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福女 第547章

作者:郁雨竹 标签: 长篇言情

  刘贵:“……他这么穷,能买得起吗?”

  “连进京的路费都出了,还在意这三两银子吗?就是节衣缩食也得买呀。”周五郎代入他家幺妹,觉着要是他幺妹,她一定舍得花这个钱,读书人的心思就只能用读书人去猜。

  周五郎摩拳擦掌,“明天我们就先去找这位公子,如果连他都买了,其他公子还会舍不得花这个钱吗?对了,他叫什么?”

  “冯晨翔,”刘贵将剩余四十六位公子的消息都打探得差不多了,一天的时间就能打听出来当然不是他多厉害,而是因为这算是京城这一月来最热闹的事,陛下体恤功臣,准不够品级的功臣之后也能进国子监读书,近来民间都是称颂之声,所以被提名的四十八位公子的家世来历都不难打听。

  当然,白善的身世自然也不是秘密,封宗平回家不久便也打听出来了。

  “应召入京的功臣之后,姓白的只有一家公子,小的查过了,其父是前蜀县县令,是因剿匪而亡,只有一位独子,而这次入京的还有他的一位堂兄。”

  封宗平问,“他堂兄叫什么名字?”

  “报到国子监衙的叫白诚,他叫白善。”

  封宗平就扭头和两个好友道:“看来就是他了,还瞒我,哼,既然知道我祖父是刑部尚书,这个难道很难查吗?”

  云信玹没理他,笑着问下人,“他们多大了,住哪儿?”

  刘贵也在八卦别的公子,和周五郎道:“这冯公子的父亲叫冯敬,曾是军中司马,大贞元年北地叛乱,他最先发现,身中数箭依旧坚持将信送到凉州,可惜信送到人却没了。陛下赞他高义,冯公子是他的遗子,今年十七岁,听人说,朝堂的恩旨再晚去几日他就要定亲娶媳妇去了。”

  “不过我打听了一下,最厉害的应该是彭志儒公子、卢晓佛公子和任可小公子,”刘贵顿了顿后道:“你知道任可小公子今年才多大吗?”

  周五郎:“多大?”

  “十三岁!”刘贵道:“比我家公子还小两个月呢。”

  周五郎不太能理解,“……两个月很小吗?”

  “可我家公子多厉害呀,他年纪比我家公子还小,看着还挺厉害的模样,你不知道,他在晋州一带可有名了,听说他是卢氏的人,虽然是旁支,但卢氏呢。”

  周五郎不太能体会,他挠了挠脑袋道:“我幺妹比他们都小。”

  刘贵:……那能一样吗,满小姐是姑娘家,他们家少爷可是要考国子监的。

  不过很显然周五郎不太能理解他这份自豪,相反,他更骄傲,因为他觉得满宝比他们年纪都小,却是他们的师姐,现在白二郎都是满宝在指导功课呢。

  周五郎没在本子上记下这些八卦,只过脑不过心的听了一会儿,发现没什么问的了,他便起身问,“你打听出来的这些不去告诉白善吗?”

  刘贵迟疑道:“自然是要告诉的,但我刚才进去看过了,少爷还在读书呢,我不好打搅。”

  周五郎就看了一下时间后道:“今天很晚了,算了,一会儿我告诉满宝,让满宝告诉白善好了。”

  刘贵就松了一口气,笑道:“那我先谢过五郎了。”

  周五郎点了点头,进二院后见满宝他们都在书房里点着灯努力,便先转身去看了一下大头他们。

  周立重也领着两个弟弟妹妹在房间里点着灯的奋笔疾驰。

  他们写字少,抄写的速度远比不上满宝,但这会儿也写了好几册下来了。

  周六郎看了一会儿道:“明天早上我先拿几册去客栈里看看,你们在家抄写,要是卖得出去我再回来和你们拿,卖不出去咱就不抄了。”

  周立重:“卖不出去,那已经抄好的怎么办?”

  “留着呗,就当是你们练字,还能怎么办?”

  周立重噎了一下,周立君抬头道:“肯定能卖出去的,再不济还有明年的大考呢,小姑说过,对于读书人来说,从来只会少卷子,不会嫌弃卷子简陋和重复的。”

  周五郎道:“读书人真复杂。行了,你们再抄两册就睡觉去吧,我去找满宝说说话。”

  满宝刚给白二郎讲完一段释义,等着他理解和背诵呢,扭头见五哥在窗外晃荡来晃荡去,便放下书出来。

  周五郎道:“我刚去找刘贵说话了,他不好进来打搅你们,他让我告诉你们,应召进京的公子中有三个特别厉害,一个叫彭志儒,一个叫卢晓佛,一个叫任可,那个任可年纪比较小,就比白善小两月。”

  “对了,这里头还有位公子特别惨,叫冯晨翔……”周五郎简单的将冯晨翔的惨说了一遍。

  满宝瞪了一会儿,见他不说了,就抬头问道:“没了?”

  “没了。”

  满宝暗道:出去了一天就打听了四个人?

  刘贵:没有,他没有,他明明是每个人都打听到了的。

第933章 努力

  周五郎言简意赅的将四十六个人缩成了四个人,满宝觉着这都没必要特特的告诉白善和白二郎了,于是回去后见俩人正埋头苦读便一个字都没说,决定有空了再谈这个话题。

  反正这会儿不论对手厉不厉害,考试的前和考试时他们都要全力以赴。

  这种事考完了再说吧,打听打听好跟同窗相处。

  毕竟他们是以同样的方式被国子监录取的。

  师徒四人学习到深夜,庄先生虽然觉得时间紧,但觉得晚上的学习效率是比不上早上的,因此看了一下时间后便道:“戌正过了,去洗漱洗漱睡觉吧,明天起早些读书。”

  白善和白二郎读了一天的书,也觉得疲惫得不行,连连点头后起身。

  满宝也起身。

  第二天一早,满宝是被窗外的读书声给吵醒的,她爬起来凑到窗边往外看,就见外面还灰蒙蒙的,白善正站在一盏灯笼底下背着手背书。

  满宝回身趴在床上,头疼的哀嚎一声,天都没亮呢,到底起床干什么?

  话是这样说,被这样打扰,睡觉是不可能睡觉的了。

  满宝只能起身洗漱,不多会儿就坐在了栏杆上,打着哈欠的看着白善。

  白善正好背完一篇,邀请满宝,“要一起背书吗?”

  满宝摇头,“你背书就不能去园子里吗?非得在我的窗户底下背?”

  “先生都起了。”

  满宝快嘴的接道:“先生那是年纪大了,觉少。”

  “哦,为师年纪大了呀~~~”

  满宝立即改口道:“先生那是被你打搅的。”

  说完回头才发现先生没出门,就在窗内拿着一本书就着灯光在看,似乎察觉到满宝的目光,他从书里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

  满宝立即回头,对白善道:“好吧,我和你一块儿背书去,白二呢?你怎么不叫他?”

  “叫了,叫不醒。”

  白善现在压力大,加上下意识的想要早起,一大早便醒了。

  他出来走了一圈,发现先生房里也才亮起灯,另外两个小伙伴屋里却是黑沉沉的,就知道他们“睡懒觉”了。

  作为他们的师弟和师兄,他觉得他很有必要督促他们学习,于是他就在俩人窗底下背书了,不过这貌似只对满宝有用。

  白二郎屋里连个响动也没有,不知道是不是睡得死沉,还是故意装的。

  满宝跟着他换了个地方,俩人到小园子里去背书。

  大吉给他们点了一盏灯,在他们脚边点了驱散蚊虫的香料,便找了个栏杆坐下闭目养神。

  白善和满宝就相对而坐。

  满宝记起他刚才背的是《论语》,就问道:“你怎么还背这个,不背《大学》《中庸》?”

  “温故而知新嘛,我先过一遍,若是有记不起的地方,趁早看,你和先生不都说,这次帖经多从《论语》出吗?”

  满宝点头,跟着他一起顺着刚才的一起往下背。

  等他们把二十篇论语都背完,天也早就大亮了。

  俩人从小园子里回院里,正好碰见白二郎洗了脸出来,他道:“我昨晚做了个噩梦,梦见有人一直在我耳边读《论语》,最后还把我追到了悬崖边上,一定要我跟着背,我明明记着的,但似乎就是开不了口,我急得满头大汗还是开不了口,最后没办法,我就被丢到悬崖底下去了,可吓死我了!”

  白善:……

  满宝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白二郎没好气的看着她道:“你笑什么,我都做噩梦了你还笑,我猜肯定是你昨天一直逼着我背《论语》,我才会做这样的梦的。”

  他看了一下俩人,见他们裤脚上似乎都有露水,忍不住好奇,“这一大早的,你们这是从哪儿回来呀?”

  白善:“园子。”

  “大早上的去园子干什么?”

  “背书,”白善道:“我今天已经被《论语》过了一遍了。”

  白二郎闻言哀嚎起来,叫道:“你也太造孽了吧,这得是起多早呀,满宝,一会儿你助我。”

  满宝摇头,“我昨晚上已经帮你把剩下的几篇《论语》都注释好了,需要特别注意的词句我都在前头画了一个圆,回头你自己背着,今天上午先生肯定要给你讲策论和诗赋的,我要去药铺坐堂,等下午回来再帮你。”

  相比于先生,白二郎显然更想要满宝辅导,毕竟面对的压力都不一样。于是他可怜巴巴的看着满宝,希望她能够暂时推掉药铺的活儿,反正他们刚来京城,晚几天去看病也是没什么的吧?

  满宝没理他,一边转身回屋,一边补了一句,“我已经答应了病人,做人不能失言,做大夫更不能。”

  满宝收好自己的背篓,想了想,捡了一本《大学》放进去,决定有空帮白二琢磨一下这本书可能会考到的墨义和帖经。

  容姨也做好了早食。

  大家出来一起吃了早食便各自散开,去抄册子的抄册子,去复习功课的复习功课去了。

  周五郎也怀揣了九本册子出门了,决定先去试试水。

  大吉依旧把满宝送到了济世堂门口。

  满宝踩着马凳下车,转身从大吉手里接过背篓,“你回去吧,午时后再来接我。”

  大吉低头应下,看着满宝背着背篓进了济世堂才调转马车离开。

  小郑掌柜没想到满宝来得这么早,连忙迎上去笑道:“小周大夫怎么来得这么早?其他大夫还没来呢。”

  满宝笑道:“我来提前做些准备。”

  以后她就要有自己单独的诊房了,自然要提前来做一些准备的。

  小郑掌柜领着满宝进入之前古大夫的诊房,笑道:“古大夫的东西昨天都搬到那边去了,以后这间诊房就是小周大夫的了。”

  厚厚的布帘子后是一张诊桌,桌子前是一张凳子,后则是一张椅子。

  在椅子后面还有一道布帘子,帘子后是两张小床,之间也隔着一道可以拉动的帘子。

  满宝看着惊奇不已,这配置可比益州城的药铺好太多了。

  在益州城,他们坐堂都是在外头,诊房只有两间很小很小的房间,里面只能放一张床。只有需要解开衣服的病,或是病人不能坐立才会挪到诊房。

  满宝问:“京城的药铺都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