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徐丘骆
“是吗?我觉得我能。”玛西娅娜的声音里面带着一种冰冷的血腥气。
“玛莎,疯眼汉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长辈。”卢平平稳地说。
玛西娅娜停住了,回头看了一眼哭得双眼通红的唐克斯,还有握着她双手的卢平,终于点了点头:“动作快,我们要赶在食死徒之前找到他。”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卢平和比尔赶紧跟了上去,三个人一出大门就幻影移形了。
哈利实在是睡不着。
他知道现在已经很晚了,他非常疲惫,头晕目眩,但他无法安然入睡。穆迪的死和他之前看见的,伏地魔折磨奥利凡德的幻象轮流在他脑里转圈,让他觉得自己的前额像是烧了起来。他推开身上的被子,轻轻离开了房间,想要到厨房里倒一杯水喝,也许再吃点什么——碳水化合物说不定能让他有一些睡意。
他轻手轻脚地摸到厨房外,却发现厨房的灯亮着,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他悄悄地藏在门外,听见西里斯的声音问:“……找到了吗?”
“……找到了,差一点就被食死徒抢了先,我们去到的时候亚克斯利正要去拿穆迪的魔眼。”卢平的声音说,“玛西娅娜解决了他——这么说吧,亚克斯利肯定非常后悔自己一时的贪婪。”
“疯眼汉他……”西里斯的声音有点犹豫。
“说来令人惊讶——疯眼汉的尸体几乎没有任何损毁,就好像有什么力量保护了他一样。”比尔低声说,“简直就像是个奇迹。”
“那就好,不然玛西娅娜心里就更难受了。”西里斯叹了口气,“怎么不把穆迪带回这里?”
“她一定不肯,说把尸体带到别人家里成什么样子。她把穆迪带回他家了,已经在着手安排葬礼的事情。”卢平的声音说。
“你知道我是不在乎这种事情的。”西里斯有些难过地说。
“好兄弟,我知道。”卢平说。接下来是一些酒杯碰撞的声音,卢平轻声说:“敬疯眼汉。”
“敬疯眼汉。”西里斯和比尔都说。
“他是一个真正的战士,他会愿意以这种方式离开的——在直面神秘人的战斗中英勇地牺牲。一个配得上英雄的结局。”
“说得好。” “敬一个真正的英雄。”西里斯和比尔纷纷附和。
“玛莎她怎么样了?”西里斯问,“我刚才注意到她回来了。”
“还是那样,不肯说话,不肯哭。”卢平烦恼地说,“我有点担心她。你还记得吗,在她家人的葬礼上,她就不肯哭。在麦金农一家,还有莉莉和詹姆斯的葬礼上也是。没人会否认她是伤心的,但她总那样……”
哈利听不下去了,他轻手轻脚地又重新回到了楼上,头脑乱哄哄的。他想起玛西娅娜说的那句,我的父亲为了让你安全转移已经死了。哈利很想辩解说他并不想这样,他并不想穆迪为他牺牲,但他无从辩驳——事实就是,穆迪为了保护他死去了。玛西娅娜的亲生父亲早已死去,如今穆迪也死了。
有多少人要经受两次丧父之痛呢?哈利试图想象西里斯死去的情景——这种想象痛苦到他甚至无法在头脑中揣摩。
浑浑噩噩之中,哈利听见了一点破碎的声音。这声音里有着他难以理解的痛苦,以致不像人类的声音,反而像是某种野兽受伤的哀鸣。黑暗之中,这样诡异的情形让哈利一阵激灵,清醒了过来。他猛然发现自己没有在自己房间所在的二楼,而是到了玛西娅娜暂居的三层。他竟不知不觉地游荡到了玛西娅娜房间外面。
一种奇怪的力量控制着哈利走向她的房间——房门并没有关紧。哈利从门缝里看进去,发现昏暗的灯光下,房间的地板上有一个形状古怪的巨大黑影。哈利仔细看了又看,才发现那是三个挨在一起的人:玛西娅娜跪在地上,莫莉·韦斯莱把她的上半身搂在怀里轻轻地拍着,用自己的身体支撑着她,而尼法多拉·唐克斯从背后抱着玛西娅娜,仿佛在努力用胸膛温暖蜷缩着的黑发女巫。
哈利终于明白了,他听见的那古怪声音不是什么别的——那是玛西娅娜·拉罗萨在哭泣。
与此同时,上百英里外,西弗勒斯·斯内普终于幻影移形回到了蜘蛛尾巷。
黑魔王今天让波特从手指尖溜走了,回去之后大发脾气,折磨了很多人。几乎所有在场的食死徒都挨了钻心剜骨,反而是他因为信息准确只少少地挨了一两个。他很想知道玛西娅娜怎么样了:她一定很难过。斯内普很清楚玛西娅娜对穆迪的感情,更清楚穆迪是世间仅剩的她称为“家人”的人,而家人对她来说比一切都重要——甚至比仇恨更重要。他想起她提起父母弟妹时那双蓝眼睛里噙满的泪水。
斯内普不堪重负地叹了口气,把脸埋在手掌里。
他眼睁睁地看着黑魔王的死咒击中阿拉斯托·穆迪,老傲罗双眼圆睁地向后倒去。他什么都来不及做,惟一能做的就是趁人不注意在穆迪的尸身上施了个保护咒。
这个耿直一生,无所畏惧的老傲罗是条不折不扣的硬汉,哪怕他不是玛西娅娜的养父,斯内普也对他有几分敬佩,不愿他死后尸身落到不堪的地步。更何况他是玛西娅娜的父亲,是对她而言珍贵无比的人,不应该毫无尊严地死去。
此时她一定在想,是谁出卖了他们,是什么导致了她父亲的死亡。她会找到答案的。
西弗勒斯·斯内普在人生的几个时刻,觉得自己很像西西弗斯,那个被众神惩罚在阴间把一块巨石周而复始地推上山的凡人。今晚就是这样的一个时刻。
斯内普自小到大,凡是幸福,必不长久;凡是他珍爱的,就必失去。他极年幼时,其实家庭算是幸福。父母相爱,父亲虽然工资有些微薄,但能养家糊口,也不是没疼爱过他这个聪明早慧的独子。这种幸福持续了六年,随着一次经济大萧条结束。他九岁碰上莉莉之后,也是快乐过三四年的。虽然莉莉作为中产阶级家庭教养出来的女儿,总看不惯他有些偏激诡诈的行事方式,经常和他吵架,但她那磕磕绊绊却仍固执存在的友谊对小时的他弥足珍贵。这种快乐止步于二人越来越难弥合的分歧。如今他不过拥有了玛西娅娜七个月又六天。在看见穆迪跌下扫帚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一切希望都破灭了。他还不清楚吗,今天这一出闹剧是由邓布利多一手编剧,他西弗勒斯·斯内普自导自演,为的就是稳固他在黑魔王眼中的地位。他把她和她关爱的人们置于危险之下,导致了她最后的家人身死。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原谅。
在所有社员之中,偏偏就是阿拉斯托·穆迪死了。
他想,西西弗斯在汗流浃背地看着自己鼓足干劲,竭尽全力地推上山顶的巨石骨碌碌滚下山坡时,是不是也像自己现在这样,觉得荒唐又滑稽。西西弗斯推着众神的惩罚,而自己推着的,是决意要剥夺自己一切的命运。他一时甚至不知道要恨谁好,是伏地魔,邓布利多,还是自己。斯内普觉得如此滑稽,竟然当真笑了出来——命运啊命运,我看清你的习惯了,你是越来越小气了啊。
这可大大不妙,他想着,因为最近几个月,我似乎开始珍爱起自己的生命来,依着我的倒霉劲儿,看来我是活不了多久了。
无所谓了,这样正合适。
作者有话要说: BGM=Failsafe, by Hidden citizens
我保证后面不虐了!保证!
第80章 信任
“有人出卖了我们。”
玛西娅娜朝双面镜里一字一顿地说:“蒙顿格斯·弗莱奇要么就是中了夺魂咒,要么就是那边的暗子。但蹊跷的是,他的计划是可行的,我们也取得了成功。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计策确实成功率高,我也不会轻易地采用他的建议,毕竟那个建议好得反常,不是他能够想出来的。”
“你说你们取得了成功?”邓布利多机警地问道。
“没错,哈利成功转移了,有惊无险。”玛西娅娜顿了顿,“阿拉斯托牺牲了。”
邓布利多脸上出现了惊痛交加的表情,半天都没有说出一个字。过了很久,他才低声说:“我很抱歉,玛莎。”
玛西娅娜脸上冷酷的表情没有因为老巫师的宽慰软化:“我会找到蒙顿格斯的,他在我手底下躲不了多久。一旦找到他,我就会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又是谁吩咐他这么做的。我要原原本本地知道阿拉斯托遇难的真相,然后让凶手为之付出代价。”
邓布利多闭上了眼睛。在双面镜那边,他沟壑纵横的脸显得这样苍老:“玛莎,不必去找蒙顿格斯了。他虽然是个临阵脱逃的胆小鬼,但他没有背叛你们。”
玛西娅娜碧蓝的眼睛犀利地穿透双面镜,邓布利多竟有些不能直视那一双眼睛。
“我的确认为这个计策有你的风格。”她冷静地说,“但还是那句话——有人把我们行动的日期透露给了里德尔。而你似乎知道是谁。”
老巫师顿了顿:“是西弗勒斯·斯内普。”
“西弗勒斯·斯内普。”她重复了一次,嘴唇抿成刀锋,眼泪涌上了眼眶,“西弗勒斯·斯内普。”
“玛莎……玛莎……你听我说。西弗勒斯是听我的吩咐那么做的。我想好这个替身的计策,吩咐他把计策用摄神取念种到蒙顿格斯的脑中,再把行动日期透露给伏地魔。一切都是我安排他这么做的!”邓布利多忙忙地说,“玛莎……请你不要责怪他,我请求你,不要责怪西弗勒斯。”
“为什么?”玛西娅娜一字一顿地问。“告诉我为什么。”
邓布利多回避了她通红的眼睛,“我必须保证他在杀死我之后,在伏地魔眼里还有价值。这不是容易的事。他在凤凰社的间谍身份已经彻底没了用处,如果不能迅速给出一个足够有价值的信息,伏地魔马上就会把他弃如敝屣。而我需要西弗勒斯在伏地魔面前仍然受宠信。”
“是吗?”玛西娅娜尖刻地问,“敢问您给他安排了什么要紧的任务,非得他在伏地魔面前受重用不可?”她冷笑几声,“比韦斯莱全家,海格,芙蓉,朵拉,莱姆斯,西里斯,赫敏,金斯莱,阿拉斯托和我的命都要紧的任务,是什么?这任务最好真的很重要,因为阿拉斯托·穆迪死了。”她的声音像冰刀子一样,“我父亲的命填进去了。”
“我需要伏地魔把霍格沃兹交给他。”
玛西娅娜沉默了。
“我需要西弗勒斯当上霍格沃兹的校长。其一是因为如果我们推断无误,冠冕有可能藏在霍格沃兹。其二……玛莎,那里有这么多孩子……这么多个家庭的希望。只有他能够勉力护住他们。想想看,如果是另外一个食死徒,像是卡罗兄妹或是贝拉特里克斯那样的人掌控了霍格沃兹——米勒娃就是拼了性命也护不住所有人。”邓布利多恳求地看向她,“玛莎,想想那些学生——纳威,金妮,洛夫古德小姐,还有那些一年级还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玛西娅娜闭了闭眼睛,脸上的线条变得柔和而脆弱——那是妥协的表情。邓布利多松了口气。
“你让我们冒险,却不告诉我。”玛西娅娜显然并没有放过邓布利多,“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那有什么帮助呢?”邓布利多平静地直视她,“你能做什么不一样的事情吗?改变日期?可我不想让你们改变日期。做更好的战斗准备?你们难道不是已经做了最周详的准备了吗?”
玛西娅娜不愿承认,但她理解邓布利多的想法——邓布利多认为除非她决意和自己对着干,不然她知道之后也只能瞒着社员们,眼睁睁地看着大家飞进包围圈里,那时她会比现在自责伤心十倍。只是邓布利多从没想过,也许她可以想出一个巧妙的法子,在伏地魔眼皮子底下保住所有人,就好像她原来想的那样,把哈利偷出去——毕竟德思礼一家被安全转移了,不是吗?
“你知道吗,我原本有一个主意……”玛西娅娜缓缓地把她的想法和邓布利多说了一遍,“……这个计策原本是可以成功的。当时我要是坚持,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死。里德尔会发现哈利果然如西弗勒斯情报所说周六晚被转移了出去,可他不会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他只会枯等一晚,最后发现一个人去楼空的房子。等里德尔想明白,已经太晚了——他当然会大发雷霆,可他从此会更加依赖西弗勒斯的信息。”
邓布利多听了之后,久久没有答话。良久,他才叹了一口气:“我毕生自诩智计过人,还自认为再没有比真假波特更可行的计策了。没错,我要是提前告诉了你,和你商量一番,你的计划是可以成功的,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死。”
“我其实多少有点猜到了这个计划背后有你——风格和你太像了——所以我才选择了依蒙顿格斯建议行事。我想着,阿不思肯定有后招。你果然有,我只是没想到,这后招不是对付里德尔的,而是……”她的声音低了下去。
“玛莎,我真的非常抱歉。”邓布利多眼里闪烁着泪水,“你能原谅我吗?”
“我得先能原谅自己。”玛西娅娜颓然地把脸埋进手里,“害死阿拉斯托也有我一份,你的计划是我第一个赞同的,他们相信了我的判断——我要是能够再坚持一点,原本可以避免这一切。”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玛莎……”
“阿不思,别逼我,实话说我现在不太想和你说话。”玛西娅娜低声说,“你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没有了……玛莎,我保证,以后和你们有关的计策一定和你商量。”邓布利多严肃地说,“这次的事情完全是我的错。”
“我感激你的信任,虽然来得有点晚了。”玛西娅娜仍然恹恹的,“完全是你的错吗?不,而且你这样说也不会让我好受些,因为我知道我和你一样有责任。既然如今我是凤凰社作决策的人之一,就必须一并承担决策的后果,即使我是听你指令行事也一样。”她自嘲地笑了一声,“后果,呵,那一个个会呼吸,有脉搏,有人牵挂的后果。”
邓布利多闭上了眼睛,一滴眼泪沿着他眼角的皱纹流下。
穆迪的葬礼很快就举行了,因为形势危急,几乎算是秘密发丧,只有几个凤凰社社员去了。哈利也想去,被严令禁止。玛西娅娜倒是带了一个六七岁的小童,莫莉问起,她只说是亲戚家托她照顾一阵的孩子。
“现在外面这样危险,怎么父母不带在身边?”莫莉有些忧心地问。
“我父母已经过世了。”那红棕色头发蓝眼睛的小童安静地回答。这孩子梳着双马尾,穿着得体的黑裙子黑皮鞋,相貌标致可爱,举止又像小大人一样沉静。漂亮的小孩子本就惹人喜爱,众人听她竟父母双亡,更是大起怜悯之心。
“可怜的孩子,这对你来说一定很艰难。”莫莉叹了口气,眼睛里有泪花闪烁。
“您真善良,不过他们已经过世很长时间了。”那孩子彬彬有礼地回答。大家见她如此坚强,反而更加怜爱了。
“唉,真是个勇敢的孩子,”莫莉十分温柔地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呀?”
“比安卡。”玛西娅娜回答。
“虽说是亲戚的孩子,”莫莉低头对那孩子微笑,“可瞧瞧她,长得多像你妹妹。”
几个原本对这孩子来历还有些狐疑的凤凰社社员听莫莉这么说,顿时打消了一丝疑惑。
“是吗?”玛西娅娜看起来并没有因此对比安卡产生喜爱之情,瞟了她一眼,“不过都是红头发蓝眼睛罢了,其实不像。”
葬礼几日之后就是哈利的十七岁生日。社员们在格里莫广场给他办了一个热热闹闹的派对,所有人都给哈利精心准备了礼物。哈利在金妮,赫敏和罗恩的陪伴下终于显得快乐了一些。派对闹到很晚才散,韦斯莱家的孩子和赫敏已经跟着亚瑟回了陋居,哈利来到厨房外面,却正好听见莫莉和玛西娅娜在说话。
“……胡说,你一定要来。”莫莉的声音说,“在这种时候,谁还讲究这些?”
“莫莉……比尔和芙蓉的婚礼应该十全十美才是,我还在哀悼,不太合适……”玛西娅娜低声回答。
“你要不来才是有遗憾呢。疯眼汉是我们所有人的朋友和长辈,才不久前阿不思也……依你这么说,比尔的婚礼就没人来了。我知道你很难过,可就是这样的时候才更需要一点欢乐和希望啊。”莫莉很坚持,“再说了,哈利也要来,我们需要你保护他呢。”
哈利听见自己的名字,忍不住挪了一下脚跟,却不慎踢到了架子。架子上的一个杯子掉了下来,哈利飞身去救,好不容易在它落地之前接住了。他爬起来,发现厨房里的两个女巫正齐齐看着他。
“……呃,嗨。”哈利尴尬地举起右手。
“噢,亲爱的,进来吧,你是要拿吃的吗?”莫莉热情地问。
哈利紧张地瞥了一眼玛西娅娜:“呃,没什么……你们忙的话我过一会再过来。”
两个女巫对视一眼,莫莉站起身来:“我也该告辞了,亚瑟和孩子们还等着我呢。”
莫莉走了,哈利局促地站在厨房门口,欲言又止地看着玛西娅娜。她一身袍子由里到外都是黑的。哈利这几天都不敢直视玛西娅娜,直到现在才注意到她脸色苍白得惊人,在短短几天内就憔悴瘦削了一圈。她示意他进来坐下,给他倒了一杯茶。
“拉罗萨教授……我想说,我真的很抱歉……”哈利低声说。
“不要再叫我教授了,和别人一样叫我玛莎就行。”玛西娅娜笑了笑,“我不再会是你的教授了。你我都知道,九月我们不会回霍格沃兹——我们有更重要得多的任务要完成。”
哈利心事重重地点了点头。玛西娅娜又看了他一眼:“你不必为阿拉斯托的事情感到内疚,他不是因你死的。是汤姆·里德尔杀了他,别把罪责揽到自己身上。”
“可他是为了保护我……”
“他是为了杀死一个邪恶巫师,推翻一个暴君而死。他是为了保护你,可也是为了保护更多无法反抗里德尔的人。”玛西娅娜低低地说,“当年他就是这样保护了我。”
哈利非常难过地低下了头:“我不想再有任何人为了保护我死去了。我的爸爸,妈妈,邓布利多,疯眼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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