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完成你的执念 第501章

作者:淇泮 标签: 快穿 无限流 BG同人

  杨锏脸色苍白, 整个人依旧跟游魂似的, 什么都听到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参将注意到了他的异样, 见他脸色发白以为他旧伤复发,赶紧叫了军医, 他不肯, 只说:“大人,卑职可否请假几日回家。”

  “当然可以,早就说好让你回家了,但是你这伤也得看!”

  杨锏被参将压着换了伤药,像游魂一样,飘飘荡荡地往家里走。

  杨钺几日前看到了官府告示, 在立功将士中看到了自己大哥的名字,他本想立刻去京郊看望大哥,却被院长劝住,说:“倘若真是你大哥,他必定会回家探望你,军队驻扎重地,你莫轻易过去。稍安勿躁。”

  杨钺没办法,只好日日回家,看看大哥是不是回来了。

  这日城楼封赏,楼下聚满了百姓,杨钺听不到楼上的声音,只听到鼓乐齐鸣,想看看上面有没有大哥,却因为个子小,只看到最顶上的明黄旗帜,气馁不已的小孩只好垂头丧气回了家。

  一进家门,他就发现家门上的锁开了。

  “大哥——”杨钺激动坏了,飞奔进屋。

  果然,一进门就看到他家亲大哥坐在屋中,看着手里的不知什么出神。

  杨钺没注意到大哥的异样,因为太激动了,一个熊扑过去,紧紧抱住杨锏的腰:“大哥!真的是你回来了!”

  杨锏对着右手腕出神,刚才她为了给他解围,手轻轻扶住了他的手腕……脑子里思绪乱极了,他回到家就这么盯着手腕愣愣坐着,一直坐到杨钺回来。一声惊喜亲呢的“大哥”让他回了神。

  弟弟激动孺慕的眼神让杨锏收拢了心神,只是皮小子长大了,一个猛劲儿冲过来,让他伤口剧痛。杨锏不动声色,伸手揽住了弟弟的肩,将人从身上扯下带到眼前:“长高了,也白净了。”

  杨钺不好意思地咧着嘴笑:“先生每天关着我念书呢,都不能跑出去玩啦!”

  杨锏轻笑:“先生是爱之深责之切,你要好好听话,想玩,总有时候玩的。”

  杨钺嗯嗯点头:“我知道的!”点完头一脸兴致勃勃地问,“大哥,你真的立功了吗?我在皇榜里看到你的名字了!”

  杨锏摸出丹书铁券,放到弟弟手中:“我生擒了姜戎亲王,记了大功。”

  少年总是向往英雄,杨钺激动地捧着铁券,眼睛仿佛会发光,他拉着哥哥的袖子,求他讲沙场杀敌的故事。

  战场哪里有少年想象的那么好呢?那里的确出英雄,但是更多的是血腥现实,是建筑、肉体一切一切的支离破碎,是寒风大雪的饥寒交迫……杨锏把所有的黑暗血红的记忆锁到了深处,挑着孩子感兴趣的,慢慢讲给弟弟听。

  两兄弟聊了很久,杨锏终于回答完弟弟所有关于边关的问题,只听到他问:“大哥,你今天见到女皇了对不对!女皇长得什么样?是不是特别特别美?你快和我说说!”

  杨锏全身一僵,心底熟悉的撕扯又传了过来。

  “就那样……我累了,先去躺会儿,银子放在老地方,你饿了上街买点吃的回来,家里的灶很久没用不容易生火,你别进厨房了。”

  杨钺“诶——”了一声,看着他哥毫不留情地回屋,气恼地跺脚,“最最关键的还没告诉我呢!什么就那样,女皇陛下怎么可能‘就那样’,哥你太坏了!”

  杨锏又听不到弟弟在说什么了,他觉得胸口的伤特别特别痛,痛得他想立刻躺下。

  杨钺一个人生了一会儿闷气,最终对哥哥的想念占了上风,轻手轻脚地钻进他的屋去看他,结果真的看到他躺在床上睡着了。

  “打仗一定很辛苦……”杨钺这才发觉自己不该累着哥哥,连忙又退了出去。

  宫里,柳延芳正笑眯眯地问皇甫楹:“那个杨锏,你认识?”

  皇甫楹意外:“你怎么看出来的?”

  柳延芳笑而不语,心想,他那个眼神,长点心眼的都能看出来不对劲,嘴里说:“堂堂陛下,怎么会认识边关的一个百夫长?”

  皇甫楹说了杨锏的身世:“之前出宫,偶尔和他们兄弟遇到的,两兄弟人都不错。”

  柳延芳“哦”了一声,点点头。

  皇甫楹没放在心上,明日还有庆功宴,她更关心他的身体能不能撑住。

  柳延芳原本打算在庆功宴上爆出自己身体问题的,在最欢喜的场合爆出一个极其糟糕的消息,这样效果才强烈啊……只是如今,他换主意了。

  “我会出席,中途再托言身体不适离开……咳咳咳咳……”话未说完,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皇甫楹拧紧了眉:“你风寒的频率越来越高了,康复又慢。”从冬天开始,这人几乎就一直在感冒发烧之中,身体的免疫力太低,连普通的风寒都无法抵抗。

  柳延芳咳得几乎要把肺咳出来,勉强压下去喝了一杯水,长出一口气:“习惯了,每年都是这样。”

  “真的是每年都这样,还是今年特别严重?”皇甫楹盯着他的眼睛。

  柳延芳笑着看向园中的鲜花:“这事我有什么好骗你的?”

  皇甫楹看着他的背影,无奈至极。

  “朕和你相处了这么久,真心把你当朋友,希望你好好的。有些事,慢一点不着急。”

  柳延芳回头,眼神复杂:“陛下,你知道我处处算计,就不曾想过,你也是我算计的棋子?”

  皇甫楹:“不用你算计,朕现在就可以答应你保你娘亲余生安稳,那你可否好好珍重自己,让你娘不要失去儿子呢?”

  “我娘不失去儿子,陛下如何再找真心人?”

  皇甫楹挑眉:“皇夫不行,无法孕育皇嗣,你觉得此理由如何?”

  柳延芳听得额间青筋一跳,皇甫楹哈哈笑了一声,得意地一甩袖,背着手走了。

  柳延芳看着这个娇小的明黄背影一点点远去,又是气恼又是憋屈,最后种种复杂情绪化为了唇角一抹无奈的笑。

  第二日,庆功宴。

  杨锏想要请假不去,被参将带着兄弟死扛着拖到了宫里。

  “女皇宴请,别说可能是一辈子就一次的光荣,就算是冲着皇命不可违,你也不能随意缺席!”

  杨锏知道大家是为他好,只好出席了,只是坐在席间,他不是低着头,就是视线忍不住被上面那个身影牵引,一次又一次地望过去,眼里只有那个身着明黄的人,耳里只有她说话的声音。

  真是奇怪,离开京城时也不曾这样寤寐思服,不知何时起,竟然眼里心里只有了这个人,日思夜想,又心痛如绞。

  他看到她对着右下侧的柳延芳说笑,两人眼神交流彼此对笑似乎早有默契,外人除了感叹一句感情真好,连插进去的空间都没有。

  杨锏捂着胸口,只觉得伤口越来越疼。

  事实上,对于昨天的那句“不行”,柳延芳和皇甫楹正彼此较着劲儿,杨锏眼里的眼神交流、相视而笑,实际都是笑里藏刀,你来我往。

  酒过三巡,众人听到女皇略微着急的声音:“你脸色不太好。”

  按着伤口的杨锏一惊,抬头——

  皇甫楹正蹙着眉担忧地看着柳延芳,下一句便说:“朕陪你先回去吧,让御医给你瞧瞧。”

  席上的大臣视线都转到了准皇夫身上,果然看到柳延芳神色恹恹,仿佛病了的样子。大家连忙都说:“柳公子身体重要,的确该及时就医。”

  女皇带着皇夫离席了,杨锏的精神气好像也紧跟着被抽光了,胸口的痛竟然也不痛了,他端起席间的酒,一饮而尽。

  不知过了多久,陛下重新回到酒席,只说柳公子最近累着了,已回府休息,于是庆功宴又到了新的高潮。只是杨锏再也没抬起过眼帘,眼中只有手里的酒。

  皇甫楹其实注意到了杨锏的反常,印象中的杨锏太沉稳了,她下意识就觉得他不会出现什么差错,直到宴席过了大半,众人都酒足饭饱了,他还在不停地闷酒,连他身边的同僚都在隐隐劝说,而这人却不管不顾。

  明日出宫一趟,问问是什么情况,正好她好奇北边的事情,也可以看看小杨钺。她心中打算着。

  然而第二天,当她忙完手头的事情,午后出宫前往杨家时,小杨钺却说:“大哥回军营了。”

  “才回来两天,这就又回去了?”

  杨钺也有些失落:“大哥说他们明天就要回边关,早回晚回都要回,所以一大早就走了。”

  “什么‘早回晚回’,多陪亲弟弟半天能少块肉吗?”皇甫楹被榆木脑袋的杨锏气到了。

  见皇甫楹怪大哥了,杨钺又帮杨锏说话了:“我下午也要回义学啦,大哥做得也没错,而且他把所有积蓄都留下来了,哎,不知道他去边关吃喝怎么办!”

  皇甫楹没话了,杨锏这个人,她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又让人生气,又让人心疼。

  “没事,军队里管吃喝,那是他的俸禄和立功赏赐,你有需要了就用,不过不可和同学攀比奢靡,那是你哥哥拿命换来的钱。”

  杨钺用力点头,眼睛红了:“我知道。”

  杨锏的确一早就回军队了,第二天就跟着军队回了边关。一趟京城之行,他整个人更加沉默寡言,但气质变得冷硬又锋利,战场杀敌更是又勇又狠,不要命似的。连自己的军营里的人,都轻易不敢得罪他。

  一日复一日,一月复一月,转眼又是半年。

  准皇夫身子不好的消息在京城上层人家当中断断续续地流传着,这半年,柳延芳已经病了四回了,基本一月病一次,加上养病的时间,半年里就没几天是健健康康的。

  女皇婚礼仪式准备得差不多了,眼看着就要大婚,准皇夫却出了这样的事情,宗正急得头都要秃了。

  十月,京城的暑气早就散去,甚至清晨傍晚冷得人直打激灵。

  准皇夫又染了风寒,病卧在床一月有余。

  皇家三位御医这半年几乎围着准皇夫转,在对柳公子的病情看诊治疗半年没有任何改善后,最终颤颤巍巍递上了诊断书。

  毒入肺腑,药石无灵,只能尽一切办法,尽量延长柳公子寿命,然而能留人一年、两年还是三年,谁都无法保证。

  咚——女皇手中的茶杯滑落,砸在精致的地毯上,就如一块巨石砸进了皇宫这个平静的湖。

  “把宗正内阁都给哀家叫来!”听到消息的太后一把扫落了手边的茶杯,脸上又痛又恨,和善了一辈子的人,第一次露出威势和厉色,沉沉气压压得身边的宫人跪倒一片,大气都不敢出。

  整个皇宫都笼罩进乌云里,即便是往日威风凛凛挑三拣四的礼仪官,都不敢出现在女皇和太后的面前。

  宗正和内阁首辅慌忙进宫时,马车和女皇的銮仪在宫门口擦肩而过。

  明黄的车架不顾护卫询问阻拦飞速往宫外奔去,方向是柳尚书府……

  想到女皇和柳延芳的感情,宗正和内阁心沉了又沉,进泰安宫的脊背又往下弯了弯。

第564章 女皇14

  泰安殿静得让人窒息, 宗正和首辅不敢抬头多看, 走到正殿便立刻下跪请安。

  一磕头, 看到前方碎成几片的茶碗,茶渍把整个地毯都浸染了。两人的心沉了沉, 做好了更差的心理准备。

  太后脸黑沉沉的, 不叫起,只问:“当日, 皇夫候选人的初选是谁选的?”

  皇家选配偶,一般有多轮筛选, 第一轮, 选的就是容貌体态以及有无疾病, 从前选妃, 初选要求严格得女子身体略有异味就被筛下去。柳延芳这种大病, 初选一把脉,就能拒之门外。

  首辅说是宗正府:“皇夫人选都是宗正府挑选, 内阁只在最后一轮行核查之责。”首辅觉得自己真的冤, 内阁只关心某些敏感的政治因素, 譬如皇夫是否手握权柄, 是否身居要职……只要没有政治上的问题, 他们全都通过, 健康、人品不是他们核查的范围。

  宗正脸一白, 对首辅这个奸诈老头心里骂了无数遍,却又无法反驳,只能俯下身:“太后赎罪, 宗正府一时失察,不曾发现柳延芳隐疾。”

  “隐疾?!”太后是真的生气,女儿第一次见面就知道了对方身体之差,这帮老狐狸却说那是隐疾?一个个是瞎子吗?根本没把她们母女放在眼里!“多年中毒,柳家无人知晓吗?毒入肺腑,太医院哪个太医查不出来?可你们查了吗!”

  宗正辩解:“柳家只说柳延芳从小身子弱,的确不曾将真相如实上报。”

  太后的怒火却越发高涨,重重一拍桌子:“都是推脱责任!柳家如何且放一边,哀家问你们,皇夫初选,你们查了这些人的身体情况吗?查,还是没查!”

  宗正低下头:“男子选皇夫有史以来头一遭,若如选秀一般筛选人员……不少人身负功名,如此行事在这些人眼里堪比折辱,宗正府只能调查往日病例,也在花名册上注明了个人情况……”

  太后猛地站起身:“你这是怪皇帝是个女人,还是怪哀家自己不长眼,没看到你们所谓的‘注明’?”

  “臣等不敢!”首辅和宗正连忙磕头。

  虽然都姓皇甫,但是皇帝一家的地位是天然高的,如果皇帝这一支断绝了,内阁想怎么摆弄皇室还不一定呢!宗正绝对不敢嫌弃女皇,相反,他对女皇处处苛刻,目的也不过是为了强化皇室“神”的形象,想要保住皇家所有人的荣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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