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迟昼夜明
“等灰原和七海回来了,之后的任务大部分情况我能安排你们在一起就会尽量会让你们一起,自己的安全至上, 效率不用太在意,毕竟咒灵是杀不完的。”
“我明白了。”
“有特殊情况我会通知你的,之后再这么空闲可就很难了,好好珍惜现在的悠闲吧,去樱兰看看银,或是在东京走走逛逛也很不错。”原山恒太拍了拍白昼的肩语重心长道。
白昼听出原山恒太的意思意会道:“哪怕是在校生也会压榨的咒术界可见人力已经缺乏到了极点。”
“可不是,我们这么点人满日本地跑。”原山恒太认同地点点头。
“除了压榨手下的咒术师别无他法的他们只有发布任务的作用了吧,哪怕他们的权利一开始是由咒术师这个‘群体’赋予的,但正如世上的某些官僚,他们将权利视作了理所当然。”
白昼面不改色的说着极其离经叛道的话语。
“不够强大的话迟早会被代替的,实力也好,才智也好,至少在某一方面派上用场吧,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么多老不死如果都是老‘封建残余’,那么应当好好准备为后人腾位置了。”
原山恒太觉得他之前对白昼‘乖顺懂事’的印象在这一刻被打破了,彻彻底底的。
“我并非是‘羊’,也非‘牧羊犬’,我绝非任何能够用‘栅栏’圈住而驯化的生物,也非被‘栅栏’隔绝在外的‘恶狼’。”白昼说罢,面对着原山恒太那表情不知为何如临大敌般紧张严肃的脸,她语气一软,“不过我会听您的话的。”
原山恒太:……
什么嘛!这还是他那心目中乖巧懂事的可爱学生啊!
原山恒太还有件事要和白昼说,他这人主张的就是不多废话,毕竟咒术师的时间很宝贵,指不定下一秒就被安排了任务。
“对了,上次你说的那个孩子,监护人身份过到我这边了,对方相当的干脆,给钱就行,不过那那孩子父母留下的财产不动用些手段是要不回来了,已经被转移走了,诺,这是他的户口和出生证明之类的东西,总之哪个证件都不少。”
原山恒太说着表情变得有些奇怪,显然是想起了当时交易的场景,“要不是你,那孩子如果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未来会变成什么样……有点难说。”
“我知道了,今后那孩子我会照顾的,那些财产我会问他想不想要回来,十分感谢您的帮助,一直以来都麻烦您了,那么请告诉我,您为此支付了多少?”
白发的少女态度尊敬地向他微微低身致意,原山恒太忙摆了摆手婉拒:“别这么客气,说不定以后我还需要你来帮忙呢,今天恐怕就是最后一天空闲日子了,别和我这个老男人杵这里浪费时间。”
白昼真诚的点了点头发出认同声:“嗯,不过钱还是要还的,毕竟那孩子是我要养的,不能让您出力又出财。”
原山恒太没法,报了数和自己的账户,白昼默默记下,想起中原中也给她的银行卡里的数额,心头再一次对日元和种花家人民币的汇率产生了一丝疑惑,这些日元如果转换成人民币会是什么数?算多吗?中也哥在那家公司是混到了什么位置?
说实话,骨子里就是种花人的白昼就是那拿着好几张那种一千、五千、甚至是一万面额的日元纸币也只觉得数额挺大,心里没有多大的感觉,倒不如给白昼十张红彤彤的印着毛爷爷头像的百元钞让她来得兴奋。
因为日本物价也高,所以每次花出去的数额也偏大,所以中也哥给她的银行卡里有那么长一串零也是因为日元本身的缘故吧?
毫不知情自己现在完全是个真富婆的白昼如此想着。
——咒术界那么多条条框框,限制的是谁?
限制的是无法突破这些条条框框的人。
这一点,从出生起就被众星捧月着长大的五条悟再清楚不过了,他就是导致咒灵方实力上涨的罪魁祸首,无形的规则提升了咒灵的实力让其能与咒术师方继续保持着平衡。
他是特殊的。
独一无二的孩子。
然后突然出现一个和他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存在。
五条悟第一眼起就对那个人感到无措,因为他看不透她,只要她站在那里,本该被他完美掌握的六眼就像是不受控制一样,似乎只能映入她的存在,再远的再多的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本来是懒懒散散靠着树的五条悟默默站直起了身。
这人走出去的确是能让普通人觉得咒术高专真的是什么宗教学校,明明只是多了小披肩和两条飘带而已,却因为她的气质让人第一时间联想到牧师的圣袍。
他远远就看见了这个披着赤红色披肩特别显眼的人,可对方却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低头认真拆着手里的棒棒糖上面的糖纸,看着手里的糖时,她的眼睛是闪闪发光的,极其专注手中的糖,以至于他第一眼就看见她,这人却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
一种难以言喻的不悦在五条悟心中升起。
白昼一边走一边拆着手里的酸柠糖的糖纸,照常把拆开的糖纸往口袋里一塞,就是这个动作让她没能及时把糖送进自己嘴里,白昼看着这位上前咬住自己手里酸柠糖的白发少年。
“五条前辈?”白昼看着咬住糖之后僵住一动不动的少年,然后露出了痛苦面具一般的表情。
明明是他自己过来抢的,五条悟却有种自己是被暗算了的感觉,他刚想把嘴里的糖拿出来讽刺对方的喜好品味,但还没有所动作,他整个人就顿住了。
大概是因为他的表情过于突兀不符合长相气质,这种反差让她有些忍不住笑了起来,冷清的长相顿时越发明艳温软,好看得犯规。
比起无表情时难分性别的冷感美,笑起来的她有种让男人惊艳挪不开视线的绚烂之美,就如祭典上升起的八尺玉烟花,这一瞬间极致的绚烂,哪怕是无意间所见的过路人也会铭记一生,自此难忘。
的确好像有烟花炸开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是在他脑海里直接炸开的。
“抱歉,那么这根糖送给您了五条前辈。”她大概是不常笑的类型,脸上笑容只是短暂的浮现了没一会儿便淡去了,礼貌而疏远道了别快步离去。
那种微妙的不爽又来了。
像是学了谁的习惯,五条悟用力咬着糖棍,用牙齿磨着,眯着眸子,嗜甜的舌头被酸麻木后如失去了味觉,五条悟的表情也慢慢恢复了正常,口中因酸味而分泌出来的唾液妄图将那股酸味淡去却始终无济于事。
“悟,久等了。”
“……”
“喂,发生了什么,你怎么这个表情?”夏油杰困惑地看着一声不吭地五条悟,五条悟冲他摆了摆手,像是极力抗拒此时开口,家入硝子发现五条悟咬着的糖棍上贴着的细纹。
比起一般棒棒糖纯白的糖棍,这种简单的只在接近糖棍下面末端贴了一圈的青色细纹她只在白昼吃的酸柠糖上看过。
“你抢人家学妹的糖吃做什么?”家入硝子惆怅地点了根烟,“我可是知道昼吃的糖可是很酸的,自讨苦吃了吧,想欺负人家结果没想到人家不是寻常人。”
说罢,家入硝子感觉到不对劲:“奇了怪了,你怎么没吐出来?你不是真的五条悟?”平时财大气粗的五条悟可是买了甜食,发现不喜欢就直接甩了都不心疼的大家少爷。
五条悟:“……”家入硝子,你给我等着!
夏油杰了然,笑着说:“总之悟嘴里那糖吃完之前肯定是说不了话的,酸的东西都知道吃进去满嘴生津没法说话,今天不是约好去看电影吗?走吧走吧。”
五条悟还没感动一下就听见夏油杰接着道:“对啊悟,你怎么没吐出来丢了?”
五条悟:“……”夏油杰!你也给我等着!
五条悟永远也不知道,自己是除了白昼这个爱好者外,唯一一个能够坚持着把酸柠糖完全含在嘴里吃完的人,全靠一口不服输的气以及少年自己都说不清的莫名其妙的心思。
舔了舔嘴里酸得简直不是人能吃的糖,五条悟总算是尝出一丝甜味,他完全是心不在焉的和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一起来到了电影院,嘴里的糖也终于完全吃完了,五条悟大大松了口气,然后买了很多甜食来慰劳自己。
他绝对不会再抢白昼的糖了!尤其是她今天拿着的这种!简直就不是他五条悟能吃的!这是多么糟糕的品味!
“悟,你最近真的很奇怪哦,因为那个和你有相似点的新生。”作为和五条悟打过来通过打架成了好友的夏油杰懂五条悟,却不是那种善解人意的解语花,而是有些损友的那种,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过这也是他的一番好意,不断在提醒在感情方面过分迟钝的五条悟。
“才不是。”五条悟垮着脸长哈一口气,像是裁了一片青空的眸子布满了阴云,恼怒而愤然的不知道在生谁的气,“那家伙不像任何人。”
家入硝子微怔,这大概是这些天来五条悟第一次否定白昼与他有相似点吧,似乎也意味着五条悟改变了一开始对白昼的认知和对她的判断。
要知道一开始他们可都是知道白昼未来很有可能会是上层以防万一来取代五条悟的‘替代品’,白发、能力强大、眼睛特殊,都像是被上天眷顾偏爱着,尽管不尽相同却一样特立独行的性格……这些都是客观可见的事实。
为何你要像是和谁极力辩论一样的喊出“那家伙不像任何人”?
“那家伙……”像是为了掩盖嘴里的酸味,五条悟吸了一大口的全糖的奶昔,像是目不转睛地看着电影院还未开幕的荧屏,语气颇有些漫不经心的散漫说道:“我根本不关心她的未来会如何,世上没有一样的叶子,我的眼睛告诉她和我根本没有相似点。”
而他此刻想的是什么?
是在认真分析她的不同点。
——她的发色是更加温暖纯净的色调,皮肤是比他还要稍白一些的冷白皮,眼睛似乎能看穿人的本质,但并没有大量收集情报的能力,而且还会放光炮……会放光炮这一点五条悟就觉得比六眼帅多了。
大概是经历了什么,她并没有他的骄傲,对于自身的实力有信任,却也仅仅只是信任。
对更弱者那谦虚顺从的态度让他不愉,辅助监督说建议她去放‘帐’,她就立刻答应并去执行了。
要知道除非特殊情况,没有特殊要求的‘帐’一般都是由辅助监督来做这种事,那个叫竹之内的辅助监督没有好好完成自己的工作反而真把自己当成‘监督’旁观,即便知道后面有上层的意思在内,但五条悟仍旧对竹之内看不顺眼极了。
她可以变得更优秀,更耀眼,她还是一颗能够再打磨加工变得更璀璨的宝石,如果能在更好更干净的环境下,她或许能成长得更好,从横滨擂钵街走出来的她已经不需要更多的磨砺了。
果然还是把上层那堆腐烂恶臭的老家伙全部清理了吧?
看着一边往嘴里塞着甜味爆米花像是仓鼠一样鼓着腮帮子嚼着一边闷闷不乐地想着什么的五条悟,这个心理年纪幼稚的少年有时候真是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家入硝子看向和五条悟关系贼铁的夏油杰,对他挑了挑一边眉毛来表达自己的疑惑,夏油杰耸了耸肩两手一摊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总之现在的五条悟表情很可怕,别管他。
第31章
被五条悟抢走了一根酸柠糖的白昼在出校门的时候重新给自己拆了一根吃, 她在手机上确认了一下物流,发现中原中也给她寄过来的东西已经到了这里的邮局,东京和横滨距离不远, 物流快也正常。
而白昼也打算听原山恒太的话,在东京认真逛逛, 不过在此之前她先回了趟家, 不为什么,就是为了带个人。
“叶藏君出门买衣服去吗?买了衣服后我需要顺便去邮局拿东西, 可以不等快递员送上门了。”
“去!”
大庭叶藏哒哒哒的跑过去主动牵住白昼的手。
“你的监护权挪交到了我老师手里, 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不过你想要拿回自己父母留下的遗产吗?”白昼手指微微收拢反握住他微凉的手。
“姐姐会养我吗?”大庭叶藏问。
“会。”
“姐姐有钱吗?”
“有。”
“那不用啦!”大庭叶藏眉眼弯弯,“我嫌脏。”
白昼沉默了一会儿问道:“那奶奶在横滨的财产以及那家花店你想要吗,奶奶立下的遗嘱将她的财产转交给了我, 但我想那更适合交给你。”
这是大庭夫妇绝对没想到的情况,闲院理子早就在两年前写好了遗嘱,她如果死了, 她的所有财产归于白昼所有,他们最后只能成为一无所获的杀人犯。
但是如果不是白昼, 大庭夫妇甚至不会成为证据确凿的罪人被法律惩罚, 因为真正杀了闲院理子的是以他们的杀意、恶意、贪婪凝聚而诞生的咒灵。
他们在那间度假小屋踩点计划了很久吧,想好了如何在那里杀死老人、抛尸然后是欺瞒世人的谎言。
闲院理子的死亡会成为一起灵异事件。
在这个世界, 足够沉重的诅咒和恶意是真的能够在‘无形’之中杀人的,多可怕的事实。
打开警察局里存放着的落满尘埃的密卷, 一页一页书写着的悬案有多少是诅咒有多少是咒灵——有是诞生于多少人的恶念, 有多少页就有多少罪魁祸首满脸悲切地面对警察的询问后笑得喜不自收,感叹上天的‘开明’。
没能保护闲院理子这一事将会在白昼心中铭记一生,明明她在意的想要守住人寥寥无几, 而闲院理子正是其中之一,而她却连这一人都没能保护,只因为她根本还未领会到人心的难测以及那一时心软的沉默。
大庭叶藏抬着头与白昼四目相对,她眼里的悲伤和无力真实得几乎使人感同身受,哪怕那双眼中并未有水雾浮现,大庭叶藏却觉得这人就像是在无声的哭泣,在说着‘对不起’。
“我很强大,比起你们,是你们望而不及的强大;但我也很渺小,比起人类这个群体,是微不足道的存在。”白昼严肃地向怔愣愣看着她的大庭叶藏说,“不要太依靠我,叶藏君。”
“那等我长大了就和姐姐一起去横滨,帮姐姐照顾花店!”
“嗯,当花店店长也挺不错。”
大庭叶藏随后去换了身衣服,白昼仍旧是那身咒术高专的制服,两人一起出了门来到了繁华的商业街,他们牵着手一起看着街道两旁商店的橱窗,一起商讨着要不要进去看看,白昼看见银行的时候就顺便进去把要给原山恒太转的账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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