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宠之仵作医妃 第655章

作者:步月浅妆 标签: 长篇言情

“药房?!”燕淮一讶,林璋也一脸的惊疑不定。

燕迟颔首,“是,不仅如此,还发现了凶器——”

燕淮忙又问,“凶器为何?”

燕迟回身,从白枫手中拿过了一个用白布包裹之物,打开一看,却是一支带血的烛台,烛台之上蜡烛被拔了掉,尖尖的烛台铁芯上仍然可见血迹。

燕淮眉头紧皱,“所以说,付将军是在药房被人袭击的?”

燕迟颔首,“是,的确如此——”

燕淮凤眸微眯,“好,这案子还是你主理,今夜夜宴,凶徒竟然敢在营中行凶,可见已经是穷凶恶极,朕已经让太子和成王去搜查大营了,这里交给你的和林璋,该如何查都可以,眼下三皇子病倒了,等他醒来,势必会质问此事,务必早点有个答复。”

燕迟颔首,却又道,“我想让九姑娘帮忙检查检查付将军身上的伤口。”

燕淮和燕迟对视一眼,点头,“营中人随你调用!”

秦莞等在一旁候命,很快,燕迟将宴处交给林璋,自己带着秦莞往停放付德胜尸体的大帐而去——

“顺着血迹找过去,却是在第一处药房门口,今夜夜宴,药房那边本来有人看守,却不知为何我们过去的时候不见人,这一点已经让人去查了。”

“血迹从外面一直延伸到了门内,药房之内有被翻动过的痕迹,然而并没有明显的打斗的痕迹,只找到了一支带血的烛台。”

“如果猜的不错,烛台应该就是凶器,我们搜了其他地方,并未看到血迹,所以付德胜在被袭击之后,是第一时间朝着宴会这边跑的。”

燕迟边走边说,脚步快,语速也快,秦莞疾步在后面跟着,眉头紧皱。

“没有明显打斗的痕迹?付将军乃是西梁大将,武功极好,寻常人别说正面打,便是偷袭也难得手,我刚才简单看了看,付将军几乎是被一击致命的,能在付将军有防备的情况之下将他一击致命,营中竟然有如此高手?”

听秦莞这般一说,燕迟却道,“那如果是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之下呢?”

没有防备?秦莞看着燕迟,四目相对,秦莞心底微亮,如果是认识的人,自然就会没有防备,付德胜来了营中多日,小兵将们就算了,稍微有几分品阶的将领和几国主子们他却是都认得的,难道是这些人中的一个?

很快,燕迟和秦莞一起到了大帐之中。

帐内点了三盏风灯,将整个大帐照的十分明亮,付德胜刚刚断气,此刻颈侧的伤口还在流着血,他的脸亦是鲜活的。

燕迟让白枫在外把手,自己和秦莞二人一起留在帐内,秦莞上前,先肃穆的看了付德胜片刻,然后道了一句“得罪”,便开始脱付德胜身上的衣物,燕迟见此,立刻上前来搭手,没多时,付德胜便只着了衬裤躺在木板之上。

燕迟将那烛台拿给秦莞看,秦莞看完,便开始验尸。

一眼扫过去,付德胜身上其他地方并无明显的伤痕,秦莞便站在付德胜脑袋旁,仔细的看他颈侧之上的伤痕,“伤在死者颈部右侧主血脉上,凶手应该十分熟悉人的血脉分布,那烛台的铁芯极细,凶手却一击即中。”

这么一说,燕迟不由想到了拓跋弘,“拓跋弘身上的伤,也是极准。”

秦莞眉头微蹙,继续看下去,“这伤口极深,伤在右侧,那凶手是个左撇子……”

秦莞一边说一边语声有几分犹疑,忽然,她笃定的摇了摇头,“不对,凶手不是左撇子,他只是在死者后面袭击,所以伤口才在右侧,因为死者脖颈前侧,有一道被锁喉的淤痕。”

秦莞低头,又仔仔细细的看了看付德胜脖颈上的伤痕,继而更肯定的道,“凶手应该是在死者身后,锁喉的同时,用烛台一击致命。”

第272章 验尸者谁,义庄旧事

燕迟随着秦莞所言看去,果然,在付德胜下颌左右和喉结处有明显的淤痕。

燕迟沉凝一瞬,“所以说,这个人的确有可能是付德胜认识之人?如果遇到了凶徒,他绝不会随意转身将自己的后背露给别人。”

秦莞“嗯”了一声,“从目前发现来看,的确有可能。”

帐中虽然点着蜡烛,却到底不及白日明亮,秦莞眉头微皱,总觉看的不算清楚,燕迟看出了她所想,转身将烛台拿的更近了些,秦莞弯着身子抬眸,看了燕迟一眼。

四目相对的一瞬,蜡烛之上的火星一闪而逝,落在秦莞和燕迟的眼底,便如同有星子一闪而过,燕迟抬手,将秦莞耳畔的乱发替她拂至耳后,秦莞弯了弯唇,又低下头去看付德胜颈部的伤口,很快,她唇角弧度散去,神色冷肃起来。

“这伤口不浅,眼下血流还未制住,不适合剖验,要想看这伤口走向,只怕要等明日才能知道。”秦莞低声说着,一边抬手去查看伤口外围的翻卷之地,“伤口最外面不规则,应该是凶器造成的擦伤,应该是付德胜被击中之后凭着最后一点力气挣脱而出之时造成的,这样重的伤,拔出凶器是很危险的事,付德胜不仅挣扎逃脱,还从药房走到了广场边侧来,也是因为如此,他死的极快。”

说着,秦莞又查看了其他几处,然后便示意燕迟将付德胜翻转过来。

这一翻身,先是看到了付德胜身上的几处旧伤伤疤,这位年过四十的西梁大将军,领兵多年,为西梁戎马一生,如今,却是死在了异国他乡。

秦莞神色一肃,开始仔细的检查付德胜后面的几处淤伤。

“死者左肩处有淤伤,淤伤呈现点线形状,应该是凶手想要拿住死者的肩膀,后被死者挣脱导致,同时,死者的后腰处还有一处淤伤,淤伤范围不大,很小,不想拳头,也不想踢打所致……”

秦莞眉头皱的紧紧的,忽然问,“烛台在何处找到的?”

燕迟忙道,“烛台是在药房门口。”

秦莞便点头道,“极有可能是凶手用烛台打的!”

燕迟想了下,“付德胜挣脱,凶手先用左手拿住付德胜的肩膀,随后又被他挣脱,然后凶手便用右手的烛台朝付德胜击去,一击得重,付德胜却还是逃了出去,凶手不敢上前来追,而付德胜逃到了广场便果然失血而亡。”

秦莞颔首,“是如此没错了。”

秦莞又看了看,却是不见别的明显伤处,她直起身子来,“现在死者死亡时间太短,有些更深度的伤痕或许还未浮现出来,只能等明日再验!”

又想了想,秦莞又道,“付德胜武功不差,却能让人从身后锁喉,那这个人对他而言必定是没有完全引起戒心的人,要么这个人是药房的药童,或者是其他出现在药房也不奇怪的人,要么就是他熟识认识的人,而此人不仅满足这两者其一,更是一个武功好手,一般人,就算付德胜毫无戒心,也无法轻易击杀他吧?”

燕迟颔首,“正是,付德胜就算没有戒心,可忽然有人靠近,他必定也会下意识的防备,然而凶手没有给他机会,足见凶手速度极快,此人不但武功高强,杀付德胜的动机也很是奇怪,付德胜没有先发制人,说明他没有觉得此人有古怪。”

这个问题便值得人深究了,燕迟和秦莞一时都未说话。

“付德胜在药房处被害,可他最开始却没有起疑……”

燕迟喃喃一语,秦莞道,“你应该知道,这几日的药皆是我亲自过手,然而别人却都以为拓拔太子的药是在药房熬制的,会不会是因为这样?”

燕迟凤眸一狭,“药房被翻过,药罐也被动过,有没有下毒还不知,待会儿要你去看看才好,如果是某个药童在做手脚,却被付德胜撞见,药童编了个理由让付德胜相信,却知道,如果付德胜将此事告诉其他人,必定会引来其他人的怀疑,所以,在付德胜放松警惕之后,凶手将他偷袭杀死。”

“极有可能——”秦莞随即皱眉,“可这个人,不应该是药童,哪个药童会有这样高的武功?会不会是北魏那边的,某个武功不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