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宠之仵作医妃 第1167章

作者:步月浅妆 标签: 长篇言情

想到这件事,燕涵心中到底宽怀了几分,“罢了,只要把朔西拿回来,北边的战事慢一点也无可厚非。”

燕涵心中如此想着,便越发关注着西边的进度,葛杨倒是每三日便送一次折子,如今走到了何处,军粮筹集的如何,朔西有何动向,全都一一上报,林璋的密信之中,更是将葛杨监视的十分严密,燕涵见一切尽在自己掌中,便越是宽慰,而盛夏时节,南边湖州生了水患,一时流民四起,朝中如今为此事大费心思,燕涵一边处理着朝堂之事,对北边,便唯盼着燕麒的密信尽早送来,就这般盼了两日,燕涵什么信报都不曾等到,渐渐地,燕涵心底起了几分疑窦。

然而此般鬼蜮伎俩,不可明说于朝堂之上,他不由又使人往北边营中去信。

却说那日让燕绥每两日都来请安之后,燕绥果然十分规矩的按着吩咐来,燕涵多日不曾关心这最小的儿子,此时见他如此乖觉倒也生了怜爱之心,再加上瑾妃死了多时,他心中忌讳也稍淡,便也对燕绥多关怀了些,无论吃穿用度还是金银珍宝,俱是赏赐了许多,宫人们闻风知意,对燕绥亦敬重有加。

燕绥本极是害怕燕涵,见此,心底的惧怕倒也淡了,面上更显亲昵之状,为显孝道,或是给燕涵抄写佛经,或是给燕涵磨墨端茶,小小的人儿手脚虽然不算麻利,却极是诚心,燕涵见状,愈发宠爱,每日留他在崇政殿的时间都多了不少。

这一日燕涵喝着燕绥端来的茶,正在看燕绥写的字帖,忽而闻得外面一阵疾步之声,正欲呵斥,便见袁庆面色煞白的走了进来,口中道,“陛下!不好了!颍州出事了——”

燕涵等的是燕麒的密信,却没想到颍州来了消息,如今北边打的正烈,和颍州有何干系?

这念头一闪而出,却不想袁庆接下来的话让他如遭雷击!

“葛尚书离开颍州之时,有两万石的军粮留在颍州,本是要由兵部的人马后一步送去西边的,可六日之前,兵部的人马到了颍州的时候,却被颍州知府扣了下来,他们其中两个机灵的逃了出来,发觉……发觉颍州东边的密林之中竟然驻扎了十多万人马,竟然是……朔西军!”

“你说什么?!”

燕涵啪的一声将茶盏拍在御案之上,霎时间连茶托都撞得粉碎。

他却没去管这些,只是急声问道,“朔西军?!还是十几万朔西军?!是不是看错了!燕迟还在北方,成王是要想办法让他们留在北方的,他们怎么可能出现在颍州?!何况朔西军北上只有七万人马,打了这几个月早就有了折损,怎么可能一下子变成了十多万人马!这必定是假消息——”

袁庆苦笑道,“别说陛下不信,便是兵部收到信的侍郎都不敢信,此刻他正在外面,陛下您见到他便知道了!”

燕涵急召那侍郎入内,一问之下,果然如袁庆所言。

燕涵一时额上冷汗都出来,“十多万朔西军,这绝不可能,你立刻派人去颍州!快马加鞭的去探!朕只信此番探来的消息——”

侍郎领命而去,燕涵看着满桌子的狼藉陷入了沉思。

“这怎么可能,北边战事未决,燕迟不可能南下,他若南下,那锦州军呢?北府军呢?要说来的是北府军我还相信,可却是锦州军,还是十多万人马,燕麒呢?!燕麒死了吗!岳琼也死了吗?!”

燕涵胸口急促的起伏两下,“绝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袁庆见状旁赔笑道,“奴才也觉得不可能,陛下息怒,等消息吧,最多五六日就有消息了。”

此去颍州,快马加鞭只需三日,可燕涵哪里等得住,想到这个可能,燕涵只觉得脑袋都要炸了!

燕迟若真的有十多万兵马,可他却能悄无声息的到了颍州。

这代表了什么?!

为何他南下一路上都无军报送来?

而他已经在颍州了,他的目标又是何处?

燕涵只觉冷汗如雨而下,立刻语声微颤道,“快!快送信给葛杨,让他立刻带兵回来!”

袁庆也颤声道,“陛下,葛尚书已经到了定州了——”

“那……那就调兵,调集洛州的豫州的,还有楚州,能调哪里便调集哪里!”

袁庆听着这话简直要哭了,“陛下!您忘记了吗,北府军和西征大军,都已经将近处的驻军调空了,如今要调集兵马,只能从南边调了,到京城,最快只怕也得有大半个月之久。”

燕涵重重拍了桌案,“让九城巡防营的人来见我!还有……还有赵禹!快!”

变故忽生,看得出燕涵这么多年第一次慌了,袁庆立刻去传令,适才回避在外面的燕绥却木怔怔的站着。

看着袁庆带着几个小太监慌乱离去,他满是稚气的小脸上却是表情全无,有些木讷,更有些叫人毛骨悚然的冷漠,他站了片刻,听到殿中有什么东西碎在了地上,那声音尖利刺耳,燕绥听着,却有些天真的笑了一下,他快步的转身朝着寿康宫奔去,多日来黯淡的眸子终于有了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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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7章 讨个公道

颍州朔西军大营之中,燕迟将秦莞一行迎进了中军帐中。

刚一入帐,秦莞便道,“皇后伤重难愈,老将军的身体也有些不好,再加上如今局势和从前不同,所以老将军和太子放弃了回来争夺临安,五公主如今人在北魏边城,只怕要来见老将军,除了程将军和孙将军之外,外面共有近七万将士,皆是嫡系北府军,他们当中所有人都是自愿投奔咱们而来,其他有的跟了老将军多年的,又无家小的,如今仍然留在老将军身边,还有些家中尚有亲人又无投奔之意的,已经离开北府军自行归家。”

秦莞几言以概之,刚说完,程玮和孙琦等人便上前来见礼,此番进帐的有十多位北府军的军将,程玮、孙琦,再加上其他四五个人他在会盟之时见过,剩下的一些人,便是照面也未打过,然而此番既然北府军来投奔,燕迟自然是要亲厚以待的,虽然如今他并不靠着他们去争临安,可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的好。

燕迟当即道,“诸位请起,诸位皆是驻守北境多年,此种滋味,本王最是知道,如今既然诸位来投,本王自然待诸位如同待朔西军一般,快快请起吧——”

燕迟这话可谓说到了程玮等人的心坎上。

驻守北境,和驻守朔西一般辛苦,可是寻常别处驻军无法比拟的,且要面对戎族和蛮族两大悍狠的部族,从这一点上来说,朔西军和北府军更是相差无几,见燕迟明白他们的苦处,虽然如今燕迟不需要兵力,可仍然对他们十分礼待,程玮等人悬着的一颗心便也落了地,想到燕迟骁勇善战爱惜兵将,臣服之意更浓。

待起身来,燕迟先让秦莞在旁休息,立刻召了楚非晟和肖澄入内,命二人统总北府军人数以及军将多少,好安排两军合军,等安排完这些,程玮等人又见识到了朔西军果决利落的行事作风,且燕迟立刻安排两军合并,对北府军的军将并无降职之意,足见其对北府军并无芥蒂,而楚非晟和肖澄等人也都是军中老将,行事也颇为坦荡爽直,如此,底下的将士先不说,两边的军将先相谈甚欢十分和睦。

大概统总了人数,楚非晟便和程玮、孙琦等一道去安排大军扎营,这才将中军帐空了下来,无人之时,燕迟便再忍不住,一把将秦莞揽入了怀中,道,“这可是好大一份厚礼。”

秦莞笑道,“我晚了两日出发,少不得要带一份厚礼,免得你怪我该如何?”

燕迟在秦莞腰间捏了一下,“你还敢说!”

秦莞不由被捏的咯咯笑起来,燕迟心中情浓,少不得要和她耳鬓厮磨一番,待解了相思之情,燕迟方才让秦莞去梳洗,等秦莞更衣完毕才和她说话,“赵佑忽然做了这般决定,北府军只怕颇为惶惑。”

秦莞落座饮茶,道,“正是,北府军心知朔西军遭了暗算,也知道你一怒之下南下临安,且北府军如今粮草不济,支撑不了多时,若是和朔西军对上,必败无疑,便是在北边拥兵拖延,也极其困难,与其那般,还不如眼下便选择投奔咱们来,老将军很是信任你我之品德,程玮等人也都十分仰慕你,如此,做出这个决定便也不难,退一步说,他们的主子没了斗志,他们便是想效忠也是无路,既然如此,何不另择明主,既保全了身家性命,说不定还有报效家国加官进爵的那日。”

燕迟笑,“这也多亏了你,你救了皇后,老将军心底对你是感激的,否则,只怕不会这般轻易的交出北府军。”

赵佑能这般果决,自然有秦莞的缘故,可如今局势变化,赵佑只能从了大势。

“老将军看的十分清楚,也非拼死贪那帝位之人,既然知道了结果,便也不会叫这么多北府军将士跟着他吃苦,是以选择可信之人托付自己的嫡系便是最好的选择。”

说至此,秦莞又一叹,“沧州的事对老将军打击不小,他如今身体每况愈下,已是药石难治了,若有好药续着,可能还有一二年光景,或者更长也说不定,若是颠沛劳累,只怕就是小半年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