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是病娇得宠着 第1255章

作者:顾南西 标签: 长篇言情

骗她的,都是骗她的,再不出去,她也活不了,韩宁拖着最后一口气,催促:“爸爸妈妈在这等你。”

“快。”

“爬出去……”

裴荏哆嗦着说:“好,小荏去叫人。”

她把手伸出车窗,上面残留的碎玻璃扎进她皮肉里,她顾不上哭,听不到妈妈的声音,她就不安地回头。

“别回头看,快爬。”

说完这一句,韩宁就闭上了眼睛。

裴荏脚已经爬出去了,她手好痛,拼命地往前爬,裙子上蹭都是血,手和脚都是麻的,她忍着痛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前走。

“有没有人啊?”

回应她的,只有咆哮的江水。

不对,回应她的,还有路灯杆下、大货车里那一双阴鸷的眼:居然还有一个活口。

“救救我爸爸妈妈。”

她哭着喊:“快来人啊。”

“有没有人……”

风在吹,裙摆被鼓动,女孩在夜里瑟瑟发抖,脚下是血和汽油,旁边是残破不堪的车子,车子里的父母已经没有了气息。

咣当!

一声巨响。

她回头,车子晃了两下,猛然坠江,水花砸起了几丈高。她傻傻地,朝江边走,趔趔趄趄。

发动机的声音突然响了,大货车再次撞过来,站在血泊里的少女回头,车灯刺进她眼里。

等大货车驶过,少女已经躺在了地上。

远处有车开过来,由远到近,血泊里的少女竟还在动,大货车司机下车,把她抱上了车,车灯照过他眉骨,血流进了眼睛里。

“香台。”

“香台。”

“香台。”

她还在梦里,在梦里哭。

陆星澜轻轻摇晃她:“醒醒,香台。”

她睁开眼,睫毛上还坠着泪,像雨打的蝶翼,脆弱、无力。

“星澜。”

陆星澜拂着她被眼泪弄得湿漉漉的脸:“怎么哭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她眼里的颜色全部褪了,灰白的一片,像抽掉了灵魂,没了生气:“我想起来了。”

她全想起来了。

“我不叫香台,我叫裴荏。”

563:香台团宠生活,虐渣血债血偿(四更

“我不叫香台,我叫裴荏。”

陆星澜五脏六腑都被揪紧,扯得他呼吸都痛了,他亲她的眼睛:“不要哭好不好?”

她一哭,他就疼。

“星澜,”她抓着他的衣服,手攥得很紧,“我要陈青山和裴康偿命。”

她从来没有恨过别人,从来没有这么恨过别人。

陆星澜小心翼翼地抱紧她:“好,让他们偿命。”

她一直哭,他不会哄,只会无措地去吻她的眼泪。

夜无垠,冬风凛冽。

翌日,阳光三四分,融了积雪五六分。雪是不下了,可消雪的天儿更冷了。枝头那点绿叶,从雪凝成的冰里破出来,光照下,白的白,绿的绿,晶莹剔透的晶莹剔透,倒是有几分冬日的美色。

陈青山约了裴康见面,就在洪江上,在裴历城夫妇丧命的那条路上。

两人也不是相互寒暄的关系,陈青山开门见山,直接说他的目的:“帮我把儿子捞出来。”

裴康穿着西装四件套,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精英味儿:“裴荏那事儿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还敢来找我。”

裴康并不知道裴荏没死,车祸之后,他和陈青山就银货两讫了,没有再联系过。他们这种雇佣关系,也不能联系。

那日他在光华城看见裴荏,才知道陈青山阳奉阴违留了个活口,而且裴荏还貌似变聪明了。

陈青山没解释个中缘由:“那丫头不记得以前的事,不会查到你头上。”他靠着围栏,抽着烟,狠狠嘬了一口,五官都吸得扭曲,“我儿子有难,我当年都帮你杀人了,你帮我捞个人也不过分吧。”

他穿着工地上的制服,上面还有洗不掉的水泥,和衣冠楚楚的裴康简直天差地别。

裴康舔着牙龈,怒气丛生:“你儿子得罪的可是帝都陆家,你可真看得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