自己算了一卦——大凶!他当时就交代我,如果过了子时他不回,就叫我赶紧跑。不用再等了,也不要想着收尸的事!他里面其实穿着老寿衣去的。可我怎么能看着师父去死?所以,师父刚走,我就四处奔走,想办法要救我师父。我四处留了本门的求助信号,想来有人看见的话,是不是能想办法把消息传递出去。”说着,他轻笑一声,带着几分嘲讽:“那时候我还是太年轻了。也不想着,若是有救师父怎么会不自救?那一天都都在奔忙,可也不敢跑远,雇了乞丐在四处的做记号。一等就是一个白天。那个夜里怎么就那么长,长的我以为再也见不到第二天的日头。我等啊等啊,眼看这时间靠近子时,就是没有一个人来说拉我一把……结果子时一到,我便知道坏事了,师父定是遭遇了意外。那种时候,我能怎么办呢?跑吗?不行!做徒弟的不给师父收尸,这算是什么徒弟。我无父无母,是被师父捡来养大的,人不能无情无义呀。可我当是才多大点年纪,上哪里找人托关系弄我师父的遗体去?这个时候,黄门的师叔来了。说是看到求救的信号来的……我当时真拿黄门当亲人呐……我给他们收拾了屋子住,安顿的很好。想着,这算有个依靠了,可谁知道……却引来了家贼。一觉醒来,哪里有什么黄门师叔,都走了。跟着他们一起不见的,还有黑门的一些秘籍……只是师父藏东西向来隐蔽,真正要紧的东西另外有地方藏着。要不然,我这一门早就断了。”

  这是黄门跟黑门之间的恩怨。

  虽然听着有很多疑点,不知道是黑四有所隐瞒,还是本来事情就蹊跷,但大致的脉络林雨桐搞明白了:黑门怀疑黄门偷盗了他们这一脉的秘术。

  林雨桐就问说:“后来呢?后来如何?”

  “后来我如何肯再相信其他人?”黑四说的理所当然:“改为乌姓,隐姓埋名。当时,以极低的价格买下这个院子,就在这个院子里娶妻生子……金盆洗手,再不敢给人看相的买卖。只开了一家纸扎铺子,做小生意维持生计。就在这个时候,白三找来了。给我带来了一个大消息,他告诉我说,我师父他老人家并没有死,而是得了机缘……却依旧活着。”

  林雨桐握着扇子的手一紧,好似有点明白了。这白三的那个皮囊,他原本是黑门的!

  黑四朝林雨桐点点头:“就是你想的那个样子……那个皮囊是黑门的。既然有了师父的消息,我又怎么能不管?于是,我把老婆孩子安顿好,就跟着白三出门,找我师父和他师父去了……”

  “然后呢?”林雨桐的身体不由的前倾:“然后如何了?”

  “然后……我顺利的找到了我师父……换了一个皮囊的师父……”黑四露出几分比哭还难看的笑来,“我将师父接回了家,师父比往日寡言,不爱说话,整日里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林雨桐就打断说:“只找到了您师父,那白三的师父呢?”

  黑四露出一个嘲讽的笑:“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林雨桐头上的汗都下来了:“他们两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那个皮囊——易主了!”

  黑四点点头:“是!白三师父的尸身在边上,可生魂却换了个皮囊被我带回来了……这也是两三年之后我才发现的。那时候我只想知道,我师父在哪?他占了皮囊,那我师父的生魂去哪了?”

  林雨桐有些了然了:“所以,你们……认为白三的师父居心叵测,残害同门……”

  “对!”黑四说起这个,也没有丝毫歉意或是心虚:“我迅速向青一和赤二求助,我们三个……伤了那一代白衣,却没想到起了变故……明显不致命的伤,白衣的生魂生生不见了……只留下一个躯壳,被白门的人联手抢了回去……白三认为是我们害了他师父,可我们压根就没有这层意思。青一一脉,本就擅长搜魂,可奇怪的是,白门师伯的魂魄跟我师父的魂魄一样,找不见了。就这么奇怪的,失去了踪迹。再下来的很多年,青一的师父,赤二的师父,两个人走遍大江南北,只为了找寻两位的生魂,却始终一无所获。如此又是成十年,后来,两位师伯也失去了踪迹……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林雨桐皱眉:“于是,青门和赤门认为是白门为了报仇杀了两位前辈。”

  然后,仇就这么结下来了。

  逻辑好像是通的,但总有哪里觉得不通畅。对方这么一说,林雨桐姑且这么一听。这都是老恩怨了,知道个大概就行。暂时,她没兴趣深究。

  跟她如今相关的就是:“之前,您还说黑门和白门之间的交易……”

  黑四咳嗽了好几声,这才道:“……本来金盆洗手了,可惜中途又干了这一行。于是,报应来了,生了好几个孩子,可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就是留不住。丧子之痛,痛彻心扉。最后,几乎散尽家财,才保住了小儿子的性命。可惜,命是暂时保住了,却常年在病榻之上。好容易熬到成年,匆匆给娶了媳妇,就盼着留个后。可成亲的第二天,人就越发昏沉了。那时,我也慢慢上了年纪了,如何能接受……于是,我想到了白门……”

  “你想要那个皮囊?”林雨桐深吸一口气:“可惜,那皮囊已经属于我师父了。”

  “是啊!”黑四轻咳:“除非我杀了他!可白三他说的对,我的杀伐越重,后辈子孙也是不能得善终。与其,叫儿子不人不鬼的活着,倒不如,保下孙子,以期子孙绵长。”说着,他老泪纵横:“这都是我自己选的,选了保住孙子,舍弃儿子……”

  林雨桐什么都明白了:“灵疗本是白门的东西!”

  “不错!”黑四轻笑:“灵疗之术,乃是白门最重要的术法。积功德,消恶业。白三那个时候不是我的对手,他怕死,舍不得那一身皮囊。便用白门最重要的秘法,跟我换了那个皮囊。”说着,脸上就露出几分奇怪的笑意来,像是想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林雨桐就叹气:“师叔,您不厚道。您是真真坑了白门了!”

  黑四脸色一变:“他将那本手札传授给了你?”

  林雨桐点头:“我师父虽然怕死,但不至于像师叔说的那般不堪。您也说了,白门积功德,消恶业……可就是一点,杀伐不够。不能杀伐,那被动只能挨打受欺负。当年白门的长辈死的冤枉不冤枉?在我师父看来,是极冤枉的!其实,当年的来龙去脉,根本就没搞清楚。所以,我师父在被人撵的无路可走的时候,自然是希望能有一门杀伐之术……”她说着,就将那本手札拿出来:“如今,物归原主。”

  “你倒是舍得!”黑四只看了一眼,却没有接过来。

  林雨桐把手札往边上一放:“你们都是心思机巧之人,没道理把秘法给了别人,本门之内不留有副本!师叔,你说的还不是实话。我再来猜一猜……只怕你们不是和平的达成交易的。事实上,是你偷了白门的灵疗,白门偷了黑门的术法……巧的是,你们谁都没有偷到全部……”

  黑四的面色一变,蹭一下就坐了起来了:“果真是没有看错你。没错!这些年,我也想明白了。我和白三,彼此算计对方。但其实,真正得利的,却是背后那个渔翁!”

  林雨桐问说:“您怀疑黄门?”

  这一问,黑四却沉默了,反问了一句:“你说呢?”

  这一句,不知道是问林雨桐,还是问他自己!

第40章 与你同在(40)三合一

  这个答案林雨桐没办法给他。如今, 就现在所掌控的信息量, 下任何结论都是仓促的。故事,也仅仅是故事而已。不管是白三说的,还是黑四说的,亦或是真的出门就遇到黄五,再听黄五说, 其实都是一样的。连亲师父嘴里的都不完全是实话,能指望这种坑不死你们的师叔跟你说的都是实话吗?

  因此,她露出谜一般的微笑:“我哪里知道?这不是在听师叔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