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福女 第1369章

作者:郁雨竹 标签: 长篇言情

  他们默默地接了信,然后笑着收了西饼的点心,转身就分了一个人去给白善送信。

  最后还是卢太医看不过,和周满道:“周太医,你再不去牛棚,明天上午我们就忙不完了。”

  满宝只能和西饼道:“好了,这是最后一封信,告诉白善,今天不用回信了。”

  卢太医眉头皱了皱,“明天也不用回了吧,大家都忙着呢。”

  满宝保证道:“我一定按时完成工作。”

  大不了,今天多做些,明天少做些呗。

  卢太医就不说话了,周满的速度的确很快。

  等下午萧院正来了以后满宝就溜达过去问:“萧院正啊,您没事儿吧?”

  萧院正刚在进来的时候就听禁卫们说了早上给周满和白善做鹊桥的事儿,闻言看了她一眼后道:“知道外头发生的事了?”

  满宝点头。

  一旁坐着休息的卢太医便抬头问,“外头出什么事了?”

  萧院正道:“没什么大事,已经差不多处理好了。”

  已经打算放弃这门生意的满宝闻言一怔,然后兴奋的问道:“萧院正,您是把他们一串全收拾了?”

  “没有,”萧院正没有细说,只道:“明天白善是不是还来?来了也好,你让他转告你五哥,让他后日再来一趟皇庄,自有人与他详谈采买事宜。”

  见周满有些迟疑,萧院正就盯着她看,“周太医,我将前路都铺好了,你不会这时候告诉我这门生意不做了吧?”

  满宝闻言一笑,“自然不会,您都将事情做到了这份上,我再推辞就太不识好歹了。”

  萧院正这才满意的点头。

  周家毕竟根基低,她要是害怕不接他这一手他也没办法,只不过他面上会很不好看罢了。

  这一时半会儿的也不知道从哪儿找合适的采买人选。

  萧院正对周满的勇气很满意,于是想了想道:“我听说你五哥一直做采买的事?”

  满宝福至心灵,点头道:“是,我们家有一个饭馆,里面要用到的鸡鸭鱼肉,米面菜蔬这些都是他采买来的。”

  萧院正就颔首,道:“后日让他来皇庄一趟吧。”

  卢太医就看着他们俩人在他面前谈妥了一桩私情交易。

  没错,在卢太医看来,萧院正把采买这么大的事交给周五郎,不是因为周五郎多能干,而是因为周满!

  这不是私情交易是什么?

  萧院正和周满说完正事,就扭头关心起下属们的私事来,“你们进来也有两天了,可习惯?”

  又问道:“要不要给你们家里去封信,需要什么也让家里给准备送来。”

  当然,这话是对卢太医说的,周满就没必要了。

  以今天发生的事来看,他恐怕想的是如何让她的亲友少来皇庄。

  卢太医纠结不过来,也就将此事丢在了脑后,认真的回答萧院正的话,“这里东西齐备,并没有什么需要家里准备的,而且伺候的人这么多,比之前在夏州可好太多了,没有什么不习惯的。”

  一旁的满宝却立即伸手道:“我有,我有,之前我进来时只带了些笔记,倒忘了把正在编撰的医书稿纸和书籍给带进来了,有时候空了好无聊呀,我想把稿纸和医书都拿进来继续编撰。”

  满宝这个从四品编撰的名字自然不是白叫的,不论是在哪里,她从来没有放弃过编撰医书,只是写多写少的区别而已。

  萧院正:“……今天白县子不是来了吗?你不是来回让人传递了好几趟的信件吗?”

  “嘻嘻,早上忘了写了,您就派人给我送一封信回去吧,让白善明天过来时给我带上。”

  卢太医:“你将编撰的医书和稿纸拿回家?”

  满宝顿了一下后道:“是啊,这事儿是太子殿下同意的,不信你去问太子。”

  卢太医噎住,他当然不可能去问太子了。

  算了,她是崇文馆编撰,换言之,她身为太医时是皇帝的人,作为崇文馆编撰时却是太子的人。

  而不论是皇帝和太子,显然喜欢她多过于他,和她争论这些细枝末节没意思。

  见卢太医不言,满宝就自以为说服了对方,于是专心的扭头盯着萧院正要回复。

  萧院正能怎么办呢?

  他只能答应了呀。

  萧院正将信交给下人,让下人把信带去给白善。

  白善并不在周宅,而是在刘府,不过以为你信是从皇庄里出来的,所以家里的人在收了信以后怕是满宝在里面有事,于是立即派人将信送到了刘府。

  白善是在刘家和刘焕一起读书,他这段时间收集了一些历年明经考试的题目给他,上午回到家后收拾一番就和白二郎一起过来找刘焕了。

  刘府对白善的到来很欢迎,尤其是刘老夫人,直接让人给他们准备了很多好吃好喝的,还让人去隔壁的隔壁请殷或一起过来。

  对着白善,她笑容满面,柔声道:“你们要读书,我就不打搅你们了,焕儿这孩子愚钝,还请你们这几个朋友多点拨点拨他。”

  白善连忙口称不敢。

  刘焕等祖母一走就抱住俩人呜呜的哭,叫道:“你们不知道我这段时间来过的是什么日子,近半个月了,我每天早上睁开眼睛是读书,闭上眼睛之前也是读书,你们看我的左手。”

第2377章 消息

  刘焕抬起手来,他先自己看了一眼,觉得不太对,于是就将掌心在衣服上用力的蹭了蹭,蹭红以后才伸出来给白善和白二郎看,哭道:“看,这都是我祖父打的,要不是我还要右手写字,他估计连我右手都打。”

  白善和白二郎认真的看了看那手心,半天才在那手心上找到两三道浅浅的红痕,白善不由点头,“不错,刘尚书也太狠了,我们要是晚来一点儿,这点儿痕迹可能都看不到了。”

  白二郎就仰头哈哈大笑起来,乐得不行。

  刘焕不由叫道:“喂,我们还是不是同生共死的兄弟?”

  自然是的,于是白善尽心的指导起他的功课来,他考校了他一些内容,又问了一下他这几天的学习进度,便点头,“刘尚书给你请的先生还是不错的。”

  刘尚书虽说把孙子关起来读书,但并不是让他一个人死读书的,还是给他请了先生的。

  不过昨天白善被刘府送过帖子,说明了今天会上门拜访,所以刘府就给先生放一天假,让他回去休息了。

  不过刘尚书也没想着白善他们能教刘焕什么,不过是觉得他这段时间一直闭门读书,也到了心理承受的最高限,再关下去,怕是适得其反了。

  所以今天说是给先生放假,让白善他们指点一下刘焕,其实是给刘焕放假,让他松快半天,调节一下心情,接下来才能更好的读书。

  不过这个想法除了刘老夫人外白善他们几个是领悟不到的,所以白善拿出一沓厚厚的稿纸给刘焕,“喏,这是我这段时间给你收集的,这几份则是我和先生商量着押出来的题。”

  “押题?”刘焕惊呼,然后捂住嘴巴,左右看了看后小声道:“孔祭酒不是说过,我们要扎实读书,不许押题吗?”

  白善点头,“话没错呀,可你不是学的不够扎实吗?”

  白二郎也乐,撞了一下他的肩膀道:“你是不是傻,真照着孔祭酒的来,这天下能有多少人参加明经考试?凡是参考却不取中的人都是不扎实的,难道他们都不能考试了?”

  刘焕压低声音道:“考试和押题是两码事。”

  白善没说话,白二郎道:“明明是一回事,你考试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取得功名利禄吗?押题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要你成功的取得功名利禄,这不就是一码事吗?”

  白善道:“不过孔祭酒说的也有理,要出仕,最起码功课要扎实,这几份卷子要不还是……”

  刘焕一把抢过,“给我吧。”

  他扭捏道:“你们都费心写出来了,我不用岂不是白费了你们的心血?”

  白善和白二郎就嘿嘿一笑。

  殷或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俩人看着刘焕奸笑,他不由伸手敲了敲边上的门,等他们三个都发现他后才走进去,好奇的问道:“你们在干什么呢?”

  白善睁眼说瞎话道:“我们在教他人生的道理,以及考明经要用到的重要知识。”

  所以等白家的下人将皇庄的信送来时,四人是真的很认真的在书房里学习。

  当然,是白善和殷或出题考刘焕,在他回答不上来时就教他……

  没错,就是直接一问一答模式,再有十多天就要考试了,明经考试用到的书刘焕也早就学习过,只不过有些记不住,有些领悟不了而已。

  所以白善和殷或直接提问,也不知道是因为提问的是自己的小伙伴,还是因为他们提的问题都不是很难,刘焕竟然绝大部分都流畅的对答下来,剩下的一小部分,磕磕巴巴也能回答上一些要点。

  连殷或都惊讶的挑了挑眉,问道:“你既然能把题目做到这个份上,刘尚书为什么还要打你?”

  刘焕也有些呆,“看着你们我就回答出来了,但对着我祖父和先生的时候我却脑子里一团乱絮,根本理不清,更不要说回答了。”

  三人一起看着刘焕,刘焕也睁着一双眼睛看着他们,半晌后露出哀哀的表情,“反正你们现在也不去崇文馆上学,要不你们每日来陪我读书好不好?”

  白善慢条斯理的道:“这话你可别再说,至少出口时得换个说法,让我们给你伴读,你也不看我们是谁的伴读?”

  刘焕立即道:“你们来教我读书好不好?”

  白善当时正要应下,刘家的下人就领着白家的一个下人过来了,把信奉了上来。

  他们上午才通过信件,白善生怕满宝是出了什么事,连忙拆开信开。

  殷或坐在边上,侧头扫了一眼,只是愣了一下,刘焕却忍不住叫出来,“满宝要和皇庄做采买生意?”

  白善强调道:“不是满宝,是周五哥。”

  那不都一样吗?

  不过刘焕也没纠结,点头道:“行吧,是周五哥,他们要做采买生意?”

  “嗯,怎么了?”

  刘焕就挠了挠脑袋道:“也没什么,你们来得晚,中午我祖父是回来吃午食的。”

  白二郎咦了一声,问道:“皇城里不是有给官员提供膳食吗?”

  刘焕道:“我祖父回来躲灾的。”

  他道:“听我祖父说,今天上午陛下不知道为什么很生气,着令户部帮助内侍省和殿中省一起清查账目,还冲着管理内库的罗大人大发脾气,发作了罗大人手下的辛大人,听说连一直养病的内侍省主官童内侍都从病床上爬了下来过去请罪。”

  刘焕砸吧了一下嘴巴道:“我祖父说这是桩吃力不讨好的活儿,做好了,陛下也不会高兴,反而会更生气,还把内侍省、殿中省还有管着内库的那一拨人全得罪了。”

  白善琢磨了一下,觉得萧院正也太厉害了些,问道:“刘尚书躲回家里就能不管了?”

  “那倒不是,他就是心情不好,回家吃好吃的呢,顺便发发脾气。”说到这里,他又拿起那只已经完全看不出印迹的左手哭道:“比如冲着我,吃饭吃得好好的,他冷不丁的问我《易经》,我怎么可能答得出来?他立即就拿着戒尺打了我三下,最后我连饭都没吃几口,这会儿还饿着肚子呢。”

  白善白二郎和殷或就一起低头去看他手边空空的点心盘子。

第2378章 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