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传山
“好。”
两小子也不是多讲干净的孩子,但也不是那种一点也不愿意洗澡的孩子。
小的还砸巴着嘴望着哥哥与娘,在他们二人的脸上来回望。
屋内,许媛媛已经打开儿子们房间唯一的一个柜子,从里面选衣裳,衣裳少,没法子,她只能假装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在原主的陪嫁箱子里假装一顿翻腾,拿出来几套适合两个小孩子穿的冬□□裳,都是八成新的古代孩子穿的衣裳。
还有几双棉鞋,旧的但完好的小皮靴。全是古代的款式。
这些都是她以前在古代的存货。
储存了不少古代的七,八,九成新的一些小孩,成人的衣裳鞋子。新的那就更多。
儿子们房间里箱子里的衣裳全拿了出来,把箱子打开,空的,用干净的湿抹布在箱子里前后擦了了五遍。
旧的已经褪色的箱子,还有两个角落被老鼠咬坏了一点点。
许媛媛搬到外面的长条凳上放着。董家人都差点掉眼珠子,被懒死鬼吓的不轻。
这是咋了?变勤快啦?
大雍朝的北方,冬天冷的很,初冬之前地里的活计早就做完。
到了冬天,乡下的穷苦人不是进城打零工就只能在家里做点木工,编织一些竹筐竹篾之类的换些散碎银子。
再有就是上山砍柴卖柴,换一些零散铜板。
今天董家的男人都没有出去做事,也没有早起以后窝在炕上,全坐在屋檐下,也不闲着。手里坐着各自的活,有劈柴,也有出去给家里大厨房挑水,也有修理家里农具。
安静坐在屋檐下的男人们皆是好奇,老三家的(三嫂)不会又是要闹什么幺蛾子。
一家人好奇的很,就是董家的当家人两夫妻都悄悄的嘀咕,“老头子,你说老三家的这是要干啥?”
婆母杜氏一脸的嫌弃,对三儿媳嫌弃的不要不要的。老三家的懒的全家人神共愤,她作为婆母打不得骂不得。
亲家母乔氏隔三差五的敲打她,敲打董家,她真是烦躁的要死。开始还想立威,管管老三家的。管了不到一年,发现老三家的就是个绵耳朵,随她怎么叫嚣怎么骂,人家掏掏耳朵翻个身继续睡,一点也不在意。
打,她可不敢。最多也就是骂一骂,可人家脸皮厚,骂她等于白瞎。
唱独角戏久了,她叫嚣也白叫嚣,干脆不管了。
管了有个屁用。
后面就把心思全放在老大家的老二家的身上,还有掏尽心思给老四选个勤快的。
董老汉吹着没有点燃的空烟杆子,吹的呜呜作响。听了老婆子的问话,刻着深深纹路的老黑脸上,也迷茫的很,想了想说,“可能是屋子里臭的透不过气想洗洗刷刷。”
“可能是。”杜氏看到老三家两口子的房门口边边上堆的那些换洗的床上两件套,皱着已经变成沟壑的眉头,想骂人。
上面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本色,脏的不成样。
心里想着,懒鬼也不得不做事,看来真是熏人的很,她告诉自己,今儿绝对不去老三门口。
免得被熏着。
此时杜氏感觉自己闻到了一股臭味儿,从老三家房间飘过来的臭味。
三房的两间房间,一间已经见缝插针的打扫干净。一间已经收拾的差不多,只是还没有支窗通风。
两个小的还没有洗澡,许媛媛在房间的炕下加了柴火。
让炕灶里面烧的旺旺的。
浴桶许媛媛一个人就搬了进来,她肥啊,力气也大。
空的浴桶,一个人就这么搬了进屋。
许媛媛用木桶提烧开的热水,倒入浴桶中。
“木头,石头快脱掉衣裳。”许媛媛在浴桶里放了一点沐浴露,清新的淡淡的香味。
特意放的一点点有香味的沐浴露。
“好。”
两个小家伙有点怕自家亲娘,小小声的答道 。
两小只睡觉穿的薄,三下两下就脱的光光的,许媛媛把浴桶就放在炕边,小家伙可以自己直接进浴桶。
俩黑小子,进到热乎乎的浴桶里面。许媛媛悄悄的在两人的脑袋上抹了点洗发皂,特意订做的,把洗发水做成了香皂的样式,在古代还有五六七八十年代方便使用,还特意做成深一些的颜色。
没有什么香味。
“快小手在自己头上揉。”许媛媛示范下,让两小只自己揉头发。
她伸出双手在石头的头上揉,解散的头发都脏的已经打结,想理顺真不容易。
稍稍用了点力气,手指在石头的头发中间窜来穿窜去。
“石头你头发多久没有洗了?真脏?”许媛媛无语了,原主留下来的记忆中真没有给两个孩子洗澡洗头发的记忆。
即便有也是孩子们很小很小的时候。
那已经是久远模糊的记忆。
三岁的小石头吃着小手手,歪着小脑袋看着娘,不知道娘说了什么,刚才他一直和哥哥相互浇水,没有注意到娘问的啥?
“唉……”许媛媛叹息一声,不问了。两个儿子怎么看都不机灵样,以后自己有得担心。
默默无言的给俩小子洗头发洗澡。
清清亮亮一浴桶水,等洗完,已经变成了黑色。用老人的俏皮话可以肥一块田。
给两个孩子穿好衣衫,许媛媛给他们穿好透气的棉袜。给哥俩穿好暖和的棉鞋,拎着两小子的耳朵说,“不许坐地上,敢坐地上敢下水敢爬树,娘用粗木棍打你们的小屁屁。”
“娘,我看着弟弟,不坐地上不爬树不下水。”说完木头抿着小嘴高兴的低头上下环顾自己个儿身上,新衣裳。这是他对自己身上衣裳的认知。
再看看弟弟,也是新衣裳。
脚上暖和的很,一点也不像昨儿那样凉凉的,怎么捂都捂不暖和。
“好,木头真乖。出去喊你爹进屋倒水。”
“好。”
木头欠着弟弟小跑着出去,再也不臭了,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味。
依然黑,但看着有了精气神。
小家伙们一出去就看到自家的爹爹。木头难得高声喊道,“爹,娘唤你进屋帮忙倒水。”
“好。”董三林回首望着自家干净的两个儿子憨实的咧开嘴角笑的高兴。
媳妇好久没有这么勤快过,也好久没有收拾家里。
别人都说自己媳妇懒,瞧不上她嫌弃她,但他不会嫌弃。媳妇当初能嫁的比较好,有更多的选择权,但因为喜欢他放弃了嫁进富裕的人家,而嫁给自己。
成亲几年,媳妇一天比一天的懒。应该是对他失望了吧,才一天天的不做事只愿意睡觉,儿子也不管。
这两年两个儿子的事,都是他在管,可是他一个大男人能管成什么样?
一家人看着老三家的两个小子,换了八成新的衣裳,都没有好奇惊讶,有什么呀,可能是老三家的那位嫁进小地主家的姐姐送的家里孩子的旧衣裳。
没有好奇,许媛媛也不打算解释。
忙活了一上午,许媛媛一个人洗的腰酸背痛,董三林负责挑水,负责烧水,还负责到处搭竹竿,家里还有的竹竿也要晒各房的衣裳。
竹竿不够,许媛媛就让董三林再搭竹竿。
今天的董家院子里,晒的满满当当,全是床上几件套还有衣裳。
家里吃早食她就没有吃,洗完被子,一个人挑着空箩筐走了出去。
出去干什么,董家人都不知道。大榕树村离府城不远,就在离一方城门口不远的几里地。
她一个人穿戴整齐,挑着空箩筐背着背篓一个人哒哒的朝城里走。
一路上没少遇到熟人,原主一直是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也不与熟人多打招呼。
目中无人的人一个人孤独的进了城,从空间从拿出来银稞子,一顿采买。
米面粮油盐还有刷牙的青盐,以及家里能用的胰子,重要的是还有被子。此方世界已经有了棉花,一位穿越前辈不知道从哪儿带来的棉花种子,一百多年的发展,棉被肯定是有的。但北方不多,很稀少。
只是北方种棉花的少,种了也能种好的也难。种好了产量低,不如南方那边,划不来。
但棉被是有的,只是价格有些贵,谁家也不能每年都置办上棉被。
北方许多人家盖的被子还不是棉被,还是古老的絮做被胎。
买了六床厚棉被,买了不少细布,还有给自己与董三林买了现成的做好的棉衣棉袍以及棉鞋。
给董三林买,也是没有办法,一个男人翻来覆去就那么两套布都快稀掉的破旧衣裳,也是可怜。
但在古代穷苦人家,董家每个人还有两套属于自个儿的冬衣,已经是非常不错的。
还有不少人家一家男的就一套冬天出门的衣衫,女的也是一样,大家轮换着穿。
只是董家这样的条件,对许媛媛来说还是很差很差。
买的物件太多,一个人弄不回来,雇了辆牛车拖回来。
还置办了一个小泥炉,红泥炉,富贵人家马车上能置放烧热水的小炉子。
配套的她全买了还买了木炭。
原主的箱子中陪嫁银子还有值钱的物件全让她塞进了空间中,她唯一没有想到的是,原主还有一个私房木盒,那是原主的曾祖父在临终前留给她的。
这个木盒全家人都知道,但没有人知道木盒重不重,里面装了什么。
这是许媛媛能扯谎的理由之一。
曾祖父在原主的一家的兄妹几个中,最喜欢的就是原主。
原主虽然懒,但唯一一点就是对曾祖父特别的亲近。也特别的孝顺曾祖父,这可能是原主身上唯一值得全村人称颂竖大拇指的地方。
这个盒子原主一直藏的紧紧的,就是梁家人也没有摸过盒子。
许媛媛没有打开盒子瞧,没时间,等晚上再说吧。
忙碌一下午,许媛媛回村的时候,夕阳已经落山,只有一点点的余晖还映照在远处的高山之巅。
梁家懒姑奶奶董家懒媳妇坐在牛车进村,惊到不少在村口大榕树下缩着脖子冻的冷的直跳脚还不回家的一些喜欢扯闲篇的长舌妇长舌男们。
“媛丫头,这是打城里采买回来的呀?”
一位年龄很大的婶子,跟在牛车后面,套着双手,羡慕的问道。
“嗯。”许媛媛学着原主以前的待人模样,眯着眼睛,双手插进棉服的口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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