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宠之仵作医妃 第565章

作者:步月浅妆 标签: 长篇言情

这边厢,云烟抬手将燕离扶了起来,看着这么多人出现,燕离忙站了起来,虽是强自克制,可是面上仍然一片惨白,待二人走到门口,秦莞忙道,“伤势如何?”

燕离胸膛一挺,“小事小事……不碍什么的……”

话刚说完,已忍不住轻咳了起来。

秦莞忙道,“请殿下移步,若是伤势太重必须现在就得看看。”

燕离摆手,“无碍无碍,我还想看看孟少爷是怎么回事呢。”

这是一个局,一个让孟子义露出本来“面目”的局,因是如此,燕离也想看看孟子义到底是怎么回事,秦莞见状,只得无奈点头。

这边厢,孟洲痛声道,“子义,怎么会是你!”

孟子义闻言冷笑一瞬,“大伯,不是子义——”

孟子义一开口,众人就觉得不对劲,虽然声音没变,可他竟然不口吃了,不仅不口吃,连说话的底气都足了,且语声之中尽是恼恨的戾气。

孟洲一呆,“不是子义?”

他看着孟子义,虽然孟子义的神色变得和往常大为不同,可这不是孟子义是谁?

孟子义闻言又冷笑一下,“大伯,我是子孝。”

这话一出,所有孟府之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子孝?孟子孝?!

不仅孟府中人,便是郑白石都知道,孟子孝是孟子义的亲大哥,是早在十年前就病逝了的,怎么会是孟子孝?!

“子义,你莫不是糊涂了?!你怎么会是子孝?!你大哥已经病逝好多年了,你到底怎么了?”孟洲说着上前一步,孟子义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做为孟家的大家长,他几乎也将孟子义当做自己的孩子一般,眼下这个局将一切都证明了,孟子义不是那般软弱无能的孩子,可他怎么说自己是孟子孝?

孟子义冷笑一下,“大伯,子义性子太弱软了,他护不住自己的母亲和妻子,所以我回来了,如果是子义,他今日连撞门而入的力气都没有。”

孟洲只听得眉心直跳,孟子孝已经死了十年,再怎么说他的鬼魂也该转世为人了,可难道现在他附身在孟子义的身上了?

孟洲看着孟子义说不出话来,只转头看向郑白石,“郑兄,你可听过这等事?子义一定是被鬼魂附身疯魔了,郑兄,若是这般,子义就算犯了事,也不是发自他的本心啊,郑兄,可否让我请几位师傅来做做法事再说?现在的子义根本不清醒。”

孟洲不知所以,郑白石又哪里见过这等事?

这事看来看去,怎么看怎么像是鬼魂附身,他寻思半晌无果,只得转眸去看一旁的秦莞,“九姑娘,这是怎么回事?是他失心疯了,还是说……他真的是被什么邪崇附身了?”

秦莞狭眸看着孟子义,摇了摇头,“都不是。”

孟洲和郑白石一讶,秦莞便道,“他是真的将自己当做他大哥了,这个时候的他就是孟子孝,孟子义睡着了……”

秦莞这般说着,郑白石和孟府众人都是似懂非懂。

秦莞盯着孟子义道,“他大哥当年文武全才,他心中一定十分钦佩他大哥,不仅如此,他大哥当年一定很护着他,因为如此,他心中一直将他大哥当做保护神一般看待,所以后来他大哥去世,他在被人欺负到了绝望之时,便会把自己想成他大哥,因为如此,平日里没有勇气做的事情,这个时候反倒是有勇气去做了。”

三夫人听着此话红了眼眶,忍不住的低头拭泪,孟洲道,“弟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知道啊?”

三夫人枯槁的面上一片伤痛之色,“子孝回来了,他不忍心看着弟弟受欺负,他回来了……”

孟洲听着,更觉脑袋里面一片混沌,这边厢,郑白石却先不管这些,直看着孟子义道,“不管你是孟子义还是孟子孝,我且问你,孟津和孟巍是不是你杀的?”

提起这二人的名字,孟子义面色一厉,“是不是大人不会查吗?”

郑白石眉头一皱,顿时眯起了眸子,这时的孟子义不仅一改往日怯弱之风,竟然面对着自己还敢狡辩起来,郑白石眉头大皱,“你以为府衙没有证据?!”

说着,郑白石轻喝一声,“展扬!”

一喝落定,只见展扬从旁边走了出来,他手中拿着一个布袋,道,“诸位刚从孟府离开,我们便入了孟府搜查,搜查之下,在少夫人的房中搜到了泡澡的月季花,这些月季花放了些日子,用的只剩下一捧残花,而在最下面,还有不少月季花种子。”

说着,展扬将布袋递给郑白石,接着道,“我们验尸得知,孟津虽然在湖中被发现,可他溺死之地却并非是在湖里,而是在别处溺死之后被抛尸到了湖中,凶手想造成失足跌入湖中的假象,可我们验尸之后,却在孟津的肚子里发现了月季花的种子,乃是他被人溺死之时吸入的,这说明,孟津是在有月季花种子的水中被溺死的。”

“同时,孟津的肚子上和后脑勺的位置有一道伤痕,证明他溺死的时候,乃是肚子抵在某处,而后脑上,有一只手按着他入水,如此,他才被溺死。我们查过,少夫人的房中有一只高度和孟津身上伤痕无二的浴桶,可奇怪的是,少夫人已经多日没有用过那只浴桶,不仅少夫人没用过,三少爷没有用过,是不是因为那浴桶死过人,所以忌讳?”

孟子义闻言冷笑一声,“就凭这个?为何不是府内其他人用了月季花沐浴?”

展扬笑笑,“其他人房中我们也差问过了,还真无人用月季花入浴的,只有少夫人一个,少夫人喜爱种花,其他事上也颇有风雅之意,其他人却无,孟少爷对此还可狡辩,那我们在三房搜到了一双沾满了污泥的袜子你又该如何解释?”

“你杀孟巍之时,先将他打晕,然后带着他走到了古柳树下,你当时穿着他的鞋子走过去,将他吊起来之后百年脱下鞋子套在了他的脚上,然后,你从湖中离开,最终,在湖对岸上岸,可你没注意的是,湖对岸边上也有淤泥。”

“你穿着沾满了淤泥的袜子回去,将衣服全都褪下想要丢掉,可阴差阳错的,后来少夫人的侍婢收走想去浆洗,然而最终袜子太脏侍婢只以为拿错了,将其扔在了洗衣房的角落,那袜子上的淤泥,府中只有湖边才有,证明你曾经穿着袜子到过湖边,还踩到了淤泥,并且,在孟巍死的那天晚上,你房中要过一碗姜汤,当时说的是你受了寒气,可其实,却是你从寒湖之中游过,害怕生病露出破绽,孟少爷,我说的可对……”

孟子义眼底生出几分波澜,却还是道,“一双袜子,又能证明——”

展扬一笑,“那是一双男子穿的袜子,乃是上好的湖州绸缎,三房之中虽然也有男仆,可能穿的起这样袜子的人,却只有孟少爷你一个,孟少爷还说这袜子是别人穿的?而除非有人做了亏心事,否则又怎么穿着上好的袜子去踩淤泥呢?”

孟子义唇角抿成了一道锋利的线,眼底更是一片冷漠无情,孟洲见他无话可说,痛心疾首道,“子义啊,怎么会是你啊,你二叔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大哥也是和你自小一起玩到大的,你怎么能下这样的手?!便是有什么,你说出来又有什么不行的?”

孟子义一听这话,眼底的恨意更浓,三夫人泪意流的更凶,堪堪站不住的样子,幸而一旁的孟瑶扶了她她才将将站稳了。

“说出来就好了?大伯,他们一个是你的二弟,一个是你的侄子,孟府的生意亦尽数在他们掌中,你敢说,你没有偏心于他们?!”

孟子义声音冷酷的喝问,孟洲一听,面色也是一白,“我……”

孟子义冷笑连连,“何况那两个畜生所犯的罪行,又怎是说一说便能好的?只有杀了他们才能解我心中之恨,人是我杀的,一个换两个,又有何亏?”

“子义……”许氏轻叫一声,早已泪流满面。

孟子义转身看了看许氏,满是怜惜的道,“你不要怕,没事。”

孟洲痛声道,“子义!你可知,杀人是要杀头的!你到底怎么了?”

一听杀头二字,许氏面色一变,孟子义却转身道,“杀头便杀头,若让那两个畜生继续留在世上,比杀了我还难受!”

三夫人只流泪不言语,孟洲却是干着急,这些话当着郑白石说出来,孟子义又承认了罪行,他肩负两条人命,杀头是必定跑不掉的了!

“是我,子义都是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