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宠之仵作医妃 第1110章

作者:步月浅妆 标签: 长篇言情

燕泽看了一眼外面,“凝儿,慎言。”

这是在提醒她莫要提秦莞的名字,岳凝闻言却看了一眼燕泽,“这里无人,有何好怕?”

燕泽苦笑,“我只怕你失言,引火上身。”

岳凝看着燕泽,虽然他的提醒也是常理,更是为了她好,可她不知为何总觉得眼前的燕泽有些陌生似的。

她不愿和燕泽吵架,心底却又有种隐隐的不快,便只低着头握着太后的手不语。

燕泽见岳凝生闷气,便叹了口气,语气温润道,“真是孩子气,那你陪着祖母,我去外面等你吧。”

燕泽说完便起身,岳凝见状倒是有些惶然,是她无理取闹了不成?

待燕泽离开,岳凝便也陷入了痴怔,自从秦莞离开,她在这京中便没了人说话,后来燕泽眼疾痊愈本是好事,可不知怎么,燕麒痊愈之后的燕泽竟然有些陌生,她本以为燕泽是淡泊名利之人,却不想他竟入了官场,而此前,更是为了西征筹集了不少粮草,岳凝并不觉得燕泽做错,可她心底憋着一口气,说不出为什么,就是惶惑又委屈。

而秦莞临走之时的告诫,更是日日盘桓在她心头,许是她太过相信秦莞,以至于后来看燕泽的目光都带着质疑,久而久之,竟也找不到以前和燕泽相处的亲昵自在之感,如今想到和燕泽的婚事,她心底竟然隐隐有些排斥之感。

殿外回廊之下,燕泽本是想随意走走,却发现了在此独坐着的燕绥,燕绥手中握着一把短短的匕首,正在随意挥舞着,燕泽脚步缓移,很快就走到了燕绥跟前去,燕绥察觉到不对抬起头来,一眼看到是燕泽,当下便站起身来要走,然而他刚迈出一步,燕泽却手一抬将他拦了住。

燕泽笑意温和的看着燕绥,“九殿下为何看到我便要走?”

说着话,燕泽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小小的木鸟,那木鸟虽小,却是一只机关鸟,脑袋和两只翅膀都会动,燕泽递给燕绥,燕绥迟疑一瞬接了过来,这才又低着头坐了回去。

燕泽一笑便也坐在燕绥身边,又笑道,“是不是一个人十分无趣?我听说你也不去夫子那里上课了?”

燕绥垂着小脑袋,“不去了,就陪着皇祖母便可。”

“好孩子。”燕泽抬手,想抚燕绥发顶,燕绥却下意识躲了开去。

燕泽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掌心微愣一下,忽而笑起来,“我回来不算久,来这里也没有很多次,你只怕还有些怕我。”说着燕泽看向燕绥手中的刀,“你在练这个?”

燕绥点了点头,燕泽便点头,“好,男孩子会点武艺总是好的,能保护自己的亲人不受欺负。”

这么一说,燕绥表情便是微变,燕泽却转头看向屋内,“皇祖母的病似乎难好了,皇上可有过来看望皇祖母?”

燕绥一听,又摇了摇头,燕泽便不知该说什么,只叹气,燕绥握着匕首的手收紧,小脸也紧绷着不再说话。

“若皇上能来看看皇祖母,皇祖母的病或许能好的快些。”

燕泽似是无意的说着,燕绥闻言忽而道,“不来才好!”

燕绥说话之时隐有怒意,似乎对皇帝十分憎恨,燕泽闻言又是一笑,“怎么了?不可如此说话,皇上近来军务繁忙,北伐的,西征的,这些事全要皇上统总,这才没来罢了。”

燕绥眼瞳一颤,“可是……可是要打睿王?”

燕泽转而看着燕绥,“你如何知道?皇后和太子北上叛乱,如今是在打他们。”

燕绥忙紧张道,“那可会打睿王?”

燕泽唏嘘着摇头,“这便不知了,朝廷眼下并无余力。”

燕绥便垂了眸子,一副若有所思发愁的样子,“他们两个不是叛贼……不是的……”

“可皇上说他们是,他们就是,檄文已经昭告天下,没办法更改了。”

燕泽说的直接,燕绥听了面色便有些发白,正在这时,岳凝却忽然走了过来,皱眉道,“三哥,你和他说这些做什么,他还是个小孩子,说这些会吓到他的。”

燕泽站起身来,“我知他关心燕迟和秦莞,这才……”

岳凝没管燕泽,只倾身拍了拍燕绥的肩膀,安抚道,“不要担心,他们眼下很好的。”

燕绥一听,眸子才亮了亮,岳凝又低声道,“前几日收到了她的信,她现在很好。”

燕绥面上的惶恐慢慢散去,点了点头往殿中去了,他一走,岳凝便蹙眉看着燕泽,“三哥何必说檄文的事,说了只会让他害怕。”

燕泽看着岳凝的目光很是温柔,“是,是我欠考虑了,我看九殿下年少老成,便没有忍住。”

岳凝唇角抿了抿,“再如何老成也是孩子,秦莞只怕最放心不下他了。”

燕泽上前来,想要牵岳凝的手,可就在要触碰的时候,岳凝不知怎的心头一紧,竟是躲了开,燕泽一愣,岳凝却已转身快步离去,“我们该出宫去了,祖母还在等我呢……”

燕泽看着岳凝快步而走的背影叹了口气,这才跟了上去。

出了寿康宫,一路无话,等出了宫门上了马车,则更是一路默然,岳凝也不知道怎么了,却总觉得心底有个坎儿过不去,又或者,有些东西隔着一层帘幕,她马上就要看清了,却仍然是模糊的,等到了两处王府路口,岳凝便掀了窗帘,“三哥,你不必送我回去了,等明日我再过来。”

燕泽闻言笑着颔首,也不让岳凝为难,岳凝放下帘络,这才松了口气。

马车走到了安阳侯府之前,岳凝刚掀帘下马车便看到府门之前站着一人,仔细一看,正是魏綦之,岳凝眼底微亮,“啧,魏家大公子今日怎在此处?”

魏綦之一人一马,等的便是岳凝,见岳凝从怡亲王府的方向过来,还当是她去了王府。

魏綦之笑着上前来,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不大的紫檀木盒子,“你月底便要成婚,这是与你的贺礼!明日我又要走了,这一次要去几个月,你的婚礼我必定是赶不上了,等到了那日,家里会有人来送礼,我便不来了。”

岳凝眉头一挑,上前接过那小小的紫檀木盒子道,“怎么?要去何处?北边?如今北边正战乱,何必过去?”

魏綦之闻言一笑,“不,这次不去北边了,去西边……”

一听“西边”二字,岳凝顿时来了精神,“你要去朔西?”

魏綦之笑,“不一定,不过极有可能要去,我做的生意,西边也大有可为。”

岳凝闻言便唇角一抿,“走,进去说话。”

魏綦之却是拒绝了,“进府便不必了,你如今待嫁,不好在府中见男客,免得人言浑说,太长公主和侯爷夫人瞧着也不妥。”

岳凝没想到魏綦之这样的性子,竟然能为她想的如此细致,一时心下感动,可想到魏綦之要走,且极有可能去朔西,便忍不住想和他多说几句,于是道,“我家没那么多规矩,不过你既这般说,那便换一处地方,你这一走不知何时回来,且你要去西边,我还有事拜托于你,你随便挑个地方吧,就选平日你常去的便是。”

魏綦之一听这话朗声笑开,“我常去之地,你可去不成,既然如此,我便寻一处就近的相熟之地吧,上马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