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之新征程 第689章

作者:林木儿 标签: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布衣生活 BG同人

  “作物不同,灌溉频率就不同。为单独一点地开垄灌溉不划算,所以我反对。”

  “反对有理!”弘晖看其他人,“有没有解决方案?”

  “换地!”海兰察站起来道,“找选择种菜的那拨人,想法子跟他们置换田地。”

  弘晖举手:“我觉得可行!”

  然后刷刷刷举起很多。

  “好的!就这么办。”他放下手,又问,“谁去办?有没有自荐的?若没有,大家推举……”

  “我!”后头站起来一个小个子,是寒门出身一孩子,“这事我去办。”

  弘晖举手:“我同意。”

  然后举起很多手,他又点头,“大家都同意,那就你去。”

  富察明亮这是第二次参与这种读书会,第一次也有过一次表决,那是决定大家休沐的时候到底是去京城聚餐吃大馆子,还是在书院里小聚餐的事。当时他不太在意,反正都是小事,举起手来赞成的多随着多数走便是了。可今儿,又见了一次表决。

  同样,是一件不怎么重要的小事。可往往最怕的就是这种小事,它会让人养成一种习惯。当大家都把这种习惯养成了,那么,也就算是把大家给宠坏了。每个人都有说话的权利,每个人的意见都会被重视。哪怕大多数人都同意的,也会在允许的范围内,兼顾小群体的利益。如此以来……就回到了最开始的问题,为君的本分是什么?

  从君权至上,到保障君权而兼顾个人利益,这不是孰优孰劣的问题了,而是哪种更符合多数人的利益。

  最可怕的不是某个人要造反,而是一批人,一个大的你撼动不了的群体要造反……试问,谁能阻拦。

  端贝勒应该是被老圣人影响最深的一个人。但其他人没有受影响吗?

  他不由的想起几天前的亲耕礼。

  万岁爷祭天回来,带着朝臣直奔庄子上,而那时候,老圣人带着书院的学生正在平整土地。地头除了书院的学生,还有许多被老圣人请来的庄稼把式,告诉大家这地该怎么种,翻整到哪种程度就是好的。之前气氛很好,老农在地头讲,学生听着,老圣人拿着锄头见到杂草就直接清理了。并没有人觉得哪里有问题,好像不知不觉间,大家习惯了如此的相处。

  突然万岁爷来了,率领朝政,要给老圣人见礼的。可老圣人一把就给拦了,“地头都是土,就这么着吧。”老圣人招呼万岁爷和后面的几个大臣,“你们过来看看……”

  今年用的是新犁,由兵械厂少量出产的,因为冶炼基础的提升,这种深耕犁明显更好用了。

  老圣人蹲下去将手往土地里插,“你们试试深度。”

  刘统勋是擅长治水的,他倒是对这方面接触的多些,也学着往里伸,然后出来用双手比划了一下,“能深这么多……”他就问边上的老农,“老丈,若是如此深耕,以你的经验,这能提产多少?”

  老农看了一眼老圣人才敢说话,“少说也有一两成吧。”

  乾隆大喜,“这就得马上着人去办!传至各州府,督办此事。”

  经院的朱珪是最年轻的,出身也不算多高,就是一般的书香人家。这家伙说话属于比较直的,大家也都习惯于他这种风格。结果这会子了,当着万岁爷的面,他直接堵了一句:“这怕是不成。”

  这话一出,吴书来脸都变了:“大胆!”哪里有这么直接顶撞皇上的。皇上说这么办,你说不行。那是听谁的?听你的还是听皇上的?不要命了!

  朱珪还委屈了,他这会子还没反应过来他哪里说错了。

  刘墉赶紧使眼色,朱珪迟钝了一下但总算反应过来了,一脸的迷茫看乾隆,张口便叫‘先生’,毕竟名义上他们都是万岁爷的学生,这才道:“这节实践课,不能发言?”

  把今儿这事说成是实践课,把顶撞说成是自由发言。

  乾隆哈哈大笑,被一句‘先生’给取悦了,他马上道:“能!当然能发言。”

  朱珪这才克制的道:“第一,锻造技术牵扯到兵械改造,不能传之四方皆知。该由统一的衙门统一管理制造,技术做到保密,若是泄露技术,等同于造反谋逆。第二铁矿官职虽属朝廷,但一旦对下开了农具锻造的口子,只怕浑水摸鱼者多。不成熟的开采技术,指挥造成浪费。这于子孙后代来说,都是罪过。”

  这里面就又出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有司衙门。要是按照以往的划分,这都该给工部来管辖的。

  工部尚书当然高兴,这意味着工部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语了。因此就道:“工部设一监理司……”

  “大清地缘广阔,矿产何其丰富,只交由工部一监理司处置,怕是不行!”

  “怎么就不行了?”

  这就是利益冲突了!旧有的体系想充实自己,新起之秀不愿意受人辖制。

  当然了,这现在只是矛盾初露端倪。

  而真正可怕的在于,争吵起来之后,万岁爷制止了,他说:“都别吵吵。”语气不好!

  这语气一不好,工部老尚书就马上跪地请罪:“臣失仪。”

  朱珪愣在当场,然后他缓缓的跪下去了。

  本来没事的,跪——本也是应该的。可等真跪下去了,才发现自从正式入了书院,膝盖就没弯过。老圣人在大家眼里就是先生,他们都属于能经常去那边蹭饭的,从开始不拘礼叫大家免礼,到后来大家自觉的免礼,然后就这么习惯了不下跪。

  一个人跪下了,身后那么多学生哗啦啦的都跪下了。万岁爷很满意,他可以平易近人,但不意味着大家能随便触犯他的威严。在他看来,应该规矩不能丢,威严不能丢。等都跪下去了,他才和气的勉励了几句,道:“跪着做什么?起来!起来说话。”

  富察明亮至今记得那天书院里的气氛,那种气氛古怪的叫人觉得窒息。

  是的!站习惯了,没人会喜欢跪着。

  老圣人做的每一件大事都是为了大清,为了天下,可以说也是为了龙椅上的皇上。可总在细微上,一点一点的,影响着人心。而这些影响,对龙椅上那位,却都不是多友好的。

  也许,叔父说的是对的。未来如何,且难说呢。

  很多人都说,宫里的皇后要是生养了嫡皇子,与富察家而言是大大的坏事。以前也许是,以后,随便吧。皇后生什么一点也不重要了!

  早前的时候,是皇后的有孕叫叔父下定决定让自己投靠了如今这位小主子。可真的跟了这位小主子,他又觉得,这些该能影响富察家下一步的动向。那就是后宫里那一套,可以撤了。不就是嫡皇子吗?爱谁谁!

  皇后的话没搁在空里,叫她隐隐抽痛的肚子稍微有些好转。只是被皇上骂了,而不是丢人了,对外没失了面子,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她是真没预料到,结果跟自己想的不一样。但来来回回的,好像每次都没有踩到点上,这叫人难免颓丧。心情不好,当天夜里就发作了,第二天一早,生下了十二阿哥。

  这个皇子的出生,除了皇后的人,估计再少有高兴的。

  乾隆倒是看起来很高兴,很快给这个孩子取名‘永璂’。(璂,念qi,二声,跟琪同音。)

  这么快给取了名字,看起来是挺高兴的吧。

  “娘娘您看,万岁爷还赏了这么多东西给咱们十二阿哥。”容嬷嬷是这么说的。

  皇后看着襁褓里的孩子,终于是放心的笑了,“到底是亲骨肉,哪有不疼爱的?”

  容嬷嬷点头:“是啊!这个一个小小的肉团子,只想想就能叫人疼到骨子里。”

  这边的话音还没落呢,皇上那边又赏东西了,是赏给五阿哥永琪的。说五阿哥纯孝,诸子中无出其右。除了赏了五阿哥更多更好的东西之外,还特别恩赏赐五阿哥,可以去书院旁听就学。而且,不用在书院住,可在园子和书院之间每日间往返。更是专门调拨了车马随时恭候阿哥调遣。

  本来就比别人特殊,现在更是特殊的没边了。

  尤其是在嫡皇子出生的当天,释放出这样的信号是什么意思呢?

  皇后顿时觉得万箭穿心。若只是对她,她不会有这么难受。可这明明就是针对自己的儿子的。自己视若珍宝,二十年的侍奉只得了这么一个宝贝蛋儿,原以为一样是骨肉,皇上哪怕不会像是自己这般珍爱,也不会如此作践。但是他偏偏就这么做了。

  大殿里静悄悄的,她一只手轻轻的拍着儿子,一只手却下了死力气狠狠的抓着被子,然后又一点一点的放开:“……给五阿哥准备进学的东西,文房四宝赐下去。另外……告诉愉妃,阿哥爷进学,身边没有陪读怎么行?叫她甄选陪读,跟着五阿哥一块儿进学吧。”说着,又吩咐容嬷嬷,“想办法叫太后知道,五阿哥要选伴读。想来钮钴禄家有不少合适的人选,太后那般喜欢五阿哥,五阿哥又那般孝敬太后,想来必是要用钮钴禄家的人的……”

  容嬷嬷低声应了:“奴才这就去办。”

  见容嬷嬷要退出去,皇后忙叫住,“另外,告诉佟氏,多把皇上往令妃那里推一推。令妃也该怀个孩子了。”

  容嬷嬷了然,这是为了顺理成章的收回宫务权利的。

  她应了,见皇后确实是没什么再交代了,这才下去办差去了。

  五阿哥能去进学,自然是喜欢的。以往虽说也允许自己去旁听,但多数时候就被太后叫去了,几乎是一出去就刚好赶上书院下学的时间了。如今能过去,那是再好没有的事了。

  可愉妃却真真欢喜不起来,先是被皇上这神来的一笔给吓的白了脸,后又被皇后气的铁青,紧跟着太后那边就传话了,桂嬷嬷知道愉妃不想叫钮钴禄家的孩子做伴读,但这由不得她。太后跟皇上顶上了,不等于你愉妃就能蹬鼻子上脸,把五阿哥打发出去的时候,桂嬷嬷就道:“有太后抬举,五阿哥谁都得敬着。是!太后如今再想抬举谁是难了,但是想毁了谁的路,那也是轻而易举。孝顺的名声皇上说出来了,怎么?不打算孝顺下去了?”

  愉妃又气又怒又羞,脸涨的通红,偏一句话都不能回。

  等人送走了,她拉了儿子,“去书院,一定要跟老圣人和皇太后多亲近亲近。你看看,连四公主都得了恩泽,如今谁不知道四公主是皇太后亲自教养的,连三阿哥永璋,也得了好福晋。这才是最实在的。能多得一份庇护,总比现在要好些……”

  五阿哥一脸难色,“可这些孙辈中,只儿子跟皇祖父皇祖母接触的最少。也不是正经考过去的,这……怎么好呢?儿子想,要不等到今年下半年,等八九月的时候,儿子自己考去……”

  “这话糊涂。”愉妃便道,“你皇阿玛下了旨了,你便不能抗旨。听话,去吧!乖一些,不要淘气。也要好好学,学的出色了,自然就入了你皇祖父的眼了。”正说着呢,令妃以及各宫的人都送来不少贺礼,越发把五阿哥抬举的高了。

  愉妃面色阴沉,令妃这是想叫自家和皇后两败俱伤啊!

  五阿哥眼神闪了闪,笑了一下,“额娘,您好好的在宫里。儿子这就去给令妃娘娘请安。”

  什么?

  愉妃一把拉住儿子,“你做什么?”

  五阿哥笑了笑,挣脱愉妃的手,“额娘,儿子不是傻子。如今这不是咱们想躲便能躲的。既然躲不过……何必再躲。已经被推到墙头了,不扒拉着一边,日子就不好过。太后靠不上,皇后容不下——额娘,咱们没有路可以走了。”他朝后退了两步,“您安心的在后宫,想来总能安然些。令妃想坐收渔翁之利,那也得看儿子乐意不乐意。令母妃这般抬举儿子,如此可亲,儿子怎能不去亲近?”

  说着,磕了头转身就走。愉妃双手揪住衣领,将自己裹的紧紧的,才把喊叫声扼制住了。

  五阿哥已经是个小小的少年郎了,去给皇后请了安,说了很多吉祥话,就直奔令妃那里。

  “五阿哥?”令妃将手里的迎春花插入刚得的玻璃瓶中,左右打量了打量,然后皱眉:“上咱们这里来做什么?”

  嬷嬷摇头:“只说是谢恩的。”

  令妃将瓶子推出去,“本宫不急着生儿子,也不急着养儿子。出去打发了,谁也不见。”

  这个愉妃,倒是狠得下心,竟是将儿子给推出来了。

  不管是嫡皇子出生,还是五阿哥进学,在宫里都是大事中的大事,天大的事,可在林雨桐这里,却当真不算什么。

  这次从各个州府召来的妇人,确实是有几个有见识的,但林雨桐却也没多留。她们都不是能做主的人,因此,事到这里就可以了。看到的听到的,可以回去跟能拿主意的人商量了。这种变革必须有,新机器的推出,若是不合作,那只能是等死。所以,之后,京城会很热闹,很多的大商家都必要会往京城里来。到那个时候再谈不迟。

  春上了,书院的学生各自都有各自的任务,每日下午,基本都下地了。

  林雨桐和四爷在其中也各自都有半亩地,到了下午,也就都下地了。

  地是抽签决定的,地笼上前都竖着一块招牌,上面写着各自的名字。

  林雨桐那一笼,边上是纪昀,纪昀另一边事王锡琛。她过来的时候,纪昀正给地里除草呢。豆子都点上了,有两个昼夜又都冒出点牙来,当然了草长的更快。他正跟王锡琛抱怨:“草盛豆苗稀,这不是没有道理的。豆本就不能种的太密集……”

  干的慢就干的慢,找借口。

  王锡琛怼他:“我觉得最传神的一句事‘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从早干到晚,还草盛豆苗稀,这位诗人跟你一样,也是一嘴炮。一干活就漏气。

  把纪昀给气的呀,探着脑袋看王锡琛,“你这是种什么呢?有那么撒种子的吗?”

  有啊!

  王锡琛嘿嘿笑,“我种药材。”

  什么药材?

  “蒲公英!”

  这玩意一说出来,连林雨桐都变了脸色了,“停!咱别种这个,至少别在这里种这个。”

  这玩意的繁殖能力太强了,今年你撒一把种子下去,明年这一个庄子上,就到处都有蒲公英了。落下就生根,年年除都除不掉的。

  纪昀差点被气死,照这家伙的坑劲儿,自己种多少年地,也就只能落个‘草盛豆苗稀’的结局了。

  四爷从后面过来听的就笑:“以后你这地里这蒲公英买的钱要比豆子买的多。”

  谁说不是呢?

  见四爷过来了,纪昀也不跟他豆苗地里的草奋战了,蹲在四爷边上,“先生,刚巧,今儿要是碰不上您,我们明儿还得找您。”

  嗯!

  “你说,可是《百世汇》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