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福女 第371章

作者:郁雨竹 标签: 长篇言情

  满宝他们买了东西后爬上车,周四郎嫌弃他们调皮,点了满宝和白善道:“你们两个到前头的马车上去,没看见我们这辆车也拉了许多东西吗?一会儿马累了你们下车驮东西吧。”

  满宝拿着食物道:“四哥,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四哥了。”

  周四郎翻了一个白眼道:“是呢,非要我也丢下马车跟着你们一块儿跑去买吃的才好吗?你们要是能有个管事的,我也就不操心了。”

  他絮絮叨叨道:“容姨是个下人,除了厨房里的事她什么都不管,大吉呢,更光棍,除了安全,他万事不问,你们就是当他的面打架,不会出血,他连眼皮都不带掀的。”

  “庄先生教你们读书够累的了,总不好再让他为家里的俗事操心,你们呢,都这么大年纪了,一个一个还万事不管,连个马料都不知道上哪儿买,我要是再跟你们一样万事不管,家里成什么样子了……”

  满宝被念得不行,最后不得不挑了几样自己爱吃的爬下马车朝前头去。

  白善左右看看,不知道打哪儿摸出一包东西来也爬下马车了。

  车里的空间一下就大起来了,周立君和白二郎立即高兴了,纷纷占了靠窗的位置后摊开手脚坐着。

  白二郎邀请周立君,“我们一会儿玩丢沙包的游戏吧。”

  “车太晃了。”

  白二郎:“这才显本事,你敢不敢来?”

  “不敢怕什么?”周立君道:“我丢沙包比你厉害。”

  满宝和白善走到前面的马车,大吉看到他们便忍不住一笑,舒心了,伸手拉了俩人一把。

  白善爬上马车后看他的脸,“你想笑就笑,别绷着。”

  大吉便眉眼弯弯起来,指了车厢道:“少爷坐进去吧,快要到我们了,一会儿出了城门灰尘可能会有些大。”

  白善闻言,立即爬回车里,开始和满宝一起吃他们摸过来的好吃的东西。

  当然,在吃之前他们郑重邀请了一下庄先生。

  但庄先生摇头拒绝了,才吃了早食没多久呢,他年纪大了,可不敢这么胡吃海塞。

  他羡慕的看着俩人捏着白胖白胖的小包子三口一个,三口一个的吃了。不由感叹他们的好胃口。

  不过他们此时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能吃是好事。也是因此,庄先生从不拦着容姨每日一天四五顿的喂他们。

  这个年纪的孩子,似乎吃什么都吃不饱。

  就要轮到他们了,庄先生将窗户关了起来,对俩人道:“快吃吧,吃不完的收好来,一会儿又脏又臭,小心污了口鼻。”

  的确是又脏又臭,城门外因为走的人和车多,外头灰尘飞扬不说,还因为牲畜多,且停留的时间长,空气中都有一股气味。

  满宝他们已经不吃东西了,顺着车流,大吉轻轻地拍了一下马,让它慢慢加快的速度。

  等走出二三里,那股气味才淡下,但路上的灰尘还是不少,他们并没有开窗。

  白善宝拿出他带过来的那包东西,一打开,才发现是一张画了棋盘的布,里头包着石子。

  其中有不少石子上被画了一道墨线以做区分,白善招呼满宝:“来,我们来下棋。”

  庄先生:“……你们缺钱吗?”

  连一副棋都买不起?

  “不缺呀,”白善宝道:“可是先生,我们刚学棋,都还不会下呢,还是先别费钱买棋了。”

  满宝连连点头,“我们不一定就会一直喜欢。”

  主要是两个人最近的课业太紧了,刚学棋的俩人没人强制要求,便打算得过且过。

  庄先生能不知道两弟子想什么吗?

  他看了他们一眼,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好容易有个假期,他打算让他们先快乐一段时间,待收了假后再说。

  棋,作为文人交流的重要手段之一,他们两个怎么能不会呢?

  不仅他们,就是最调皮的白二郎那也是要学的。

  当然,此时的庄先生特别贴心的没有告诉他们。

  玩石子也挺好玩的,满宝和白善坐在车厢里你来我往的能玩上大半天。

  现在正是暑气最热的时候,中午他们会休息一段时间,用了午食,过了最热的那段时间才走。

  所以等他们回到七里村时,时间已经很晚了。

  但同样的,如今日头下的迟,都戌时了天还没黑。

  可时间晚了,村子里的人早就吃过晚食,有部分人家都已经洗漱后准备睡下了,只有一些人因为天太热了睡不着,正坐在村口那棵大榕树底下说话乘凉呢。

  马车远远的驶进村口的时候,榕树底下的村民们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坐在车辕上的满宝。

  一个老人因为看得远,所以最先认出来,他一拍大腿道:“那不是周金家的老闺女吗?哎呀,满宝回来了!”

  此话一出,围在榕树底下不愿意睡觉的大孩子小孩子们立即蹦起来,哇哈哈哈的叫着跑过去,还有一个冲着村里的方向大吼了一声,“周立学,周立固,你小姑回来了——”

  刚洗了澡出来,坐在院子里拍蚊子的三头耳朵一竖,道:“爹,好像听到有人喊我,说小姑回来了。”

  “瞎说,我咋没听到,你少往外跑,闲着没事就把你那身破了洞的裤子补一补,你娘和你姐不在家,这种小事自个干。”

第628章 嫉妒

  话音才落,一声吼又从外头传进来,“金叔,你家老四和满宝回来了——”

  这话不仅三头听到了,周大郎也听到了,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然后嚯的一下站了起来。

  周立学已经从地上蹦起来了,拔腿就往外跑,“小姑回来了,小姑回来了……”

  此时天还没完全黑下来,但也不见多少亮光了,近一些的地方还能见着,远的就是一片朦胧黑了。

  周立学拽着四弟跑出去,一溜烟跑到榕树底下,却见眼前的路上一片空茫,啥都没有。

  他不高兴了,拽着一个小孩儿问道:“不是说我小姑回来了吗?骗我们呢?”

  “没骗,他们到白家去了。好多人都跟着去了。”

  周立学一听,立即拉了周立固往河对岸跑。

  马车是白家的,而且他们车上带的东西,很多都是庄先生和白善宝白二郎的,为了方便,自然是直接去白家更好。

  满宝他们带回来的东西也不少,但他们老周家人多呀。

  果然,马车才在白家门口停下,后头便传来三头四头大呼小叫的声音。

  满宝高兴的跳下车,和两个侄子高兴的蹦起来,白善宝随后下车,将先生也扶了下来。

  他一扭头,有些看不过眼,伸手拽了一下她的后衣领,道:“赶紧搬东西吧,先把我家的东西搬下来,你们用车拉回去。”

  “不用,”满宝特别豪气的挥手道:“我们自家就能搬回去。”

  话音才落,周大郎也领着一家人赶来了。

  白善宝看了一眼陆续到来的老周家人,默默地没说话。

  周四郎和周立君已经快速的从车上往下拿东西了。

  绑在车顶的东西,或是绑在车后的东西,或是塞在哪个角落里的东西,因为每一件都是周四郎绑的,所以他最了解不过。

  就算有拿错或少拿的也不要紧,明儿再换回去就是了。

  不一会儿地上就堆了一小堆东西,周大郎他们立即上前帮忙搬动。

  白老爷和刘氏他们出来还更晚一些,毕竟是在宅院内,下人们知道的本来就晚,再一通知就更晚了。

  白老爷一出门,先看了一眼小儿子,见他没瘦,还蹦高了一些,且没病没灾的模样,高兴起来,一把握住庄先生的手笑道:“这一路真是辛苦庄先生,先生快先请进屋休息。”

  说着话,刘氏也带着郑氏出来了,先找到了白善,拉着他上下看过后也去找庄先生道谢,谢完庄先生又谢周四郎,两家的大门前瞬间闹哄哄起来。

  大家互相见过礼,你看我一眼,我拉你一下,满宝稀里糊涂的被拉到刘氏等人眼前,撒了一脸的艾草水,又跨了火盆,被拉进大门又被周二郎眼疾手快的给拉出来,然后稀里糊涂就被裹在中间过河了。

  而白家闹哄哄的人也一散,白老爷早拉着庄先生不见了人影,白二郎也被白老太太和白太太拉到了屋里去;

  白善宝人也不见了,从一开始便被挤在人群之外的大吉见落下两辆马车,人群大多散去,便松了一口气上前,从马车里摸出自己的包袱,然后对还留下的两家下人道:“车上的行李,写着‘大’字的是我们家少爷的,写着‘二’的是堂少爷的,写着‘庄’字的是庄先生的,你们仔细分出来给各房送去吧。”

  他累了一天了,还是好好的去休息吧。

  满宝才过河,就看到榕树底下站着一个眼熟的模糊身影,她眯着眼睛还没分出人来,那人就喊了一声,“满宝?”

  满宝一下就听出来了,高兴的跑上前,“爹——”

  “哎呦,我的老闺女啊!”老周头确认了,立即伸手把跑上来的满宝一把拉住,借着昏暗的月光打量她,“你是不是瘦了?”

  “没瘦!”满宝让他摸她脸上的肉,表示一点儿都没瘦。

  老周头拉着满宝回家,一路上跟无数出门围观的村民们打招呼。

  村民们看着老周家人怀里抱着的东西,心中很是羡慕,“满宝回来了,给家里带回什么东西来了?”

  老周头乐呵呵的笑,应付道:“孩子买的东西,是心意就行,甭管是什么东西。”

  听着似乎不是什么好东西。

  而东西都包着,大家还真看不出来。

  回到了老周家,钱氏早已让人点了灯,厨房里重新生火做饭。

  满宝被钱氏拉到灯下仔细的打量,见她脸色红润,虽有些疲惫,但看着精神得很,她高兴不已,摸了摸她的脑袋后笑道:“长高了,这才三月不见呢,在外头吃得饱不饱?”

  “饱,”满宝不好意思的低头笑,“我从没饿着过。”

  “那就好,那就好。”

  “娘,我给大家都买了礼物,我给你买了。”

  老周头早看到了,道:“以后回家就回家,可不许再费这个钱了,买这么多东西不知道多贵呢,而且要买东西,在县城买多好,干嘛那么大老远的带回来?”

  老周头道:“你四哥不是说益州城的东西很贵吗?咱得学会省钱知道吗?”

  “知道,知道,爹,这些东西都比在县城里买的便宜,而且有些东西是县城里买不着的,”满宝道:“不信你问四哥。”

  老周头看向周四郎。

  周四郎连连点头。

  满宝在一众行李里翻了翻,最后拿出一块布来道:“爹,我给你买了一块布,还有一对鞋面,到时候做了新衣裳,大姐出嫁的时候穿。”

  这一次她回家主要给家里买的礼物就是布料和鞋面。

  益州城的布料不仅种类多,色彩更多,价格也要比县城的便宜一些,所以满宝是敞开了买。

  以前在县城里给娘亲和大嫂买布料时,来去就那么几种颜色,灰仆仆的,偶尔有些鲜亮的颜色就抢得跟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