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福女 第1434章

作者:郁雨竹 标签: 长篇言情

  满宝也抱着她,“是呀,是呀,好些年不见了。”

  一旁站了个文雅的青年,满宝放开周立信,看着他,目光赞许,“这是大侄女婿吧,几年不见,长高了些。”

  关咏:“……小姑好。”

  他一揖到底,看向周立信。

  周立信脸微红,摇了一下满宝的手才道:“爷爷说不确定小姑什么时候出宫,所以我们就去庄子上玩了,小姑长高了许多。”

  满宝眼睛一亮,还算矜持的问道:“真的吗?”

  周立信连连点头以表示肯定,满宝越发高兴,问她,“你们住哪个院子?只你们两个来吗,有没有带孩子……”

  满宝一连串的问题。

  孩子自然是不可能带的,俩人的孩子还小呢,因为这一次有周二郎和周三郎夫妻一同上京,所以关家就没让其他人陪同,只让他们夫妻两个收拾了东西上京城。

  满宝带了周立信回屋说悄悄话,这才知道,关家原定是十一月再上京的,赶的是明年的明经考试。

  但想着周满要成亲,周家兄弟要上京城,干脆就一起走,这样也安全些。

  既然提前来了,那干脆就参加进士考试试水,万一成了呢?

  嗯,他们罗江县人就是有这个乐观精神。

  正巧关咏到的时候还没截止报名,他是县学学生,之前为了考明经,也是取得过报名资格的,所以直接报名明经了。

  今年要是不中,明年开春再考明经,和白家兄弟一样的打算。

  “大姐怎么不来?她还没来京城玩过呢?”

  “本来是要来的,大姑父都请假好了,还说要带表弟来见见世面,结果临出门前大姑查出有孕了,大夫说这一胎有点儿弱,头三个月不好乱动,所以大姑他们就没来。”

  满宝“呀”的一声,惊讶不已,“大姐又有孕了?”

  她现在这个年纪生产却是有些危险的了。

  周立信道:“奶奶也说大姑这时候还有孕不好,正和爷爷商量回家一趟呢。”

  “有脉案和药方来吗?”

  “有,”周立信就知道小姑会问这个,来的时候特意去了一趟济世堂要。

  要是别人来要脉案和药方,济世堂是不会给的,这也算他们机密的,但因为问的人是周家人,知道周满医术不错,和他们济世堂关系又好,所以就给了。

  周立信把脉案和药方给她看。

  他们特意将脉案写得很详细,满宝看过便松了一口气。

  其实这些年周喜生活条件好,所以身体也好了不少,看这脉象,胎脉是有点儿弱,但母体还行,只是年纪大不利于生产而已。

  但像周喜这个年纪生产的妇人也比比皆是的。

  远的不说,就看她娘就知道了。

  于是满宝将纸叠起来道:“没多大问题,回头我写了调理的方子寄回去给她。”

  满宝问她,“你去京城逛过了吗?好玩吗?”

  周立信连连点头,她连益州府都不曾去过呢,可以说京城是她看过的最繁华的城市了。

  再没有见过比这更高的城墙,更大的城和更多的人了。

  就连住的房子也是这么大,这么多人住在这里面一点儿也不挤,要不是前后左右住的都是自己熟悉的家人,她一定惶恐,但就是这样,她也飘了两天才感觉踩到实地。

  这一次是周立君带着他们去栎阳看新建的作坊,其实距离京城不是很远,从这里过去比走到莆村再转过去近多了,之所以这么打转是为了去莆村摘点儿瓜果蔬菜,顺便散散心。

  满宝知道那个作坊是拿来做药膏和药霜的,之前在外城租的那个宅子要退掉了,因为熬煮的药材要是过多,在城中就有些不方便了。

  只是满宝有些好奇,“怎么选在栎阳?我以为要选在莆村呢。”

  周立君道:“原先是想选在莆村的,但小姑父说,选莆村不如选栎阳。”

  她顿了顿后道:“小姑父说,莆村那里是职田,那些地只是暂时是小姑的,虽说我们建作坊可以像我们建庄子一样买了地建,这样将来小姑是调职也好,降职也罢,要是职田不在莆村了,那个作坊和庄子也依旧是我们的。”

  “可那一片职田划归了别的大人,那一片就是别人的势力范围了,庄子在那里还罢,我们只是偶尔去住一住玩一玩,影响并不大,可作坊在那里,有心人想作祟,那就容易得很了。”

  “栎阳那边虽没有地,但那是小姑的封地,”周立君笑道:“小姑父说,除非夺爵,不然封给小姑的那五百户就会一直是小姑的,将来不论小姑在不在京城,换多少个县太爷都会对我们家的作坊客气些。”

  “所以我让人在小姑的封地上买了两块地,一块是可以建造作坊和房屋的荒地,一块是可以种瓜果蔬菜的良田,到时候作坊建起来,请了人也能自己供应菜蔬。”

第2495章 取中

  满宝的封地不是很富裕,所以地也不贵,尤其是荒地。

  周立君找了块接近路边的地买下来,现在作坊和房子都建好了,所以大家才跑去看的。

  之所以速度会这么快,是因为照着农家小院来建的,不像以前建莆村的庄院那样细致的划分,所用的砖石木料也是好的。

  建的作坊是一排排的院子和房屋,里面是陆氏他们根据经验规划的碾药房,熬药房,炼油房……

  反正分得挺细致的。

  到时候要请不少人,周立君决定就请小姑封地上的人。

  满宝抱着一个花瓶去给郑氏。

  郑氏将它摆在外室的架子上,看了看后觉得不够协调,便抱到她自己的书房里去,找了个架子摆上,这才舒坦了。

  “是在花园里剪的?”

  满宝点头,笑嘻嘻的道:“剪了一点。”

  等郑氏傍晚走过去散步时才知道,这何止是剪了一点儿呀,她得意的几株花都被剪了,一时心疼不已,然后就把剩下的花苞保护起来,再不许周满剪了。

  她道:“剪花也是有个过程的,花枝上至少要留下一朵盛开的花,这才不会看着光秃秃的不好看。”

  满宝连连点头,道:“郑姨,下次我出去买花回来给你插瓶。”

  郑氏便立即道:“要大朵的。”

  这对满宝来说一点儿也不困难。

  她笑着应下,转身就去商城里下单了很多鲜花,等收假后下衙时到街上转一圈,回来就抱着花了。

  郑氏知道满宝总是能买到很多好看的花,高兴不已,与她一起插瓶,然后自己留下一瓶,剩下的送给刘老夫人和与她比较要好的白太太及小钱氏。

  才去上班没几天就又放重阳假了。

  不过这一次满宝他们都没出门玩,而是在家里陪白二郎三个读书。

  关咏这一次来京城看到白善的笔记,可谓是惊叹不已,果然县学和国子监的老师相差很大,更不要说与崇文馆的老师相比了。

  他基本上每天都能学到新的知识,然后他就知道自己这一次进士考是真的来积累经验的,看过白善的文章,他便知道再过三年他也未必能考中进士。

  而白大郎和白二郎的文章也不差,他也觉得追不上。

  关咏就悄悄地和妻子道:“我们应该会住到明年明经考试,我考不上进士。”

  周立信早有预料,进士哪是那么好考的,于是点头道:“不怕,我们只管住着,你还能跟着周先生读书,我以前也和周先生读过两年书,这样算起来,我们还算同窗了呢。”

  周立信闻言忍不住笑,也道:“早知庄先生这么厉害,当年应该到七里村求学才是。”

  只是当年庄先生名声不显,相比只能接白老爷的邀请到村子里教一群顽童的庄先生,自然是县城里那两位有名的先生要好,所以关咏早早的被送到县城里读书,他也一直是附近三个村里除了白大郎外最出息的小孩。

  可惜后来来了一个白善,素来读书不太好的白二郎竟也超过他去了益州读书……

  关咏轻咳一声,将跑飞的思绪拉回来,和妻子道:“就是想孩子。”

  周立信也想,脸上的笑容落了下来,叹气道:“不知道他在家听不听话,要不等小姑成亲后我还是和二叔他们回去吧。”

  “别,”关咏连忙道:“你舍得丢下我一人啊。”

  “这儿还有我爹娘他们呢。”

  关咏摇头,“岳父和岳母自然是极好的,但我们从成亲在一起,既然来了京城怎能你一人回去?放心吧,娘一定会带好孩子的。”

  关咏压下心中的思念和担心,反过来劝服妻子。

  周立信想着过不了几天他就要进考场了,便也不想他分心,于是点头。

  过完重阳没两天,九月十二,进士考正式开始,白善他们去送白大郎三人进考场。

  白善这个成功人士亲自将人送到贡院门口,还碰到了封宗平和裴守约。干脆一并送他们祝福语,不管前景如何,反正这会儿大家都很有雄心壮志。

  不过他们也是做了最坏打算的,封宗平就和白二郎道:“这次不中,明年一起考明经。”

  白二郎点头。

  白大郎也点头。

  裴守约和关咏也暗暗点头。

  进士考除了看策论和帖经外,还主要看诗句,以及考生们的名望。

  封宗平在京城的名声还不错,又是太子伴读,考官们都知道他,在过去两年的时间里他还做了两三篇不错的文章。

  白大郎名气也不小,去年差一点儿就考中了,所以阅卷官多半听说过他,但俩人还是不比白二郎有名。

  这一位出名有三个方面,一,他也是太子伴读;二,他是未来的嫡驸马;三,他是周满和白善的师弟,尤其是这一年,他和白善周满写的那封关于太医署的折子可是时不时的就被皇帝拿出来与群臣共享。

  能作为进士考试的考官,身份自然不低,他们也没少看白二郎的折子。

  因此他们也不得不承认,白二郎还算有实干之才,因此在阅卷时将他的卷子也放进了取中的一边。

  他们排好了名次后就拿进宫去找皇帝,嗯,皇帝一般就点前三名,当然,他要是有兴趣也可以给后面排一排,大家听不听就另说了。

  皇帝将白大郎的卷子拿出来看了看,满意的颔首,扫了一眼名单,见考官们将他定在第十二名就没有说话,再看白二郎的,他就有些纠结起来。

  这一次李茂约是考官之一,见皇帝沉吟,便问道:“陛下觉得这卷子不好?”

  皇帝道:“倒也不是不好,朕看了一下其他的卷子,他文采上或许稍次些,但见识不弱于人,且务实,你们排他在二十名也不差,但一门双进士……”

  他觉得这个殊荣太大了。

  李茂约却听从了皇帝的另一层意思,就笑道:“陛下,魏公就说过举贤不必避亲,白诚既有这样的才华,若是因为他是嫡驸马便落第,对他也太不公平了。”

  皇帝扬眉,深以为然,咳咳,他这不是假装,他这不是为了让人知道白诚能考中并不是他徇私,而是他的确有这个本事。

  不过,皇帝还是公平了点儿,觉得他能排在第二十名还是有点儿水分,于是把他挪到了二十三名。

  主考官们看了微微点头,觉得皇帝还算公平,于是名单就这么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