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宠之仵作医妃 第1055章

作者:步月浅妆 标签: 长篇言情

陆静韫看了陆静修一眼,“五哥平日里也是个能压的住的,可是今日在她面前,我却觉得连五哥都有些……嗯,都有些气弱……”

“什么?!我怎么会比她势弱?!”

陆静修抬手做打,陆静韫连忙跳开了一步,陆静修又哼了一声,又道,“睿王谋逆,早已经逃离了京城,你没听那些人说嘛?说睿王不知去了哪里,皇上正在派人捉拿,如今睿王妃在咱们这里,姑母却没提睿王,是不是说……眼下只有她一个人在咱们这,睿王是不在这里的!”

陆静韫点头,“正是如此,只是不知睿王去了何处?”

陆静修眉头微皱,“莫非是去了朔西?这位睿王殿下本就是朔西军之中的少将军,如今这般境况,他能去的也只有朔西了,朔西军历来以睿王府为尊,或许……或许是他要去朔西,所以让自己的妻子来建州躲避?”

陆静韫向来赞同陆静修的任何意见,此刻也点了点头,“对,五哥说得对。”

这么一说,陆静修眼底便生出几分不以为然来,“他们乃是新婚,可他竟然将她一人丢在建州,建州距离西边颇远,难道她要一直在这里住下去不成?”

陆静韫蹙眉道,“也不一定啊,有可能过几日来接她呢?”

陆静修撇了撇嘴,“如此这般也太没担当了。”

陆静韫听着这话觉得不对劲,有些复杂的看了陆静修一眼,陆静修却是站在鹿池边上若有所思的样子。

没多时,陆静修忽然醒过了神来,摸了摸青紫一片的脸颊,喃喃的道,“那小丫头倒是利落的很……我早该想到她的身份了,身边的侍婢都如此厉害,自然不是寻常富家贵族……”

陆静韫有些心疼陆静修被打的这样惨,“姑母说请睿王妃来查四哥的案子,你觉得可靠吗?”

陆静修回过神来,蹙眉道,“我听闻这位永慈郡主似乎擅刑狱之事,只是不知道真假。”

陆静韫便嘀咕道,“一个女子如何擅刑狱之事,想想就觉得不可能,皇家多得是奇奇怪怪的噱头……”

陆静修闻言倒是没有立刻应声,只是脑海之中仍然挥之不去那暗香浮动之中精致清冷的容颜,也不知道是不是从前见到的小姑娘都对他笑脸迎人的,越是想秦莞的样子,他心中竟然越是着迷的紧,他痴痴的站着,甚至要从那光怪陆离的冰面上看出秦莞的模样,甚至连一旁陆静韫拉他都没反应过来。

……

陆由心到了菡萏馆的时候,秦莞已经沐浴在看书了,见陆由心过来,秦莞也猜到了陆由心的来意。

“我那两个不成器的侄儿可吓到你了?”

秦莞闻言笑道,“没有吓到,只是有些意外,姨母,这次事之后,他二人倒是没有嫌疑了。”

若是凶手,哪里会如此莽撞行事?

陆由心见秦莞不仅没有被吓到,反而还首先想到了案子,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我还怕你生气呢,你倒是半点不在意。”

一旁茯苓见状笑道,“夫人不知,我们王妃不在意这些的,此前还遇到更凶险的。”

陆由心自从知道那些消息都是真的,便知道秦莞也是见多识广的,闻言不由唏嘘不已,“我那两个侄儿也比你大不了多少,竟然连你一根手指头都不如,刚才是谁打了我那不成器的侄子来着?”

白樱早就回来了,此刻听陆由心这么问当即上前福身,“夫人,是奴婢,奴婢不知轻重还请您——”

陆由心没等白樱告罪完便哈哈大笑起来,她衣饰华丽妆容雍贵,也十分克制仪态,此刻却笑得形象尽无,她上下打量了白樱一瞬,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哦对,是你是你,平日里看着你文文静静的也不怎么说话,没想到你这样厉害,我那个侄子,自小跟了个师父学武,稍稍得了几分功夫便觉得自己天下第一了,如今,折在了你这个小丫头手中,你是不知道,刚才我嘲弄他的时候,他那个脸上的颜色……哈哈哈太精彩了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陆由心显然是开怀的,如此弄得白樱一愣,一瞬之后,秦莞和茯苓也跟着笑起来,屋子里笑音融融,并没有人将这件事放在心上,陆由心又坐了片刻,直等到夜色更深方才起身离开。

秦莞一夜好眠,到了第二日,便等陆由心所派之人带回来的消息。

可那胡光德显然不好找,第二日整整一日也不见派出去的人回来,没法子,秦莞只好待在菡萏馆之中研究那衣服。

一件被水泡了许久的衣裳,上面就算干了也找不出什么十分确凿的证据了,再加上新染上去的泥渍,秦莞看了半晌仍然无所获,茯苓也帮着一起看,不多时嘀咕道,“这些泥渍也不知道能不能洗干净,血迹是极难洗掉的,泥渍有没有法子,不然我用袖子上这些痕迹试试?”

秦莞见茯苓摆弄起来,不多时,秦莞忽而看到那袖子上有一闪而过的一抹污渍,她当即直起身来,“等一下,外袍拿过来给我瞧瞧……”

茯苓不解,将外袍拿到了秦莞跟前,秦莞走近了一看,一眼看到了袖口上的痕迹。

她对着外面的天光看了一会儿,忽然发现那一抹污渍竟然是血迹加上泥渍。秦莞眉头顿时皱起,她记得清楚,陆静承的手腕上只有淤青的痕迹没有伤口,既然如此,手腕处的袖子怎么会有血迹呢?!

因为多了污渍,秦莞最开始看的时候并没有看出血迹来,可刚才茯苓拿着的时候光线明暗之间这污渍忽然有了变化,她这才意识到不对劲,秦莞蹙眉道,“我疏忽了,凶手的手上应该受了伤。”

茯苓睁大眸子,“是被四少爷弄伤的?”

秦莞摇头,“不是,应该是在压制陆静承的时候被地上的石子尖划伤的。”

茯苓立刻道,“若是如此,那现在就去看看,看谁的手上有伤痕不就好了?”

秦莞握着袖子摇了摇头,“不对,现在去问,只怕凶手会找出诸多理由来,寻常情况下,在手上留个伤口也简单。”

茯苓点点头,“也是,就说是不小心碰破的,咱们也没法子说人家在说谎。”

秦莞又看了一眼这袖子上的血迹,“等,等人从建州城回来。”

……

……

秦莞打定了主意等人,这一等却等了两日,眼看着便进了腊月下旬,新年就快要到了。

白鹿洲之中出了事,也无过年的氛围,不过陆由心还是命人扫洒庭除,算是唯一迎新年的举动了。

陆静承死了多日,凶手却还未找到,二房本来闹得最凶,可后来被陆由心压了下来,后来二夫人病倒,便也闹不起来了,三房和四房则是看热闹,再加上陆静修和陆静韫学乖了,园子里倒是十分安静。

秦莞久久等不来建州城中的消息,不由有些着急,而燕迟去黔州之后也未再送消息回来,秦莞等的心躁,这日,便去鹿苑喂鹿消磨时间,鹿苑并非她头次来,且鹿苑在北边,和东边隔着,秦莞便未叫人严防死守,等到了鹿苑,一路上果然不见一个人,鹿苑的侍从见到秦莞出现,自然恭敬相迎,喂到一半,天上却又飘起了雪。

雪大天寒,茯苓便催着秦莞往回走,秦莞便是不愿,也只能返回。

鹿苑位置高,沿着台阶往下,能看到白鹿洲的连绵而下的亭台楼阁,连日来的积雪未化,如今的白鹿洲一片皓然,比她初来的那日还要蔚为壮观,等下了台阶走上回廊,秦莞的脚步方才慢了两分。

从此处往菡萏馆不止一条路,秦莞没有走之前走的那条廊道,而是走了一条看起来更为僻静的小路,走了几步秦莞鼻息微动,“怎么闻到了药香味。”

茯苓闻言忙动了动鼻子,却愕然道,“奴婢怎么没有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