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宠之仵作医妃 第138章

作者:步月浅妆 标签: 长篇言情

安阳侯府地广阔达,可形制却是按照寻常贵族的宅邸建造,魏言之知道岳清的院子在何处,也知道岳凝院子的大概方向,很快,就摸到了岳凝院后。

秋日的深夜,一片沁凉的薄寒,魏言之掏出一块方巾围在脸上,侧耳一听,院内悄无声息,更是不见一点灯火,他沉了沉心思,内劲一提,一跃便上了墙头。

那放着信的屋子,乃是一间空屋,魏言之目光四扫,先从偏房开始寻找,很快,魏言之发现了一间锁在外面的屋子,魏言之顺着墙根摸过去,又凝神听了几瞬,很快就确定了屋内无人,心中一安,魏言之从袖中掏出一根铁针,丝毫不费力的将屋门打了开。

闪身入屋,刚一进门,迎面而来的冷气让魏言之打了个寒颤。

魏言之心底却一喜,他没找错地方!

屋子找对了,信一定也在这里,运极目力,魏言之眸光四扫,很快,一个小木盒子出现在他视野之中,靠窗的桌案上,木盒子小巧精致,只能装下一封信。

魏言之摸过去,将盒子打开,顿时一股子药味弥漫而出,而后,魏言之摸出了一张有些濡湿的纸来,魏言之牙关一咬,窃喜和侥幸让他下意识的扬了唇,将信放入袖中将盒子放在原处,魏言之轻手轻脚的摸出去,“咔嚓”一声,将锁合了上。

拿到了信,魏言之一颗心安了下来,转身一看,院子里仍然漆黑一片,秦莞和岳凝一定正在熟睡,他只要回去处理掉这封信,就万事大吉!

这么一想,魏言之的脚步都轻快起来,顺着原路跃出后墙,魏言之内劲急提,在一片漆黑的侯府内,犹如出入无人之地一般快意疾行起来,夜风有些冻人,可魏言之的唇角却高高扬了起来,他面上神采飞扬,胸口意气激荡,眼底的笑意快要满溢出来。

轻不可闻的一声响,他神不知鬼不觉的落在了自己的屋后。

窗户仍然半掩着,整个东苑安静的落针可闻,他推开窗棂,轻轻一跃,落脚室内的那一刻,他全身心的放松了下来,他取下面巾,着急的掏出那张有些濡湿的纸,下意识走到墙角想要去点灯,可就在他刚走出四五步时,火折子的轻嗤声却在他身后响了起来。

同一时间,明亮的灯火,伴着六七道欣长的影子,一同落在了他眼前。

魏言之脚步一顿,如遭雷击的僵在了当下。

身后,霍怀信上前一步,“二公子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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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8章 灰堆寻骨,手拼头颅(万更)

霍怀信的声音带着两分冷笑,魏言之的有如雕像一般的僵愣着,半晌未转过身来,霍怀信便又上前了一步,“这封信是决定谁是凶手的关键证物,二公子将他偷出来,莫非是想先我们一步知道谁是凶手?”

屋内热意汹涌,魏言之面上大汗淋漓,脚下却有股寒气冒了上来。

他早就想到的,可他犹豫了一整日还是上了当,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有这一次机会,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他都没有机会去冒险,哪怕知道十之*会暴露自己,他仍然得去,因为一旦那封信上的内容爆出来,他就会被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魏言之要紧了牙关,低头看向手中的信,这一看,魏言之瞳孔蓦地紧缩了一瞬,这封带着药味儿的濡湿的信上一个字也没有,竟然只是一张涂满了药汁的曳金笺。

他上当了,这是个局——

霍怀信看到了他低头的动作,于是笑起来,“二公子怎么就会以为,我们会将真的信放在盒子里呢?”霍怀信双眸微眯,语气听起来带着浓浓的嘲讽,可只有他身边的燕迟听出来,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十分谨慎。

果然,魏言之转过了身来,一转身,便见他这空无一人的屋子里竟然站了不少人。

霍怀信打头,其后燕迟和岳琼并肩而立,再后面,齐林并着岳清和岳稼,每一个人,都在用嘲弄而轻鄙的目光看着他。

魏言之一把握紧了手中的曳金笺,他下颌微扬,也跟着冷笑了一声,“知府大人为了我真是煞费苦心,竟然和九姑娘一起设了一个这样大的局。”

霍怀信哼了一声,“如今你还有何话好说?九姑娘其实知道了凶手是你,设这个局,只是想让你心服口服罢了,如今人赃并获,你还能说宋柔的死和你无关?”

魏言之深吸口气,眉头也拧了起来,“九姑娘既然知道了真相,又何必费这样大的周折,果然她还是记着那一夜差点害死她的灯楼。”

说着,魏言之忽然将他手中的曳金笺扔到了一旁去,他站在半开的窗棂处,冷风一来,他面上的薄汗便干了,挺了挺背脊,魏言之狂跳的心渐渐的安静了下来,他神色一定,眼底生出一片凛冽的寒光来,霍怀信见他这般模样摇了摇头,“魏言之,宋柔与你有情,为了你,将那污名推到了你大哥的身上,你大哥为了她折了一条腿,而你,却狠心杀了宋柔,如今,更是没有一点悔过之心?”

魏言之唇角微弯,眼底绽出一片凄凉的笑,“大哥?他是魏府的嫡子,他不是我的大哥,他生来便有所有的尊荣和宠爱,这么多年,我为他做牛做马,一条腿而已,他欠我的,又何止是一条腿?我母亲的性命,他拿什么来还?”

说至此,魏言之眼角忽然闪过一片湿润的光。

“我不过是和母亲见了一面而已,若非他多嘴,宋景惜就不会罚母亲在冬日长跪,若非如此,母亲怎会染上寒疾暴病而亡?”

宋景惜是魏家主母的名字,此刻魏言之咬牙切齿的说出来,颇有种森寒入骨的恨意,霍怀信眉头大皱,“你恨魏夫人,可和宋柔有什么关系,你母亲的性命是命,宋柔的性命便不是命了?何况,她与你有情,还怀过你的孩子,你对她怎能下得去手?”

魏言之不知想起什么,眼神忽然恍惚了一瞬,可随即,他咬着牙关切切道,“我不想杀她的!我从来不想杀她的,可是她非要逼我……”

魏言之后退一步,眼眶微红,语声却狠厉起来,“她也是生而高贵的嫡小姐,不知道我为了今天付出了什么,她明明有这么好的婚事,可她偏偏不知足,不知足便罢了,却也要将我拖下水,我不想她死的,可她非要——”

魏言之眼眸大睁的说着,忽然,话语一断,他神色奇怪的看了霍怀信一眼,又看了看燕迟几人,忽然诡异的笑了起来,“你们在骗我——”

霍怀信眉头一拧,“骗你什么?”

魏言之站直了身子,轻轻的松了口气的样子,笃定的道,“你们没有那封信。”

霍怀信双眸微狭,“若是无信,又如何设局抓你?”

魏言之听着,摇着头笑了起来,“不是的……你们没有信,才要设局,若是有信,知府大人可比苦心请我入局,信只是个幌子,你们是要骗我说出当日真相罢了。”

魏言之扫了一眼被扔在地上的曳金笺,“说到底,你们还是没有证据。”

魏言之高傲的抬起下颌,他虽然中了计,可是若无凭据,霍怀信如何判定他是凶手?他不过是偷了一封根本不存在的信而已……

霍怀信闻言冷笑了一声,“你刚才说的话便是证据,魏言之,你恨魏綦之和魏夫人,撺掇宋柔将污名嫁祸给了魏綦之,宋柔成婚,你亲送,可她或许还想因为旧事同你纠缠,你害怕旧事暴露,是以一气之下杀了她!”

魏言之下颌扬起,到了此时,全然一副不怕霍怀信的模样。

“知府大人尽管推测,反正你也找不出证据。”

霍怀信被魏言之藐视的态度激怒,大手一挥,“把他带回去,让他尝尝府衙牢房的滋味,看他的嘴硬,还是牢房的鞭子硬!”

齐林应了一声,上前便要拿魏言之,魏言之身量直挺挺的站着,面上挂着冷笑,全然无一丝畏怕之意,齐林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镣铐,本想用强,奈何魏言之看着他上前,竟然主动的伸出了手,表情却仍然是一副你奈我何的无畏状。

齐林看的生气,“咔嚓”一声将魏言之的手拷了住,又将他推了一把,“走!”

魏言之被齐林推得一个踉跄,待站稳之后,才神色沉定的从霍怀信一众人面前走了出去,外间火炉里仍然炭火轰轰,魏言之走到门口,齐林一把将门打了开,门一打开,魏言之便看到站在外面的秦莞和岳凝,太长公主被江氏扶着,也站在门外。

看来是所有人一起来设局了,魏言之看了一眼岳凝,又看向秦莞,四目相对,魏言之眼底一片深重的暗芒,齐林又推了他一把,魏言之这才收回目光,自秦莞一行人面前走了过去,东苑之外,早有衙差等着,见齐林带着人出来,立刻上前将人拿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