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完成你的执念 第524章

作者:淇泮 标签: 快穿 无限流 BG同人

  她想确定:聂树,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

  第一次相约一起自习,聂树一个人来的,带了那本书,还帮何妮买了她爱吃的煎饼果子。

  何妮没有要那本书:“不想看了,你留着自己看吧。”

  聂树一愣,递出去的手停在半空,看着她低垂的眉眼默默又收了回来,心里怪怪的滋味涌上来。

  何妮抱着书本往图书馆走,聂树连忙伸手拉住她的帽子把她拉了回来,差点撞到他身体。何妮很娇小,聂树这个动作就好像动漫里男主提溜女主一样,暗恋的人总是忍不住联想太多,尤其还是读文学心思敏感的何妮,她忍不住心跳就快了两下。

  聂树把煎饼果子塞进她手里:“又省了早餐吧,先吃了它再进去,我监督你。”

  何妮盯着手里热乎乎的煎饼果子,听着他关心的话,心里熟悉的又甜又酸又喜又痛再次涌了上来。

  她低头默默啃着,速度很慢,聂树等待的时间远远超出了预期。随着时间流逝,图书馆人流开始变多,聂树有些急了,但又不好催促,只好看着她小口小口吃着,看着看着,竟然愣起了神。

  何妮是心口酸涩得发堵,每次咽下去都很艰难,终于吃完了整份煎饼,她扔了垃圾叫聂树:“进去吧。”

  聂树连忙“哦”了一声,紧跟着她进了图书馆。

  都说“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聂树典型就是这种人,说什么好久不见说什么给书,其实都是好听一点的借口,他的目的是让何妮帮他划重点,带他一起复习。

  因为有了心里的打算,何妮暂时没有拒绝聂树,他提出什么要求她都会尽量满足,但是和以前还是有所不同,以前她一切以聂树为先有求必应,现在如果自己忙着,就会直接让他等着。

  聂树没有发现何妮的转变,因为她的态度还是和以前一样,说话依旧软软的没有脾气,但是却不自觉地被她时不时的命令震慑到了。

  比如他问何妮一个问题,何妮忙的时候会直接说:“你先放一下,等我做完再告诉你。”聂树觉得有道理,就默默回去翻看下一章节。

  有时候次数多了,何妮自己也会遇上难题,他一打断她就没了思路,忍不住就皱眉看过来,聂树不知为何,在她恼怒的表情下没了往日的自然,气势短了半截。

  人就是这样欺软怕硬得寸进尺,你稍微硬气一点,他就会对你软一分。

  当然,其中一个要点是何妮长得好看,认真的模样、恼怒的模样让聂树升不起负面的情绪。

  从第一天一起自习后,聂树每次都会在分别时约好下一次的时间,然后厚着脸皮蹭着她的笔记和重点,还免费得她的辅导。

  何思霏同样在忙着考试周,也经常会和室友好友一起去自习,因为聂树每天都会来找她,而她和朋友同专业一起自习方便讨论,就没有多想。直到有一天,她进图书馆找座位,看到聂树和何妮坐在一起,两人靠得挺近,似乎在写写画画什么。

  刚看到的时候心里毫无芥蒂是不可能的,但她不是小心眼的人,相信聂树的人品。但是打那以后,她忍不住关注聂树和何妮的动向,渐渐发现,和自己分开的时间里,男友至少三分之二的时间是和这个何妮一起自习的。

  朋友都说:“没有纯洁的异性友谊,你要防患于未然。”

  何思霏觉得有道理,再说她心里越来越不舒服,就开口叫上聂树,想和他单独去自习。

  临近最后考试,聂树不再找何妮,何妮又是松了一口气心底又有失落,中午吃饭刷手机看到何思霏偷拍他学习的照片,了然这是回去陪女友了。说实话,那一刻心底渐渐淡下去的痛再次反弹强烈。

  上一世便是如此,单独相处的时候仿佛眼里只有你一个人,转过头却又和女友各种秀恩爱。原主因为他这种莫名的态度无数次打算放下又无数次失败。即便如今,残留的情感还能因他再三反复。

  男人养备胎的手段一样高明着呢。

  然而后期大量逃课的聂树并不能彻底少了何妮,尤其进入考试密集的最后一周,他不得不再次找何妮复习最后两门选修课。他是要申请奖学金生活的人,对成绩半点都不能马虎。

  何思霏不肯放人,他又要找何妮,最后他背着何思霏晚上和何妮视频,问完问题再下线。她知道他最差的背景,所以他在她面前可以无保留地示弱,相同处境的何妮知道他丢了奖学金是什么后果,每一次都硬不下心肠拒绝。

  何妮看着黑掉的屏幕很感慨,这就是外界认为的文学系才子,请假旷课依旧高绩点的大才子。原主这个傻子维持这个假象维持了整整四年。

第590章 凤凰男,凤凰女5

  考试周结束, 学生们开始兴高采烈地收拾行李回家。

  何妮一年没回家了, 暑假一直在打工, 上次回去还是大一的寒假。

  虽然学校放假没在春运高峰期,但是回去一趟依旧不容易,何妮老家所在的省份离东江市很远,而下了火车,她到自己家还有公交转客车近三个多小时的路程。

  路途艰辛加上本就没什么东西, 何妮只背了几件换洗的衣服以及给父母弟弟买的礼物, 和大包小包的大学生们截然不同。

  启程前几天, 聂树发来消息, 问她什么时候走, 还说如果时间一致可以一起走,他帮她提行李。

  去年两人就是同一天出发的,聂树早就知道何妮没什么东西, 说这句话大概也就是好听而已——如今的何妮不惮以最虚伪的角度揣测聂树的心思。

  她拒绝了,也没说自己什么时候走。

  聂树又发来好几条消息,何妮不是很久才回复就是回复敷衍。

  “小妮子怎么啦?我惹你不开心了吗?”聂树发现了她态度的转变,在她又一次不回复消息后, 发来这样一句话。

  何妮盯着这句话盯了很久,普通朋友会发这样的话吗?

  “如果让你不开心了的话我先道歉,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好歹理我一下【哭脸】”

  何妮回:“没有,只是要收拾东西回家没看手机。”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生我气了。”

  何妮反问:“我为什么要生你气?”

  “没有没有, 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聂树话音一转,“小妮子,求抱大腿,你帮我看看这个。”

  他发过来一个文稿,让何妮帮她修改润色。

  “这是什么?”何妮问。

  “辅导员之前推荐我参加的活动,你文笔比我好,帮我把把关吧。”接着,发了一个卖萌拜托的表情。

  何妮没有像从前那样立刻答应,如果去翻以往的对话记录,何妮可以找到好几次类似的对话,几句似是而非哄人的话,几句卖萌求救讨好,原主总是挡不住心软无偿帮他。但是这些活动到底是什么活动?为什么同一个专业何妮成绩更好却从没收到推荐呢?

  而且每一次主动和她亲近都是有所求,何妮实在是好奇,聂树真的不知道何妮的心思吗?异性好友都是这样相处的?

  “我回家后信号会很差,家里也没有电脑和宽带。”何妮拒绝了。

  聂树失望:“这么快回去了吗,我还以为你和去年一样。”去年何妮和聂树回家时间比较晚,而且是同一天。

  何妮简单回复了几句,聂树见果然不行,就不再说话了。

  何妮叹气,为曾经的原主。

  很快到了回家的日子,何妮火车坐了一天多,赶着最后一班客运车辗转到家,此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何爸骑着电瓶车在镇上的车站等,载着一年不见的女儿回家。

  弟弟正上高一,还没放寒假,何妮在家里休整了一天,开始帮她妈妈里里外外做家务打扫,减轻父母负担。

  何妈问女儿在学校的情况,东江市什么样啊,学费生活费多少,成绩好不好,说弟弟上高中学校给贫困学生补贴了,要是钱不够家里也能资助一些。

  何妮知道家里的条件,穷是真的穷,全家一个月收入才三四千,纵然有些重男轻女,但是没有到苛刻女儿补给儿子的情况。她给自己算过账,学校助学贷款四年一共有两万多,每年国家励志奖学金有5000元,加上学校的奖学金,然后她还可以兼职打工做家教,去年一年下来她买了手机还剩了一些钱,所以完全不需要家里负担。

  为了让父母放心,她隐瞒自己一日三餐多么简陋,也没说辗转多份兼职多么疲惫不容易,只说在东江市打工挣钱很容易,自己生活费完全没问题。

  父母看到何妮买了新手机,便相信她所说,还连连感叹大城市赚钱之易,怪不得越来越多的人要出去打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何妮的弟弟何杰过年闹着要辍学打工去。

  何杰的成绩没有何妮这么优秀,也就中游荡荡考个二本没问题一本有点难。如果没有何妮的经历在前,何爸何妈可能早就让儿子上职高了,但是大女儿读大学不用家里出一分钱毕业后就是高文凭坐办公室,这么好的事情干啥不做偏去做劳碌鬼?

  何杰一提出这个想法,立刻被夫妻两人否决。但是何杰不知道哪里种下的思想,觉得大学生根本没用,出来赚的钱还不如高中毕业的,小小年纪现实得很,觉得这个社会只要有钱就行,大学生还给高中毕业的打工呢!

  何爸何妈气死了,又骂又打不仅没用还激起了青春期男孩的叛逆,让他更加坚定明年不上学了,要和姐姐去东江市,打工!还大言不惭:“说不定等我姐毕业了,我都能赚到镇上一套房给你们住了!”

  老家这边房子很便宜,因为大家都往外走,年轻人根本不留下来。

  向来短视的何家夫妻竟然觉得儿子的歪理还有几分歪道理。

  何妮冷眼瞧着,等到白天何爸上班去了,何妈下地,她叫住想跑出去玩的弟弟:“你跟我来!”

  何杰从小跟着何妮屁股后长大,对这个大姐还是挺尊重听话的,见她板着脸以为有什么事,乖乖放了同学的鸽子跟着大姐走了。

  何妮领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弟弟到了村口的河边,冬天河边冷,此时没什么人。

  “姐,怎么了?”何杰缩着脖子问。因为这几天的家庭大战,何妮从来没有表态,甚至在父母打他的时候还关心他,何杰觉得姐姐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何妮说:“你不是说想辍学去打工吗?我觉得有必要把我在外面看到的事情如实和你说一下。”

  何杰吸了吸鼻子:“那在家里说就行啊,干嘛来吹冷风?”

  “家里不行,万一让妈听到了他们心里不好受。”

  何杰愣住,看着自己的姐姐。

  何妮说:“东江市是我国最繁华的大都市,全国各地学历高的学历低的都扎堆往那去,他们有很多知名大学,本地的孩子从小学艺术学英语,轻松就能上这些好大学,我考了县状元很厉害吧?”

  何杰点点头。

  “可同在一个学校,我的综合能力比他们差远了,我只知道书本那些东西,可他们却从小看世界,见识广博,我所知的只是他们最最基础的东西。他们不仅吃的用的比我好,学业能力比我优秀,连玩都比我玩得好。”

  何妮给弟弟讲述大城市家境优越的孩子是什么样的状态,讲自己去大学和人家的对比是多么惨烈,讲那些何杰听都未听过的事物,然后讲自己真实的打工经历,讲自己一块钱掰着花的斤斤计较和心酸,讲得何杰升起无数命运不公的愤慨。

  “是不是觉得特别不公平,我们那么努力活着,一辈子可能就只能到达人家出生就有的状态。”

  何杰脸紧绷,连冷风吹在脸上都不觉得冷了,何妮告诉他的世界对他冲击太大了。

  “那你知道他们这些生在终点的人,父母都是什么学历什么身份吗?”何妮看着弟弟。

  “所以他们不就是拼爹吗?”何杰不平地说。

  “当然,不然人家父母奋斗了一辈子难道要把子女扔到贫困山区维持世界公平吗?就像我和春儿,以后我的孩子肯定比春儿的孩子条件好,那为了公平不拼爹拼娘,我要把孩子放回这里生活上学吗?或者有谁能把春儿全家安排进大城市做和我一样的工作吗?”春儿是何妮小学同学,她高中没毕业就结婚如今已经生了女儿又怀了第二胎,夫家就在镇上。

  何杰一想就觉得不公平,凭什么他姐姐努力学习这么多年要和什么都没做的春儿一个待遇?

  “那我挣大钱!挣大钱去大城市立足!为什么一定要读书?读书毕业能挣几个钱?”何杰听出姐姐是反对自己辍学了。

  何妮给他细数东江市各行各业的招聘学历要求、房价、房租、物价:“你想做什么行业?咱家没有做生意的本金,我估摸着你也没想过做生意。但是你如果觉得打工工资高,的确比爸的工资高多了,但是你觉得这工资和物价相比,真的高吗?够你全家立足吗?”

  “那我做生意……”何杰呛声,然而在何妮的目光下一点点弱了声音。他哪里会做生意,他妈去菜市场卖菜他都不敢和客人搭话。

  “没学历的人当然也能发财能成功甚至还能成为人上人,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万里挑一?每天都有和你一样想法的年轻人从学校一头扎进社会,还有很多名校毕业的人白手起家,你真的认为自己比他们哪里更优秀?”

  何杰微微低下头,不敢看姐姐的眼睛了。

  何妮叹息:“小杰,上学的机会只有一次,这是我们脱离寒门最保险的途径,也是我们尝试各种可能的底牌和退路,辍学对你的人生是一场赌博,输了就是重复咱爸的人生,姐姐不是看不起你,你要知道,咱们是赌不起啊!”

  赌不起,这三个字重重压在了何杰的心头。输了,不仅他要重复爸爸的一生,他的孩子还要面对和他一样的处境,何杰想到这个后果,真真切切体会到了赌不起这三个字。

  “可是我觉得我读书越来越读不进去了,高中的成绩让我完全没有信心。”何杰终于说出了根本原因。

  “这才第一学期,有困难咱们就解决,连这些难关都选择逃避,社会上的困难更多,怎么有勇气克服呢?”

  何杰再没话了,姐姐彻底打破了他自己画下的大都市幻想,突然发现读书好像真的是最轻松的。

  回去后,何杰再不敢提辍学的事,他现在反而怕他爸妈真让他学厨师电工这种东西去,那真的要命了。何妮心里暗笑,开始抓着弟弟给他补习功课。

  何杰前所未有的听话,因为他清醒后突然意识到,姐姐在东江日子过的一点都不好,每一块钱都是她节衣缩食省下来的,可她今年回来还给他们买了礼物……

  而在遥远的另一个山区,聂树早早辍学养家的姐姐过年前出嫁了,因为聂树大学后开支比高中暴涨,聂家父母在男方前来提亲后权衡再三,最终同意了这门婚事,聂家姐姐结婚的礼金,刚好够聂树一年的生活费。

  聂树回家得知消息和父母吵了一架,但最终在父母提到钱后,颓丧地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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