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宠之仵作医妃 第920章

作者:步月浅妆 标签: 长篇言情

“可是总有些凶手会逍遥法外。”

秦莞情绪不太高,了解的越多,这个念头就越强,世上的法外之人太多了。

展扬转眸看了看秦莞,“如果是这样,那就是我们衙门的过错,或者说,是大周刑律的过错。”

秦莞惊讶,而展扬已经收回目光,“可惜没有一个能改变这一切的人出现。”

秦莞定了定神才反应出来展扬的意思,“你想怎么改变呢?”

展扬唇角微抿,继而苦笑,“其实我也不知道,大周的规矩沿袭几百年了,不是朝夕便能改的,皇室,勋爵,贵族官家,平头百姓,贱民奴隶,这些阶层保持了几百年了,郡主能想到,有朝一日贱民奴隶坐在公堂上的场景吗?怕是不能,连我都想不出来,可是如今的刑律,却就是照着这个定下的。”

除非改变这些阶层之间的差距,否则能改变什么呢?

秦莞读懂了展扬的话外之意,随即对展扬生出刮目相看之意,展扬冷面寡言,看起来就是个粗人,可没想到他心底竟然动过这样的念头,秦莞一笑,“今日倒是对展捕头刮目,不过这样的话展捕头对我说说便好。”

展扬也一笑,“那是自然,对着大人我都不会这样说。”

说起郑白石,秦莞蹙眉,郑白石乃是太子一党,如今东宫出了事,郑白石要如何做为?

“郑大人有没有说过,这几日朝堂之上的变故?”

展扬摇了摇头,“我只是个捕头,缉拿盗匪查探凶案可以,朝堂上的事却和我关系不大,至多对大理寺刑部有些了解罢了,郡主想问的……是东宫的事吧?”

秦莞苦笑,大家都知道太子是她姐夫,这么快反应过来倒也正常。

展扬见秦莞默认的样子便道,“大人的确有些着急,毕竟大人一直力主太子为储君,后来也十分得太子看重,只是如今这个局面,大人也无可奈何。”

张启德虽然被下狱,可是皇帝并没有说要审他,不知道是要等宇文宪回来还是没有合适的主审此案的人选,然而谁也不知道下一封从西北回来的折子上写的是哪些人的名字,眼下的朝堂之上可谓人一片心惶惶。

“你可有想过以后做到哪一步?”

展扬的位置虽然不高,可是到底是临安府衙的大捕头,往后不论是去刑部还是去大理寺都有路可走。

可显然展扬没想过这些事,他只笑了下,“或许我只适合做个捕头。”

说话间便到了府衙库房,展扬吩咐了两个衙差进去取卷宗,又请秦莞在库房一侧的偏厅休息,很快,两个衙差抱着十多卷卷宗过来了,秦莞看着那卷宗不着痕迹的问,“这些日子,李大人可有来过?”

展扬楞了一下,“郡主是说李牧云李大人?”

秦莞颔首,展扬便摇头,“没有来过,尸骸案每次都是大人去找李大人的。”

秦莞点了点头,将卷宗打了开,结案之前的证供文书她都知道,此刻看便看的十分简略速度,结案之后的她却是要仔细的看,宁不易既然是凶手,即便死了,他名下的产业宅邸也要被抄走查封,然而秦莞一路看下来,却没有看到宁不易有多少产业,“宁不易除了染墨画馆之外,别处没有宅邸家业了吗?”

案子过去了半年,可因为宁不易这案子闹得动静不小,展扬对细节记得也十分清楚。

“没有了,其实这有点奇怪,不过我们问了他楼中的新旧伙计,都没问出来,包括和他认识的画师,也都不知道他别处还有宅邸,他平日就住在画馆的后院……哦对了,还有那位钟姑娘,我们也问了,可她也不了解。”

展扬说完,眼底也生出了几分疑虑,案子虽然结了,可还有许多地方都没有查清楚,这对于执着于真相的他和秦莞而言都是不好过的,然而衙门和他们都不可能将精力无止境的投入到旧案之中。

见秦莞着重翻写了宁不易背景的几页,展扬便道,“宁不易的身世倒是问的十分清楚,可惜之前的那几年他去了何处有何经历大家都不了解,郡主,是不是您又发现了这个案子的什么线索?”

秦莞抬起头来,摇头,“没有,我只是一直在想他杀人的目的,当时他计划杀七个人,七个人的大道场可是能悖逆天道的,有没有可能他杀人根本不是为了自己?”

“若是不为了自己,那该是为了谁?他的故旧朋友圈子十分简单。”

这正是奇怪之处,宁不易是画师,也是生意人,在京城之中想要做好生意,自然会想法子结交权贵友人,可宁不易虽然小有名气,和诸多勋贵有些交集,却没有一家称得上熟稔,这又是为何?

秦莞越想越觉得诡异,更觉这几张纸上的每一个字都有悖常理。

等将最后一本卷宗来来回回的翻了三四遍秦莞方才叹了口气,“一时没看出什么来,或许是我想多了。”

秦莞不好太耽误展扬的时间,只得先将卷宗放下准备告辞。

展扬一边送秦莞出去一边道,“郡主若是有什么线索或疑问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帮郡主查,这案子结的我心中也没底。”

秦莞叹了口气,“好,我眼下当真是忽然想起来过来看看,后面若有发现,必定来找你帮忙。”

秦莞说完这些话便先走一步,展扬则看着秦莞的背影若有所思。

离开临安府衙,秦莞不免有些泄气,难道说李牧云和那宅子之间当真是巧合?

……

……

秦莞再到寿康宫的时候,发觉不止岳凝和燕泽到了,连太长公主都在。

秦莞多日未见太长公主,心中欢喜,陪着太长公主和太后说了不少话,太后硬是要拉着太长公主对弈,太长公主没法子,只好拉了秦莞在旁帮忙,奈何二人加起来也不是太后的对手。

正说笑着,秦莞转眸,一眼看到岳凝手上有道伤痕,忙道,“你的手是怎么了?”

岳凝手上伤口并不算大,可还是有些吓人,秦莞一问,众人都看了过来,岳凝只好苦笑道,“没什么,不小心碰的罢了。”

燕泽在旁也皱了眉头,“凝儿?怎么回事?”

燕泽看不到,自然不知道岳凝手上伤口是大是小,太长公主赶忙招了招手,“过来我看看,嘶,还是莞丫头眼睛好,刚才我竟是没看到,这……像是刀子割出来的……”

岳凝正要缩手回去,燕泽道,“是不是昨日刻印的时候伤到的?”

这么一问,岳凝顿时说不出话了,燕泽长叹了口气,“一定是那个时候伤到的,我就说你怎么忽然不刻了,这事怪我。”

太后和太长公主都看着燕泽,岳凝忙摆手,“不是不是……哎,就是前两日和三哥说起了少年时候刻印的事,不知道太后和祖母还记不记得,我小时候得了一把匕首,曾经用那把匕首做过木剑,还雕过小娃娃,刻过印,只是后来大了便扔下了,那日和三哥说起,我也一时心痒,当下三哥就拿出了一块好玉来给我,结果……”

“结果早就手生了,还把自己给伤着了!”

太长公主没好气的斥了一句,燕泽忙道,“姑祖母不要怪她,怪我才是。”

太长公主笑道,“你就护着她吧,是她自己不小心,刻东西倒没什么,就是她性子粗枝大叶的。”