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手神医:王妃请上位 第1402章

作者:骑驴漫风雪 标签: 长篇言情

她的余生,不能似他。

少女的哭声越来越弱,渐渐化为哽咽。

冷枫轻叹,抚少女的后背,目光中流露出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温柔。

萧九君把那份温柔看在心底,心中又是酸楚又是不安,冷着脸咳嗽了几声。

燕凝慌忙放开冷枫,胡乱用衣袖去擦红肿的眼睛。

中途却被人截住,一张柔软的手帕递到眼前。

她接过那手帕,抬眼,便看见了冷枫柔和心疼的目光。

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冷枫低低问:“好些了吗?”

燕凝慌乱地点头,小声道:“你和萧公子看来有话要说,我先回去了!”

说罢,便低头跑出了后山。

萧九君盯着燕凝的背影,目光凝出一丝冰冷的杀气:“那天密室里的事情,她知道多少?”

冷枫蹙眉:“我带你离开的时候,放了一把火,烧掉了密室里的一切,外人都认为是密室中不慎失火,掌门夫妇葬身火海,她什么都不知道。”

萧九君眯起了眼睛:“她想杀你,我不信你看不出来!”

一开始的木剑比武还算正常,但把匕首绝对是冲着刺杀来的,后来的剑法,也带着决绝的杀意。

冷枫感觉到萧九君身上的暗藏的杀意,脸色一沉:“萧九君你别乱来,她这些日子,承受了许多,不少江湖人见燕家只剩下她一人,都想落井下石,趁火打劫,她心中有恨意很正常,方才只是失控了。”

这原本也是他的目的。

他不知道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都是怎么发泄心中的消极情绪,放松心情的。

作为武者,他只知道,酣畅淋漓的打一场,有助于纾解心中压迫。

总将情绪积压在心底,反而会出大问题。

所以,他有意让她失控,让她放松。

萧九君冷笑了一声:“你对她倒是情深义重,就算是情绪失控,能事先藏好刺杀用的匕首?这分明是早有预谋,有意行刺,只是没想到你深谙刺客之道,技不如人而已。”

冷枫道:“她身上一直带着匕首,并非只有今日。”

萧九君胸膛激烈起伏,厉声道:“那也不能证明她不想害你。毕竟她知道,你爹是冷千沉,你爹和他爹的之间的旧案,她未必什么都不知道,也未必猜不出,咱们两个来虚云宗,就是为了替你爹报仇!”

“当天在密室里,因为你一时心软,萧氏差点儿要了你的命,如今,你还想因为心软,再搭上一条命吗?这一次,我可不会舍命救你了!”

与其让那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他宁肯现在就动手,彻底抹掉这个隐患。

当然不至于杀人灭口,但玄医阁中,让人望尽前尘的丹药多得是,随便一颗就能彻底解决隐患。

冷枫闭了闭眼睛,又复睁开,目光露出一丝恳求:“萧九君,我只剩下这么一个亲人了,我宁肯自己出事,也不想再看着她出事了。也就是说,如果你伤了她,我不会原谅你。”

萧九君冷笑了一声,为冷枫不值:“你父母双亡,流离在外,吃尽苦头,几经生死的时候,她承欢父母膝下,备受宠爱,最大的苦头,不过是练武时受了点伤,流了点儿血!”

“她从来都没关心过你这个生死不知的兄长,也没把你当成亲人,如今更是毫无愧疚地享受着你的付出和牺牲,却还不知好歹地对你动了杀心。这样的亲人,要来做什么?”

“我若是你,就算不斩草除根,也绝对不会再踏足这里一步,给她任何伤害自己的机会!”

他就是这样无情的人。

爱恨分明,容不得半点儿瑕疵,不满意就弃之如敝屣,对所谓的亲人如此,对曾经同床共枕的女人也是如此。

多情的人,往往心中最无情。

冷枫看着这样偏激的萧九君,目中染上一抹担忧:“我已经不是不知好歹的孩子了,不至于嫉妒姐妹,更不会因为姐妹曾经比我过得好,就对她们不管不顾,不讲半点儿亲情。”

“何况,当年的事,事出有因,长辈的错,怪不得阿凝身上,有那样的父母,她很无辜,也可怜,我不喜欢迁怒。”

冷枫真的不想失去这个唯一的亲人,他几乎是本能的想要护住。

“再者,我为她做的事,都是出于自愿,除了因为血缘不可抹杀,更是为了让自己心安。”

“你也说的不错,我知道你是关心我,她的确有可能伤害我,但那又如何?有些弱点和软肋,虽然可能给自己造成伤害,却也是人之所以为人,心之所以坦荡的根本。”

萧九君被戳中了心事,咬牙一声怒道:“所以,你是说我小肚鸡肠,心胸狭窄,六亲不认,理解不了你们这些有血有肉之人的高尚节操?”

这样子,就像个发脾气的孩子!

冷枫揉了揉眉心,无奈一叹道:“那我问你,这些年,你从来不提自己的家事,也不肯承认任何亲人,甚至连他们的消息都懒得打听,这么做,你真的开心,真的逍遥自在吗?”

第1164章 争执

萧九君怔住了。

当然不……

只是他不会承认,更不会在这个时候,在冷枫面前承认。

那个以笑为掩的狐狸啊,惯常挂在脸上的笑容,终究掩盖不了心中的痛苦,纸醉金迷,纵情声色的放荡,终究抹不去灯火阑珊时的寂寥迷茫。

以前天下未定时,他跟着小姐打拼,尚有一个谋天下大事的宏伟目标,可自从天下大定,小姐也不需要他四处奔波后,他就开始觉得无所适从,孤独空虚了。

酒色满足不了他,权财也满足不了他。

他喜欢看别人心里在哭,脸上却不得不笑的样子,何尝不是因为从中能找到了一种我不孤单,欺压同类的微妙平衡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