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淇泮
舒晚诗噗嗤笑了。内心所有的防备卸下,她放任了心里熟悉的亲近感,对于司徒霖救她的情谊也更加感恩。
动物是纯粹的,谁对它好,它就对谁好。但是人却是复杂的,危急关头舍命救人不是所有伴侣、朋友可以做到的,司徒霖却为她做了。
虽然最后的结果让他幸运的恢复了人身,可是在那一刻,他是的的确确为了她失了一条生命。
这般想着,前头他所有的不靠谱全都成了包容小哈的“蠢事”,而想到他为了求得原谅自己跑去跪搓衣板和榴莲,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你真的去跪榴莲和搓衣板了?”她好奇地问。
司徒霖拉着她的手到膝盖上让她揉揉:“当然是真的,只不过榴莲实在是太刺人了,方便面没法不碎,只有搓衣板还算好点,所以我主要就跪了搓衣板。”
舒晚诗好笑:“你还跪出经验了!”
司徒霖嘻嘻笑着:“只要能让晚晚原谅我,能让晚晚开心,我多跪一点没事!”
舒晚诗心里软了软。
司徒霖这时候多精啊,一眼就看出了她的软化,立刻打蛇随棍上:“那现在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
舒晚诗推开他的狗头:“那不行哦,我一直把你当小孩子,根本没有男女之情。”
司徒霖:……什么?
“眼里的孩子突然变成了大人,但是那种长辈的心态还是变不了啊!”舒晚诗继续笑眯眯地插刀。
司徒霖:……如遭雷击……
说好相认以后就甜甜蜜蜜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 晚晚:我一直把你当弟弟养,怎么能和弟弟谈恋爱?
司徒霖:那我承认我是那条蠢狗是为了什么?生无可恋.JPG
这是一个未来要出书的男主,书名叫《论男人跪搓衣板主动与被动的区别》、《论搓衣板、榴莲、方便面、键盘的选择和使用体验》、《跪搓衣板实用技巧》……
第219章 拆家的二哈20 二哈导盲犬
司徒霖很绝望。
他把自己虐成一瘸一拐使上了实打实的苦肉计, 又道出自己是小哈的真相,按照从前舒晚诗对小哈的宠溺, 看他受伤不知道多心疼, 什么错都原谅了, 原本以为这次也会这样, 谁知道, 苦肉计竟然不管用了?连说出真相都不管用,还把自己带到了坑里!
司徒霖眼角滴落一滴悲痛的眼泪。
舒晚诗心里笑翻了,面上不为所动。
哪怕他是小哈, 该教训的也要狠狠教训。
见面三次敢强吻?这是什么土匪做派?舒晚诗决定教他做人。
司徒霖全身没骨头一样赖在舒晚诗的身上不肯起来, 哼哼唧唧表示自己很受伤。
舒晚诗一把推开人:“虽然一直都是你, 但是毕竟你现在不是真的哈士奇了——当初我要是知道我也不会那么对你——所以, 我们还是保持合适的距离。”
司徒霖拉着脸,不高兴极了:“不行!”
舒晚诗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他的肩头不让他靠近:“不听我话?”
司徒霖听出了软语下的威胁, 哈士奇的直觉让他选择顺从,只是内心还是不甘心, 嘴里哼哼:“那你让我以后再不能来找你, 我也得听?这不行!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了!”
舒晚诗心跳乱了乱,人的感情就是这么奇怪, 陌生人太过炽热的感情让人害怕,可是已经亲密的人, 浓烈感情却让人引起共鸣。
尤其是她看不见的情况下,形态上的改变没有特别大的冲击力,做人做哈士奇都一个性格一个做派的司徒霖在她这里除了变得会说人话了, 其他似乎什么都和从前一样,熟悉的感觉和情感全都突破她特意封闭的心门汹涌而至。
从前是主宠亲情,冲出来后,被对方几次告白变了味。
“看你表现,但是给你一个忠告,我最讨厌强迫我的人。”
司徒霖咧了咧嘴,机灵的他立刻从中听出了此事大有可为,再仔细品品她最后一句话,背后就冒了冷汗。
看来他没做错,如果不是说出他是小哈,可能这辈子都和晚晚没有希望了。
当初怎么就那么混蛋,做了这种强吻的事呢?
司徒霖恨不得冲回过去,把当时美滋滋亲舒晚诗的人狠狠揍一顿。
虽然舒晚诗嘴上说得很冷情,不留情面,可是熟悉她的叶卉和舒朗还是开心地发现,女儿有了变化。
自从小哈死后,舒晚诗看着恢复了正常,可整个人都冷清了许多,仿佛身上被抽去了什么,看似没有变,实际上和过去变化非常大。
但是这天下楼后,他们敏感地发现,过去那个舒晚诗似乎回来了,笑容里没了清冷,整个人都似乎轻松了起来。
舒朗和叶卉相视而笑,他们以为是司徒霖的出现带来了这个非常好的变化,对司徒霖的观望态度变成了认可。
司徒霖这打蛇随棍上的生物眼尖地发现了其中的区别,一边继续巩固在舒朗夫妻心中的地位,一边心无旁骛地追求起舒晚诗来。
有了第一次的犯错,司徒霖再也不敢冒失了,从此无怨无悔地陪在舒晚诗身边,除了偶尔撒娇耍赖,短暂快速地牵一把小手,进一步的动作再不敢有。
眼看着舒晚诗对于他的存在越来越接受,态度越来越好,再告白一下似乎就有希望把人追到手了,京里突然传来了消息,老爷子让他回去。
“老爷子,我马上就能追到你孙媳妇了,你这不是给我添乱吗?”司徒霖很不高兴。
老爷子更不高兴:“臭小子,敢说我给你添乱!你连个工作都没有,人家姑娘能看上你?赶紧滚回来,你爸给你找了事做!”
“我不回去,我追到媳妇再回去!”论起滚刀肉,没人能比过司徒霖。
老爷子气坏了,冲口而出:“就你那个盲女友!追到了也没用!”
司徒霖脸刷地黑了,紧紧地盯着视频里的老爷子:“爷爷,你怎么知道的?”
老头子一脸懊悔,但是话说出了口,老小孩爱面子不能在孙子面前低头:“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告诉你,这事情在咱们家不行!”
司徒霖脸漆黑,头一次特别讨厌他家老爷子,不理会里头还在虚张声势讲道理的老头子,一声不吭地抬手关掉了视频。
他的媳妇儿他来决定,谁也别想插手!
远在京都的老爷子气坏了。
舒晚诗还不知道这些风波,她这些日子经常出门,忙着她早就想了很久的盲人学校的事情。
她打算开一个盲人学校,公益性质的。
原主能变成一个优秀的人是因为她在舒家,家庭条件好。而社会上的很多盲人,学习不便,工作不易,生活很困难。
开学校花的是她自己这些年赚来的稿酬、版权费,学校里的运营她也设想了很多,她想通过自己的学校给盲人孩子更多的机会。
有时候上天给你关了一扇门,却又开了一扇精致的窗,看不见的人可能在其他方面上会特别出色,尤其是与耳力方位相关的。也会因为看不见,比常人还能集中注意力,不受到外界的影响。
比如,她曾经见过一个特别有音乐天赋的盲人。
但是这些某方面的“天才”常常还没被发现天赋时就被生活压迫得泯为众人。
舒晚诗想通过自己的学校培养每个盲人一定的特长,让他们未来能利用自己的特长在社会立身。
这是个很好的想法,司徒霖见识更多。他建议舒晚诗不要直接砸钱进去,可以先建立一个基金会,以后维持学校的长期运营,否则,低廉的学费,昂贵的教师费,很快就会入不敷出,或者成为无底洞。
舒晚诗当然知道基金会更好,但是她一不想给舒朗带去麻烦,二公益基金会成立是很难的。
但是这些困难在司徒霖手里都不是事,人家是有钱,而他家是有权,不需要他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只要他这身份一露,有的是人给他开方便之门。
京城的老爷子气得跳脚,从来在外犯浑回家孝顺的乖孙子这次居然真的不听话了,关掉了他的视频再也不联系他,老爷子气得没吃晚饭。
司徒纲听说后打电话来,他知道的更多,也很清楚,老爷子为什么会知道司徒霖看上了一个盲女,还对这个盲女印象不好。
他们这样的人家,子孙后代未来都不会是普通人,哪怕再没出息,独立后的迎来送往都是门学问,小门户出身尚且需要一番痛苦的磨练,何况一个走到哪都会遭遇轻视说嘴的盲人?
这圈子就是个现实的名利场。
老爷子最最心疼小孙子司徒霖,一听说他被一个盲女迷昏了头,哪里不着急?何况在有心人嘴里,这盲女还是个懦弱没用的假凤凰。舒家亲女还是个杀人犯!不是他老顽固看不起人,而是他经历世事多了,太清楚年轻人所谓的爱情到最后会被现实打击得如何面目可憎。
别人家的孩子老爷子能说一句让他撞了南墙知道痛了就会回头了,可放到自己的疼爱的孙子身上,哪里舍得他撞南墙?
这要是真的结了婚,本来就不务正业的司徒霖带着一个柔弱怯懦的盲女,未来一家可怎么办?
但是司徒纲却不这么看。
一,他早就想给这个滚刀肉儿子教训了,但是老头子护着从来没成功过。二,舒晚诗虽然是个盲女,但是她自己有点才气底蕴,如今在忙的事情也让他觉得这不是一般的千金小姐,舒家亲女出事,舒朗对她母女愧疚,她背后就是整个舒家集团,绝对不是小门小户;三,司徒纲发现,儿子被舒晚诗调教得很成功,司徒部长挑了挑眉,这小姑娘很可以,她老婆一辈子没做成的事情,人小姑娘轻轻松松做成了。
还有最后一点,这背后挑拨的有心人,司徒纲十分看不上。舒晚诗有眼盲的大缺陷,但除此以外没有任何缺点,有些人呢?眼大心空,看着司徒家就像看肥肉一样眼冒绿光,他家儿子是傻乎乎的,还一事无成,可谁家不心疼自己儿子,凭什么就让你当做冤大头了?
所以,他当晚便给老头子打了电话,嘴里对于舒晚诗的评价虽然没有多完美,但是也说了一句不错。老爷子明白了,能让儿子说一句“不错”,这人肯定不是那些人说的那样,顿时,又是生气被骗,又是懊悔冲动下得罪了孙子。
于是,老爷子一边在心里“哎呀呀,把孙子气跑了这可怎么办!”一边嘴硬下不了台:“就算这样也不行!臭小子有了媳妇忘了爷爷,白养了他这么些年!”
司徒纲轻笑,顺毛哄了老爹几句挂掉了电话。臭小子亲爹都不孝顺,惹怒了老爷子让他自己解决去,他才不帮着擦屁股。
司徒霖根本不知道,他的婚事会引起多少风波,也不知道他亲爹对他又关心又看热闹的复杂感情,他心里憋了一口气,想到老爷子的态度,心里脑补了一大出豪门家长棒打鸳鸯的大戏,甚至做好了和家里断绝关系的准备,一心一意地跟着舒晚诗跑,除了老爷子,他爸妈他都不联系,就怕上来就让他断了和舒晚诗的关系。
这为了爱情放弃一切的深情都快把他自己感动坏了。
要是司徒纲知道了,绝对气得如他所愿断了所有关系!看这个混小子上哪借他的脸给小女友办事去!
舒晚诗不知道他心里在胡思乱想什么,但是这段时间司徒霖陪着她到处奔波,苦的累的他都抢着做,她因为看不见被对方轻视他挺身怼人打脸,牢牢把她护在身后,不让不好的事情沾上她半点,她心里不可谓不感动。
如果从前还是把他当做撒娇耍赖的小哈,如今,在经历了种种事情后,他在她心里的确是个高大的男人了。
第220章 拆家的二哈21 二哈导盲犬【终】
学校还未竣工, 叶卉这边先要生了。
舒晚诗一步不离地陪在叶卉身边,直到孩子平安降世。
是个六斤多的男孩。
舒朗抱着儿子哈哈大笑, 因为舒晴丛生的白发似乎都要返黑了,整个人的精气神焕然一新。
舒晚诗也很欣慰,她内心一直明白,自己是不可能完全属于这个家庭的,她心底永远有芥蒂,永远没法融入, 而经历种种不幸的夫妻, 能拥有一个共同的孩子, 是最好的结局。
司徒霖过来看孩子的时候,带了满满两手的东西, 婴儿吃的穿的用的,几乎全都包圆了。
舒晚诗听着叶卉一个接一个地念都是什么东西, 忍不住捂脸。
叶卉放下手里的婴儿用品,笑看向女儿:“这几个月小霖陪着你东奔西跑, 人黑了瘦了不少。你要是心里也有想法, 就不要拖着,既然喜欢就要抓住机会把人定下。”
舒晚诗想到这个傻子, 嘴角含了笑意, 点点头:“我知道的, 妈妈你还是养好身子,别操心了!”
叶卉越来越觉得自己没法再管住女儿了,一边心里黯然一边调节自己的心态, 告诉自己,女儿大了,本就不该让她管着了。
司徒霖拉着她去看小孩子,他拉着她的手趴在玻璃上,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正主。一边看一边傻笑。
舒晚诗笑他:“你傻笑什么?这是我弟弟,又不是你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